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提醒

()第十九章

經過小人魚自己的認真思索和推斷，他覺得自己是因為無法從外界匯聚靈力，而只能使用體內的靈力，以至於在體內的靈力無法使用后，就完全被限制住了，無法突破。

他之後滿心高興地想到了一個可以改變現狀的法子，於是對跳進大海里去暢遊也沒有了興緻，要求古嘯帶他回家，還問他，「哥哥，我上次送給你的水晶球還在。雖然送給你了又拿回來使用很不對，但是，我還是想借來試試，看能不能用它的靈力讓我回去。」

古嘯知道小銀除了天性天真之外，其實他很聰明，他總會想出回靈界的辦法，所以，吃過早飯就聽小人魚說他想出了回去的辦法，他並不吃驚，只是心裡挺不舍和難過。

吳青宇得知古嘯要帶著小銀回去了，便在小銀面前故作歉意地道，「是因為我來打攪了，你們才要回去了嗎？其實我可以今天就離開，你們不用介意我的。」

小銀一臉認真地回答他，道，「不是因為你。是我想回去了，所以讓哥哥帶我回去。」

吳青宇這又自作多情了一回，被小銀一句話打回原形。

古嘯收拾了一應東西，把一切準備好后，就抱了小銀上車去，吳青宇也要搭他們的順風車回去，就硬是擠上了車，和小銀一起坐在後排，歡歡喜喜以看小銀為樂，打發回程的時光。

小銀卻不大理會吳青宇，他大部分目光放在車窗外，一副深思的模樣看著窗外景物，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就變得高深起來了。

吳青宇逗他一陣，發現他不理睬自己，便也很無聊，只得唉聲嘆氣地開始發獃。

古嘯開了一陣車，就要換吳青宇去開車，吳青宇一陣抱怨之後，只得和古嘯換了位置。

古嘯坐到後排，小銀興緻才高一點，他靠在古嘯身上，低聲和他說，「哥哥，我沒有以前怕熱了，這樣子是不是會不能回到以前的模樣了。……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

古嘯摟著他的身子，回答他，「事情總是有兩面性的，你不要總想到差的地方去，其實這樣也有好的方面，不是嗎？至少我可以抱著你不讓你難受。高興一點好不好。」

小銀因他這話微微笑了，點了點頭。

吳青宇通過後視鏡看到兩人在那裡親昵細語，便故意做鬼臉調侃古嘯，古嘯當他是透明人。

吳青宇不由心想，這兩人，在談戀愛是真的嗎？然後又多看了小銀一眼，覺得太像個洋娃娃了，以至於沒有什麼真實的感覺。

而且看到小銀的水紅色眼睛，要不是那眼睛里滿是純真和澄凈，他甚至會覺得這個孩子是個能夠吸人魂魄的妖精。

畢竟，精緻漂亮成這樣的孩子，即使是整容的也非常不可思議，而且，他發現他那水紅色眼睛是真的，不是戴的什麼彩色隱形眼鏡，頭髮也是天生的銀色中泛著粉色。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哪種人會天生生成這樣，最後不得不想，這個世界，果真不能相信什麼唯物主義啊。

回到城裡已經接近中午，古嘯讓吳青宇將車停在一家高檔商場的停車場里去，然後自己上去給小銀買了幾套衣服下來。

在等古嘯的過程中，吳青宇便和小銀搭話，他沒再故意耍寶，一本正經的樣子說話便讓人沒法拒絕。

他問小銀，「你和古嘯在一起多久了？」

小銀想了想才回答他，「我記不清楚了，是在很熱的時候我到哥哥這裡來，現在天氣已經變冷了。」

小銀的這個回答帶著一種讓人心變軟的浪漫成分，吳青宇笑了笑，道，「那是有段時間了啊！你很喜歡古嘯是不是？看你叫他哥哥，便不願意叫我哥哥了。」

小銀撐著腦袋，美麗的眼裡水光瀲灧，他像是不自在，將頭偏了一下才回答，「嗯，我喜歡他叫我小銀，喜歡他給我吃的，他看著我，我就覺得很歡喜。我知道這是喜歡了，可以做伴侶，但是，我要回家去，不能留在這裡，我沒有辦法答應他。」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黯了黯。

