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極品孩子和極品家長(二更)

第63章 極品孩子和極品家長(二更)

解語如此煞費苦心,蔚謹表面上也什麼都沒有顯露出來,只是輕鬆地笑了笑:「宋母她們不會再來找麻煩就好。」

莫紋娟在旁邊也感嘆唏噓:「真是惡有惡報,那個女人就是活該。可惜宋之臻好像沒遭到什麼報應,不過她媽倒台了,沒人再慣著她,她估計也橫不起來。」

她說著把兩個蘋果一人一個拋給解語和蔚謹:「今天早上過來,看見這袋蘋果放在我們桌上,還挺甜。」

解語問:「誰放的?」

莫紋娟聳聳肩:「還能是誰,知道自己錯了又不好意思說的那些人唄。」

宋之臻事件過去后,當初那些在宋之臻姐妹團和備胎團的同學們,在解語和莫紋娟等人面前都十分尷尬,有些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意味,偶爾還有主動來給解語道歉的。

畢竟當初在宋之臻的指使下給解語潑髒水的人就是他們,而後來宋之臻真面目暴露時,他們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和荒唐。

再過兩天,高二上學期期末考,解語和蔚謹再次並列第一。他們的成績都是接近於滿分,分值上下浮動的空間也就那麼幾分,並列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再一次被解語差點忘到腦後的狂龍幫幫主,江湖人稱吼海雕的王少峰老大,在期末考後激動萬分地打電話給解語:「姐!我這次期末考每門課都及格了!我兄弟們也有好多及格了!你啥時候出來,我給你看我們的卷子!」

解語約了這幫二貨到校外。大約是生平第一次考及格的英雄豪傑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拿著卷子在她鼻子底下顯擺:「我考了68分!」「我上70了!」「70算什麼,我是他們裡面考最高的,81分!」

解語看看那些卷子,分數倒都是貨真價實的。為驗證他們考試沒有作弊,她當場挑了卷子上幾道題,他們也都磕磕巴巴做出來了。

初中課程難度雖然遠不如高中,但這些中二少年以前連學都不上,基本上就是零基礎。一個學期內能補到考及格,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行。」解語說,「我說話算話,你們考了及格,我就介紹你們加入綠梁集團。」

少年們歡呼雀躍,王少峰激動道:「加入綠梁集團需要什麼裝備嗎?我們要不要去買個墨鏡,準備點砍刀棍子啥的?」

解語敲了他一個暴栗:「你是要上山打柴還是幹嘛?人家綠梁集團是做生意的,你以為跟電視上演的一樣整天打打殺殺,那是Low逼小混混乾的事情。更何況你們現在就是一群實習生,寒假給你們機會進去見識見識,開學了還得回來給我念書。」

王少峰的眉毛一下子耷拉下來,苦逼兮兮地:「還要念啊?」

「廢話,念得越好越有你們的好處。」

解語果真把他們介紹給了祁漫。她事先已經跟祁漫打過招呼,這些孩子都還是學生,不是真正要混江湖的,讓他們在綠梁集團掛個名,滿足一下他們的中二幻想也就罷了。他們今後的人生還有無限的其他可能。

少年們看見祁漫,就跟狂熱鐵粉見了自家愛豆一樣,欣喜若狂,一口一個大哥,圍著祁漫鞍前馬後地轉。

祁漫對解語笑道:「行,這群小弟以後我幫你罩著了。我看他們個個都機靈,綠梁集團里一群粗人,就缺這種有文化的人才,培養出來了正好派上用場。」

祁漫發話,比解語更管用。中二少年們頓時熱血沸騰,一窩蜂地回家——做寒假作業去了。

……

放了寒假,解語不能像暑假一樣到處亂跑,因為不出幾天就要過年了。

這還是解語重生回來過的第一個年。前世的她還是十幾歲孩子時,最不喜歡過年,因為解家老宅免不了有一番熱鬧,解家的眾多親戚和謝昆的私生子女都會上門。

解昆很喜歡這種家族興盛的紅火氣氛,這是除了事業以外他最有成就感的地方,儘管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私生子女,但反正都是他的香火。

