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N大碎屍案 （29
沈攀很鬱悶，切肉機這玩意難道不應該歸屬於小家電或者廚房用品裡面，為什麼超市會把幾台切肉機擱在自動扶梯下面，這是對切肉機有誤解還是歧視啊？
沒得說，下了自動扶梯，轉彎過去，沈攀仔細的一台一台審視著。型號規格有差異體積大小也有分別，大的大概有半個人高矮，小的就比一台豆漿機大不了多少，功能倒是差不多，只是大的好似切肉片肉絲的規格要多幾個，小的卻是更簡單方便。
這時候過來一個服務員，沈攀知道，超市的服務員眼睛很利索的，一般情況下你在貨架前多看一眼，服務員馬上就會過來親切的詢問加介紹抑或是做推薦。來得正好，沈攀想了想，問了一個問題：「你們這個切肉機是哪裡生產的？」
「江浙一帶，那邊這種小電器特別多，我們超市賣的都有質量保證的，你儘管放心購買就是。」服務員對自己管理的商品還是有所了解的，不過她更多的注意力是在給沈攀做的推介上，畢竟賣出去她們才能有提成不是：「你們二位買著是家裡用吧，我建議你們買這一款超小型的，其實家裡兩個人三個人有這種就足夠了，咱們一次大約也就是切個半斤肉么，這台機器綽綽有餘，沒必要看大的。」
看那服務員滔滔不絕的還要往下說，沈攀抬手阻止了她，問道：「Ｎ京本地沒有生產這種切肉機的嗎？」……這下不僅是服務員，就連路小雨都好奇的看著沈攀，買這種東西哪裡生產的很重要嗎？真以為這玩意能用十年不成？
「沒有，反正我沒聽說過，也沒見有本地的商家給我們送這種切肉機的。」服務員搖搖頭，沈攀瞟了一眼她有點茫然的眼神，理解的點點頭。這些服務員的培訓都是廠家負責的，事實上無論哪個城市的大型超市，搞促銷或者是負責某個櫃檯的專員大多是廠家派遣出來的，超市本身招聘的更多叫做理貨員，負責管理補充貨品，不負責銷售。
廠家培訓的內容理所當然的是自家的東西為主，哪裡還會去關心別的生產同樣商品的廠家呢，這個服務員不清楚很正常。
抿抿嘴，沈攀掏出警官證遞給那個服務員，語氣柔和的說道：「我是警察，我需要拍幾張你們的切肉機的照片，我不是別的超市過來探查你們這裡價格的。」說完，沈攀對那懵懂的服務員笑笑，摸出手機打開相機功能前後左右的對著幾台切肉機狠拍了一陣。
警察要拍照服務員還能說什麼，她甚至都沒敢吭聲說話。翻開自己拍攝的照片檢查了一下，沈攀滿意的點頭收回警官證：「謝謝了，很感謝你的配合。」
年齡大抵在十八歲也許還不到的那個女服務員茫然的點點頭，她盯著沈攀跟路小雨的背影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呵呵，你說她究竟有沒有聽到你說話呢，沈攀？」路小雨無意間回了個頭，看見那服務員還在切肉機跟前發著呆，忍不住笑出聲來的打趣著。
無語的搖了搖頭，沈攀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怪異的問題。走出超市，路小雨突然很膽大的靠近沈攀用肩膀輕輕地撞了撞他，眼波流轉好似要滴水一般的望著他問道：「沈攀，現在我們可以去吃晚飯了吧？我給你講，有一個地方的牛排非常好吃，在Ｎ京很出名的，我有個高中同學是老闆，要去的話我現在好給他打電話，他那裡桌子很緊張的，一般人都要提前一天預定才會有位置。」
沈攀摩挲著下巴，他有點尷尬。說心裡話此時他任何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一個最新的可能存在的線索完全的佔據了沈攀的腦海，現在他最想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去核實調查自己的想法，初次之外別的沈攀認為可以忽略。
要是在商山，要是換成另一個人，沈攀肯定毫不猶豫的就開口拒絕了，但是今天人家路小雨可以說是全程陪伴著他，態度上更是好得沒話說，姿態低得簡直可以叫做「低三下四」，這讓沈攀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路小雨畢竟是經過了警校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訓練，沈攀這邊稍一猶豫她馬上就看了出來。雖然心裡非常失落，路小雨卻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絕不能由著心意去處理，那樣不僅不能取得沈攀的認同，反而會讓沈攀反感。
所以，強忍著內心的那種難以言述的酸楚，路小雨把頭微微偏開不讓沈攀看見她的表情，淡淡的平靜的說道：「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案子最重要，等你忙完我們再找時間一塊兒吃飯你說好不好？」
心理學專業出身的女孩果然是與眾不同，隱隱的委屈和顧全大局的做法同時顯露無疑，沈攀那顆心頓時就軟了。他吐了口氣，笑得有些勉強：「那行，我先去忙。不過你放心，路小雨，等我忙完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打電話，然後這一百多斤就全部交給你，到時候別說吃飯，你指到那裡我打到那裡，沒問題了吧？」