小人魚心思簡單，愛就是愛了，不能在一起便是不能在一起，他弄得很明白。弄不明白的是知道不能在一起，但是還是不願意放開，捨不得離開。

吳青宇聽他這麼說，以為小銀是某個有嚴格紀律的少數民族的人士，不能留在這裡，所以就笑著道，「你不能留在這裡，可以讓古嘯跟著你走啊。讓他入贅到你家裡去！」

「跟我走？入贅？」小銀眼裡閃過疑惑。

吳青宇解釋道，「入贅就是讓古嘯嫁到你家裡去，以後一輩子受你的奴役了，你可以好好地指使他。」

小銀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後就在吳青宇的視線下羞答答地垂下了頭。

他垂下頭是吳青宇自認為他在害羞，其實小銀是突然被吳青宇說得醒悟過來了，他的腦子裡不斷在運轉著，古嘯是可以跟著他到靈界去的嗎？其實靈界並不是沒有人類居住，總會有辦法讓古嘯留在靈界的。只是，也許父親會不願意，而且，古嘯也許也不願意離開人間界。

小銀在一時的高興之後，又被難題困擾住了，他獨自思索著，不再和吳青宇搭話。

古嘯給小銀買好了衣服，回到車裡來后，就看到吳青宇在對他笑，笑得很是意味深長，這讓古嘯生出了很不好的預感，朝吳青宇道，「開車，送我們回去。」

吳青宇抱怨道，「你還真把我當你的司機使用！」雖然抱怨，卻依然笑眯眯地開車。

他這麼高興是因為剛才擺了古嘯一道，心想小銀要是要求古嘯跟著他回荒山野嶺里的寨子里去做入贅女婿，看古嘯還能夠開心起來。

他這時候以為把古嘯完全算計住了，沒想到若是古嘯真的跟著小銀走了，他這個罪魁禍首會怎麼想。

古嘯帶著小銀回家后，就過河拆橋，甚至不邀請吳青宇上去坐一坐，直接趕人道，「你回去，這輛車借你開回去。」

吳青宇看小銀一直在深思，覺得小銀回去后說不得就要和古嘯鬧著讓他嫁到他家寨子里去，所以也就不跟著去打攪兩人好事，和小銀眨著眼睛打過招呼之後，他就開著古嘯的車走了。

古嘯提著兩大包東西，小人魚走路依然不大穩，只得一手抓著褲子，一手抓著古嘯的胳膊，跟著他一起進電梯。

在電梯里，看出他在深思的古嘯就問他，「小銀，在想什麼呢？一副苦思冥想的哲學家模樣。」

小銀被他說得愣了一下，他知道哲學家的意思，所以歪著頭想了想才道，「我不想成為哲學家。我只是在想……在想……」

想說出來，又覺得太為難古嘯了，以至於就吞吐起來，到最後甚至沉默了。

古嘯看出他的為難，便安慰他，「算了，不想說也沒什麼。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也是一樣。」

小銀欲言又止地抬頭看他，對上古嘯滿含柔情的眼睛，他又慌亂地垂下了頭。

小銀心思矛盾，甚至不由想到了在電視里看到的那句廣告詞——愛情的滋味，酸酸甜甜。

他想，大哥說等他也談戀愛的時候就會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啊！

因小銀心裡懷揣著想讓古嘯以後跟著他回靈界去的心思，所以回家后，他一時也沒有心思急著去使用送給古嘯的翠水晶里的靈力，而是坐在沙發上發獃。

古嘯看他這樣沉默，以為他是捨不得變成人魚離開自己，所以異常感動，把小銀的新衣拿去放進洗衣機之後，就來安慰他，「不用胡思亂想了，即使你回了靈界，依然可以經常過來，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面。這麼苦惱做什麼呢？好了，我叫外賣吃午飯，想吃什麼？」

小銀抬起頭來看他，心中想著那玉雕里的靈氣再過不久就會被用光，到時候沒有這麼契合的靈物和地方，說不定就再不能到這裡來了，於是，他並不因為古嘯的話而放鬆了精神，反而更加憂心忡忡，他興緻並不大高地道，「我想吃哥哥你做的。」

古嘯一愣，然後笑道，「我做的真的那麼好吃？」他一向覺得沒有餐廳里的好吃，沒想到小銀倒是對他做的煎蛋煎肉情有獨鍾。

古嘯在小銀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含笑的眼睛對著他，道，「那我就去為你做菜。你不要再這樣愁眉苦臉了，好不好？」

小銀看古嘯這樣溫柔地待他，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得高興點，但他實在不是一個會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人，於是依然精神懨懨，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已。

古嘯去廚房的時候，很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