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親自審問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親自審問

「小的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堂主。」

那小混混把頭埋的極低,藉此來掩飾心虛,口中則繼續道:「以宸王的性子,那幾個被抓去的兄弟只怕是凶多吉少,要不是小的還算機靈,悄悄跑了,只怕這會兒也已經死於非命了。」

「你倒是個命大的。」陳堂主看小混混一眼,淡淡道:「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下午歇著吧。」

「是。」小混混點點頭,待走了一半突然回過身來問道,「堂主,小的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家人了,能不能見他們一面?」

聽到這話,陳堂主神色一滯,旋即如常道:「這裡不安穩,你們的親人前幾日已被安頓到後方,待這趟差事結束,自會送你去跟他們團聚。」

只不過團聚的地方……是陰曹地府。

之前小混混雖然相信了南宮宸的話,但心裡到底還有幾分幻想,想著親人們能夠平安無虞,直到這會兒,方才清醒地意識到是自己太愚蠢了。

恨意如同海上的巨浪,在心底不停地翻湧,然而此時若露了破綻,只會白白送命,是以咬牙擠出一絲笑容,恭敬道:「小的聽任堂主安排,只是……」

陳堂主以為小混混拐著彎兒的還想見家人,語氣便有些冷,「只是什麼?趙三,你應該懂得規矩。」

小混混姓趙,在幾個市井潑皮中排行第三,是以人稱趙三。

「小的自然明白的。」趙三呵呵陪笑了幾聲,上前幾步湊到陳堂主面前,小聲道:「堂主,之前小的跟於六兒喝酒,他喝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跟我們哥幾個說起什麼湖底兵器庫之類的話,小的想,萬一他跟宸王說了,豈不是……」

這番話大大超乎陳堂主預料,只見他蹭的一下從椅中站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趙三,「他還說什麼了?」

兵器庫事關重大,除了他們幾個堂主,便只有在庫中勞作的工人知曉,但那些個工人從進到兵器庫開始,除非人死了,否則絕沒有再出來的機會,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

趙三搖搖頭,「沒……沒有別的了。」

說這話時,他害怕的心臟都要跳出來,生怕一個不小心,陳堂主就會把他殺了滅口。

好在趙三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陳堂主略略沉吟,只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

當然,陳堂主之所以不殺趙三並非突然良心發現,而是留著他還有用處,在把人打發出去后,他未敢有片刻耽擱,立刻提筆給蘇賢寫了信,由貼身心腹送出去。

如果僅僅憑著『湖底』二字,南宮宸短時間內應該發現不了什麼,但他並不能確定那於六還知不知道別的,萬一都招供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混賬!」蘇賢正準備用飯,收到陳堂主的信,狠狠一掌拍在桌上,震的碗碟叮噹響。

他手上掌握了一些關於夏氏那批寶藏的線索,原本打算在涇陽城稍作休整,以便於從夏光大將軍夫人樓氏的祖宅中尋得些東西,不料卻得到兵器庫地址被泄露的消息,如何能夠不惱怒。

「侯爺,宸王聰慧近妖,若知道了這個線索,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得快點做打算才是。」蘇賢的近身侍從王堯神色緊張道。

「陳封這個沒用的東西。」蘇賢面色黑如鍋底,卻也明白就算把陳堂主罵死也解決不了問題,只道:「吩咐下去,半個時辰后……不,立刻啟程!」

以目前的狀況,時間就是性命,一旦讓宸王先一步找到兵器庫,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此事跟自己有關,卻也要將這十幾年的辛苦盤算毀於一旦,蘇賢如何能夠不擔心。

「是!」

是人都會有弱點,往往一個人在意什麼,就等於將自己的弱點暴露於人前,所以,蘇賢只記得快馬加鞭往兵器庫趕,卻忘了自己一旦暴露行蹤,就等於是在給敵人引路。

而南宮宸的人,顯然已經跟上了。

經過這麼多年嚴苛訓練,暗衛的辦事效率自不用說,不過為了不引起蘇賢的警惕,他們照例沒有跟的太緊,但有著大體行進方向,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涇陽明湖。

消息傳來時,即便南宮宸也有些驚愕,涇陽明湖並非自然形成的湖泊,而是皇帝登基那年為了排洪蓄水下旨修建的,明湖佔地範圍極廣,當年徵用的民工足足有一萬多人,耗時四五年才得以完成。

如果蘇賢選在明湖區域做為兵器庫,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從那時起,他就存了私造兵器的心思。

