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南挑釁,拒絕迎戰
「是那女魔頭,跑快點,不然待會兒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雲歌上前拿過燒雞,臉上滿意的笑笑的。作為一個女人,現在男人見到她都害怕,她覺得自己活得很成功。
啃著燒雞進了屋。
屋內的女子頭髮散亂的坐在地上,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被人打傷。
身上的粗布麻衣也破爛不堪,瞧那痕迹,像是被人生生的撕扯碎的。女子個個低著頭緊緊的抱著膝蓋,無聲的哭泣著。
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巴掌印,而是紋路清晰,一看用力就不小。好幾位女子的臉頰腫得老高,還泛著青紫,甚是可憐。
明明是盛夏里,可房間卻泛著涼意。
江雲歌心中微疼,一時愣在門口,喉嚨處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哽咽著詢問,「誰幹的?」
「管事婆子。她說昨日我們伺候士兵沒伺候好......便帶著好幾個軍營壯漢將我們打了一頓。」
房間里年紀最小的女孩兒才十二歲,見她臉蛋兒微腫,淚眼婆娑的模樣。江雲歌眼底泛上霧氣,想著要是她兒子被這般暴打,她定是心疼得肝腸寸斷的。
這軍營里的人對待女奴隸,簡直沒有人性。
「江姐姐......你手裡的東西能給我吃一口嗎?嬤嬤今日沒給我們飯吃.....」
十二歲的落衣滿臉淚痕的看著她,聲音軟軟的,臉上的表情滿是祈求。
江雲歌目光怔怔的,反應遲鈍的點點頭。身子來到她跟前,將手裡的燒雞遞給她。
落衣雙手抱過燒雞,大口的啃起來,一陣狼吞虎咽,像是早就餓壞了。
「江姑娘,我也餓.....」
「我也好久沒吃飯。」
「給我喝一口米湯就行。」
江雲歌看著房間裡面的女子,眉梢微微的蹙起,「我現在去給你們找吃的。」
這奴隸所里,大概只有她的日子才最逍遙自在.....
她是幸運的,幸好有武藝傍身。
她衝出房間去廚房找了好些吃的回來,將東西全部分給了房間里的女子。
這奴隸所有幾百個奴隸,這個房間只住著十幾人,她能幫的,也只有這些女子而已。想想那些房間的女子,日子該是生不如死。
她坐在角落裡,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墨黑的天色。心裡竟希望能快點見到四皇子。
自己也能快點將她們救出去。
天色完全黑沉時,房間里的女子被士兵叫走,連帶著十二歲的落衣都沒放過。
落衣走之前臉上帶著單純甜美的笑,語氣依舊微軟,「謝謝江姐姐的燒雞。」
她好久吐出兩個字,「不謝......」
房間里同前幾日夜晚一般變得空蕩蕩的。屋內只點著一支白蠟燭,昏黃的燭光閃爍著,細微的將她白皙的臉頰映襯得更加韻色了些。
她側卧在稻草上,睡得昏昏沉沉的,直到半夜也依舊如此。她睡得淺,外面有一丁點聲音就能全部的傳進她的耳朵里。
「小衣你醒醒,醒一醒.....」
「那些狗娘養的兵魯子,她還這麼小.....」
江雲歌被凄厲的哭聲吵醒,連忙開門出去看。
十幾個女子衣衫不整的圍成一圈,眼含淚光的哭泣著。
她上前擠進去,見落衣頭髮微亂,臉色蒼白,一臉死氣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上。她身板本就嬌小,年紀就還是個孩子。
身上的衣裙早就破爛,依稀可見她心口和腹部全是青紫。粉嫩的小嘴唇毫無血色甚是慘白,看不出一點血色。
她走得似乎很安靜,也沒掙扎。
「她今天剛挨了打本身就受不住,還沒好好休息就要去伺候那群男人,她一個這麼大點孩子,怎麼受得住啊.....」
江雲歌眼底蓄滿淚水,伸手觸碰到她微涼又僵硬的手,心中一悸。眼底的淚水溢出,像飽滿的珍珠一般落在臉上。
她臨走前就見她不對勁,心裡不禁猜測,定是今日就被那個管事婆子打壞了身子。晚上還得被那些兵痞子折磨,自然受不了便去了。
心中微疼的放開了她的手,聲音哽咽顫抖,「安葬吧.....入土為安。」
她雙手緊緊的捏著地上的泥土,目光比往日還要堅決。
總有一天,她會為這些無辜的女子討還一個公道。
這個世界不公平的地方是有,可這裡是最不公平的!
落衣的屍體被兩個當兵的用草席子裹上,用推車推到了亂葬崗,算是掩埋。
奴隸都是沒有籍契的,成為奴隸之前朝廷會籍沒本家,她們乃至她們的家人都一無所有。若是她們一生沒有貴人相助提攜便只能在軍營中死去。
所以籍契對她們來說已經是沒用的東西。
這是給人判了沒有回頭路的死刑,一輩子只能等死。
若是遇上戰事,她們白日里會充當士兵,若是死了那便死了。到了晚上她們便是男人們洩慾的工具,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洗衣、做飯,她們都得做,沒一天活得像人一樣的日子。
軍中無事但歡娛,暖屋綉簾紅地爐。
織成壁衣花氍毹,燈前侍婢瀉玉壺。
大約就是這樣為了活著取悅男人的日子。
女奴隸連勾欄院里的娼妓都不如。娼妓只需伺候男人,可她們要承擔太多。
江雲歌就這樣坐在房間里,盯著皎潔的月亮直到天亮。
房門被人打開,管事婆子拿著藤條進來,狠狠的打在睡熟的女子身上。
「快起來!當自己是官家小姐,用不著幹活了?」
「你們這些賤奴子昨兒夜裡嚎哭吵了將軍,看我不打死你們!」
管事婆子手上的藤條又軟又綿,打在人身上是最疼的。
房間里的人立馬從稻草上站起來,快速的跑出了屋子去幹活。
房間里只剩下江雲歌。
管事婆子看向她,略微的後退了幾步,提著自己的裙子就想開跑。
「站住。」
管事婆子身子一僵,轉過身來時一臉諂媚的笑,「江.....江姑娘喚我老婆子何事?」
江雲歌上前拿過她手裡的藤條,「我也是奴隸,我需要幹活么?」
「姑娘您千金之體,不用幹活不用幹活。」
江雲歌拉著她出去,好哥們兒一般勾肩搭背的和她一起走著,「可我覺得您需要幹活兒。在我們哪兒領導都得幹活兒,你要是一點不做,下面沒人服你。」
過往:軍妓上面不讓寫,改成了奴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