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來訪
班閣毅然的立在主室的院子里,靜靜的消化著太醫的話,中毒這兩個字也在腦海里盤璇,到底主子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重的毒?而且以主子自身的頭腦,身子突然間不舒服了,定會發現這其中的怪異,為何主子沒有一點反應?
而且在暈倒后找太醫來時,他沒有一點的震驚,反而是很平常的面對,這裡有太多的疑問了。太醫又交待必須要主子不要憂心憂慮,可是平主子現在的狀態,怎麼可能會展露笑言,除非有李妃在。
對,李妃。他是明白主子是愛李妃的,一切都是因為主子要報答大汗的恩情,兩個人如今才會這樣,如果讓李妃現在不在記恨主子,在最後一段的日子裡陪伴主子,這樣是不是最好的角決辦法?
想到后,班閣伸手招來下屬,簡單的交待了一下,便快身離去。一路策馬來到王庭時,已是天黑。如若平時白天他到是可以自由進入王庭,可是現在即是晚上,他要進的又是王庭後宮,這樣不符的規矩守衛怎麼可能讓他進去。
「我乃右賢王貼身侍衛,有急事要進王庭,所以幾位兄弟就行個方便。」班閣半壓迫半央求。
「班侍衛,小的們怎麼可能不認識您,只是您看現在這天都黑了,大汗定休息了,而且萬一你闖進了王庭後宮,這讓小的們怎麼和上頭交待啊?」其中一個待衛為難的解釋。
「我只是看大汗睡了沒有?並不會讓你們為難而增後宮,在說我去後宮做什麼」班閣有些心慮的說,哪知他來了就是想去後宮。
「讓他進來吧。」王庭城牆上,熬拓挺身而立。
見是王庭侍衛長開話,侍衛才開門放班閣進來,進來時班閣還和那些侍衛冷哼一聲,真是狗眼看人低,等自己有機會,一定要收拾一下他們。
「這也是他們的職責」兩個人走在亭閣間,熬拓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釋道。
班閣沒有說話,心裡卻暗暗在想,要怎麼找借口進後宮,必竟大汗對李妃的在意,他是明白的。當日大汗親身去接李妃時,他也在戰場,定明白這份感情有多重。
「大汗在宣然殿飲酒,你有什麼事?」必竟大汗剛剛吩咐要一個人,他怎麼能明知還讓班閣進去呢。
看看四下,剛剛走過一隊巡邏的侍衛,在確定沒有別人後,班閣才開口道,「我想見見紅兒。」
「有急事?」當初班閣奉旨娶紅兒的事情,那道聖御就是他去宣的,也就記下了紅兒是班閣的內人之事,必竟這些無關主子的事情他很少記,記下紅兒一事也算是意外了。
「在梅園我還有話和紅兒沒有說完就分開了,所以。。。」班閣是硬生生的漢子,哪裡這般用心機說過謊。
「那你去吧,自己小心」熬拓怎麼看不出他的慌張,但不點破。
「阿拓,謝謝你了,我定不會給你填麻煩。」班閣這才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熬拓的肩膀,堅定的點點頭。
望著清失在眼前的班閣,熬拓才移動腳步緊跟了上去,必竟白天右賢王中毒一事班閣也是知道的,以班閣對主子的感情,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怎麼可能為了私情此時來見內人,這裡定有蹊蹺、
紅兒睜著睡眼,走出鳳凰宮,就見自己的夫君正在來回奪著步子。這才一手扶著挺起的肚子小步走了上去,而班閣回頭見妻子了來,也迎了過去,伸手把紅兒扶住。
「王妃睡了沒有?」班閣開口就問。
紅兒困惑著一張小臉,「夫君找王妃有事?」
「是啊,如果王妃沒有睡,你去稟報一下,我有急事要見她。」現在進了宮,讓他為難的卻是要怎麼和王妃開口,才能說動她去見自己的主子。
「這,太晚了,到底有什麼事情啊?」因為蘭妃一事,主子現在不知道心情好不好,她可不想自己的夫君在這個時候在惹王妃不開心。
「叫你去,你就快去」班閣脾氣有些急燥。
紅兒眼睛一紅,夫君還是第一次和自己發脾氣,沒在多問轉身向主室走去。見紅兒一臉的委屈,班閣心裡也不好受,只能以後在解釋給她了,必竟現在主子的事情要緊。
事情異常的順利,不多時紅兒便又折了回來,並沒說一句話的帶著班閣往裡面走,在主室門口處停下身子,身子往一旁測身,讓出門口的路,班閣看了愛妻一眼后,才抬腳邁了進去,待他進去后,紅兒輕手的把房間關上,然後靜靜的立在門外。
「屬下叩見王妃。」班閣單腿跪在地上。
