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寶元出事元稹慌
之後一段時間小城非常的安靜,趙元稹事情越發繁雜起來,楊寶黛也是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倒是楊寶黛和朝朝爭執了一場,據說小丫頭氣的以下犯上砸了一套杯盞,還吼了身為首輔大人的趙元稹兩嗓子,其餘便是一切照舊,西南小鎮慢慢嚴寒了起來,這日狂風卷著大雪,幾乎遮蔽了人的視線,斷斷的片刻,原本還能聽到叫賣聲的街道瞬間無人。
跟著楊寶黛身邊的女侍衛點翠關上門就道:「怕是暴風雪,夫人不必擔憂,西南這天氣十分常見,明日就好了,沒準還能瞧著太陽。」她目光落到抱著淳姐兒的朝朝身上:「大姑娘最近精神不怎麼好,不如請個致仕的太醫來瞧瞧。」
楊寶黛聽著外頭的狂風的聲音,蹙眉道:「差人去元稹那頭問問。」
點翠應諾出去,約莫到了入夜,楊寶黛看天空約莫平復了些,叫去的點翠又遲遲沒有回來,臉上便不對了,忙不迭起身朝著外頭走去,跟著的侍衛就立刻道:「夫人這是要去哪裡,都入夜了,今個狂風暴雪的,外頭不安寧的很,大人在衛所不會有事的。」
楊寶黛的目光並沒有被徹底的暗衛下來,臉色只是越發的難看了起來,因為她的耳邊聽到了短兵相接的聲音,就在一牆之隔的街道上面,她停下腳步,立刻外頭就有小斯急促的跑進來,大冬日的臉上都是熱汗,直接撲到楊寶黛跟前,就道:「外頭打進來,說的是互市沒有談攏,外邦的部落覺得大瑜是要收復他們,外頭已經鬧起來了。」
楊寶黛點點頭,朝著正廳走去,對著小斯問:「鬧事的是城裡居住的行商外邦,還是外頭打進來的。」此處小鎮就是邊關第一道防線,這些年一道寒冬難捱的時候就會爆發小規模的搶東西,外面草原嚴寒,但也有人不想兵戎相見,選擇用牛羊等物品來置換過冬的物品,關於西南互市,其實就是開一半的小鎮出來,外面在開一片區域給大瑜。
屋子裡頭留下的都是趙元稹的心腹,等著亥時的時候趙元稹就回來了,還帶著一對人馬,他本以為楊寶黛已經睡下了,沒想到進了院子還聞到了羊肉鍋子的味道,見人回來,楊寶黛主動上前:「今日可辛苦了,怕是沒有吃東西吧,虧得我多預備了一手,除開給衛所那頭送了一份去,還給你送你在家裡預備下來了。」
趙元稹的確是餓了,但是撩袖子打架的事情還是不給妻子說為好,便是道:「我去書房一趟就過來,你先吃著。」
「再不吃鍋子都燒乾了。」楊寶黛主動把趙元稹拉住,替他解開了斗篷:「有什麼讓朝朝去就是了。」
趙元稹感覺幫他解系帶的手有點顫抖,便是主動握住,:「倒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明早還得去辦點事情。」他說著就從袖口裡頭摸出份東西丟給朝朝:「放到書房去就是,別笨手笨腳的,拿個東西壓著,回頭吹到炭盆裡頭去,我不打你。」
見人走了,趙元稹摟著她親了親:「沒事的,不必擔心,這些外邦部落都是散的,還沒我做土匪的時候陣仗大,再說了,我真的有個一二,那必定是駱軒學被打的動不了了。」他到底是個文官。
楊寶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倒是把趙元稹盯的毛骨悚然的:「寶黛,怎麼了?你別嚇我。」
「沒什麼,吃東西吧。」楊寶黛主動給他燙羊肉片。
「朝朝還在鬧?」趙元稹喝了口酒。
「已經沒事了,她不願意嫁就算了。」
趙元稹低低的嗯了一聲,岔開話題:「淳姐兒這兩日可好了些。」也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的,這幾日淳姐兒尤為的沒有精神,明明之前活蹦亂跳的,說是風寒又不像,成天軟綿綿的癱在床榻上,看著他都不叫爹爹了。
他知道孩子這個年紀正是認人的時候,因此每日就算再忙都要回來瞧瞧的。
才吃完飯,趙元稹正準備去看看女兒,駱軒學身邊的侍衛就進來了,模樣嚴肅,走到他的的身邊低聲道:「外頭有異動,都督讓大人立刻過去。」
趙元稹沉默了會,目光隱隱泛著光,背著手在迴廊站了小半刻鐘,才側眸對著李同吩咐:「你去讓夫人準備,同我一道去衛所。」
此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衛所了。
馬車之上,楊寶黛抱著睡下去的女兒慢慢的安撫,就聽趙元稹同她道:「守城軍哪裡透了消息過來,外頭有兵馬的集結,你不要太擔憂,我不會輸。」
趙元稹永遠都有把握一切的從容。彷彿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需要擔心。
楊寶黛輕輕的嗯了一聲:「總之你也要小心。」
到了衛所,駱軒已經已經整裝待發,見著趙元稹過來,將一把長刀丟到他手裡,「走了!快點!」吩咐一隊人馬維護楊寶黛母女的暗衛。
見趙元稹翻身上馬,楊寶黛緊緊的抿住了唇角。
