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話 綱吉的師兄
第四十五話綱吉的師兄
——「疼！」
秀吉因為臉頰的疼痛而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自己身上穿著小小的乾淨的病服，臉頰被貓咪劃破的地方貼著膠布，隱約還有刺痛的感覺。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自己在什麼地方，突然，一個陌生金髮男子的面孔擠進視線中。
「里包恩，他就是阿綱的弟弟嗎？看起來好小啊！」
那是個有著一雙漂亮的棕褐色眸子的外國青年，笑起來的樣子十分陽光，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卻穿著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字母襯衫，像個青澀的大學生。
此時這個金髮男子笑著朝他眨眼，趁說話的功夫還伸手戳了戳小秀吉白胖胖的臉頰。
被一個陌生人摸臉蛋，換做誰都會覺得心裡不舒服，秀吉小嘴撅得老高，有些生氣地皺著眉別過頭去。卻沒想到自己這一轉頭，竟然對上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
「里包恩？！」有些驚訝地脫口而出。
里包恩手裡端著茶杯，並沒有看向秀吉，而是抬頭對不遠處的另一個人說：「受小孩歡迎的迪諾今天遇到麻煩了。」
「你真啰嗦啊里包恩，阿秀不是已經十四歲了嗎？」被稱作迪諾的金髮男子抱怨道。
「今年十月份才十四歲整哦，現在充其量算十三歲半。」
「我十三歲的時候已經被老爸丟出家門了！不算小孩啦！」
「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十三歲半還是小孩子。以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嗎。」
「我說你們……」秀吉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不要當著我的面談論我的年齡！」
一隻大手托住小秀吉的頭，將其放回枕頭上。
秀吉詫異地看向金髮男子迪諾，對方回給他一個大大咧咧的笑容。
「阿秀還是不要亂動的好，你頭上還扎著針呢！」迪諾說。
秀吉伸手摸了摸額頭，果然摸到連接細管子的針頭。
迪諾笑著解釋道：「因為阿秀你現在太小啦，手上找不到血管，所以醫生才把針扎在額頭上。」
秀吉的眼神暗淡下去：「話說回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哼，你還好意思說，」里包恩放下茶杯，朝他走過來，「發燒了還敢洗澡，難道是找死嗎？！還有——」
此時穿黑西裝的小嬰兒已經走到棕發小孩面前，秀吉看到視線里的里包恩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那張原本圓潤可愛的面孔帶著些許詭異的感覺。
「你是笨蛋嗎？就你這種程度還想離家出走？在外面被小狗叼走了都沒人知道。」
「哎疼疼疼！可惡你別掐我臉！！！」
里包恩面無表情地收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要妄想逃離我視線太久，不然我會很困擾的。都說了讓你有作為BOSS的覺悟。」
秀吉捂著被掐紅的臉蛋，生氣地說：「那種東西我才沒有！」
「沒有？」里包恩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那我就讓你有。」
下個時刻，秀吉的臉蛋又被裡包恩掐得變了形，秀吉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因為頭上扎著針而無法掙扎躲避。
是迪諾適時地從里包恩手中奪過秀吉，才避免一場慘劇的發生。
秀吉像個受氣包似的趴在迪諾懷裡，兩隻大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動物。
迪諾摸了摸秀吉的頭髮，轉向仍然站在床上的里包恩：「里包恩你不要欺負他啦！阿秀不是Arcobaleno的BOSS嗎？！」
秀吉緩緩抬頭：「什麼……？」
迪諾笑得燦爛：「我什麼都知道哦，放心我不是壞人！」
里包恩說：「迪諾是我以前的學生，現在是加百羅涅家族第十代首領。」
「學生……」秀吉喃喃重複著，「跟阿綱一樣嗎？」
「嗯，沒錯哦，里包恩是個好老師，你哥哥將來一定會成為獨當一面的家族領袖！」
秀吉低下頭小聲哼哼著：「跟我無關。」
「我是昨天剛到並盛，去看了師弟之後就出來選地址了。這裡剛好符合我的要求，所以就買下來做加百羅涅的臨時基地……」
當秀吉爬上窗檯朝外面張望的時候，迪諾這樣說。
