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偷偷的離開

第五百六十九章  偷偷的離開

長孫斐沒有立即表態,吃了幾口菜,又喝了一杯酒,思考了許久才說道:「你準備怎麼負責?」

「柳師叔也說了,這世上或許還有金侯草的存在的,即便是走遍全世界,我也要找到金侯草解了子珏身上的毒!」沈嫿深深的看著長孫斐,「我不知道這一找事多久的時間,你可以不必等我,也不必再顧忌我們的山水之約,可全心全意的處理大周的事情!」

「夠了!」長孫斐將筷子重重的放下,「我說過,我們是夫妻,所有的事情都該我們共同承擔。你要救白子珏我支持你,因為這是我們欠他的,只是不管你走到何處,你都是我的妻子,不要說什麼等不等的話,對你,我是不會放手的!」

長孫斐嘆了一口氣,又道:「你再等等我,我手上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處理完了,到時候不管天涯海角尋找金侯草,我都會陪著你的!」

沈嫿只是笑了笑,沒有答話,以如今的局勢來看,談何容易?

四兒總歸是將軍府的主母,老是守在鬼王府也不像話,武陽終於忍不住把她接回去了。阿憶也有組織的事情需要忙,而柳逸塵更是皇宮鬼王府兩邊跑。

沈嫿折了一束桃花進屋,打開了窗戶換氣,將桃花插在了花瓶內。

「是你嗎?」屋子裡面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打擾到你了嗎?」沈嫿抱歉的說道,「我見你在休息,所以拿了一束桃花進來,沒有想到打擾你了,我現在就出去!」

白色的帳子下面隱約的能夠看到一個人影,慢慢的直立起身子,聲音嘶啞卻仍舊溫柔的說道:「既然來了,就陪我說說話吧!」

「好!」沈嫿呆在原地不敢靠近,怕打擾到他,怕他不想看到自己,「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了?」

「挺好的,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你不用擔心的!」白子珏語氣輕鬆的說道。

沈嫿想起白子珏清逸俊秀溫潤如玉的模樣,又想起那日受傷的時候的慘不忍睹,他此刻語氣越是輕鬆,她心中反而越是酸楚難受,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還有能夠解你身上的毒的金侯草存在,等你身體恢復一些了之後,我們出發吧,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尋找金侯草,你身上的毒一定能夠解去的!」

他不僅僅只是原來俊秀的容貌毀了,還有每日都要承受毒發時候的痛苦,這是一種怎樣的煎熬,沈嫿光是想想,就覺得心臟彷彿被人攥在手中一般難受。

白子珏沉默了一會兒,才開玩笑的笑道:「你這是要跟我私奔嗎?還遊山玩水,不怕鬼王全天下的追殺我們!」

「我是認真的!」沈嫿加重語氣說道,「阿斐那裡我已經跟他說了,不管如何,我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不管不顧,過自己的日子的!師叔說還有半個月你就可以下床了,我們那時候就出發!」

「你是在同情我嗎?」白子珏苦笑了一聲,「你關懷我,我本來是很開心的,但是我並不需要你的同情。早就同你說過,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沒有想過何人的回報,如果你因為對我的愧疚與同情,而犧牲掉了自己的幸福的話,我會願意嗎?我會開心嗎?」

白子珏有些哽咽,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我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希望你能夠幸福而已,如果你因為我而過的不幸福的話,那麼我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要說了!」沈嫿終於忍不住落淚痛哭起來,「不是同情,不只是同情!我不是鐵石心腸,不是!你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上,不是沒有絲毫的感覺的,不是沒有絲毫的心動的,不是……我又怎麼忍心看你受折磨,怎麼可以……」

「你今日的話叫我跟高興,能夠聽到這些話,我覺得一切都值得了!」白子珏微微笑道,「你的話我會好好的考慮的,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嫿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站起來,說道:「不管你怎麼考慮,我都已經決定了,我現在會好好的收拾一下,計劃一下路線,等你的傷勢好一點了,我們就出發!」

「你啊!」白子珏失笑出聲,「真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強勢的一面!」

沈嫿擦乾了眼淚,她既然已經心意已決,做起是來就不會拖泥帶水,開始收拾行李,研究路線,看看那些地方是最適宜金侯草生長的,便最先去這個地方。同時也開始有意無意的避著長孫斐,這兩人都對她情深意重,她總歸是要辜負一人的。

而事情也如同沈嫿的預料的一般,長孫皓的身體的起色並不大,已經有意將皇位傳給長孫斐,而長孫斐每日忙的越發額不可開交,他想要將手上的事情快速額處理完,但是事情卻彷彿越來越多的一般。而且皇兄的意圖越發的明顯,他能夠拒絕嗎?若是拒絕皇兄能夠安心嗎?大周的走向又會如何?可是若是接受,那麼或許會失去沈嫿,這兩種結果,都是他不能夠承受的。

沈嫿躲著他他知道,但是他自己都在這兩種情緒裡面煎熬猶豫著,又有什麼臉去找她見她呢?

