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從迪斯尼樂園回賓館，小銀在車裡時就睡著了，古嘯發現他最近越來越貪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這邊待太久了身體會出現問題。古嘯對此很擔心，但一時也想不到辦法。

古嘯將小銀背著進賓館，雖然給他戴了帽子，但他一頭銀中帶粉的長發依然非常惹人注意，現在的染髮技術太過先進，五花八門各種顏色的頭髮都有人染，倒不會有人因為小銀的發色是銀色而驚訝，不過，依然不免多打量幾眼他，甚至往往還有人以為他是人偶娃娃，於是看到他說話的時候，不免露出驚奇的神色。

小銀在古嘯要進電梯的時候醒過來了，發現自己是趴在古嘯的背上的，他便很安心，想伸手捂住嘴打個呵欠，但是不大方便，便只好控制了一下，半張著嘴小小地打了一個小呵欠，他本來以為這個不夠好看的動作不會被古嘯看到，但是非常不巧，電梯門正好打開了，裡面的鏡子把他剛才的糗樣完全照了出來，古嘯便看了個全程。

小銀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樣后不由就不好意思了，臉頰都紅了，把臉埋進古嘯的肩膀，悶悶地道，「哥哥，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古嘯笑著道，「哪裡快，你在車裡睡了不短的時間了。你最近越來越貪睡了，小心變成睡美人。」

小銀最近狂補了童話故事，所以知道睡美人的典故，於是他把臉又埋了埋，嘀咕道，「變成睡美人了，哥哥會來把我吻醒嗎？」

古嘯聽他這樣可愛的回答，心中軟軟的，柔聲道，「會的。我會闖過所有難關，來吻醒你。」

小銀聽他這麼說就嘿嘿地笑。

電梯里不止他和古嘯兩個人，還有別的兩位客人，不過因為語言不通，他們也不知道古嘯和小銀到底在說什麼。

一位金髮碧眼的女客人一直在盯著小銀看，然後就和古嘯搭訕，問古嘯他背上的孩子是裝扮成什麼角色的，真是漂亮。

古嘯對女士微笑著回答，「他是我們家的小人魚王子，把尾巴變出來就更像了，是不是？」

這位女士被古嘯的這個說法逗笑了，她出電梯的時候還對小銀揮手，「小人魚王子，再見！」

小銀抬起頭來看她，一雙眼睛純凈美麗，露出個微笑來。

回到房裡，古嘯一邊打電話叫客房服務送夜宵，一邊去給小銀放水讓他在水裡待會兒恢復力氣。

小銀穿著一條印著小鴨子的小內褲坐在大浴缸里，然後把腿抬起來，他身體太柔軟，簡簡單單把腳抬到眼前來，他眨巴眨巴眼睛盯著自己的腳板看，然後又把腳放進水裡去了，整個人也趴到水裡去。

古嘯看到他的動作，就也過來看他的腳，小銀的腿和腳比他的屁股和后腰還要敏感，一般時候，他只要去碰，小銀就要把腿縮起來，今天也不例外，但古嘯還是看到他的腳底有被磨破了，露出嫩紅的肉。

古嘯看著心疼不已，小銀的腳太嫩了，走不到多長的路就會很累，還很容易被打起水泡來。一般人起了水泡之後會長出繭子來正好保護腳板，小銀卻沒這個功能，肉長好后還是嫩肉，於是次次多走一段路都會把腳底嫩肉磨破。

小銀把腳給蜷起來，從水裡抬起頭來看古嘯，道，「哥哥，沒事的，過一陣就好了。」

古嘯伸手摸摸他的頭，心疼地道，「你在水裡待夠了就起來，我給你上點葯。一會兒就會有服務生送吃的來，點了你喜歡吃的肉，起來吃肉。」

小銀笑眯眯地點頭，然後在水裡吐泡泡玩，很是快樂的模樣。

但古嘯心裡卻很憂愁，他發現小銀的確是在發生變化，還記得以前小銀受了傷，不過幾分鐘傷口就自動癒合了，現在他的傷口癒合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往往要一兩天才能癒合。

