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安慰

感情真的是一種很玄、很奇怪的東西。這一刻，我無比清楚地知道，我喜歡眼前這個姑娘，她是凡人無雙，不是仙女蓮花。其實，我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大概就是內心的一種感覺吧。

「雙兒，我喜歡你！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離開我，知道了嗎？」我表現得很霸道，語氣里卻儘是懇求，儘管如此，仍然不足以表達我的真實心情。

「哦，我知道了。」雙兒低著頭，羞答答的樣子甚是可愛。

「我會照顧你，保護你，寵愛你，對你很好很好。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放心地把你的下半生託付給我，知道了嗎？」我像個老頭子似的，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了。

「好，我相信你。」雙兒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我，眼裡有光，嘴角有笑。不用說，一目了然，她的心裡也有愛。我敢肯定，她也是喜歡我的。

這一次，我終於親吻了她，深情地、徹底地親吻了她。我們緊緊相擁相吻，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與自己融為一體。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短而輕的敲門聲，我和無雙著實嚇了一跳，尤其是她，像只受驚的小鹿似的，「哎呀」叫了一聲，一不小心就咬破了我的嘴皮。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面道歉，一面手足無措，樣子依舊可愛得很！

我抿了抿嘴唇，傷口便自動癒合了。我笑著嘟了嘟嘴巴，溫柔地安慰她：「沒事，不疼。」

她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扒開我的嘴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真奇怪，我剛剛明明好像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一定是錯覺！你以為你咬到了我，於是產生了一種錯覺！」見她半信半疑，還要繼續追問，我急忙轉移話題，「許是大娘過來叫你起床了，你趕緊去開門吧！」

她頓時滿臉通紅，囁嚅道：「剛才……我娘肯定知道你在這裡，怎麼辦呢？」

「撞破不說破，說明大娘拎得清！」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將自己的臉湊到她的面前，鼻子緊貼著她的鼻子，唇與唇之間僅有一指之隔。我嘴角輕輕上揚，開始不正經地調侃起來，「既然她假裝不知道，那我們不如順水推舟吧……」

「不正經的好色之徒！」她嗔了一句，聲音微微抬高，把自己嚇到了，急忙往房門方向看了一眼，明顯有些緊張，繼而努力調整自己的氣息，弱弱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變得有些不像你了！」

「我……」竟被她看穿了心事，我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釋，「那個……其實是……家裡出了點事情，我的心情變得很不好……」

「昨天白日里，你弟弟跟我說，許是你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變得那麼那麼低落。但是，我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因為他完全像個旁觀者一樣，絲毫不為你感到擔憂，可你畢竟是他的大哥，他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小天哥，你說，世上怎麼會有他這樣的弟弟呢？」她越說越激動，竟咬牙切齒起來，像是要將戰神撕碎一般。

「雙兒，雙兒，雙兒……」我輕聲細語地安撫她，「沒關係，我和他原本就不親密，他不擔心我也很正常，再者，我才不需要他的擔憂，有你為我著想，就足夠了！」

「小天哥……」無雙突然向我告白，「其實，我也喜歡你！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而且，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害怕你不再喜歡我，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你……」

我受寵若驚：「不會的，我不會不喜歡你，更不會離開你！」

「那就好！」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迅速起身，理了理頭髮，穿了一件外衣，然後向門口走去，還不忘回頭囑咐我，「你從哪裡進來，就哪裡出去，記得千萬不要走正門哦！」

我擔心戰神對無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便立即閃回到家中，想要質問一番，不見他的身影，便捻指算了算，然後走到院子里，抬頭一看，他果然躺在屋頂上。我走近他，只見他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

「放心，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戰神依舊閉著眼睛，嘴巴卻不停地說著，「既然雙兒不是蓮花，我也沒有糾纏她的理由。雖然我已經忘情絕愛了，但是，我絕對不會像你，可以因為相貌相似而移情別戀。」

我不想與他爭執，只好順著他的意思，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管是論專情，還是論深情，我都比不過你。」

「可惜，蓮花真是瞎了眼……」

「住口！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我和戰神說話不經過大腦，說了不該說的話，當場都愣住了。

「你……還是喜歡她的，對不對？」

「我只能告訴你，我曾經喜歡過她。」

「呵！曾經……喜歡過……你就不能一直喜歡她嗎？你為什麼要移情別戀呢？」

「感情這東西，我想你是不會懂的，我跟你也說不清楚！有位詩人曾經說過，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不如憐取眼前人？蓮花如果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

「蓮花已經死了！為了救你，她死在我的掌下，頃刻間灰飛煙滅，甚至連投胎做人的機會都沒有了！無雙，不管你是對她心懷愧疚，還是想替她打抱不平，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而且，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早已隨著她一起逝去了！」

我們沉默著，沉默著，便無話可說了。這時，無雙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喂，你們在屋頂上聊什麼呢？」

戰神搶先說道：「大哥的侍女，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阿奴姑娘，她已經死了，大哥對此很傷心，你好好安慰一下他吧！」說完，他便飛下屋頂，全然不顧任何後果。

我當真慌了起來，想要解釋一下，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無雙並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地說道：「早飯做好了，過來吃飯吧！」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在飯桌上，我總算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可不是么，看看無雙，原本可愛的女子，眼下是一臉的不高興，對我更是愛答不理，視若無睹。不僅如此，她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樣子，既不肯坐在我身邊，也不肯坐在我對面，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悶不做聲地吃著白飯，彆扭極了！

「你們吵架啦？」白大娘問道。

我低著頭，邊吃邊說：「沒有，我沒有吵架，各自有點心事罷了！」

白大娘又問：「你兄弟不來吃早飯，是不是也有什麼心事啊？」

我點了點頭：「對，大家都有心事，可能到了胡思亂想的季節了吧！」

無雙驀地站起來，徑直走到我面前，放下自己的碗筷，接著拿下我的碗筷，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有話問你！」

「你問吧！」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們出去說吧！」她拉著我的手，帶我走出家門，一路來到小山坡上，然後站定，放開我的手，抱著自己的雙手，沒好氣地說道，「你和那個阿奴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趕緊從實招來吧！」

她這是吃醋了嗎？一時之間，我也摸不准她的脾氣，更不敢亂問，便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之前沒有騙你，現在也不敢騙你，阿奴是我的貼身侍女，我們的確是主僕關係。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她一直都很喜歡我，默默地為我付出了所有，包括她的生命……」

無雙的語氣軟了下來：「她真的……已經死了嗎？」

「雙兒，對不起，雖然我從未喜歡過她，但她畢竟是為我而死的，我心裡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可以為她難過一陣子嗎？」

「不可以！你不可以為別的女子傷心！」無雙很霸道，直接拒絕了。我有點驚訝，還未等我回應，她又霸道地說了，「不過，看在她自幼照顧你的份上，我允許你難過一陣子……但是，不能超過三天！」

我就知道，她那麼善良，怎麼可能無理取鬧呢？於是，我一把將她拉入懷裡，感激地說道：「雙兒，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