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盯得心猿意馬
蕭墨寒勾起唇角,「你覺得我做什麼?」
她怎麼能知道?
錢芊芊被那雙水波無痕的眸子盯得心猿意馬,腦子裡能想到儘是令人嬌羞的畫面。
蕭墨寒臉上的笑意更盛,「你想我做什麼?」
他不是個尚未開竅的孩子嗎?怎麼撩人的話這麼會說?剛才那些都是裝的?
錢芊芊轉念又想,古時候大戶家的男子到了十五六歲便有將丫鬟收入房裡的事情,就算不收大多也去過那些煙花柳巷的場所,就算蕭墨寒是柳下惠自己不為所動,聽的見的也該不是。
像葵水這類的事情,沒幾個男人會關心,他就算有那方面的經驗,大概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思及此,錢芊芊心念一起,道:「我想將軍能不能……」她賠著笑臉,然而蕭墨寒卻反身躺在了她身邊。
「你……」錢芊芊不自覺就想往床下跑,可是卻礙於她身子虛弱,只挪動了半寸,都覺得難以為繼,「將軍,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不必我說,你也懂吧?」
古人不是最在意這個?怎得這個蕭墨寒如此不顧她的名節?之前情況特殊自不必說,此刻也沒有到沒有辦法的地步吧。
錢芊芊如此想著,又道:「不如我去找厚實的棉被來,將軍幫我鋪一下,我去地上睡也可以的。」
如果不是幾個妹妹太小,她擔心把病氣過給他們,定然選擇回那房間去,就算是幾個人擠在一起,也好過和這位將軍在一起。
蕭墨寒從錢芊芊的口氣里聽出了強烈的排斥,心中鬱結之氣難消,盯著她的後腦。
這世上不知多少女子想上他的床榻,從而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小小農戶里的村婦竟然嫌棄他?
蕭墨寒越想越是一股怒氣沖頂,見錢芊芊還在奮力地遠離自己,一側身,手臂自然搭在錢芊芊小腹之上。
軟軟綿綿,很是舒服。
「太麻煩,便如此吧。」
「啊?」錢芊芊驚呼,雙手想將蕭墨寒的手臂推開,若是平日,這對她來說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此刻,他的手卻像大山一般,怎麼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將軍!」錢芊芊扭頭瞪向蕭墨寒,他劍眉星目的樣子落進眼睛里,鬧得她一時晃神。
而蕭墨寒發現她臉頰上的那抹紅暈,登時也覺得心猿意馬。
他的目光盯著她小巧的唇瓣之上,怎麼都移不開,身體里彷彿有股衝動在推著他向她靠近。
而他也確實如此做了。
兩人此刻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
蕭墨寒能聞見錢芊芊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那些喜歡塗脂抹粉的女子不同,倒更讓人覺得難得。
錢芊芊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她穿越來執勤啊也是談過幾段戀愛的,雖然沒有走到那一步,但基本的肢體接觸還是有的,自然也能從蕭墨寒的肢體感覺到一絲危險。
在蕭墨寒真的有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她手臂一檔,護在自己的臉頰和重要部位,「將軍請自重。」
蕭墨寒聞言,再看自己此刻貼近錢芊芊的樣子,亦是一驚。
他何時是如此把持不住之人了?
他略有尷尬的將自己的身體往另一邊拉了拉。「你生著病,還是睡在床上的好。」
這回答令錢芊芊意想不到,她還以為說什麼蕭墨寒都不會退步。
她莞爾一笑,「多謝將軍。」
「謝什麼?」蕭墨寒將自己和她之間拉扯住一些距離,卻一點下去的意思都沒有,「讓你睡在我身邊,勉強也是可以的。」
勉強?可笑,剛才不知道是誰,恨不得直接把她給吃了。
她才是勉強。
錢芊芊皺眉,支起臂膀想要起來,蕭墨寒卻一把拉下她,「放心,我對你沒有想法。」
「那方才?」錢芊芊本不想將剛剛的事情說破,可他偏偏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人不悅。
「方才我是見你臉上有污漬,想幫忙。」蕭墨寒別過頭,口氣從而未有過的帶著一抹心虛,「但你說得對,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自己來的好。」
說著伸出手指在她臉頰不遠處一指,「就是這裡。」
錢芊芊狐疑著,「真的?」手指已經貼上去一蹭,再拿到眼前一瞧,還真的……有一抹黑灰。
所以,根本是自己在這裡臆想了?
