第230章 C5.灰白同盟（完）

「沒想到吧？嘿嘿嘿，這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我才不會讓他知道這種事情的方方面面。我既然做不到讓你們喜歡我，那我就讓你們同時恨我，進而在情感上走在一起，但保持物理意義上的分開，讓你們更加痛苦。只是我沒想到，馮冉那個傻姑娘竟然什麼都沒看出來，真是可悲。我就算把一切都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的。不過她對夏零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這點我倒是可以確定。你得小心些……雖然她不太可能做的到。」

秦書嵐無奈的地看著眼前的棕皮少女，調侃道：「你哪怕把這方面的腦筋轉移一半，你現在應該能和夏零當同班同學。如果全用上，那你和我可以是同班同學。」

「事實上，夏零知道我的中考分數的，因為我後來在八年級多讀了一年，所以壓根沒有分數。在我中考的那會，我有意控制了一下分數，使得自己只能以全額獎學金，進最好的區重點。我不能和他成為同學，至少不能坐在同一個教室里，避免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在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屆就讀。這種計劃我可以告訴被害人，否則我自己過不去那個坎。但不能告訴唯一的受益人，至少不能完全告訴他，否則是在給他添堵。」

說到這裡，荊雪從沙發上起身，接著說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願意等到明年，讓夏零來審判我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覺得，夏零有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每個方面嗎？」（秦）

荊雪聳聳肩，毫不在意地反問道：「你們倆已經發展到必然在一起的程度了？我看不見得吧。就算如你之前說的那樣，他真的告訴你了，只要達成我預想的目的，我不介意的。秦書嵐，你作為各方面的人生贏家，請你務必把我的份吃干抹凈之後，走下去。剝削不是天賦，可如果你不會剝削，你可能會遺憾終生的。而且，三年的分離，夠殘忍了吧？」

秦書嵐徹底沉默了，而荊雪也沒有離開房間，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斜對面的秦書嵐，一言不發。

「等夏零收到錄取通知書後，我會通知你的，到時候，你給我考進他的學校，做他的同系學妹。到那時，我會親自參與審判。」（秦）

「明白了，我不會逃避我該有的結局。那我走了。」（荊）

「等等。導師出去給你送手機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我都看到了，但我沒有揭穿他。」（秦）

「你為什麼……難道你認為他不會……」（荊）

秦書嵐面帶苦澀地回答道：「他做不到。」

「……因為那個櫻國的小姐姐？」（荊）

「你也知道伊藤的事？」（秦）

荊雪點點頭，道：「我和你在游泳池旁邊見面之前，夏零把電話打給了她，然後……她把我說服了。」

「等等，你是說，她……」（秦）

「嗯，不過她不知道我的真名，只是喊我「小漁醬」。她想用我佔掉你的一部分位置，我想用自己的位置補上你的位置。」（荊）

聽到這裡，秦書嵐難得地表達了發自內心的震驚，她脫口而出，失聲道：「那個宣戰書，是真的……」

聽到這裡的荊雪立刻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宣戰書？」

「我和伊藤上次見面的那天下午，她先當著我的面和夏零舌吻，緊接著，我也賭氣……當著她的面，去和導師舌吻。」（秦）

「好傻的行為……」（荊）

「但我不後悔。」（秦）

「也對，畢竟你們三個人的感情是真的。」（荊）

「難道，你就不是真的了嗎？」（秦）

「可是，有你在，我做不到。這就是我討厭你的真正且唯一的原因。而且遠遠沒到因此對你動手的程度。」（荊）

「恐怕……我們最後，都不會有結果的。不只是有伊藤在……如果那個代理人最終做出了改變的話，我們都不是贏家，所以，初中時那樣的事就沒必要再搞了。」（秦）

荊雪一時無言以對。

「你要想清楚，已經是叛徒的你，究竟該怎麼走，是成為他的白手套，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或者在審判結束后和我們斷絕因果。」（秦）

「我們倆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盡全力陪在他的身邊。就算我之後要成為白手套，也沒問題。如果像某些小說那樣，被他做各種事，哪怕是被他催眠，我都接受。」（荊）

「你這傢伙……怎麼開始自我物化了？你好歹是我們鍵政后三傑之一的澪江漁，真的沒這個必要。」（秦）

「我已經病得很重了，這個病的名字是……愛。而且，是無可救藥的那種。我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幾乎都是錯的。他可以沒有我，但我的人生里，不能沒有他。我『澪江漁』的一切除了父母之外，幾乎都是你和夏嵩子教給我的。」（荊）

