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颶風

除了那些被砍掉腦袋和破壞掉腦部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部紛紛從地上爬起，他們的喉嚨里傳出卡痰般的「嚕嚕」聲，像是千年老殭屍復活了一樣。

方霧寒重新拔出雙刀，那些人蹣跚著向他走來，他們全部眼神迷離，竟然一瞬間全都變成了喪屍。

他沒管這些喪屍，衝進房子里就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老人口中的黑扇，他印象中的黑扇應該就是正常生活中的扇子然後顏色是黑色的，但老人沒有給他什麼具體的描述，所以他也只能奔著這個印象去找。

那些喪屍涌了進來，他一隻手拿著忍之刃挑翻著那些衣物和雜物，另一隻手用另一柄忍之刃阻擋著那些喪屍。

這些人屍化之後戰鬥力甚至還不如生前，因為生前他們還會拿著武器去試著傷害他，而屍化之後這些人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把他撲倒然後吃掉，甚至忘了自己作為這個幻境NPC的職責……

幻境仍然在扭曲畸形，這些喪屍有的連路都走不利索，卻張牙舞爪地想把他攔下；他不知道這個幻境扭曲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找到黑扇后怎樣出去，總之就這棟樓的畸形速度，不出十分鐘他就會像是被扔進洗衣機里一樣。

雙刀閃爍，整個房間里的喪屍很快全部被砍掉頭顱，外面的喪屍又接著紛紛湧進來，幻境扭曲導致的影響很大，剛才甚至還有一張床在他背後突然倒塌，如果稍有不慎被砸到的話，他可能瞬間就會被幾個喪屍給壓住。

「啊啊！」方霧寒一陣怒吼，他幾乎要被這些喪屍煩死，就算沒有這些喪屍他要在這樣扭曲的幻境中找到一把扇子也不容易，何況後面這些喪屍還時不時的給他一爪子，尤其是那些抓在就傷口上的攻擊，雖然不如那些致命傷疼，但是他也因此慢慢變得暴躁起來。

搜完二樓之後，他在前往三樓的台階上還差點被扭曲的幻境甩下這棟樓——他奔跑在樓梯上儘力保持著平衡，沒想到旁邊的牆體突然突出來一塊直接撞在了他身上，像是一記有力的直拳一樣直接打在他的肋骨上，要不是他拽住了一隻喪屍的腿可能真的就摔下去了。

在狹窄的樓梯間里他被無數喪屍擠在一起，連胳膊都伸不直，更不用說揮刀去砍掉他們的腦袋了。

「狄修索！把這些狗東西弄走！有本事你自己去打荒滅啊！」他對著灰黑色的天空怒吼，但也只是純屬的發脾氣而已，狄修索早就死了，又怎麼可能聽得到他說話呢。

這些喪屍好在是剛剛屍化，還沒有長出鋒利的指甲和牙齒，也沒有發生什麼變異，它們盡全力在方霧寒身上抓了一下也只是在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周圍的喪屍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狂雷煉獄」再次釋放，狹窄的樓梯間里再一次響起了喪屍們的哀嚎，他借著刀陣殺到三樓，開啟了第三層的搜尋之旅，而那些喪屍的數量也明顯地減少，畢竟總體數量是固定的，他的「殺戮模式」也不是吃素的。

隨著幻境的扭曲，他所在的整個世界都發出了火山噴發般的轟鳴，幻境的扭曲是真的，那些建築的變形也是真的；混凝土牆體的摩擦聲，樓體內鋼筋的折斷聲紛紛傳入他的耳朵，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扭曲的幻境把這棟樓壓得不成樣子，通往四樓的樓梯幾乎變成了垂直攀爬樣式的台階，他在三樓沒有發現黑扇的蹤跡，而且那些喪屍也殺得差不多了。

四樓是最後一層，黑扇一定在這一層里，但這棟樓幾乎已經畸形的不成樣子，四樓和一樓甚至都連在了一起，他奔跑在幾乎已經連成球形的地面上，尋找著那些還可以認得出來的房間。