臣子如此,實在是其心可誅了。

更為後怕的是他偽裝的那樣好,二十多年來,竟無一人發現他的真面目,幸虧如今還不算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清揚可沒有南宮宸那麼沉穩,見其一直若有所思,先一步開口道:「主子,屬下這就派人跟過去,絕對可以人贓並獲。」

「不急。」南宮宸悠悠放下手裡的字條,淡淡道:「讓他們如常跟著就好,切不可打草驚蛇。」

蘇賢不是傻子,乍然沒想到會被人跟蹤的關節,並不代表一直想不到,只要讓他覺得一切如常,並未被自己跟蹤,心裡才會踏實下來。

只有讓他放鬆警惕,才會露出更多破綻。

乘風並不明白南宮宸的想法,只有些疑惑地試探道:「主子,您是擔心處置蘇賢會牽連到王妃?」

意圖謀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蘇秋漓是蘇賢的嫡親女兒,必定逃不掉干係,主子若想等他們成親之後再將此事一併揭起,也是可以理解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自然是有影響的。」南宮宸並未跟乘風解釋太多,只挑眉道:「準備筆墨。」

拖了兩日,也該給那丫頭回信了。

正如南宮宸所料,蘇賢快馬加鞭趕路時,猛的想起自己這般行為無異於替人引路,連忙停了下來,待再三查探,確定沒有可疑之人尾隨,方才險險舒了口氣。

如此一來,他也不再急迫,只先繞路去見陳堂主,自消息送出去,陳堂主便忐忑不安,見到蘇賢立刻跪下請罪,「屬下有負尊主所託,竟鬧出這麼大的紕漏,還請尊主責罰。」

蘇賢自是想狠狠責罰陳堂主一通,可對方跟隨自己多年一向得力,又是在用人之際,只得按下不提,只溫言道:「消息到底是從如何走漏的,如今還未可知,也不能全怪你。」

蘇賢這般和顏悅色,讓陳堂主很是感動,連連道:「多謝尊主不責之恩!」

「起來吧!」待各自落座,蘇賢抬眸道:「趙三現在何處?」

陳堂主為人很是謹慎,這些年從未出過差錯,蘇賢左思右想,總覺得也不一定是自己這邊泄露的消息,反之,很有可能是南宮宸故意使詐來試探。

若自己沒克制住脾氣嚴懲了陳堂主,內部亦會產生內痕,情勢便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聽到蘇賢的話,陳堂主立刻道:「屬下把他安排在下人房暫住,一直有人嚴加看管。」說罷,給近旁的心腹使了個眼色,讓其將趙三帶來。

下人房並不近,如此等了小半個時辰,趙三才出現在蘇賢視線中,他從小混跡市井,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是以並沒敢跟蘇賢對視,只垂眸跪下,「小的給尊主大人請安。」

「起來吧。」見趙三微微有些顫抖,蘇賢和顏悅色道:「不必緊張,抬起頭回話。」

「是。」趙三忐忑地抬起頭來,只看了蘇賢一眼就又慌忙低下,「尊主大人有何事要問小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你倒是個聰明的。」如此說了一句,蘇賢並未繼續問話,而是靜靜打量著趙三。

許多時候,無聲的威懾,遠勝於千言萬語。

「尊主大人……」趙三雖然低著頭,卻能感覺到蘇賢的目光始終停駐在自己身上,不由更加害怕,生怕對方看透了他是個叛徒。

所謂做賊心虛,不是沒有道理的。

「尊主又不會吃了你,害怕什麼?」陳堂主輕笑一聲,「難不成,你還隱瞞了什麼?」

此言一出,趙三隻覺得膝蓋發軟,噗通跪了下來,連連道:「沒有沒有,小的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隱瞞您啊!」

蘇賢也不叫趙三起來,只淡淡反問,「你跟陳堂主說那些話,當真是從於六那裡聽來的?」

「回尊主,是。」趙三說的肯定。

左右於六已經死了,把事推到他身上,死無對證。

「他還說了什麼?」這次,不等趙三回答,蘇賢已是先一步繼續道:「本尊主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

蘇賢閱人無數,僅憑趙三適才的表現就能判斷出他必定有所隱瞞,只不確定他是有所保留,還是受南宮宸指使。

「小的……」趙三稍稍猶豫,顫抖著開口道:「尊主英明,的確……的確還有一句……」

到這會兒,趙三終於明白乘風為何要讓他把最關鍵的一句話留著,原來真的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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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有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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