別的孩子都有父母帶著,親親熱熱,享盡寵愛,是眾人關注的中心。只有她沒有媽媽,爸爸儘管也會回來,卻總是躲著不見人,也不怎麼跟她說話。她在這熱鬧裡面常常是最孤立最尷尬的那個。

臘月二十九,解家的幾個私生子,也就是解語幾個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叔叔伯伯,已經帶著家眷孫輩們,陸陸續續來到了解家。

解昆把這些私生子都認了回來。葛淑惠早年吵也吵過,抗議也抗議過,一哭二鬧三上吊也玩過,但都是徒勞。解昆為了息事寧人,每次拿一大筆錢打發她,多年下來,葛淑惠自己鬧得也累了,最終只得死了心,守著自己手裡的財產,隨謝昆愛怎麼著便怎麼著。

解家這些私生子女,平時自不會來礙葛淑惠的眼,但每逢過年,解昆還是要他們回來全家團圓。

解家老宅裡面,一大家子熱熱鬧鬧。葛淑惠端著正室夫人的架子,既表現得寬容大度,但又絕不讓任何人撼動她主母的地位。底下一群庶子庶女,雖然對這個嫡母看不順眼,面上卻比親生母子還要親,一個比一個叫得嘴甜。在當家的老爺面前則是百般爭寵,勾心鬥角,孫子孫女也像道具一樣被拉出來炫耀,巴巴地盼著哪個得了爺爺的喜歡,今後就能在老頭子那裡多分一杯羹。

大清已經亡了一百多年,這宅子仍然像是遠遠落在時代的巨輪後面,門一關,裡面自成一個天地,空氣中滿是封建社會大家族的腐朽味道。

重生回來的解語已經不怕這種場合,只是覺得厭煩。

年紀相仿的幾個孫輩子女,比如早就跟她翻臉斷交的解雲茜,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既妒忌又鄙夷的。

妒忌她是唯一的正經解家千金,可以出現在正式場合上,而他們就名不正言不順;鄙夷的則是她不受解家待見,甚至還不如他們得解昆的寵愛,以及她有一個出身貧戶上不得檯面的媽。雖然他們的親生奶奶當年被解昆勾搭上時,也都是一些舞女、歌姬、服務員之流。

他們幾個出身相仿,同仇敵愾,無論平時怎麼斗得跟烏眼雞似的,到這時都會兄友弟恭姐妹友愛,抱成一個小團體,一致朝外對付解語。

小時候會聯合起來給解語下絆子,後來發現長輩們不管,於是變本加厲,變成明目張胆的欺負,解語那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

長大后不搞這麼幼稚的舉動了,換成更高級的排擠。幾個人湊在一起,對解語左一句冷嘲右一句熱諷,把那種輕蔑不屑一波波地傳送過來。

前世解語還得裝個尷尬的笑臉,現在對這些人全然不理不睬,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照面,自顧自坐到角落裡刷手機,兩耳不聞身外事。

幾個人好像也看出今年的解語不大好招惹,不敢挑釁,只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交頭接耳。

跟解語一個畫風的則是解源。解源直拖到年三十下午才回來。作為解家唯一的嫡子,本來他的底氣應該是最足的,但他回來后只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就自己看電視去了,對他那群為了在老頭子面前出風頭而斗得頭破血流的同父異母兄弟們,連看都不看一眼。

解家眾人一般都要到大年初三才走,拉家帶口,整座宅子住得滿滿當當。四五個三歲到十歲的小孩子,都是正喜歡鬧騰的年紀,加上解源和章芮的兩個兒子,拉幫結夥,在宅子里上躥下跳,又吵又鬧,跟菜市場一樣雞飛狗跳,沒一刻安靜。

大年初一,解語抽了點時間,去李家給李老爺子拜年。這一趟是肯定要去的,橫豎家裡也沒人管她在哪裡,幹什麼。

晚上回到家時,一走到二樓走廊上,她就停住了。

出門時,她本來是把自己的房間關了門鎖起來的,因為那群熊孩子破壞力太強,這幾天下來,整棟宅子里就沒有一個地方沒遭到他們的荼毒。

現在她的房門門鎖竟然被強行撬開了,房間裡面全是玩得正歡的小孩子。兩個拿著彩色筆在牆紙上塗鴉,已經把一整片牆塗得面目全非;兩個穿著鞋子在她的床上蹦,比誰跳得高,顯然是把這當成了蹦床。