蔚藍的天空下，一座荒廢的庭院雜草叢生，各種灌木毫無節制的生長，圍牆陳舊，大門歪歪扭扭地掛著，還生了銹，幾條黃色的警戒條圍在大門外，更遠處是鮮有車輛經過的馬路。
「我好想以前來過這裡……」秀吉望著窗外的風景，喃喃道。
「並盛中心醫院舊址。」迪諾好心提醒。
秀吉：「=口=想起來了……這裡是傳說鬧鬼的廢棄醫院啊！」
「咦？鬧鬼嗎？！」迪諾疑惑地撓著頭髮，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是不是鬧鬼我也不知道。總之我是看上這裡位置偏僻，做基地最合適。」
——合適你妹！這裡是鬼屋啊！難道我昨天一晚上都躺在鬼屋裡？！我的天啊……光想想就渾身發麻……
想到這裡，秀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我……我……」
「你哪都不能去，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里包恩突然說。
「為什麼？！」秀吉生氣地問。
「媽媽不知道你變小的事，如今你又生了病，住在迪諾這裡最安全。加百羅涅家族和彭格列家族世代交好，這次多虧迪諾來到日本，不然的話，我在教育阿綱的同時，還要為你的事操心。」
「我又沒讓你操心！」
「沒辦法，誰叫你是『BOSS』呢？」里包恩丟下這句話，跳下床轉身離開了。
「喂——可惡！你給我回來！」
看著里包恩開門走出房間，秀吉有些氣急敗壞地喊著。
房門合上，陳舊的病房裡只剩下迪諾和秀吉。
棕發小孩嘆了一口氣，滿臉疲憊地爬下窗檯，趴在床上不動彈。
「哎呀，昨天夜裡阿綱哭著來找我幫忙，嚇了我一大跳呢！不過他是我師弟，又是彭格列十代目，他的請求我當然會幫啦……」迪諾傻兮兮地笑著。
「哼。」
「有個兄弟真不錯啊，不像我小時候，無聊死了……真羨慕你和阿綱！」
「……切。」
「阿綱說下午放學來看你。」
「……」秀吉三拱兩拱，用被子蒙住頭。
另一邊，里包恩走進一間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辦公室里。
原本為醫生陳列各種病例書和診斷簿的桌子上此時只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
「幫我聯繫義大利方面了嗎？」里包恩跳上轉椅問道。
「是的，里包恩先生。」
電腦屏幕里出現一個女性嬰兒的面孔，紅色的護目鏡將原本圓圓的臉頰遮住大半，藍色長發，當看到里包恩走過來，女性小嬰兒摘下護目鏡，露出一雙嚴肅幹練的大眼睛。
「喲，里包恩。」儘管是小嬰兒糯軟的聲音，卻像個小大人似的沉聲打招呼。
「拉爾·米爾奇，」里包恩坐在筆記本前，「之前發去的材料你們看過了嗎？」
「啊，那件事我們都知道了，可樂尼洛正在去往日本的路上，估計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畢竟是家光的兒子，我們不會坐視不管。」
「只有可樂尼洛嗎……？」
「毒蛇很久之前就失蹤了，剩下的……威爾帝行蹤不明，風有任務在身，史卡魯……不作考慮，總之現在我只能聯繫到彭格列方面的人，目前只有可樂尼洛能夠幫上忙，所以我就先讓他過去了。」
義大利，彭格列總部，拉爾·米爾奇的辦公室里，小嬰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對電腦，屏幕里是遠在日本的里包恩。房間很大，裝潢有巴洛克的華美風格，天鵝絨窗帘，手工羊毛地毯，落地窗外是漂亮的鮮花盛開的庭院。然而拉爾·米爾奇並沒有發現，厚重的天鵝絨窗帘後面，還藏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威爾帝行蹤不明，風有任務在身，史卡魯……不作考慮……」
拉爾·米爾奇這樣對里包恩說著的時候，窗帘後面藏著的身影突然顫抖了一下。
「可惡，竟然敢無視我！」
紫色頭盔遮住小嬰兒的大頭，他躲在窗帘後面緊緊攥住拳頭。
「這樣……兩名Arcobaleno的力量貌似不夠啊……」里包恩沉吟著。
「唉？！」拉爾·米爾奇露出些許驚慌的神色。
窗帘后的小嬰兒一陣緊張，專心地聽著。
「沒辦法，風目前也在日本，我試著聯繫他好了。」
拉爾·米爾奇點頭：「嗯，那就這麼辦。」
窗帘后的小嬰兒：「可惡的里包恩！」
里包恩：「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好的，我讓可樂尼洛到了之後聯繫你。」拉爾·米爾奇說。
直到電腦上的里包恩消失，拉爾·米爾奇才合上筆記本，嘆了一口氣。她端起擺在桌邊的紅茶，悠然地喝著。
——我倒要看看，里包恩這傢伙聚集Arcobaleno到底有什麼目的！
窗帘後面藏著的小嬰兒趁拉爾·米爾奇不注意，跳上窗檯，消失在一片翠綠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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