剩下的幾隻喪屍也不用他處理了，它們被擠在變形的縫隙里，被變幻的樓體擠成一灘肉泥。

他幾乎有好幾次闖進了其他樓層的房間，如果說這棟樓沒有變形前的樣子是一個已經拼好了的魔方的話，現在這棟樓就是一個被拆碎並且撒在地上的塑料碎片，他憑著印象在那些可能是四樓的房間里找著，但這麼混亂的場景他的工作效率低的可憐，有時候連保持平衡都是問題，還要提防被突如其來的畸變擠住或壓碎。

「為什麼沒有？」站在地上喘著粗氣，額頭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他腳下的地面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傳送帶一樣帶著他四處移動，有時候地面和天花板還來一個突如其來的翻轉，四面八方都是那些屍體被碾碎后流出的血，連腳底下都變得滑溜溜的，很難保持平衡。

他感覺周圍變得混沌不堪，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找不到什麼所謂的黑扇，這棟樓里的一切都被碾碎，就算有什麼黑扇如果不加以保護的話也會被碾碎，難道黑扇不在這棟樓里？

他低頭看去，整個幻境已經變成了虛空宇宙似的地方，樓下的地面也早已變成了扭曲幻境的一部分，像是一個無止境的深淵，更像是一個漆黑的宇宙。

方霧寒儘力不讓自己摔下去，他在保持平衡的過程中尋找著那把黑扇；整棟樓里能碾碎的東西幾乎都變成了碎末，但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竟然在幻境的畸形中完好無損！

那盒子里一定是黑扇！他想著，用雙刀插進地面保持平衡，扭曲的地面和忍之刃摩擦出激烈的火花，甚至都將忍之刃掰成了S形。

那個盒子時而被卷進樓體中，時而露在外面，但多數時間都是被隱藏起來的，而且時而從這邊出現，一會又從那邊出現，行蹤「變幻無常」難以捉摸。

這時他才發現，腳下這棟樓正在慢慢被分解成許多星球一樣的東西，或許這個幻境本來就是另一個宇宙，也許這只是狄修索設定的章程……

「看來這黑扇還真的不好拿啊……」方霧寒終於鎖定了那個盒子，他把雙刀收起，以衝刺速度沖向那個盒子，但由於他加速時一蹬用力過大，竟然直接把腳下的地面蹬成了兩半，諾大的球體裂成兩份，好在他和那個盒子在一塊。

他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雙手終於抓住了那個盒子，他的身子懸挂在半空中，身子上面是那混沌的樓梯，身下就是那個無盡的宇宙；那個盒子也因為他體重的緣故在慢慢被拉出，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上不去了，就算上去也會變得跟那些東西一樣被幻境攪碎。

方霧寒咬著牙，他累得滿頭大汗，盒子終於被拔了出來，他也終於落了下去……

失重中，他拔出一柄忍之刃將盒子的鎖破壞，終於在裡面發現了八他那夢寐以求的「黑扇」……

幻境破壞，方霧寒回到了上一個幻境中，他睜開眼，只見自己正坐在那個兇惡老人的家裡，自己的手中拿著那個黑扇。

他將黑扇打開，果真如他一開始所想的那樣，只是一把夏天用的黑色普通扇子，並沒有發現符咒或者是其他東西；他將黑扇收起，剛準備出去時，身後一股極其有力的東西直接把他撲倒在地上，他的額頭狠狠的磕在了大理石茶几上，但他並沒有暈過去，是最後一抹意識還在堅持著讓他清醒，因為他如果就這樣暈了，一定會被那老頭撕個粉碎！

「他拿了個黑扇的功夫，兇惡的老頭子就變成了喪屍？」但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東西了，純屬肌肉記憶般拔出忍之刃朝前方一陣重砍，那老頭子才慢慢沒了動靜，趴在了他身上。

過了一會，視力稍微恢復后，他也看清了老頭子的樣子，原本就長得很嚇人的老頭屍化之後更是格外驚悚，而且就這一會的功夫這老頭子竟然形成了速度突變，怪不得剛才能潛伏的那麼而且突然給自己一記偷襲呢。

他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確定自己差不多可以應對外面未知的威脅后，他打開鐵門，那個接近無限循環的階梯再度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