還有幾個年紀稍大點的,把解語房間里的柜子抽屜全砸開了,房間門鎖都擋不住他們,區區抽屜鎖自然更不在話下。

裡面那些解語童年時的玩具、布偶、筆記本、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全部被翻出來扔了一地。其中幾個玩偶已經身首分離,缺手斷腿,本子也有幾本被撕壞了。

她的一個堂妹解曉菲,已經十歲了,認得不少字,正拿著解語的一本日記本對眾人叫:「我找到堂姐的日記本了!有沒有人想知道裡面寫的什麼?有的話我就念了啊!」

小孩子們對日記本里的內容不怎麼感興趣,倒是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三個大姑娘,包括解雲茜在內,笑著起鬨應道:「有有有!我們要聽!曉菲快念!」

她們一眼看到走廊這邊的解語,都嚇了一跳。房間里的解曉菲還渾然不覺,拿著日記本剛剛翻開,本子就被人一把搶了去。

解語拎起解曉菲,一把扔到門外,解曉菲尖叫起來,房間里所有鬧得正歡的孩子都停下了。

解語冷冷的目光在這群熊孩子身上一一掃過去:「誰撬的房間門?」

她大的那個弟弟解天健根本就不怕她,從床上蹦了下來,強橫地直著脖子瞪著她,才五歲的孩子,竟然就有了一種極其成人化的輕蔑挑釁神氣。

「我撬的,怎麼了?」

其實並不是他一個人撬的,五歲孩子就算再能折騰,門鎖也不是輕易能撬得下來。只是頭是他開的而已。

大年初一,家長們都在忙著,一群孩子自己在宅子裡面玩探險的遊戲,所有房間都給他們進去翻遍了,只有解語的房間鎖著。

其他孩子們還相對收斂一點,因為各自的家長都對他們一再強調過,這宅子的女主人並不是他們的親奶奶,而且看他們很不順眼,在這裡不能太放肆。

但葛淑惠的兩個心肝寶貝親孫子解天健和解天康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被寵著慣著長大的,從小作威作福肆無忌憚,就是皇帝的金鑾殿都敢照拆不誤。

解天健和解天康平時就沒把解語這個所謂的姐姐放在眼裡過。他們從小受解昆、葛淑惠和章芮耳濡目染的影響,都知道解語跟他們不是一個媽生的,她那個媽卑微低賤,比他們的媽差遠了。而且她是女孩子,天生就不能跟他們這樣的男孩子比,爺爺奶奶都不喜歡她,她在這個家裡沒地位,跟他們不是一個等級。

小孩子會欺負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但大了十來歲的畢竟不大可能,解天健和解天康平時最多是正眼不瞧解語。解語重生后待在家裡的時間也少,每次回家吃完飯進房間把門一關,根本不搭理他們。這一年下來,兩邊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這幾天倆孩子玩得太瘋了,在一群小夥伴面前,對著全家唯一一個鎖起來的房間,自然要出出風頭,顯示一下自己作為主人的優越地位。

他們被葛淑惠灌輸的觀念,是解家家產遲早是他們的,包括這棟老宅在內。他們的房子,竟然有人敢鎖著房間不讓他們進去,這怎麼能容忍?撬也要撬進去!

其他孩子正是破壞欲最旺盛的時候,自然是一呼百應。還有幾個大女孩子,包括解雲茜在內,看熱鬧不嫌事大,能給解語添點堵最好不過,幫著他們找來了工具,還教他們怎麼撬鎖。

解語從來沒把解家當做可以信任的家,珍貴重要有價值的東西,早就統統被她收到空間袋裡去了。現在留在房間里的,都是些小時候的玩意兒,只是放在那裡沒扔掉而已,說不上有多大價值。