而其他的人不是不知道沈嫿的決定,但是有什麼身份什麼理由來勸呢?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在離沈嫿決定出發的前兩日,卻意外迎來了白子珮。雖然沈嫿在白子珏的傷勢未穩定之前有意的隱瞞了消息,但是白子珮知道了,特意趕來了。

「果然是成親的人了,成熟了不少!」沈嫿打量起白子珮,少年二十齣頭,卻已經是沉穩大氣,不愧是柔夷女王的丈夫,她的左右手。

白子珮淡淡的笑了笑,少了年少時候的玩世不恭,責任壓在身上也逼得他不得不成長,懶懶的說道:「不得不成熟或者裝的成熟一點,不然又會被那群老傢伙戳脊梁骨的!」

他的眸子暗了一下,問道:「二哥現在怎麼樣了?」

沈嫿垂下眸子不敢去看白子珮的眼睛,低聲道:「還養著的,你要去看看他么?」

「我就是為了此事二來的,二哥在哪兒?你帶一下路吧!」白子珮勉強平靜的說道,說著就要往裡面走。

沈嫿低垂著頭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抱歉道:「對不住!」

白子珮笑了笑,將她的手扒下來,說道:「你跟我道歉做什麼?又不是你害的二哥,何況你可是二哥的心頭肉,我可不敢怪你!你也別苦兮兮的,這叫二哥看見了,更難受的!」

沈嫿將白子珮帶到了客房,說道:「子珏就在裡面,你去看看他吧,我就在外面等著,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白子珮進去了約半個時辰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看著沈嫿的目光不說遷怒總歸還是有一份責怪的,他似乎有話想要對沈嫿說,終於還是化作了一絲嘆息。

沈嫿是希望有人能夠狠狠的責罵她的,那麼她心中或許會好受一點,而現在所有人對她的包容與寬慰,只會讓她越發的愧疚與不安。

白子珮離開之後,沈嫿又開始準備自己的計劃。而久未露面的長孫斐還是踏入了風荷院。

「都收拾妥當了嗎?」長孫斐看著沈嫿的背影問道。

「嗯!」沈嫿點頭,並未轉過身子去看他,害怕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自己所有的勇氣都會消失殆盡的。

「我已經派了玄衣衛隨身保護,不管去哪兒,安全最重要!」長孫斐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平靜不要給她增添負擔,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最先準備去南疆的,那裡的奇花異草最多,我已經跟骨朵兒打好招呼了,她會全力配合你的!」

「好!」沈嫿低聲說道。

「明天我就不來送你了!」長孫斐繼續說道,「皇兄已經決定禪位於我了,明日就會舉行大典!」

「好!」

「你要好好的保重,照顧好自己,要經常給我寫信知道嗎?」長孫斐繼續說道,「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而我也會一直等著你回來的!」

「是我對不住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沈嫿低聲道。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長孫斐說道,「你早些休息吧!」

他想要跟她更親近些,但是他卻不能夠再呆下去,他害怕會與她起爭執,也會害怕自己會忍不住乞求她留下來,而他卻不願意強迫她做任何違背她意願的事情。

長孫斐回了自己寢宮,大醉了一場,只有在夢中才不會有那麼多的煩心只是紛擾他們,他們可做一對神仙眷侶,真正完成他們的山水之約,周遊天下,無憂無慮。

只是夢中的景象越美,面對現實生生的分離則會是更加的殘酷。

四月十七,這一日對於大周的百姓來說是一個大日子,因為這一日他們的皇帝準備將皇位禪讓給自己的親弟弟,皇位的更替,對於他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紀元的開始。

這一日,沈嫿卻是格外的平靜,她看著皇宮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希望他一切順利,大周在他的治理之下也能夠風調雨順。他生來就肩負著責任,又怎麼能夠自私的讓他拋卻一切呢?

「小姐,這一次四兒不能夠陪在你的身邊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知道嗎?」四兒不捨得說道,「遇到任何麻煩記得要通知我,不管我在何處,我都會趕回去的!」

「好!」沈嫿微微笑著摸了摸四兒的臉,「你現在也已經嫁人了,以後莫要有小性子了,你們的洞房之夜可是鬧得人盡皆知,以後可莫要如此了!」

四兒的臉微微發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知道了,小姐,以後不會再這麼丟臉了!」

沈嫿笑了笑,又轉頭看了看正在與阿憶依依不捨的道別的阿肆,道:「是時候啟程了,我去接子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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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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