此時，選擇沉默以對的卻是秦書嵐。

但許久的沉默后，兩人卻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書嵐姐，你能帶我再去泳池玩嗎？我想和你多學一點……」（荊）

「行，反正還沒審判，我們也曾是同門一場。」（秦）

於是，秦書嵐和荊雪再次一同前往泳池。

兩人在穿泳裝期間，荊雪對秦書嵐吐槽道：「真理，我每看你一次，心中的嫉妒就冒出來一次。」

「難不成你還想整容整成我這樣不成？」（秦）

「我沒那麼傻，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想著和你去比較。那根本沒有意義。而且，你現在的身高、體重是……」（荊）

「178，58.5。你還是160.5、40嗎？」（秦）

「你肯定看出來了，我這兩方面都增加了一點點，具體數字保密，嘿嘿。」（荊）

「好吧。不過你賺錢的本事確實比我高。」（秦）

「我跟著夏零學了三年，卻沒有你在閘寶八中的大半年學到的多。即便如此，和我在九年義務教育期間學到的東西不敢說的大致相當，但至少也是三七開。高中兩年算是把學校里的事情弄得服服帖帖。而且收穫了兩隻高一的小學妹。」（荊）

「夏黨荊派？」（秦）

「她們像你說的那樣提出過鍵政的『漁派』，進而擠占『嵩派』，但我堅決拒絕了這種說法。沒有這樣的事，夏嵩子就是夏嵩子，我沒有這樣的資格。」（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秦）

「畢竟我可是異端。」（荊）

「聽你這語氣中好像還帶著驕傲？」（秦）

「我能以『澪江漁』的身份，和『帽子姐』你、以及夏零『夏嵩子』平等對線，成為知了鍵政圈的『后三傑』，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不過她們只知道我的身份，並不知道其他的事。」（荊）

「『年鑒學派』和法語速成，你的這兩個標籤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你的那個昵稱倒是很有意思，很早前我就猜到是你了，今天才有機會當面對你吐槽。」

「我們倆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一樣的，雖然有些差別，但即便是那一刀之後，也並沒有那麼大。都是那小子池塘里的一條魚而已。」（荊）

「多謝誇獎。」（秦）

「不過在知了上，目前的三人之中，只有我的性別不明，算是一個巨大的懸念了。」（荊）

「我和導師還要繼續隱瞞嗎？」（秦）

「嗯，還是要麻煩你們了。」（荊）

「你倒是看得很准……無論如何，我們的確不會這麼做，我甚至沒有告訴他你的身份。除非你覺得有這個必要。」

荊雪並沒有回復這句話，只是和秦書嵐在同一個隔間里，一起盡情地享受著淋浴。

「我們先不去游泳館了，就這邊的溫水池吧。」（荊）

「嗯，一會再比游泳。」（秦）

隨後，兩人在溫水池中相鄰而坐，聊起了荊雪的未來。

「明年高考需要我幫忙嗎？」（秦）

「除了數學和英語方面的補習之外，不需要。」（荊）

「那好，回房間后我們再具體聊補習安排。我們聊聊各自在那件事之後的事情吧。」（秦）

「行……」（荊）

隨後，兩人回憶起了從夏零、秦書嵐讀初三，荊雪復讀了一年初二后的許多事情。

當聊到荊雪收穫的兩位學妹時，荊雪難得地在秦書嵐面前表達著自己的驕傲。

「汪惠欣、張倩……教育這兩個比馮冉還要……咳咳……還要可愛的學妹，實在是輕鬆得很。有機會我帶你認識認識。」（荊）

「你剛剛想用的形容詞是可口吧……你對她們進行過那方面的教育了？」（秦）

「嗯……嘿嘿嘿，不過只是小有成效。」（荊）

「雖然只是對同性，但你這是在張三的方向上越走越遠了啊……」（秦）

「沒辦法嘛……誰讓這個世界只給我留了通風扇呢。」（荊）

「也對。你甚至在對我捅刀前還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你的全部方案。如果不是這件事，我今天根本不會出來。不過，你讓我受到的傷害可是真的，這一點我和他一定會追究的，你不要想的那麼美。」（秦）

「我知道……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兩件事呢。要是我們倆沒有那一天，該有多好。」（荊）