古嘯不得不想到這是因為小銀待在人間界的後遺症，他想，無論怎麼樣，還是得讓小銀趕緊回去，他實在害怕小銀會成為一朵慢慢消耗枯萎的花朵。

服務生送了夜宵來之後，古嘯才去把小銀從水裡抱起來，用一件大浴衣把小銀裹起來，然後抱著他回了客廳，桌子上擺了好幾樣吃的，小銀吸吸鼻子，「真香啊！」

古嘯把他放在椅子上，「喜歡就多吃點。」

雖然這樣說，小銀的食慾最近也沒有以前好了，以前他可以時時刻刻吃零食，現在正餐他吃得都不太多了。

小銀在古嘯的教導下已經會用刀叉，於是就用刀叉吃肉，將烤腸切成一段一段叉著吃進嘴裡。

古嘯坐在他的旁邊也慢慢吃起來，不時用餐巾給小銀擦擦嘴上沾上的油和醬料。

小銀盤子里的熏肉沒吃完他就放下了刀叉，精神有點懨懨了，把盤子一推，「哥哥，我吃飽了。」

古嘯也吃完了，擦了擦嘴，要抱小銀進卧室去，小銀卻自己跳下了椅子，明明腳上有傷，他也不是很在乎，除了燙傷，他似乎對別的傷口的疼痛都感覺並不敏銳。

古嘯起身，一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小銀一邊摟住他的頸子，渾身無力一般地靠在他身上，一邊不滿地嘀咕，「我可以自己走啊！」

古嘯道，「腳上有傷，還要自己走？」

小銀很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沒事。」

給小銀的腳底板上藥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才剛握上小銀的腳踝，他便笑著要把腿縮回去，嘴裡嚷嚷道，「哥哥……，哥哥……，癢啊，癢……」

古嘯好笑地拉住他的手不要他逃跑，道，「還沒上藥，只是看著也癢嗎？一會兒就好了，堅持一下就行了。」

小銀看古嘯把藥膏擠出來擠到他腳板上，然後看他要把手摸上去，他就又呵呵地笑起來，「哥哥……哥哥……」

古嘯被他叫得心癢難耐，但是只能忍著，他把手做投降狀地拿起來，道，「好了，好了，自己把藥膏抹散。」

小銀對古嘯討好地笑著，把腳板抬得湊到面前來，將藥膏一點點地抹勻。

他的腳丫子實在好看，和他的人一樣，像是得了天地靈氣，又被精細地雕成的。

古嘯的手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腳背上摸了摸，小銀於是又笑著把腳縮了縮。

古嘯好笑地看著他，問道，「真就那麼癢嗎？」

小銀一本正經地回答他，「鱗片沒有了，直接摸到肉，怎麼會不癢。」

小銀這個解釋絲毫沒有美感，於是古嘯懲罰一般地在他的腳背上輕拍了一下，小銀笑呵呵地望著他，然後撲到他身上去，兩條腿柔若無骨地纏上他的腿。

古嘯這時候就說道，「你看你，我摸你，你就覺得癢，你這樣來纏著我，你不癢嗎？」

小銀抬起眼來對上古嘯的眼睛，水紅色的眼瞳泛著柔柔的水光，「我也不知道啊。只要心裡想著你要摸我的腳，我就覺得癢。心裡也癢。」

古嘯摟住他，然後帶著他兩個人一起倒在柔軟的床褥里，小銀笑著趴在他的身上，繼續對古嘯解釋自己的感受，「心裡痒痒的，而且還怪怪的。」

古嘯撫摸他的背脊，明亮的星眸望著他，「難受嗎？」

小銀搖頭，「不知道，不是難受，但是怪怪的，想要你撓撓就好了。」

古嘯把他抱著往上拖了一下，讓他的臉貼到自己的臉上，於是在他的唇上親了親，「要給你撓撓哪裡？」

小銀認真地細想，身體不由自主地在古嘯身上摩擦，像是一條無骨的蛇一樣纏著他，他的臉頰慢慢地在變紅，甚至古嘯感受到他的體溫在升高，古嘯擔心起來，小銀卻囁嚅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怪怪的。」

古嘯抱著他，一下一下地撫摸他的背，小銀臉頰紅紅的，而且沒有消退下去的跡象。

古嘯擔心他的狀況，想問要抱他去水裡躺會兒么，就突然之間感受到了什麼，不由愣了一下。

他為了確認，就坐起了身，但是還是把小銀抱在懷裡，低下頭假裝給小銀整理浴衣，卻抬起衣擺看了看他的下面。

古嘯神情有一絲變化，心裡不知道是高興激動還是別的，但面上卻很快就保持了平靜沉穩，似乎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小銀他只是覺得身體怪怪的，完全不明白自己這是真正長大了，出現了表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