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心護佑,落衣身死
生這個小子的時候難產,差點把她疼死。
不過幸好這小子知道疼人,還主動去學藝,說是要保護她。也幸好他去學藝了,不然還得跟著她在這裡活受罪。
江雲歌長嘆一聲,睡在小山坡上曬太陽。
峨眉山山腳。
高高低低的山峰層巒疊嶂,白霧如煙,霧靄沉沉。樹木蔥鬱,白霧和山峰全然融為一體。
山腳怪石嶙峋,各類奇花異草層出不窮。
一個三歲孩童撅著屁股正鑽進草從摘草藥果子。
小小的身板兒,圓圓的又翹翹的屁股,灰白色的小長衫,單單的一個背影就覺得可愛得不行。
嫩白的小手抓到果子后才從比他身板兒高的草叢退出來。
有些微紅的小臉,嬌嫩瑩白的皮膚,黑寶石般的眼睛,紅紅的嘴唇,看著軟萌得緊。
身上似乎還有未散盡的奶味兒,衣服上滿滿的奶香。
將手上的草藥放至小包包里,邁著小腿走著。
「老大,等等我!」
有些渾厚的聲音傳來,江銀票撇撇嘴,站在原地等待。
身後跑來體重接近兩百斤的胖子,一身淺灰色的長衫,快要將他一身的肥肉包不住。跑一步身上的肥肉就要顫抖一下。
圓圓的臉以及憨厚的長相,還有笑起來時的模樣,一看就是個心寬仁善的主。
來到江銀票身前,氣喘吁吁道:「老大,咱們去哪兒?」
江銀票老道的背著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當然是去找娘親。」
「峨眉山離京畿甚遠,咱們走路怕是得走一個月。」
江銀票仰著小臉,一臉傲嬌,「傻不傻,找輛馬車不就行了?」
二虎為難的撓撓頭,「可咱們身上半個銀錢都沒有。」
江銀票轉念一想,宛若星辰的眸子一亮,「娘親說了,沒錢就去打家劫舍,沒勢就去拜乾爹!」
粉嫩的小手摸著下巴,一副大哥的模樣,小手一揮,「二虎,走,咱們現在就下山干它一票!」
二虎略有些粗的眉毛皺起,但還是聽江銀票的話點頭同意。他蹲下身讓江銀票坐在他肩上,起身順著一條青石板路走著。
江銀票細長微卷的睫毛眨了眨,奶聲奶氣道:「小虎弟你說......我爹該是誰?」
「老大哥從沒跟我說過,我也不知道。」
「我那娘親,估計把我爹睡了她也不知姓甚名誰。可憐我這麼小點兒個,就得肩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
二虎憨厚的笑了笑,「依照大哥的本事,不愁養不起老大哥。」
「還是小虎弟會說話。甚得我心甚得我心,以後大哥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兩人至青石板路盡頭,便到官道上。這條寬闊的官道能通向汴州。汴州城多商賈,倒時候就是他們發財的地方。
京畿,皇太子府。書房。
一身墨黑長衫之人身姿挺拔的站在書案前看著書本。纖長瑩白的手指一頁頁翻看著,俊雅的眉目甚是專註。
他氣韻溫和但無形中透著一股冷淡漠然,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一頭墨發用白玉簪子挽著,留下的長發順滑的落下肩上。他容貌天成,好似描畫之人一筆一筆之間的精心勾勒,不管如何看去,竟完美至極。
長衫上只用銀線描了邊,一看便甚是低調。
屋內的沉香靜靜的燃著,整個房間飄散著淡淡的香味。
房門被人推開,貼身護衛來到他身前行禮。
「免。」
護衛起身,「小殿下離開峨眉山了。」
君莫塵身子一愣,每間有些許怒色,手中的書本重重的合上,「跟在身後保證安全。」
「若是小殿下回到京畿發現江家已經不在,江姑娘又落難至軍營.......那該怎麼辦?」
君莫塵坐在案幾前,「我自有安排。」
「小殿下甚是聰明,若跑到京郊軍營去找江姑娘該怎麼辦?」
君莫塵細長的睫毛微垂,「阻止他。」
銀票是他的親生骨肉,他自然會保他的周全。
待他好好籌謀,救出雲歌為江大人昭雪,一切就都會變好的。
陌然看著君莫塵,心中不免嘆口氣。
殿下出生那日星宿閣的閣主便測算出殿下是個七克命格的寡星。
說他克妻克子克父克母克花克草克生靈。總之沒有殿下克不了東西。
皇上信了這笑話般的星宿之術,很少召見殿下。
殿下才能卓著智慧超群,竟也有些害怕自己真的是七克命格。
有多愛一個人就有多怕那個人受到傷害。
所以殿下和江姑娘相處的時候總是會很矛盾。
但情意這種東西深重之後,那些矛盾都會被拋之腦後。
君莫塵拂拂手示意他退下,他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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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歌一身淺灰色長裙站在教練場射箭。
手中的弓箭被她輕易的拉開,然後穩穩的射出,準確的插在大紅色的靶心上。
一旁的大牛興奮的鼓掌,「老大威武。」
江雲歌臉上帶著淺笑,將手中的弓箭扔給一旁的大牛,轉身離開。
這幫兵痞子還沒她一個女人厲害。當然她這個女人例外,一般的男人制服不了她。
大牛狗腿的跟在她身邊,「老大,您這箭法該和咱們赤羽營里的神箭手比比,要是贏了他,您在這軍營里的地位可就又上了一層。」
江雲歌停下腳步看著身形略矮的大牛,「地位和我有什麼關係?」
「老大。這軍規甚嚴,難免有犯錯的時候。若多認識幾個有勢力的朋友,以後也好開脫。」
「我要是贏了神箭手,他還能把我當朋友?」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沒讀過書可不代表蠢。
「老大一個女子若是贏了他,那他自然對老大刮目相看。指不定日後收了老大做後院的享福娘子。那老大不是就脫離苦海了?」
江雲歌嗤笑一聲,「你倒是會替我做打算,可我現在.....不想脫離苦海。」
她答應了顧北鳶要留在這軍營等著四皇子出現,一舉吸引他的眼球並成為他的麾下。
人生在世行走江湖,那必須得義字當頭。
回了奴隸所,江雲歌覺得肚子餓,見士兵手中拿有燒雞,咽咽口水,上前準備開始挑釁奪燒雞。
士兵見是江雲歌脊背開始發寒冷,將手中的燒雞放在原地,抱著手裡的佩劍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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