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痕迹

第三百五十九章 痕迹

此言一出,不僅錢多倍感驚訝,就連在場的眾多衙役們也感到十分驚訝。

錢多不用思索都知道這個信息太過敏感,連忙遣退身邊的衙役,就只留下自己和許仵作,以及劉金鎖在殮房內。

「仵作,你好好說說,這個死後的淚痕,又是什麼造成的?」錢多帶著許仵作和劉金鎖重新回到死者面前,看著死者脖頸上紫色的勒痕問道。

「大人您請看。」劉金鎖走到錢多對面,伸手抬起死者的頭,示意錢多仔細看著死者脖頸處的勒痕說道:「死者脖頸上的勒痕,雖然呈紫黑色,繩索的紋路也很清晰,但是勒痕造成的痕迹似乎很淺。」

「大人您再看許仵作脖子上的勒痕。」劉金鎖說著,又快步繞過死者,走到許仵作面前,示意錢多看過來,說道:「我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許仵作的脖子上的勒痕明顯,而且仔細一看,勒痕上還有紅點出現。」

「許是皮膚下出血所致。」許仵作補充著說道:「人在活著時候被勒死,會由於繩索勒緊,導致脖頸皮膚下的肌理受損出血,出現紅點。但是人死後,體內氣息已停滯,就算再怎麼勒,也只是勒出一道痕迹罷了。」

錢多聽完他們二人所說,自覺地有些道理,問道:「既然三夫人並非是被勒死的,那麼為何兇手要在她死後,故意製造她被勒死的情況呢?」

「屬下斗膽來猜……兇手這麼做,應該是想用勒死來掩蓋住三夫人真正的死因。」劉金鎖說道。

許仵作略加思索,連忙接著說道:「錢大人,排除勒死,那麼唯一能導致三夫人死亡的,就剩下服毒身亡了。」

「可是如果是服毒,那也該有所表現吧。」錢多提出疑問。

三個人共同看著躺在木板上的三夫人劉氏,一時間誰也沒能提出新的看法。

劉金鎖就算在此時沒有安分下來,時不時湊到劉氏身上問問這個,又翻翻那個,惹得錢多都恨不得抓住他那雙不安分的手,讓他安靜一會。

「大人,其實,劉夫人脖子上出現這個傷痕,還有另外一個可能。」經過半晌的觀察,劉金鎖開口對錢多說道。

「你又有什麼發現了?」錢多抱著雙臂,已經是一臉無奈地對劉金鎖問道。

「錢大人,我這個好歹也是在查案,您能不能露出點笑臉、鼓勵我一下?」劉金鎖見錢多冷著臉,故意開口對他說道。

錢多嘆了口氣,硬擠出一個笑容,只是笑得比哭的還要難看,嚇得劉金鎖小小哆嗦了一下。

「依屬下方才的觀察,劉夫人身上穿著的衣裳,有一半已經沾染了泥土,而且劉夫人的髮髻也散亂開,我想,或許,兇手是將繩索套在劉夫人的脖頸上,拉著劉夫人的屍身,將劉夫人的屍身安置到那座宅子中。」

「那你的意思是……」錢多皺了皺眉,很懷疑劉金鎖提到著的這個方法能不能行。

「兇手可能身材嬌小,不,簡單來說,兇手可能就是一名女性!」劉金鎖沉聲說道。

女性……還和亡故的劉夫人有仇……能恨到想要殺了劉夫人……

錢多實打實的哆嗦了一下,沒有將心裡第一個想到的那個名字說出口。他可是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出口的事情,會如同利刃一樣,反過來要了他的小命。

「如此說來……」也許是劉金鎖幫著開了一個好頭,許仵作也走上前,拿起劉氏的手仔細看了看,向錢多展示著說道:「大人,屬下方才想起來,死者的手中,沾染著一些泥土、鮮花,還有一些血跡。」

「說不定是打鬥造成的!」劉金鎖立即介面說道。

「可有什麼辦法,能驗出這些血跡歸屬於何人?」錢多抬眼,向許仵作問道。

許仵作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些血跡已經乾枯,而且單憑血跡,是找不到何人所為。除非大人能讓衙役們去尋找那些手背和手臂在近期有受傷,又和劉夫人近幾日活動有過關聯的人,說不定會有突破。」

話正說著,孫義也走入到殮房中,站在門口對錢多一拜,說道:「屬下孫義回稟大人。大人遣屬下去辦的事,屬下已經打聽出來了。」

「這麼快?」錢多挑眉,招手就讓孫義走到身前,問道:「本官可是讓你去查劉夫人近七日的蹤跡,你這麼快就查回來了?」

「回大人,查回來了。」孫義寬厚的笑了笑,對錢多說道:「據屬下的調查,劉夫人近七日,大部分時間都在中山王府內活動,只有四日前陪夫人王氏去了一樣城外的黃覺寺,又獨自帶著丫鬟上街買了新的胭脂水粉,三日前陪著王爺去聽了一場戲,再有……就是屬下聽聞,這幾日,中山王的夫人王氏和三夫人劉氏曾經多次到訪事發的宅院,說是想要購置,但是一直都沒有購買。」

「那劉夏呢?劉夫人這幾天都沒有跟劉夏接觸嗎?」錢多一聽,孫義這話明顯是奔著中山王夫人王氏去的,連忙焦急的問道。

孫義面露難色,硬著頭皮回答道:「要說接觸,劉夫人倒是去過劉掌柜的胭脂水粉店,但是當日劉掌柜的在府衙內和劉捕頭敘舊,並沒有在店鋪內。在之後,就沒有人看見劉夫人進出胭脂水粉店了。」

錢多一聽,眉頭皺的更加緊,雙手不斷絞著,嘴裡念叨著:「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

「對了,錢大人,屬下還探聽到一事。」孫義略微一思索,拱手對錢多說道。

錢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走到他眼前,催促著說道:「快說!什麼事?」

「屬下在追查的時候,聽聞光顧胭脂水粉店的丫鬟們說,在事發幾日前,劉夫人造訪胭脂水粉店的時候,臉上帶著淚痕,一進來就嚷著要見劉掌柜,據丫鬟們回憶,劉夫人當時嘴裡嚷嚷著什麼反正都已經不是秘密了,又何必遮著掩著不見人,男子漢大丈夫,既然說到就要做到,也不枉我當日付出的一片真情。」

錢多眼睛一亮,抓著孫義說道:「那就是說,這個劉夫人果真是和劉夏那小子有私情?」

「這個屬下不敢斷定,但是根據屬下探聽到的消息,劉掌柜的卻是和劉夫人的關係並非一般主客。」孫義謹慎的回答著。

錢多哪裡會顧慮那麼多,他現在一心就是想著找到嫌犯,然後儘快結案,免得讓中山王爺在怪罪他。

他當即背著手,擺出一副官老爺的模樣對外面喊道:「來人吶,提審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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