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臉紅了
只不過問幾個關於物性的問題,張鋤頭也就沒有在通訊之時設下禁制,孟氏夫婦就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傳訊對白,阿烒居然好意思開口要整個傒囊屍體當報酬,最難堪的是自己這個和他通訊的人,在孟氏夫婦眼下,臉皮都被他扯清光了,「我就替阿烒謝過兩位了。」
臉紅耳漲的接過盒子,飛快地收好,望向那滴懸在空中的液滴,張鋤頭飛快地把話轉到正事上,「是不是我們這就把孟澤賢侄的魂魄還歸進肉身中去?我看葛祖已經想好了。」
孟逸靈望了眼從門外走進來的葛祖,連連點頭,「好,我們這就開始吧。」
人家過來感謝丈夫,因為對方只來了男人,所以,鍾蘭玉很自覺地按禮俗退開來。
走到大哥與女兒身邊時,正好聽到他們之前的討論,忍不住插話,「這也是機緣,你爹爹修改了那兩個法術,雖然有缺陷,但用在現在這種情況上就正好。」
「爹爹做了什麼?」小寒很是好奇,看爹爹被人感激得面紅耳赤的靦腆樣子,很是好奇。
「被傒囊打散的靈魂,很難重新聚攏,你知道,鍾家是專修關於魂魄方面術法的,我也沒找到好法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魂魄用定魂符打進玉石里,一般是鍾家用來關住惡鬼的法子,但那麼一來不但對魂魄的損傷很大,更重要的是不能修行了。」大舅不緊不慢地賣著關子。
小寒急得抓住垂在他耳邊的頭髮輕拉。
鍾蘭玉白了大哥一眼,又拉開小寒沒規矩的小手,懲罰性的輕拍手心,「你爹提出將魂魄收進物性也同樣的即散而能聚的東西里,既然魂魄散了,別光想著怎麼聚攏,可以物性相類者將其歸攏,雖然這麼一來,無法將魂魄導進植物或死物中,卻可以將之還進他原本的肉身中,再由他的**慢慢抓緊魂魄。」
大舅笑,「我當時聽得嚇了一跳,這種說法很玄妙,鋤頭一提出來,那兩夫婦臉色就變了,之前還根本不在意鋤頭呢,一下子敬佩得不得了。」
「然後鋤頭就用傳訊符問了魯烒?」鍾蘭玉對丈夫和大哥有這麼個勝似兄弟的好友早就認識得不淺了,「也是,問物性的話,他當然是了如指掌。」
大舅輕笑,「阿烒一聽說有傒整的屍體就瘋掉了,硬是逼著鋤頭替他把屍體弄去。簡直趁火打劫,就當著人家孟家夫婦的面,鋤頭臉都沒地方放了。」
「最後,用了什麼?」鍾蘭玉更想知道最關鍵的那個決竅。
「帝流漿,阿烒說,只有帝流漿是最合用的,其乃月華靈精所凝,本質上也只不過是靈氣,只是因為極其濃郁,才會凝聚成形,如果不用特殊手法收藏,一旦曝露在光天華日之下,自然就會消散,而且帝流漿又是流動之物,很符合目前孟流流而不散的魂魄所需,更好的是,用帝流漿按鋤頭設想的法子弄的話,等他將來慢慢修行之後,自然就能夠將帝流漿化為靈氣吸收掉。」鍾尪陽說得眉飛色舞,顯然也覺得這個法子巧妙,但也不是沒有后怕的,「鋤頭總是異想天開,還居然能被他弄成。」
從小寒這兒看去,爹爹一臉正色地向大家說了些什麼,幾位長者都點了頭,大家退了開來,那對夫婦互相看看,手一招,一具胸腔輕輕起伏著的**,不知道從哪兒飛了出來。
「嘩,」大舅驚嘆了聲,又輕聲向小寒解釋,「看來崑崙不愧是大派,居然還有活物空間的法器,哦,小寒你不知道,吶,」大舅托起腰間的黑色絨布的錢袋子解說,「我這種和你娘手腕上那個鐲子,是專做了用來放東西的法器,這類的法器分三種,我和你娘用的是最低等的,無論其中的空間有多大,能夠放多少的東西,或者質材如何,形式不一,價格雖有高低,但只要是這類只能放進死物的,就是最低等的。」說著示意妹妹將手上的鐲子讓小寒看清楚。
怪不得呢,爹爹身上總掛著一個布囊,娘拿東西卻總是平空就出現一樣,原來那個一直帶在娘手腕上的鐲子居然是儲物法器,小寒的目光落到那隻鐲子上,因為這隻鐲子實在太精美貴重了,在小寒眼裡,這是整個張家最貴重的一件東西了,她一直以為它是傳家寶——畢竟娘親平常頭上的簪子只是銀的,也從沒見她帶耳環項鏈之類的,小寒還以為自家就這件首飾是家裡最重要的財富,娘才會一直帶著從不褪下——她根本想不到,它居然不是單純的首飾。