她感覺臉頰滾燙,房間的氣氛一下就變得尷尬起來。
扭過頭去的時候,見到本來被蕭墨寒弄壞的木門被蕭墨寒用桌子抵住。
難怪一直沒怎麼感覺到有風。
還挺細心的。
「對了,將軍方才說要讓我幫忙,不知是什麼時候?」這問題錢芊芊早就想問,只是一直被蕭墨寒打岔。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蕭墨寒的聲音像是蒙著上好的錦緞,絲滑的質感一點點流過錢芊芊的心田。
這般吊人胃口,著實討厭。
錢芊芊記著母親的叮囑,況且今日確實擔了蕭墨寒的情。
既然不能直抒胸臆,她便選擇了旁敲側擊,「將軍,我這等鄉間長大的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你這樣的回答,我得一直懸心,不知什麼時候到頭,你不如給我個大概的日期,讓我也有點底,成嗎?」
「你同我相處,日日懸心?」蕭墨寒的怒意驚得錢芊芊身子一緊,忙否認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就是這樣的。
錢芊芊眼珠一轉,又解釋道:「實在是沒和你這樣的人物相處過,若說怡然自得,你也不信吧?」
「這件事我和你說了,你能知曉其中的關竅和原因嗎?」蕭墨寒反問,「時機,你又懂嗎?」
怎麼不懂?不就是那些兵法和用兵之道嗎?
誰還沒學過歷史?
然而錢芊芊立刻想到自己的背景,一個鄉村裡沒出去過的農婦是絕對不會知道這些的,於是道:「我,我是不知道。但是將軍既然要我幫忙,竟然連一點誠意都沒有,誰敢放心啊。」
蕭墨寒忽然又湊近,翻身到她面前,眸光深邃,像是能將看著它的人都旋進去。
「又,怎麼?」錢芊芊眉頭緊蹙。
蕭墨寒「嘶」一下將自己的內衣拉到肩膀以下,露出駭人的傷口,「不放心?你忘了這是如何來的?」
那傷口和上次錢芊芊見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好像當初如何嚴重,現在還是如何,好像這麼多天白養了,那些葯也白吃了。
錢芊芊一陣肉疼,感覺這些天給蕭墨寒吃的東西都打了水漂。
真真是虧大發了!
而且他若是總這樣不見好,又說時機不到,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離開啊!
「那個郎中是不是不行?」錢芊芊急切道,「不然再換一個試試?」
蕭墨寒不知道錢芊芊的真實想法,還以為她是關心自己,眉頭也舒展開來,心頭的鬱結煙消雲散,甚至還有些許愉悅。
他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沒事,對方特意用了陰毒的法子,本就難好。」
「嗯。」錢芊芊敷衍著應了一聲,心裡卻在盤算別的事情。
想要蕭墨寒早點離開錢家,這傷得先好才行。
她之前和外祖一起長大,外祖家祖上是學中醫的,外祖也靠中藥發了家,她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
方才蕭墨寒幾次靠過來,她都聞到一股腥氣和腐爛的味道。
恐怕這傷口比面上看得還要糟糕。
這個將軍太過自負,以為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就能抑制毒性,卻不想這都是飲鴆止渴的法子,不能長久。
可她也不能直接告訴他,免得他對她的來歷有懷疑。
反正都在家裡,不如做飯的時候用藥材滋養,下次他若是來換藥,再去那方子里加些草藥。
這樣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治好他。
錢芊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精神隨之鬆散下來。睏倦趁機襲來,她眼皮直往下落,幾下之後終於睡著了。
次日清晨,天剛擦亮。
「汪汪汪!」
尚在睡夢中的錢芊芊聽到好幾聲熟悉的狗叫,硬是將她從坐擁各種美食的美夢中拉起。
她唔噥了句連自己都沒聽清的話,漸漸轉醒。
「汪汪汪!」
她第一時間轉頭看了一眼身側,蕭墨寒規規矩矩的仰面而卧,側臉也找不出一絲不好來。
真是妖孽啊,這要是送到現代去當明星,定然能成一線流量小生,也不愁吃喝。
錢芊芊一邊臆想,一邊緩緩起身,小心翼翼將桌子抬起,露出個能夠出人的小縫,踏進了院子。
「汪汪汪!」
「來了來了,這麼著急做什麼!」
錢芊芊直奔地窖,下意識朝四周瞅了瞅,確認沒人,才打開地窖的門走進去。
一進入空間,就看到小九一臉不滿的看著她,「你去哪兒逍遙快活了?這些麥子再不割就要熟透落地,你這些天都白種了!」
「小九,我生病了。」錢芊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抱著小九的脖子讓他感受自己發燙的身體,「我們這裡能不能種藥材?」
「你不是剛賺了一筆錢,不夠藥費?」小九口氣雖然不好,卻沒有將錢芊芊甩出去。
錢芊芊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是這樣,昨日將軍將我家裡的門也弄壞了,我的錢只夠買一樣的,這裡要是能種門,我一定種,可惜不成。」
小九抻抻腦袋,從錢芊芊的臂彎里挪出去半寸,「這裡什麼都能種,就是你要是種葯的話,得再開一片地。」
「為什麼?」錢芊芊本就渾身乏力,一聽這話,乾脆整個人都癱在了小九身上,「就在那地里中不行嗎?」她指著不遠處的麥田。
「不行。」小九斬釘截鐵道,「這裡的規矩就是,作物必須按區域劃分,你已經在那片地里種了麥子,就不能再種其他,否則不僅其他的種不出來,就連原來的也種不出來。」
錢芊芊仰頭翻白眼,這什麼勞什子規定,不是坑人嗎!
十倍收成帶來的喜悅頃刻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