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來者不善假商人
「即便沒有我這個後世的靈魂穿越過來,原本這丫頭就天賦異稟,加上我的靈魂,完全達到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現在的我,毫無疑問是加強版的!」
「或許這並不能讓我馬上擁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但卻可以讓我在十五歲的時候,知天命而無所畏懼!」
心中的不甘和對生命的熱愛,讓徐玄玉心頭更加堅定。
在微微失神間,徐玄玉看到從屋裡走出一個疤面壯漢,面生得很,想是胡三娘口中說的借宿的行腳商。
壯漢一看到徐玄玉,表情微僵,然後咧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這個笑,讓徐玄玉有個奇怪的感覺:「這個傢伙好像認識我?」
徐玄玉迎了上去,跟過往的旅人談天說地,也是徐玄玉打小的愛好,這是他認識這個大世界的一個方式。書院的藏書,在他十歲之前就全看完了,而且幾乎都是倒背如流。通過跟不同的人聊天,徐玄玉能將看書得來的理論更圓融的理解下來。
「在下徐玄玉,敢問兄台怎麼稱呼啊?」
壯漢輕咳了下:「應彪。」
「應兄你好,不知道你們打哪兒來啊?」
「打房州來。」
「房州啊,好遠啊……聽說那盛產燕耳和麝香?」
「還好吧……」應彪有些遲疑。
「那你們要到哪兒去啊?」徐玄玉繼續問道。
這個時候,從屋裡走出另外一個精明一些的漢子:「就到這雲州啊!」
「噢,跑這麼遠,來雲州做什麼買賣的啊?」徐玄玉笑問。
「什麼賺錢做什麼,小郎君,這好似與你無關吧?」精明漢子橫了徐玄玉一眼,然後給應彪使了下眼色,後者垂首進屋裡去了。
徐玄玉點了點頭:「當然,小子只是好奇,想多了解下外面的世界和人。」
「那你得靠自己走出去啊!」精明漢子撇了撇嘴,「好了,明日我們還有得忙呢,要休息了,就不跟你閑聊了。」
徐玄玉能接受,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跟他交流,自然不會纏著人問!
回到書院,孩子們已經開始了晨讀,讓寂靜的書院平添一些生機。
徐玄玉依稀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書院里人不少,會研究各種五花八門的東西。可似乎人各有志,有些人在他一天天長大就都逐漸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了溫思危、王洛和車渠。
只不過,最疼愛關照徐玄玉和車渠二人的溫思危,在去年冬天也突然不辭而別。
「王師!」
徐玄玉招呼著,他還發現,胡三娘送過來的吃食還靜靜地擺放在旁還未食用。胡餅、肉乾、干乳酪片和菜湯,每天差不多都是這個,這已經是耿村最精良的食物了。
「回來了,那一起吃早餐吧。」王洛坐在屋檐下看到徐玄玉招呼道。
「嗯,王師,我覺得事有蹊蹺。」徐玄玉走過去坐了下來。
「什麼蹊蹺?」王洛凝眉問道。
「耿秋生真正的死因不是野獸襲擊,野獸啃咬的痕迹幾乎沒有血漬,他生前也沒有搏鬥和掙扎的跡象,這說明野獸啃咬的只是屍體。」
王洛濃眉輕挑:「以你所見,他是因何而死?」
「耿村民風淳樸,耿秋生也不好勇鬥狠,要說兇殺,也很沒道理……這也是奇怪的地方。」
「前日耿村可有外來人?」王洛問道。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前日沒有,不過昨日卻來了五個偽裝成行腳商的江湖客。」徐玄玉雙目微眯。
王洛疑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偽裝的?」
「行腳商不可能不帶商品,而且從房州來的買賣人,卻連房州有什麼特產都不知道,豈不是可笑。再者,我看其中一人眉毛中間稀鬆雜亂,毛形逆生,面帶煞氣,絕非求財之人。雖然我只看到兩個人,他們的手,虎口都有泛黃的硬繭,是長期握兵器導致的。」
王洛微微頷首:「江湖客偽裝成為商人也正常,畢竟他們要借宿也擔心百姓不敢收留。」
「可他們跟以前我見識過的江湖客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有個人不經意的露出了他的左手胳膊,上面竟然有一個血紅色的紋身,我只看到一小部分,像是某種動物的尾巴,可能是個圖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沒人會隨便破壞。有紋身的人,大體不是犯人就是奴隸,部分是加入了某些特殊組織的人。」徐玄玉細細分析著,對於紋身之類的,徐玄玉依稀記得母親言無心的肩膀上,也有一個紋身,一受熱就會顯現出來,但是不太記得是什麼樣的圖案了。
而像徐玄玉上清鎮邪印這種,那就更是極其稀少了。
王洛沉哼道:「即便是這樣,只能說明他們可能是百家千門中人,而這些人更沒必要去殺一個普通的鄉民。
「可他們……」徐玄玉臉色鄭重地分析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讓我不安,我檢查過耿秋生的傷口,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個拳印,表面沒有任何問題,要不是死後淤青顯現,我也沒注意,我摸了下,骨頭已經碎了……這就算是白熊也做不到吧!倒像是破軍拳的發勁方式!江湖上修習破軍拳的人並不多,而修習這種拳術的人最多的在軍隊和……」
「夠了!」王洛呵斥打斷,隨即輕輕搖頭:「我知道你已覺醒天預之感,且很想印證主母留給你的『天預地演術』,但你還年少,尚未入世,如何能知世間事?」
「王師,我們博採書院本就是世間滄海一粟,活著就已入世。」徐玄玉有著他自己的堅持。
「小小年紀,不知所謂。耿村偏安一隅,誰會費心機對付這裡的村民?至於我們,更是被世人遺忘之人!」王洛輕哼,「你下去吧,無需杞人憂天。」
徐玄玉一陣無力,他知道王洛一向把他當小孩,也一向不贊同溫思危的教育方式,認為不成熟的思想,沒必要展現,更何談綻放。
深知對方的脾性,徐玄玉也沒有沒辯解,躬身告退離開了。
但徐玄玉越呆著越覺得不安,出了院子,站在最外沿一塊遠眺石上,兩指入嘴吹出一道嘹亮的口哨聲。同時他在身前護欄上取下了一個牛皮手套,套在了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