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潛者

海底世界沒有一絲光亮，羅恩餓的輾轉反側，盤古吸允著自己的「肉芽」

「你真的不來一口。」

羅恩有氣無力的說道，「不了，你體味太重！」

他想挪挪身子，卻發覺自己左側完全失去了控制，腔體的肉質層已經長了出來，外胚層和內胚層中間多了一個中胚層，這是一個極好的現象，中胚層的形成能減輕內外胚層的負擔，進而引起一系列組織，系統，器官的分化和完善，而且羅恩感覺到自己已經形成一條消化系統，只不過被右側無序的「肉瘤」擠壓的扭曲變形，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消化系統剛出現就會退化，而且中胚層隱約出現的肌肉也會被癌細胞佔據！

「怎麼辦呢？」

癌細胞帶動身體瘋狂進化，但是正常細胞終覺戰勝不了這種無序無定型瘋狂繁殖的細胞，就算自己是永生，不過是一堆無限生長的「肉堆」成為海底生物的美食。

含著貝殼熟睡的盤古翻了一次身，貝殼掉了出來，「泰克利利...」

羅恩趕緊跑過去，然而自己身體只能以左側為中心原地打轉。

「泰~克~利~利~泰~克~利~利~」

盤古嘴裡發出的聲音變得頻率更快，像一種特定的頻率，從海底發出去。

羅恩有些急，而自己眼前只有盤古伸出的觸手，羅恩一閉眼，一咬牙，對準沒有膿液的地方一口咬下去。

沒有牙齒根本產生不了痛感，好在羅恩可以用嘴巴和右邊的身體協調前進，用盡全力的羅恩嘴裡咬著東西，感覺更加飢餓，肉芽就在眼前，羅恩來不及多想，一口咬了下去，一股藍色的血液腥臭刺鼻，溢滿羅恩的口腔，其餘的藍色液體包裹著羅恩的身體，

「啊！你咬我幹什麼？」被疼醒的盤古又在地上打滾，羅恩虛脫的趴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

「你是說我又說夢話了？」

「趕緊走，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放心，我會帶上你一起的。」

盤古變得語無倫次，他剛扒開石縫處的淤泥，又驚恐的折返，摁住羅恩的嘴巴，「他來了，別說話！」

羅恩差點被熏暈，他感覺到盤古觸手傳來的顫抖，同時耳邊傳來「咕...咕咕」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在他上方徘徊。

羅恩看著墨黑的盤古。

不會這樣就死了吧，真是枉費我給你取的名字。

「咕...咕咕」恐怖的聲音越來越近，羅恩甚至想鑽到貝殼裡面躲一躲，反正對方找的又不是自己。

但是看看自己的身體，四不像，哎！誰會相信自己不是修格斯！

「咕...咕咕」羅恩已經感覺到某種生物皮膚摩擦岩石的聲音，在黑暗裡令人心煩不安。

盤古忽然嘀咕一句，「出去拼了！」羅恩低語道，「你先別動，見機行事。」

說罷，羅恩蹣跚的爬了出來，奇怪，他左側的身子居然能揮動，雖說麻麻地，但是和失去感覺的「死肉」相比強多了，羅恩在已經來不及細想為什麼產生這種變化。

爬出縫隙后，就在前方半米遠，一個灰綠色，有著白色腹部，四肢的指尖有蹼，身上附著鱗片，後背有著鱷魚一般的高脊，而頭部和魚一樣，凸出的眼睛不能閉合，而他居然有著比鱷魚還長的粗壯前臂。

十幾厘米的羅恩懸浮在1米5左右的深潛者面前，忍著噁心，右側翼向著腹部蜷曲，微微低頭，」偉大的深潛者，修格斯的主人，萬物的主宰者，舊日之神，羅恩特來覲見！」

他的聲音帶著惶恐和敬畏，深潛沒料到這隻修格斯如此「反常」

不過「偉大的深潛者，修格斯的主人，萬物的主宰者，舊日之神」這些辭彙第一次聽到，感覺...不錯。

「修格斯已經被我們鎮壓，你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

羅恩再次在海水中低低頭，「他們冥頑不靈，妄想和偉大的舊日之神對抗，咎由自取，我，低微的修格斯，應該嚮往偉大的光輝，我們的頭顱應該永遠抬頭看著主人偉岸的身軀，請允許我狂熱的表達，作為你的僕從，是我的榮光！」

深潛者用綠色的蹼指指他，「所以你是異類者？」

「被目光短淺的同族趕走，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偉大的主人！」

那條「畸形魚」滿意的靠近羅恩，「如果修格斯都和你一樣想，這片大海會永遠寧靜！」

「對於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他們應該被鎮壓！」

「如果所有的修格斯都和你的思想一樣，會帶來和平的，可惜了。他們以為我們像遠古者一般懦弱無能！」

「舊日之神，我願意第一個改變.「

「很好，咦，不對！」那個凸起的大眼睛瞪著羅恩，「你為什麼沒有修格斯的味道？」

「偉大的舊日之神，我說過願意為了您們而改變，我不想帶著愚昧的標記，所以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去掉了味道，我想成為...您們的一員！」

「哈哈哈，我帶你去伊哈斯里，向首領求情，讓你做我的僕從，免去你繁重的勞役！」

「遵從您的命令，我去帶上我心愛的禮物，麻煩主人稍等！」

「哦？」

羅恩鑽進石縫，還好，裡面很多給盤古含過的貝殼，盤古古怪的看著他，「你說話真肉麻。」

「這叫智慧，想活命就聽我的，等會我鑽進這個最大的貝殼，你變成我的模樣出去，對了，你能變小嘛？」

「能！」

「那就好，你要注意他的神情，等他最錯愕的時候，刺他的眼睛。「

「但是...」

「來不及了，見機行事吧，遇事冷靜！」

盤古拿著貝殼有了出來，學著羅恩的語氣，「偉大的...舊日之神，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我想帶著一起！」

「隨你！」

「咦？」深潛者突然厲聲道，「你這麼身體又有味道了。」

「羅恩」有些慌張，想起羅恩說的「遇事冷靜」

他把小小的合攏的貝殼舉過頭頂，「您先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再說！」

羅恩心裡一萬頭MMP，這就是你的智慧，把我送出去？

深潛者用帶蹼的手摳開貝殼，裡面羅恩對他打著招呼，「嗨，怪物，我們又見面了。」

深潛者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在同時，盤古兩隻觸手包裹著自己的脊骨，化作尖矛，一瞬間刺入深潛者凸出的雙眼。

「啊~~~」

「快跑！」

伴隨著凄厲的叫聲，盤古攜裹著貝殼一下子竄出十米開外。

羅恩嘚瑟道，「看見沒，這就是智慧！」

「你這是不要臉！」

兩人說著，感覺後方一陣水波襲來，

「不好，他撒發出精神力！」

羅恩被水波擊中，感覺思維變得凌亂不堪，一陣陣眩暈感就像旋渦一層層深陷他的思想！

「羅恩，你怎麼了？」

羅恩用最後的意志斷斷續續道：「去陸地...要變強，就要...去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