「我們即使不因為這件事而分開，也會因為別的事而分開的。」（秦）

「也對，我們本來就只有夏零以及彼此都是八年級同班一年的女生這兩個共同語言。說起他……旁聽了整堂實戰課的感覺如何？」（荊）

「你還好意思說？」（秦）

「哈哈哈……」（荊）

就在此時，秦書嵐收到了夏零的通知。

「結果出來了，他進了紅都財大。」

「等等……紅都財大今天出結果了？」（荊）

「嗯，他現在應該在和高中同學語音。」（秦）

「你們倆終於漸行漸遠了，有些遺憾啊……那我豈不是要在德濟和紅都財大二選一了？」（荊）

「如果你有能力進德濟的話。」（秦）

「好吧，我只能說，儘力試試。不過我覺得，和夏零成為同學的可能性更大些。」（荊）

「那更好，他直接審判，都不用我動手了。」（秦）

「嗯……就這樣吧。」（荊）

見荊雪點到為止，秦書嵐也放棄了繼續交流這個話題。

半分鐘后，荊雪突然想起了什麼，她開始主動和秦書嵐發生一些肢體接觸。

「別拿你對付學妹的那套對付我。」

見此情形，荊雪一臉沮喪：「好吧，我以為你會接受這種的……」

「哼，誰給你的自信？」

「誒嘿嘿……你真的只對夏零一個人……」（荊）

「男性只有他一個，至於女性的話……我只能確定你和伊藤不在其中。」（秦）

「我明白了。那也就是說，你找到合適你的小姐姐了？」（荊）

「目前沒有。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在吳港又弄了一個。」（秦）

「也對，他太能吸引女生了，說不定他真的會給你介紹一個。如果他知道你這方面的想法的話。」（荊）

「啊哈哈……這種事就不要想了，他在這方面很遲鈍的。」（秦）

荊雪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或許，這可能是他心中的惡趣味呢？給像我們一樣圍在他身邊的每個女生都配一位同性的對象。」

「哈哈哈……如果真的有這種事發生的話，我也很樂意接受。」（秦）

「好吧，那我無話可說。說起來，我之前在他房間里看到過兩本其他人的筆記本，都不是他的，而是來自於兩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女生。一本是語文筆記本的主人——方唯翼，另一本數理化筆記本合集的主人，名字是……鄧佳穎。」

秦書嵐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異常詫異，她毫不掩飾地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鄧佳穎？！」

荊雪難得看到秦書嵐如此神態，疑惑道：「怎麼了，你們學校有同名的？我記得這個名字算是很常見的那種。」

秦書嵐花了半分鐘冷靜下來后，回答道：「不，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你，以後你會知道的。不過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具體情況我之後會找導師問清楚的。他有提到和這兩個人有關的事情嗎？」

荊雪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認真地回答秦書嵐的疑惑：「他在和我聊到高中經歷的時候，對方唯翼的評價很高，但他不願意聊得太多。然而，當我聊到他和鄧佳穎學術交流以及讀書交流之外的一切事情的時候，他說『我們還是聊聊方唯翼或者其他人的事情吧』。至於今天，我沒見到你之前，他和我聊起了他高中期間的另一段經歷的時候，他承認自己喜歡那個鄧佳穎。我從和他的交流中發現一件事：他最擔心的還是你，準確的說，是『唯恐書嵐故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嘶……我大概明白了。」（秦）

「……」

兩位少女相視一笑，隨後看向彼此，靜靜地在池子里泡了好一會後，才先後上岸。

當兩人回到房間后，兩人各自在房間的兩個角落換回了衣服，隨後各自道別。

「今天之後……我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相見了，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荊）

「不要沉浸在自己製造的幻覺里，趁早醒來吧。」（秦）

「我知道了，你也一樣。」（荊）

「……嗯，我剛醒。」（秦）

「恭喜你。那我走了，以後再見。」（荊）

「以後見。」（秦）

說完，檢查完現場沒有東西遺漏的秦書嵐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秦書嵐，你真的醒了嗎？大概吧……」

秦書嵐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踏上了回家的路。

荊雪則是在休息一刻鐘后，退房離開。

當兩位少女再次正式見面的時候，她們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巨變。

但不論如何，那也是2019年下半年的事，現在的她們還是可以享受夢境，並且沉浸在有著關心她們的夏零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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