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小魚跟落寞，守在牢獄外，一直到第二天的午時。

楚九陵被帶出來，楚建帝派人壓著楚九陵到街上過一圈，他要讓大家看清楚九陵的真實面目。

「楚大哥……」

楚九陵一身傷，已經看不出他的真實面目。手腳貌似被挑筋，他一瘸一拐，走路很慢。

「讓我過去」，鳳栩衛攔住小魚，他們越攔，小魚越是衝動。

「你們讓開，讓我看楚大哥……」

鳳一不允許，小魚鬧得凶。鳳一直接一腳踢過去。

「小魚」，楚九陵終於回頭看她了。

「楚大哥」，小魚哭得不能自我。她真沒用，救不了楚九陵。她想了一夜，也想不到救他的辦法。

「小魚，回去。聽話……」

小魚哭著搖頭。鳳一還想再補上一腳。有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便回來，繼續壓楚九陵。

小魚立刻衝到楚九陵身邊。

「楚哥哥，疼嗎？」，他身上有些血跡才剛剛乾。

「不疼」，他已經麻木。讓他死，他便死。只要不傷害他關心的人。

「嗚嗚……」

「小魚……」，楚九陵沒能在說話。就被人從後面粗魯推了一掌。他差點摔倒，小魚立刻扶起他。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他？」，小魚怒吼後面的衙役。

有些人收了雲貴妃的錢，楚九陵已經如同落水狗，他們更加不怕他。楚王已經不是楚王，他如今就是窩囊廢一個。他問肆無忌憚對待楚九陵。

「哈哈……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楚王。做夢吧……等會兒遊街回來，明天就處決……」

「不是的……」，小魚急了。

「楚哥哥……」

「小魚，走吧……」

「我不走，我要跟你。你死了你也跟著去」

「傻瓜，你還有爹」，楚九陵勉強笑出來。

他連累他的屬下。還有先生，他都一把年紀，在牢里被打得死去過來。楚建帝和他達成協議，只要他死了，他可以放過他的人。他們驅逐出京城，到蠻荒之地。至少他們還能活著……只要有能力，他們還能離開……千河，楚建帝或許已經有意讓打當太子。如果他一反悔，他安排的人會出來阻止，直到扶持千河登上太子之位，護他順利坐上大統。

而今，他還對不起小魚……

「我爹他去相國寺了。你不在了，以後就真的沒有人疼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

「魚兒，你還年輕。去找一個人嫁了。我不值得……」

「不，我的心眼很小，只夠裝得下你」

「楚哥哥，我我愛你，我不離開你。要走一起走……」

「小魚……」，楚九陵還是不同意。她應該找到更好的歸宿……

小魚把他的手甩來，立刻拿出匕首，往自己的脖子割，「我生你的鬼，死也是你鬼。做不成陽世夫妻，那我們就做**妻。我先走你一步……」，，匕首慢慢往脖子上壓。

「魚兒，不……」，楚九陵妥協。「好。我們做**妻」，楚九陵朝她伸出手。

在城門上楚建帝，冷眼看這一切。心裡也不知再想什麼。垂著眼……當年，他跟蘇凝也是死去活來。可是後來……

「姚公公，下令吧……」，楚建帝再說完，突然感覺心裡很落空。楚建帝今晚必死，他應該很高興才對，可為什麼他有一股濃濃的傷感，就差點從心裡湧出來。他不得轉移……

「是。陛下」，姚公公不忍心……可是……

在楚建帝不遠處，同樣站了兩個人。

「你的女兒要跟著去，你不擔心？」，紅塵中的事，對靜空來說，只不過是一眼浮雲。事情過去了，下一件事很快就會來臨。他慶幸自己很早就入了佛門中，沒有這些俗事纏身。他才可以靜下心來去參透佛門內奧秘。

「不用了」，他進了佛門，也明白一切都是順應規律。他阻攔了又如何，小魚若不想活，他救得了第一次，下一次，他來不及救，小魚還不是一樣……他會靜靜看著事情發展……改變不了事情的結果，那就他做個看客。

玉溪讓他看好小魚，他儘力了……情可讓人無葯可治，其中對方死了，任何一個，另一個對其來說都是頑症。

「走」，衙役甩了鞭子，狐假虎威。楚建帝要讓楚九陵在臨死前，身敗名裂，讓後人唾棄他。

楚九陵邁開腳步，慢慢走向大街。小魚靜靜跟在他身旁。不管受到什麼，她都跟他一起。

「大家快來看，這不是被廢的楚王？」

「對啊」

人陸續圍上來。

「這是被廢楚王，聽說要謀權篡位，殺了不少人……」

「據說，他還不是陛下的親生兒子」

「你不懂，陛下養了白眼狼。你們知道他是誰？」

「誰？」

「罪臣之子。虧得陛下把他養得那麼大，他竟然想要殺了陛下」

……

雲貴妃雇傭的人在人群里不斷傳播。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圍觀的人都知道了。不知如此，那些人還顛倒是非，硬是把楚九陵的戰功抹掉，是他故意勾結周邊小國，想謀反。

他們開始痛恨楚九陵，對他的眼神又開始的同情就恨不得殺了他。

「砸他」，人群中也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話。

於是開始有人拿了臭雞蛋，爛葉子往楚九陵身上砸。

「你們不許砸了……」

百姓的聲音蓋過小魚的聲音。

「小魚，別喊了」，他們就算聽見了，也不會停。百姓喜歡跟風，尤其痛恨他身上的這些罪名。

「不，楚哥哥……」，小魚用自己的身體替楚九陵擋。也抵擋不住，百姓們兇猛地砸。最後，她乾脆與楚九陵一起，坦蕩走起來。任由他們砸……

白眼狼才是他們。沒有楚九陵，突厥，其他小國，早就打進來。他們還能在這裡衣食無憂，夜夜笙歌？

「小魚姑娘，真傻……」，老房也忍不住了。他老了老國公一眼，心裡嘆了一口。

老國公其實態度已經鬆了，可是他不去……小魚姑娘也從未想過要回歸國公府來……

這種結局會怎麼樣？國公已經出家，小魚姑娘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