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大的苦惱
()第二章
古嘯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難題，就像是每一個父母在孩子性成熟過程中遇到的難題一樣。
他甚至比別的父母更加為難一些，因為小銀實在是太單純了，古嘯甚至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些什麼來引導他。
而且，他私心裡是高興的，非常樂見小銀的這種變化。
他想，他的愛人總算是長大了，不再是孩子。
雖有這種高興，但是，又有負罪感，他和小銀的愛情完全是純精神上的，相愛著，親吻擁抱，卻不該有性關係。
這不僅是跨種族的問題，而且還與小銀太小太單純有關。
雖然小銀說他已經有一百多歲了，但是古嘯把他轉換成人類的成長標準來看，他覺得小銀大約才處在人類剛剛情竇初開的十三十四歲。
對小銀有邪念讓他覺得自己思想很骯髒，很有罪惡感。
他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想著應該想想對策給小銀做性教育，但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這麼單純的孩子，他能夠怎麼辦？
小銀覺得渾身軟綿綿的，身體里涌動著一種莫名的情緒，痒痒的，麻麻的，讓他想要和古嘯更加貼近，但是又覺得貼近了會更熱，更軟。
於是，他就那樣環著古嘯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嘴裡輕輕說了一聲，「哥哥，你放我到水裡去。我熱得沒力氣了。」
古嘯不知道他們人魚族的繁殖到底是怎麼辦的，小銀作為雄性，卻在這種時候軟得沒有力氣，他想，他這樣子真能夠生育後代嗎？或者，只有小銀是這樣，別的人魚不是這樣，或者是環境的問題？
雖然這樣想，古嘯卻又馬上端正了思想，將小銀抱著去浴室。
小銀將臉貼在古嘯的鬢邊，呼吸呼在古嘯的臉上，暖暖的，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
古嘯要鎮定了心神才不被小銀擾得化身為狼，他將小銀身上的浴衣脫掉了，然後放他進浴缸里，放了冷水進去讓他泡在裡面。
小銀把臉埋進水裡，然後長出了口氣，氣泡便從水裡冒出來。
古嘯半跪在浴缸邊上看著他，將他的頭髮撫順，問他，「還是沒力氣嗎？感覺好些沒有？」
小銀依然面頰紅通通的，抬起臉來看了看古嘯，眼睛里蕩漾著一層水光，霧蒙蒙的，古嘯還從他那一向單純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種火熱的感覺，於是不由得心熱起來，被小銀不知不覺勾引得胡思亂想。
小銀嘆了口氣，又像是一種喘息，他輕聲道，「還是覺得怪怪的。」
他把腿在浴缸里蹬來蹬去，水花濺了起來，然後還是覺得不爽快，就趴在浴缸邊沿臉貼著古嘯的臉，「哥哥，我想我也許是病了。」
古嘯輕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小銀濕了的頭髮，小銀霧蒙蒙的眼裡閃現出了一種哀傷的感覺，「我最近吃不了太多東西，傷口癒合也變慢了，還喜歡睡覺，總是覺得軟綿綿的，心裡也怪怪的，我肯定是病了。」
古嘯原以為小銀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沒想到他什麼都明白，古嘯心疼他，溫柔而愛憐地凝望著他，柔聲安慰道，「要是你願意，我帶你去看人類的醫生好不好？我們明天就回家去，你去看看那翠水晶會不會讓你舒服一些。要是不行，我們趕緊想辦法聯繫你父親，讓他來接你回去……，總是有辦法的。」
小銀點點頭，但是精神還是懨懨的，他耷拉著腦袋，然後又把頭靠在古嘯的肩膀上，濕頭髮把古嘯的衣領也給染濕了，他有氣無力地道，「但現在就難受，哥哥，我怎麼辦呢？我心裡痒痒的，身體也痒痒的，像是有蟲子在身體里爬……」
雖然他表達得很痛苦，但是他卻也沒有表現出相應的痛苦的模樣來。
古嘯抱住他的背，輕輕撫摸他的□的身體，小銀覺得這要舒服多了，於是舒了口氣，當古嘯停住了動作的時候，他就蹙了眉毛，轉過頭來盯著古嘯的眼睛看，「哥哥，你不要停。」
古嘯只好又繼續撫摸他，心裡想著的確是該讓小銀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了想，開口道，「小銀，你知道人在長大的過程中要經歷些什麼嗎？」
小銀眼裡閃過迷茫，然後搖了搖頭。
古嘯前思後想地琢磨了半天，他已經不大記得自己半大不小的時候性成熟時期的那些事情了，好象是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畢竟在一群男同學之間，他的年齡算小的，被一群膽大包天的人帶著，在毛沒長齊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所以，現在收索枯腸地想把自己的經驗來說給小銀聽，居然發現沒什麼可說的，或者是實在是沒法說。