「不必行此大禮,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就說吧。」彼岸坐在椅子上,從衣服和髮型來看,顯然還沒有睡下。
「請王妃求求屬下的主子吧」班閣沒有起身,反而把另一隻腿放下,跪在了地上。
彼岸微愣,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他主子不是耶律狐楚嗎?權力高高在上的他怎麼會需要自己去求?莫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王妃,屬下的主子活不久了,所以請王妃在這最後的時間裡陪陪主子吧,」班閣聲音決然,然後抬起頭對上彼岸的眸子,才又道,「看在主子對待王妃的情上,王妃就去看看主子吧。」
開始彼岸還沒有反應,但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冷漠的揚起嘴角,「我真不知道我和你主子之間還有情份可言,你還是回去吧。即使他現在死了,我也不會再見他一面,就讓他死了心吧。還是他又為了什麼,想再利用我一次?這次又用死來當說詞,他還真是讓我另眼相看。」
「王妃,屬下的主子對王妃的情,屬下看的明白,沒有一絲假的。而且主子到現在書房裡還掛著王妃的畫像,不信王妃可以問一下小王子」必竟小王子常去主子的書房,定會知道那畫像里的女子是誰,而且以王妃對小王子的寵愛,不會在懷疑主子對她的心。
「不要提那個小兔仔子」彼岸聽到提起兒子,聲音也往上提了一個層次。
呃----
班閣有些汗顏,這王妃像來在他心裡是個溫柔且嫻熟的女子,聽她這麼一說小王子,到是讓他有些震驚,看來是小王子惹到了王妃,不然王妃怎麼能提到小王子時這麼大的火氣?
「王妃,去看看王爺吧,班閣敢已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王爺真的是時日不多了,下午大汗去看過了,而且是周太醫說的,只有讓王爺減少憂鬱,他才會少點痛苦的離開。」他雖然很好奇小王子那般聰明是怎麼惹到王妃了,但是現在這種時候,他明白該做什麼。
彼岸胳膊支撐在桌子上,手支著下巴,靜靜的看著班閣,周太醫她當然知道是誰?那個將自己救活的神醫。看來班閣說的是真的,可是這些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兩個人之間不會在有交集了,可是如今聽到他要死了,為何心還會做痛?告戒自己收起那些所謂的情愛,更不要在為一個利用自己的男人心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正如在梅園時他一眼沒有看過自己一樣。
「王妃,就請你去看看主子吧、」班閣動之以情的說,奈何上面坐的王妃跟本沒有一點反應。
彼岸收回心思,依舊靜靜的看著跪在下面的班閣,微微嘆了口氣才道,「你回去吧,不要在來了,我是不會見他的,我和他之間本就沒有情,之前沒有,現在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
「王妃---」
不待班閣在開口,門被推開,紅兒走了進來,「班閣,你還不退下,太晚了,王妃要休息了。」
她不是怕夫君在說下去王妃會發怒會治夫君的罪,她怕王妃會在想起傷心事。這陣子的觀察,自己怎麼也看出些明堂來,剛剛在門外又聽到夫君這麼一說,才明白為何王妃從梅園回來後會失魂落迫的樣子。
班閣恨恨的咬著牙根,原以為王妃聽到後會有些反應,哪知道不有一點反應,難道對主子的情真的沒有了嗎?想想也是,被主子利用感情欺騙后,哪裡還有在對主子有情?是自己相的太簡單了,暗自嘆了口氣,才緩緩的起身離開。
紅兒看著自己夫君失落的背影,壓下心疼,才輕聲道,「王妃,太晚了,睡吧。」
「你去看看他吧。」彼岸明白紅兒眼裡的是什麼,也心慰自己沒有配錯鴛鴦。
紅兒點點頭追了出去,可是哪裡還有自己夫君的身影,心裡也暗暗自責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太重了,必竟為了保護王妃,自己心急想也沒有多想,就出口打斷了他還要開口的話,望著遠處漆黑的夜,希望夫君能想開,必竟感情的事情不是外人能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