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族住處
水鴨一嘆,「這吐槽厲害,丟人、迷路,一語雙關呀。」
顏於賦面部抽搐,「你說什麼?!」
「哦,沒事,嗨,你也知道我的實力不行,同輩人又不怎麼待見我,落單以後走丟情有可原。」
顏於賦許久沒有接觸顏酥,不清楚他原本的風格是否是如此油腔滑調,只覺得作為出百年名門世家子弟,在長輩面前這般說話大失體統。
「顏酥!你的根骨奇差,又不努力修行,簡直是顏家的恥辱!太讓人失望了!」
水鴨心平氣和,「哎!講道理行不行?你們根本沒在我身上抱有希望,哪來的失望呀?」
「你!你還敢頂嘴?!」
「沒頂嘴,我這是講道理。」
顏於賦瞪著眼睛盯著水鴨老半天,掄起巴掌狠狠拍去。
水鴨感受到對方不同尋常的力道,側身往邊上一閃,鹹魚系列術式,『鹹魚走位』發動,閃避過程中還順腳拌了顏於賦一下。
顏於賦身形搖晃,險些跌倒在地,只聽得顏酥在身後小聲嘀咕了一句「胖子身手不錯,這都沒摔」,氣得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
「放肆!來人,把這大逆不道的狗…後生拖下去家杖十下!」
顏於賦罵到嘴邊的話猛然改口,正廳里的僕從強行憋住笑,將水鴨帶往家法堂挨打。
水鴨老老實實跟著管事前行,心中一陣疑惑,剛才刻意出言不遜調戲顏於賦,按理來說受到更重的責罰甚至牽連其他家人都不奇怪,居然只領了十下家杖。
顏酥的精神體中留有對顏於賦的模糊印象,大致是護短,對不認可之人又極端嚴苛,從來只將顏酥一側的家人視為僕從。
僕從出言冒犯,禮數缺失,又是從小看不過眼的顏酥,十下家杖真的少。
水鴨越想越奇怪,忍不住對前方的管事問到,「哎,你有沒有覺得老爺這次的懲罰很輕呀?」
管事和隨行的僕從一陣踉蹌,險些平地摔,回頭以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水鴨。
「顏酥少爺,你怕不是在野外受刺激給嚇傻了吧?」
僕從接話,「是呀,少爺,你本來就是個修行廢柴,再給嚇成傻子可連僕從的活都做不了。」
這些人口中吐出的內容極具諷刺意味,表面上還稱呼水鴨為「少爺」,語句中卻一口一個傻子、廢材等刺耳字眼。
水鴨也不生氣,聳聳肩繼續思考問題,顏酥肯定沒有讓顏於賦顧及的本錢,母親顏柳也一直作為僕從被使用,實在想不明白這次手下留情的原因。
不知不覺抵達家法堂,裡頭擺放著許多類似於古代刑具的東西,顏酥留下來的信息表面,這裡的東西十有八九用不上,尤其是釘子、利刃系列一下見血的傢伙,放著嚇唬族人而已,積灰厚實。
最經常被使用的是家杖和家尺,堅韌木料製作的戒具,家杖類似於古代重打多少大板用的板子,同樣打在臀部,尺度縮小許多。
家尺更小,相當於上課時老師打手心用的教尺,擊打部位是背部。
「顏酥少爺,躺下領杖吧,心裡要懷有悔改和感恩之意,下次切莫再犯家法。」
「趕緊的,我還得回去吃飯呢…」
在所有人眼中,顏酥是個難以邁入修行領域的廢柴,無法用天地間的靈氣修行,不需要檢測受刑者是否使用天地靈氣防護被擊打部位。
十下家杖轉眼即逝,水鴨甚至覺得身下的墊子還沒趴熱乎,又被管事叫起。
「顏酥少爺,下次可別再頂撞老爺了。」
「哦。」
水鴨恢復自由行動狀態,這才感覺到臀部肌肉有些疼痛,肉身還是太弱了,剛才用元神引動天地靈氣護體效果不佳。
按照顏酥記憶中的路線前行,顏柳居住的地方位於顏家偏僻的角落,這裡還聚集著其他分族成員,相當於一個比較高級的僕從住宿區。
分族區域內的七分假看上去還算溫和,沒有工作的老人和孩童在通道邊上玩耍,隨著水鴨出現,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他們多多少少聽到關於顏酥在野外失蹤的風聲,礙於顏酥參雜宗族血脈的不借地氣身份,沒多少認同感,自然也沒人問候。
水鴨滿臉無所謂,仔細觀察著分族成員居住區,樸素無華的建築不顯破舊,平凡簡約,之前一路在想事情,沒仔細看顏家主體建築風格,反正感覺上比這兒華美許多。
真正的外姓僕從住著「集體宿舍」,分族成員稍微好些,有大大小小的獨棟小樓,還帶個不大的院子。
顏酥隨母親一家居住的的院子位於分族成員居住區偏後段,院中許久無人打理,雜草叢生,滿是破落的味道,不過,相比於僕人住的擁擠宿舍,這裡好歹是格獨棟小別墅。
推開破落的庭院大門,堆砌大量閑置物品且植被凌亂的庭院讓人看得直皺眉頭,現在是春末夏初,雜亂的院落引來大量蚊蟲飛舞。
目前只有一塊還算平坦的空地用來晾晒衣服和被子,院中大樹底下的雜草高到能在裡頭藏野豬的地步,夏天得有多少文字。
水鴨往裡頭喊了一聲「母親」,沒有印象中的聲音應答,反倒是一道略顯蒼老的女性聲線回應。
「小酥啊!你可回來了,聽說你失蹤,顏柳這兩天都沒睡好覺,差點要親自出城去找呢!」
水鴨嚇了一跳,還好顏柳沒有付諸行動,不然我還得再去一趟城外把她找回來。
屋裡走出來的大齡女性是顏柳的表姐,顏酥的表姨輩,丈夫在顏府擔任廚師,是顏柳為數不多的親屬,也是這片分族成員居住區中少有的交流對象。
水鴨打著招呼,「芳姨,母親現在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呀?當然是在老爺身邊服侍咯。」
說起這件事,水鴨覺得相當糾結,顏於賦醉酒和顏柳發生關係,生下顏酥。
之後顏於賦又不給母子二人名分,還把顏柳繼續留在身邊服侍,難道沒感覺心裡不自在,氣氛應該非常尷尬才對。
難以理解古代這些有錢人心裡想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