特別是在小銀一臉單純迷茫地看著他的情況下。
最後，古嘯只好不說了，道，「嗯，等你感覺好些了，我再講給你聽。」
睡覺的時候，小銀已經習慣了和古嘯同床共枕，而不願意一個人孤零零地蜷在浴缸里睡。
他躺在古嘯身邊，腳不自覺地輕輕蹬被子，他覺得焦躁，但是又表達不出，所以只好用各種小動作來發泄。
古嘯關了燈，在黑暗裡輕輕撫摸小銀的面頰和頭髮，「睡，睡一覺就好了。」
小銀覺得萬分委屈，但是又沒有辦法，只好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想要睡著又睡不著。
不知是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的，古嘯發現他睡了，就把他抱到自己的懷裡來，輕輕撫摸他的身體，小銀在夢裡輕哼出聲，帶著一種陶醉的滿意的快樂。
小銀在夢裡第一次嘗到了以前想也沒想過的快樂，他事後軟綿綿地趴在古嘯的懷裡，覺得自己像是趴在靈氣充沛的泉水裡一樣。
第二天，小銀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古嘯沒在，給古嘯撥了電話，得知他出門辦事去了，讓小銀一個人在賓館里等一等，不要離開房間亂走，以免丟了。
小銀盤腿坐在床上，認真地回答了，「我不會到處跑的，我在房間里等你回來。」
古嘯道，「早餐在餐桌上。然後去打開電腦看看桌面上的那個影片。」
小銀點頭應好。
掛電話后，小銀去洗手間乖乖刷牙洗臉，然後拿著梳子扒了扒自己的頭髮，要換衣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褲子髒了，於是，他又疑惑又羞愧地毀屍滅跡，洗澡后換了新的，把髒了的扔進了垃圾桶。
他一直心裡惴惴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褲子弄髒，吃早飯時也沒有什麼胃口，然後就去看古嘯交代的電腦里的片子，他坐在那裡紅著臉呆愣地看了大半天。
之後就完全想明白了古嘯為什麼要出門去辦事，還特地交代讓他要看這個教育片，而且，昨晚上古嘯那樣子總是欲言又止是什麼意思。
他羞恥極了，心想為什麼老師沒有對他講這些呢，居然讓古嘯知道了，他覺得自己要沒臉見人了。
片子看完了，他簡直想把古嘯的筆記型電腦也毀屍滅跡，直接扔進垃圾桶算了，要扔的時候，又把電腦放回了桌子上，心想古嘯挺寶貝這個東西，而且要從上面買袋裝肉，扔了以後就沒得吃了。
古嘯回來時，四處找不到小銀，拿出手機出來看定位，發現小銀躲在衣櫃里的。
他又是好笑又是愛憐，走到衣櫃前面去敲了敲門，道，「喂，小乖乖，出來吃午飯了？」
小銀在裡面拉住門不開，悶悶地回答他，「我不想出去。」
古嘯就不敲門了，道，「為什麼不想出來，不願意看到我嗎？」
小銀話語裡帶著些氣悶，「哎呀，你昨天晚上那麼壞，什麼都知道，卻不告訴我，我不見你啊！」
古嘯聽他發小孩子脾氣，只覺得好笑，但是卻不能笑，繼續哄道，「那我昨晚上告訴你了，你會見我嗎？」
小銀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然後依然氣悶地道，「也不見。」
古嘯道，「那好。你看來是對我生氣了，這麼說來，應該是我犯了錯，該是我關進衣櫃里去，不讓我吃飯，而你應該出來吃飯啊！」
小銀沒有回答他，古嘯等了一會兒，假裝轉身走了，故意走得很大聲，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走回來。
小銀聽古嘯走了，便抿著唇更氣悶，兩隻手抓住衣櫃門，啪地一聲將衣櫃門推開了，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古嘯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睛。
小銀一聲尖叫，古嘯將他從衣櫃里抱了出來，哄道，「好了，好了，每個長大的男子漢都會經歷的，又有什麼好害臊的呢。」
小銀很不情願地道，「我沒有。」
古嘯抱著他去餐室，輕撫著他的背脊，又貼在他的臉上親了兩下，「好，好，你沒有，好了！」
小銀知道自己非常彆扭，但是就是死不承認，飯後，他趴在浴缸里消食兼午睡，古嘯端了個凳子坐在浴室里用筆記本上網處理事務，小銀眯著眼睛裝睡，但是又半掀開眼皮看古嘯，主要是看他的下半身，發現古嘯回頭來看他，他就趕緊把眼睛閉上了。
古嘯對他這個樣子覺得非常好笑，但是又拿他沒有辦法。之後將筆記本蓋上，就回頭說了一句，「有什麼問題，要問就問，我聽著的。」
小銀看自己裝睡被發現了，就彆扭地扭捏了一下，問道，「哥哥，你以前也像我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