朝朝低聲:「夫人先到安全的地方去,今晚刀劍不長眼睛。」
楊寶黛嗯了一聲:「我還沒有問過你,你功夫如何?」
朝朝目光一沉:「總之只要奴婢想,大人都殺不了奴婢。」
「按照我說的做,你的弟弟不會有事。」楊寶黛淡淡的開口。
朝朝目光望著已經消失的隊伍:「夫人不會後悔嗎?」
「我不做後悔的事情。」
***
馬蹄頃刻之間在小城鎮響徹,不少百姓開始張望,邊關本就是一觸即發的狀態,好在互市的事情讓大家都心中有了譜子。
「直接出城。」趙元稹捏著韁繩。
城門打開,駱軒學留下五千守衛帶著一萬精兵朝著關外而去。
楊寶元已經殺了部落幾位首領,此刻帶著願意歸附他的小部分勢力欲去和趙元稹匯合,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直接部落這裡就下手要攻佔,打的他一個措手不及,他捏著手裡的信號煙火,瞧著霧蒙蒙的天,有點不確定是否能夠讓趙元稹看見。
草原一望無際,這幾日天氣詭異有些地方的湖泊已經重新漲水了起來,他完全有點分不清方向,他不是個輕易信任別人的性子,但此刻他也只能跟著歸附他的人朝著接近小鎮的地方去。
卻是忽然感覺一陣刀光,楊寶元瞬間就拔出防身的短匕首,頃刻直接就弄死了想要謀害他的人,只是瞬間就點燃了信號煙花,對著其他幾個人眸光已然殺意無限。
路是帶對了點,只是裡頭一個人起了反心,這時候就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情了,楊寶元已然起來了殺意,趙元稹瞧著信號彈的位置,直接帶著一對人馬去找小舅子。
頃刻之間刀光劍影起來,驚慌聲音命令聲音響徹關外,趙元稹遇到了埋伏,他也顧不得許多,捏著長刀用聲音判斷楊寶元可能所在的位置,命令:「務必保證寶元安全,不必管我!」
他以前行商是在這外頭來過的,大抵的路線還是清楚的,今日天氣不好,不能依靠星象辨別位置,對不熟悉草原的人而已極其致命。
而且,這一切發生的簡直太快了,完全就打的他措手不及。
明明按照他的計劃,起碼還要等半個月這仗才會真的打起來,期間還有許多法子可以規避這個風險的。
「姐夫!」楊寶元聲音傳來。
趙元稹真的慶幸自己眼神好,直接瞧著被兩個人壓制草叢裡頭小舅子,他瞬間丟了韁繩捏著長刀三下五除二把人救了起來,跟著就是一巴掌:「老子就讓你別逞能,誰她娘的讓你現在就殺人的!今個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咱們這頭!」
楊寶元腹部挨了一刀,沒有傷到內臟但是留下了不少血,忽而瞧著趙元稹身後襲來的東西,立刻把人推開。
一隻利箭穿透楊寶元的肩膀。
「寶元!」趙元稹被推的摔了一跤,回頭看著中箭的人眸子極其驚駭:「這裡還有其他敵軍,咱們被圍住了。」他把人攙扶著,捏著長刀直接讓馬兒離開,帶著人隱蔽下來:「莫慌,駱學軒的人就在不遠處。」
這話其實趙元稹沒有底氣,他知道自己怕是被算計了。
楊寶元雖然聰明,到底實戰不住,這次是把他一起給坑了。
忽而趙元稹腳踩到了水,他眸子一閃:「你會水不?」
楊寶元那個不會還沒有說出口,趙元稹直接拽著他入了水,倒不是他這個做姐夫不聽小舅子說話,而且話音落下幾隻利箭已經飛馳了過去,根本顧不得許多,楊寶元的功夫有幾斤幾兩趙元稹在清楚不過,在京城橫掃一片,丟到兩軍對壘,完全就是被揍的狗吃屎。
如了水,楊寶元感覺傷口被冰水浸入的難受,但直接給趙元稹拖了極大的後腿,對著趙元稹的詢問表示無礙,好在水草茂盛,他抬手扯著水草穩住身體,就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你去把他們引開,再來找我。」
趙元稹看他沒有沉下去,也覺得這是個法子,「我很快就回來,你呆在此處不要走。」趙元稹閉了口氣直接從另外一邊離開。
不知道等了多久,楊寶元有點堅持不住了,特別是肩頭的那根利箭似乎是傷到了他的筋骨,他也不敢貿然的扯出來,涼颼颼的感覺慢慢爬上他的臉頰,他咳嗽出兩口水來,特別是腹|部的傷口,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完全被冰水凍的麻木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一切都是在計劃之中的,為何今個就全盤都輸了。
楊寶元聽著耳邊沒有什麼聲響,努力的想要爬上岸邊去。
另外一邊的趙元稹已經帶著人馬殺了回來,身上已經遍布鮮血,等著到了湖泊邊上,有人舉起火把,才發現居然是極其大的一片湖泊,趙元稹心裡就是咯噔一聲,他翻身跳下馬:「寶元!——」
沒有人應答他。
「楊寶元!——」
趙元稹直接慌了,吩咐士兵馬上去找,他的確是耽誤了點時間,但楊寶元怕不是個蠢的,應知道自己爬上來的。
跟來的李同臉上已經徹底變了:「大人,元少爺不會水!」
趙元稹臉上劇烈一邊:「你她娘的說什麼!」青花鎮那麼多水窪地方,怎麼可能不會水的!