「唔，這樣吧，反正我沒事可以在路上慢慢散會兒步，車給你開著你也方便，我就等你忙完。」不顧沈攀的反對，路小雨強行把車鑰匙塞在沈攀褲兜里，然後揮揮手小跑著躲開沈攀的婉拒，只留下一陣清脆的笑聲攪得沈攀心慌意亂：「等你電話哦，沈攀，你要不是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找你算賬的。」
拋了拋手裡製作精美的鑰匙，鑰匙圈上還掛著一個小小的毛絨娃娃，沈攀看著路小雨的背影苦笑不已。他徹底的明白了路小雨的意圖，問題在於每次看見路小雨看見他的警校同學，沈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珊，這讓他根本就沒法任由自己去接觸別的女性，還有那長時間的親密的接觸，他真的做不到啊！
小區的停車場沈攀之前就知道了，看路小雨的架勢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家的，她擔心沈攀拒絕她的好意，肯定會等到確定沈攀開車離開才會回家，這是最簡單的一個道理，沈攀再不了解女人也是懂的。
好吧，沈攀也是個洒脫的人。他大步流星的走回路小雨家的小區開上車直奔Ｎ京刑偵支隊而去。路上沈攀給袁芳芳打了個電話，他有事情需要得到答案，不過謹慎起見，沈攀沒打算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袁支隊，有一件小事情我想打聽一下，我想要幫人買一台小型的機械設備，可我又不記得這玩意的名字，我朋友暫時也聯繫不上，我該找誰或者去哪個機構打聽諮詢呢？」
這個問題對於袁芳芳來說就不是事，她是老Ｎ京，地皮熟悉得可怕。只是稍稍一斟酌，袁芳芳就直接給出了一個令沈攀絕對滿意的答案：「這樣，你去Ｎ京機械工程學會，找他們的辦公室主任華東強，中華的華，東方的東，強大的強。算了算了，我把他的名字跟聯繫方式發到你手機上，你直接說是我介紹的，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他一定會幫你，那是我一個乾哥哥，跟我一起長大的。」
半分鐘過後，手機一聲輕響，沈攀點開簡訊，裡面Ｎ京機械工程學會的地址包括華東強的名字電話一應俱全。嗯，珠江大廈哦，一邊念念有詞，沈攀一邊逐個把地址完完整整的輸入到車載導航，之後他輕踩油門，轎車輕盈的加速而去。
Ｎ京機械工程學會很有名氣的，在國內都很有名，這是Ｎ京包括周邊地區最早成立的一家學會，五二年的時候就成立了。最初開始學會是由一些機電技術方面的人才自願成立的一個社會性的組織，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下來，現在無論是在學術影響和社會公信方面都堪稱標兵，袁芳芳介紹這個地方讓沈攀過去倒是一點沒錯。
再小型的廚房家電畢竟也屬於機電的範疇，沈攀期待著自己在這裡能找到想要的答案，他的一顆心愈發的熱切，腳下越踩越重，超速那已經成為必然，只是暫時還沒有闖紅燈罷了。
剛一想到自己可能超速沈攀就忍不住一個哆嗦，奶奶個熊的，這是人家路小雨的車不是刑偵支隊的警車，現在電子眼都是直接拍攝違章的車輛不拍攝駕駛員，可千萬不要到時候把車還給路小雨的時候還要人家去扣十二分交個幾千塊的罰款，那自己才是蠢笨如豬咯！
立即放慢速度，沈攀又撥通了袁芳芳的電話，這件事必須給袁芳芳解釋清楚讓她出面做個處理，不過沈攀倒是不心虛，好歹他是正兒八經的去辦案的過程中，不是公車私用出門玩樂，所以說氣話來也就能夠理直氣壯。
袁芳芳那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她問了問車牌號，然後告訴沈攀還是要小心駕駛，出了車禍那才叫傷人傷己，她袁芳芳也不好說話了。
順利的開到珠江大廈樓下的停車場，沈攀沒急著上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搞不好自己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這棟樓。那就打電話先聯繫聯繫，沈攀麻利的調出簡訊保存的號碼撥了出去：「你好，請問是華東強主任吧，我叫沈攀，是袁芳芳袁支隊介紹過來有點事情想要諮詢諮詢你們……嗯，我現在就在樓下……好的，那我馬上上來，十七樓啊，我知道了，待會兒見。」
掛電話鎖車門，進大廳亮證件上樓，幾分鐘以後沈攀握著華東強的手，華東強太多很好，人也溫文儒雅一看就知道是知識分子的架勢。沈攀沒過多的寒暄，幾句話之後他坐在沙發上擺了擺手，說道：「華主任你別麻煩了，我不喝水，我就想要打聽打聽現在超市賣的那種切肉機是什麼地方發明的？哪一年發明的？最早出現在咱們Ｎ京是哪一年？還有就是，咱們Ｎ京本地有沒有生產切肉機的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