但這並不代表她的房間就可以被人強行撬進來,亂翻亂攪,大肆糟踐。重要的不是那些東西,而是它們對她的意義,這是她的個人物品,她的隱私。

當然,幾歲大的孩子,沒人教的話哪裡懂這些?真正做出這種事的,是他們背後沒有教養的父母,是整個看不起她的解家。

解語壓下怒氣,指著房門:「全部給我滾出去!」

其他孩子都有點被嚇到的樣子,一聲不吭地出了房間。只有解天健一下子炸了,像顆炮彈一樣直直朝解語撞了過來:「你才要出去!你滾!」

解語往旁邊一讓,解天健撲了個空,差點撞到牆上,轉頭又過來撕打解語,嘴裡一邊一連串地叫罵:「這是我家!這房子是我的!這房間也是我的!你才不準待在這裡!你出去!你沒媽!你是個野種!」

解語看著這小胖墩,感覺不到他們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只覺得又厭惡又噁心又有點悲憫,好像看著一隻被碾死的腐爛的小耗子。

這麼小的孩子,能被解家教成這副醜陋可憎的面目,也是不容易。

解天健眼看就要撲到解語身上,被解語一手拎了起來。解天康本來要衝上來幫他哥哥,一看見解語的模樣,嚇得轉頭跑了,一邊朝樓下跑一邊哭叫:「媽!奶奶!爺爺!……」

解語拎著解天健,砰一聲關上門,隨手拖了張書桌過來堵住已經沒有門鎖的房門。

解天健在房間里鬼哭狼嚎,解天康跑下來又哭又叫,早就驚動了解家的大人們。

葛淑惠一大把年紀,比年輕人們速度還要快,第一個心急火燎地衝上來:「怎麼回事?健健呢?」

解雲茜立刻指著解語的房門告狀:「健健被解語關在裡面了!解語好像要打他!」

葛淑惠一推房門,推不開,聽見解天健在裡面叫得跟殺豬一樣,只急得滿地跳腳:「這孽障竟然還敢鎖門!快把門砸開!」

這時候其他大人也上來了,幾個男人合力,這才硬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解天健一見房門打開,立刻哭著沖了過來,一頭扎進葛淑惠懷裡,哇哇大哭:「奶奶!她打我!她打我!」

其實解語並沒有打他。她本來是想揍這熊孩子一頓,但想想他才五歲,又不能真的揍成什麼樣出氣。揍一頓反而是為了他好,是家長管教小孩。

而她憑什麼要幫解家人管教他?

現在不懂事,將來長大了,自有整個現實世界給他教訓,到時候就不是挨一頓揍這麼簡單。

解天健從小被寵著長大,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算沒挨揍,也覺得受了天大的驚嚇,哭得嗓子都破了音,好像已經給解語剝皮抽筋了似的。

葛淑惠心疼得不行,上來就要抽解語耳光:「誰給你的膽子打健健!」

解語一側身躲開了,葛淑惠更怒,又是更狠的一巴掌打下來:「你竟然還敢躲!……」

「啪!」

這一巴掌被人架住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里的解源,抬手攔下了葛淑惠這一巴掌。他一個大男人整條手臂都被震得一陣酸麻,可見葛淑惠是下了死力氣的。

「怎麼回事?」解源皺眉道,「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他為了躲家裡人,剛才一個人在花園裡面,所以上來得比較遲。

葛淑惠怒道:「你還問怎麼回事!你看看你的兒子被打成了什麼樣……」

她說著一看解天健,話說到一半噎住了。解天健除了哭得滿臉眼淚鼻涕以外,一點事都沒有,瞧剛才一開門時飛奔過來的動作,也是活蹦亂跳的。

解源看了解天健一眼,又看向解語,解語聳聳肩:「我沒打他,你們自己看看他臉上身上,有沒有挨過打的痕迹。」

葛淑惠又要發火:「打出痕迹來了那還得了?健健才五歲!我們平時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捨得碰,你還想怎麼樣?打紅了打腫了才叫打嗎?」

解語一指被撬下來的門鎖和滿牆滿地的一片狼藉:「那我就由著他們拆了我的房間?」

葛淑惠當然早就看見了,但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怒氣沖沖,嗓門比她更大。

「他們一群小孩子,去你房間玩玩怎麼了?你房間是機密重地?有什麼動不得碰不得的?又不是弄壞了你什麼要緊東西,你當姐姐的,大了那麼多歲,有什麼好跟弟弟計較的!……女孩子家家的,整天鎖著個門,也不知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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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囂張我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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