李同看著趙元稹朝著水裡面去,立刻阻攔:「您不能有事,沒準元少爺——」
「他有傷!」趙元稹推開李同,憑著直覺找到隱藏的地方,試圖從水裡面撈出什麼東西,手不停的在水裡面撈,最後半個跟著都沒了進去,摸到了一隻帶著血的利箭。
趙元稹眸光都白了。
楊寶元不會是沒了吧!
這是他一手親自培養起來的孩子,真的是當半個親兒子養的!
很快駱軒學也過來,瞧著在湖泊裡頭撈的士兵,他的臉上也變的青紫。
「趙元稹,你她娘的瘋了!」他直接殺過去把在水裡發瘋的人抓起來:「楊寶元那狼崽子聰明的很,你別把自己折進去了!你先回去,我保證把人給你活生生的找回來!你不能有事!」搞個互市打一仗就不知要出多少幺蛾子,在配上了首輔他的九族都保不住!
「你給我滾開!」趙元稹一拳砸到駱軒學臉上:「老子當初就讓你不許楊寶元任意行事,我讓你斷了他的腿都不許他亂來,你倒是好啊,敢讓他去外頭做探子間諜,老子的小舅子也是你能使喚做事的!駱軒學,楊寶元有個一二,老子把你扒皮抽筋!」
趙元稹一激動就容易抽風,之前北邊戰事的時候駱軒學就親身領教過了。
生生挨了一拳的人也是氣急,扯著趙元稹的衣領聲音極大:「趙元稹,你給我安靜點!不怕敵軍聽著你的鬼哭狼嚎打過來嗎!你她娘的能不能別撒潑,娘們唧唧的做什麼!楊寶元那麼激靈能有什麼事情,弄不好都跑遠了!」
「他怎麼跑!你要他怎麼跑!他不會水,被傷了一刀,肩膀遭了一箭,你當他功夫很好!都她娘的怨你!我一開始就警告了你不許讓她參與軍務的事情,讓他好好籌備互市的事宜即可,你還敢——」
「你都把人給我送過來了,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的!再說了,他小子腦子本就聰明圓滑,此前又被你,我不和你扯犢子,你給我安靜點,趙元稹,你別忘記你的身份,現在跟著我回去!」駱軒學感覺拳風而來,側臉躲過,也是來了氣,反手一拳頭砸過去,看趙元稹直接紅眼:「你是要我把你打趴下拖回去是不是!別以為我不敢!」
趙元稹直接被這一拳狠狠的打到地上,嘴裡立刻就是血腥味瀰漫,駱學軒活了怎麼大還沒被人揍過,聲音冷的掉冰渣子:「你她娘的冷靜了嗎!你和我鬧人就出來了嗎!你打死我楊寶元就完好無損了嗎!」
聽著完好無損四個字,趙元稹瞬間站了起來,拿著指腹擦了嘴角,上前左右開弓就要收拾駱學軒,:「老子把人好好的交給你,你把人給我送到關外去了,當初我是怎麼叮囑你了!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虧受過大苦,仗著自己幾分聰明什麼翻江倒海的事情都敢做,你敢說當時沒想過用楊寶元做探子!」
駱學軒覺得趙元稹瘋大了,這他娘的都哪裡和哪裡的,當初他也被楊寶元氣的半死,那不是人按著絕對要斷了楊寶元的四肢的,偏偏就怕這個人找他麻煩,他抓著趙元稹的手腕,直接用力朝著他的膝頭一用力,然後把他肩膀壓住,把剛剛嘴裡的血沫子呸出來,聲音非常大:「你給我清醒點!趙首輔!現在是你胡鬧的時候嗎!你真覺得我們這點人能在草原呼風喚雨的!城裡的情況還不明朗,楊寶黛可還在城裡面!」
知道他關心則亂,駱軒學直接放出了楊寶黛,總之不能讓這個人抽瘋下去了,他目光落到在湖裡打撈的侍衛,不管如何,做好最壞的準備準時沒錯的。
這下倒是好了,提到楊寶黛趙元稹直接炸毛了,怒吼起來:「我去你大|爺的!你還好意思提寶黛!」他直接反手把駱學軒摔倒地上,朝著他臉上呸血水,一拳頭砸到她的臉上:「你她娘的不知道楊寶元是楊家人的唯一的獨苗嗎!」
一想到楊寶黛會因為弟弟沒了的事情和他離心,他撕碎駱軒學這王八蛋羔子的心都出來了,拳頭狠狠朝著壓制住的人臉上去,一邊砸一邊罵:「不是老子你還是個抬不起頭的伯爵府庶子!還敢把注意打道我弟弟頭上來,你她娘的就是活的不耐煩了!真當我這些年太給你臉了嗎!」