這麼精緻華麗的儲物鐲子,為什麼會說還是最低等的呢?小寒疑惑的目光繼續投向大舅,等他說下去。
「最珍貴最高等的,」大舅向著那對夫婦看了一眼,很是羨慕的樣子,「就是他們那種的,容納了一個能夠讓人和動物在其中能夠長期生存空間的法器,無論其中空間大小,都非常珍貴,要知道,煉製出這種珍貴的活物空間,已不僅僅是煉器手法了,而是接近了神的層次,只有神才能創造一個世界,活物空間雖然簡陋,但也已是一個微縮的小世界了。」
嘩,「隨身農場」?這個詞從腦子裡冒出來,小寒怔了怔,顧名思義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舅舅說的這種最高級的,還真能夠用「隨身農場」來命名呢。
「在這兩者之間,還有一種中間級的別的,就是只要沒有靈智的東西都能夠放進去,還能夠在裡面種植植物。」大舅向著又隨葛老祖聚攏到那具身體與那滴水珠邊去施術的張鋤頭努努嘴,一臉即不甘心卻又不得不佩服,「這還是你爹為了多種幾種生長在不同環境中的菜蔬想出來的。」
小寒「咦」了下,問娘親,「後院的那些花盆,是爹爹設計的?」
「是啊,」顯然鍾蘭玉對此了解的比她哥更多些,「你爹本來就只設計了個菜盆,只為了多種幾種菜,也沒多想什麼,結果,設計出來找村塾里的魯姓同學幫忙煉時,就引起鬨動,連魯家老祖也驚動了,當他得知你爹爹居然真正煉器連一次都沒上過手,只在村塾里學了煉器最基本的理論時,吃驚得不得了。」
「他本身就是陣法高手,」大舅撇了撇嘴,「只不過是給出了個陣法的配套組合而已,哼。」
「魯家老祖親自到村塾和他討論關於這個設計,還作出了修改和改進,」鍾蘭玉非常故意地向著大哥顯擺,「哪,你爹腰帶兩端的那兩顆看上去象是木頭珠子的,就是最終的成品,被命名為『珠田』的,那裡面是真正可以種靈藥靈植的,只是耗費靈石比較多,而且如果要種對環境有特殊要求的靈植,那一個珠田裡就只能種一個種類。」
她一直以為那只是爹爹自己做來墜住腰帶兩頭的,桔子般大小,顏色質感都象泥巴一樣,實在看不出它居然還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大舅笑起來,打斷她的顯擺,「小妹,你解釋得太細緻了,小寒聽不懂的。」
「反正,珠田一出來,很多小門派都極其高興,小門派呢,一般依託的靈脈極小,所以沒可能建立自家靈田,就是葯園地方也不會大,但這珠田一出現,等於能夠生生用靈石造出幾畝靈田或葯園,這可是救了他們,你爹爹光憑這一件就得了好大的功德。」鍾蘭玉臉泛紅彩,很是以此為榮。
「蘭玉,」張鋤頭不知幾時來到他們身後,「在女兒面前說這些幹什麼,她還沒入私塾呢,這些事聽多了,對她以後的修行不利。」凝神看著鍾蘭玉,用秘法傳音,【要是養成了她以後做什麼事都先考慮能不能積功德的壞習慣,那她的修行就難了。】
鍾蘭玉馬上明白了,微笑著轉開話頭,「怎麼樣,人救回來了?治好了?」
張鋤頭點了點頭,「救是救回來了,治好嘛,不能說徹底好了,得慢慢修行,只是現在他這個狀況,他的修行功法肯定要變,得看崑崙掌門那兒有沒有修行魂魄方面的功法了。蘭玉,」他說出需要娘子幫忙的事情,「去幫何姑娘一下,她現在心神不定,但得帶她去洗澡,問題是,她是荷精之女,情緒太過激動之下會化為荷花,萬一情緒激動之下,傷了靈元,轉變不回來了,才麻煩。」
鍾蘭玉嘆了口氣,「你們就真沒傳訊給她的雙親啊?只要他們能夠趕來,稍稍安撫也好啊。」
張鋤頭聳肩,「精類是不能踏足陰路的,我們把消息傳過去了,但他們要飛回來,要花的時間也不短。應該過一會兒就能夠到了,你好歹先安慰她一下,孫二伯罵她也是為了安撫崑崙那邊,你和她解釋一下,解釋好了再讓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