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老國公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就走。老房摸不准他的態度，只好無奈跟他離開。

老國公的願望就是一家團圓美滿，可是在他看來，歸國公府快要散了。

走了一圈，又回到牢獄中，兩人狼狽到不行。

「小魚，回去吧」，這座牢獄是如此沉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過今晚。

「我陪你」

「小魚……」，楚九陵的手摸上了小魚的肩膀，然後用力一點。小魚就暈倒在地。他剛才看到歸國公的身影了。他進去后，歸國公會出現把她帶回去……

他在最後看一眼小魚，這輩子就這樣錯過了。小魚，我不願意跟你做**妻，我希望你活得好好……

楚九陵回到牢中，他再也支撐不住了，狠狠地跪在地上。

「公子」，隔壁的楚甲動人立刻圍過來，可惜圍欄攔著了他們。

「我沒事」

「公子……」

「楚甲，你們四人很早就跟我。我去了之後，陛下會放過你們。離開京城……」

「公子……」

這點傷，他還承受得住。他在等……

整個京城都知道他不是楚建帝的兒子，他是罪臣之子。

哈哈……

上官寰把小魚帶回去。還是那個小院子……

靜空：「你相信，楚王真不是陛下的孩子？」

上官寰：「陛下糊塗了。失去文德皇后，他的心智變了」

靜空：「風雪樓的宵沂才是德王的孩子。楚王……」

上官寰：「靜空，我們是外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根本不知道。楚王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孩子，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靜空：「可能吧。今晚會大事發生」，靜空抬頭仰望星空。他已經好久沒有來京城了……京城裡全是血腥的味道……

要回相國寺，恐怕還要等幾天。楚王這事沒有完，他們就永遠回不了相國寺。

重華殿

「陛下」

「姚公公，夜長夢多，去……」，今晚楚九陵死後，明天就是立太子的日子。沒有人敢威脅他……至於那幾個老匹夫，他會慢慢收拾他們。十幾年前，以為找了個頂罪的人就沒事？他有心放過他們一馬，而今他們咄咄逼人。除掉他的心中大患之後，就輪到他們。他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他們想換新帝，掌控朝局，真當他是昏君？

「是，陛下」

姚公公拿走楚建帝面前的東西，帶上幾個太監，去了牢獄。

重華殿里空得可怕。楚建帝的心在慢慢落空。他告訴自己，是他還愛蘇凝，所以她的屍體被燒了，他一時不能忘懷。

殺楚九陵，是他早已經謀劃了多年。有些人說，楚九陵長得像他。他們都眼瞎了，他是德王的孩子，怎麼可能像。或許他們有那麼一點相似，因為他們身上流地全是楚家的血。

所有的事，都在今晚結束了……

有門推開的聲音，楚九陵慢慢睜開眼睛。剛才他睡了過去，他夢見了母后。母后在能中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看著他。他知道這是母後來接他了……

「姚公公」

「楚王……」

「公公莫要這樣叫我了，我是草民，賤民，是罪臣之子，擔不起……」

姚公公可以說是看他長大，文德皇後去世之後，又看他一人離開宮中。再一次，竟是這種情況下。楚九陵身上的血把他的衣服，凍得硬邦邦，而且他穿著單薄。或許他快要死了，所以什麼都不在意。這點冷算什麼？陰間更冷……

「公公，開始吧……我做好準備了」，楚九陵看到小太監托盤上的小棕瓶。那裡面是毒藥……也好，喝了毒藥，他就快些去，也不用受太多痛苦……

「王爺，對不起。你可還有話要留……」

「幫我帶句話給歸國公的女兒。我對不起她，下輩子，我在桃花深處等他……」

「王爺，放心。老奴一定帶到……」，姚公公雖然跟在楚建帝身邊及幾十年，可他照樣不知道楚建帝和文德皇后之間發生的事。

他可惜，感慨……楚王，一代戰神就這麼離去……

「公公，拿過來……」

姚公公使了一個眼色。小太監把小棕瓶送到楚九陵手上。

「公子，不要喝……」

「公子……」

楚甲等人已經決定好，公子在今晚去了，他們也不會獨活。他們發誓過，永遠效忠公子。公子生，他們生。公子死，他們死。

楚九陵彷彿聽不到他們的話，打開瓶塞。

「公公，陛下可有話要對草民說？」

「陛下說了。只要王爺安心上路，他會實現跟王爺之間的約定……」

「好。公公，是否能答應草民最後的請求」

「王爺，請說」

「公公，草民死後。請把草民的屍體燒了。至於骨灰，就放在母后被燒的地方」

「王爺放心。老奴會求得陛下恩准」

楚九陵點頭。他放心了，然後果斷喝下小棕瓶中的毒藥。

姚公公眼紅地轉到另一邊去，等著小太監告訴他，楚王已去。這種毒要等一會兒才會毒發……

「噗……」，楚九陵才剛喝下，就立刻大口大口吐血……

接著，各種焚心的癥狀全都表現出來。這是誘使焚心快速發作的毒。

楚九陵突然大笑……毒藥還沒有到肚子里，就被他算吐出來了。可是又能怎麼樣？焚心照樣要他的命……

焚心來得如此兇猛，他四肢開始強硬，力氣逐漸消失。他也快看不見了，他流地淚是血……

魚兒……

姚公公聽到聲音，立刻轉身……

「這……楚王……」

「公子……」

楚甲猛捶圍欄。圍欄是玄鐵所致，就是專門關押他們這種有武功的罪犯。楚甲的手捶得血肉模糊，還是沒能靠近楚九陵。

「楚王……」

姚公公心想，壞事……焚心的發作時的癥狀，他最熟悉不過了。陛下當年也是這樣……

楚九陵感覺自己的心快被燒出一個洞。他深處火熱之中……沒人能救他，也不會有人來救他。他寧願喝下毒藥，立刻毒發身亡，也不願意被焚心折磨。可是毒藥全被他吐出來……

「楚王，你堅持住，老奴立刻去稟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