駱學軒大吼:「你差不多得了!楊寶元那狼崽子是我能夠攔住的!」他吃了幾拳頭,對著圍觀的人罵起來:「還不把著瘋子給我拉開!」
李同立刻撲上去把趙元稹拉開,他跟著這人好幾年了,頭一次看他這般沒有章法的大人,他完全不敢多說,生怕在刺激到趙元稹。
趙元稹已經沒有親人了,他嘴上不說,卻是真的把楊家人當成血親一般的,連著盛衡那一根筋的人朝堂下他臉子都沒找過他絲毫麻煩的。
趙元稹指著被人扶起來的駱軒學:「我瘋子!駱軒學我可告訴你,若是寶元真的有個一二,我打不死你!別以為你當時想的就是用寶元讓外頭部落的人內亂起來,真當你聰明的很了,這些年不是我給你保駕護航,你能活到佟冬兒回來!」
駱軒學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指著鼻子辱罵過了,對著趙元稹的忍耐也道了極點:「你差不多得了,真當我不敢還手嗎!你能不能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你孫|子!」趙元稹臉上漲紅,聲音都在顫抖:「楊寶元沒有了你難辭其咎!」他完全不敢去設想楊寶黛要是知道弟|弟沒有了場景,怕是當場暈死過去都可能,絕對要恨他一輩子的。
駱軒學臉上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起初是覺得楊寶元自保肯定沒有問題的,到底是趙元稹帶出來的人,再不濟他就在眼皮子底下,只要他求救,他提著刀就來了,這,這完全就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而且不能讓趙元稹瘋魔下去了,小城鎮那頭還要他回去坐鎮才是。
「趙元稹,現在你必須得回去了。」駱軒學看他似乎平復下來了,主動走了過去。
趙元稹看他還敢過來送死,雖然被李同按著肩膀,抬起一腳就把人給踹到地上了,反手就把李同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回去!老子送你魂魄先回去!」
一直忍著沒有還手的駱軒學直接怒了,輪身手他絕對不在趙元稹之下,又是沙場征戰了怎麼多年,而且趙元稹現在動手的架勢幾乎就是隨行,完全沒有章法可言,他上去兩招就把人給制服了下來,揪著他的脖頸罵道:「你給我差不多就得了,信不信我把你打昏!」
旁邊的兵蛋子看著這一幕是徹底傻了,當朝首輔和都督大晚上不救人先動手打架起來,還打的就和有世仇一樣!不是說兩個人關係鐵的都能替對方挨刀子送命的嗎!
趙元稹也是需要發泄的時候,直接拳頭就朝著駱軒學而去,駱軒學也不忍了,兩個人乾脆就直接打了起來。
「你她娘的差不多了!」駱軒學一拳頭把人砸到地上坐著。
趙元稹被打了幾拳頭殺了駱軒學的心都出來,把他小舅子搞成這樣,他還敢有理了!他爬起來直接扯著駱軒學的衣領——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突然道:「找到了!元少爺在這裡!」說話的人從水裡笨重的把昏迷的人拖了起來!
聞言兩個劍拔奴張都要到挖對方祖墳的人終於消停了。
趙元稹扯著駱學軒的衣領已經把他丟翻在地上,吐了口嘴裡的血水,瞧著一動不動的楊寶黛,直接爬起來沖了過去,瞧著雙眸緊閉的楊寶元,他臉上都煞白,立刻想要把他搖起來,聲音急促又緊張:「寶元,楊寶元!醒醒!醒醒啊!」
回應他的是面無血色渾身冰涼的楊寶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