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話 內牛碗面了

第四十七話內牛碗面了

——「我帶了媽媽做的飯。」

綱吉說著，將擺在旁邊的紙袋子提上來，順手一掏——

抓在手中的東西不是預想中四四方方的飯盒，而是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綱吉心裡奇怪，索性將抓在手裡的東西拽出來，出現在手中的東西……

——蓬蓬頭，奶牛裝，小尾巴還在半空中晃蕩。藍波小朋友被抓住頭髮，卻仍然沒有察覺似的呼呼大睡，揚著幸福的傻笑，嘴角還掛著長長的口水。

秀吉：「==……」

綱吉：「……」

秀吉：「……飯呢？」

綱吉將紙袋子朝下倒了倒，什麼也沒有：「……呃……我也不知道……」

於是秀吉不再理他，翻身爬進棉被。

綱吉有些頭疼地看著奶牛裝小孩，藍波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死死抓著床沿睡得正香。

「藍波你怎麼會在紙袋子里啊？！」沉默幾秒之後，綱吉抓狂的說。

藍波一翻身，皺了皺鼻子：「唔……吵死了蠢綱！」含著拇指繼續睡。

綱吉滿頭黑線：「藍波！！！」

藍波掏了掏耳朵：「咩哈哈哈，笨蛋秀！」繼續睡……

棕發小孩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額頭掛著青筋，氣勢洶洶地朝藍波走去。他抓住奶牛裝小孩的肩膀，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始使勁搖晃。

「臭小子別睡了！趕緊給我起來！起來！！！你把我的飯弄哪裡去了？！」

藍波的蓬蓬頭像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等到秀吉精疲力盡地停下來，奶牛裝小孩終於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爬起來，茫然地看著綱吉和秀吉。

藍波看了看綱吉：「阿綱？」又看了看秀吉：「……阿秀？啊咧不對，那傢伙哪有這麼小啊？！咩哈哈！難道是阿秀變小了？！」

看著秀吉越來越沉的臉色，綱吉連忙將棕發小孩擋在身後：「不是阿秀！」

藍波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指著綱吉身後的方向：「騙人！就是阿秀！」

綱吉急得滿頭大汗：「真的……不是……話說回來，藍波你怎麼會在紙袋子里啊？！」

奶牛裝小孩突然緊張起來：「藍、藍波大人才沒有偷吃飯盒裡的飯！藍波大人才沒有吃完飯之後趴在裡面打盹！」

綱吉：「==……」

藍波見綱吉不說話，越發的緊張起來，他跳起來，慌張地用小手指著綱吉：「阿綱！你把藍波大人帶到什麼地方了？！藍波大人困了要回家睡覺！你不帶我回家我要跟媽媽告狀！！！」

綱吉笑得無奈：「那就忍耐一會兒，藍波……現在還不能帶你回去。」他說著，把穿病服的棕發小孩放在藍波旁邊。

「笨蛋阿綱！你果然藏了小孩子在後面！讓藍波大人看看……嗯嗯！是誰？長得跟你挺像啊！喂小子，做藍波大人的部下！藍波大人是將要打敗里包恩的男人哦！」藍波好奇地繞著秀吉轉。

秀吉皺眉，伸手扯過奶牛裝小孩身後的尾巴，三下兩下把藍波捆成粽子。

藍波哇哇大哭，奮力掙扎著。

秀吉緊繃著一張小臉不說話。

綱吉有些頭疼地嘆氣：「我出去買點什麼……」

「不用了，我不餓。」

「不吃晚飯的話，病怎麼能好呢？」綱吉俯身，伸手拍了拍秀吉的頭髮。

「……」秀吉瞪著他。

綱吉窘迫地站起身：「怎麼說我都是哥哥，照顧弟弟是應該的。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秀吉：「哼。」

目送著綱吉走到門口打開門，下個時刻，一個紅色的影子從門外摔進來。

綱吉和秀吉無語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辮子頭小孩，一時間屋裡回蕩著藍波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平……你都看到了？！」

辮子頭小孩吃力地爬起身，走到綱吉面前低下頭：「對不起……藍波、我……跟著……」

綱吉明白了，一平是為了找藍波才跟過來的。他鬆了一口氣，蹲在一平面前：「那你也在這裡等著，晚上一起回家。」

一平乖乖點頭，又看向坐在床上的棕發小孩：「阿秀——」

那個瞬間，秀吉只覺得一道霹靂從頭頂落下。

一平繼續說：「……阿秀，很像。」

綱吉對辮子頭小孩露出友好的笑容：「那邊的弟弟跟阿秀很像，是？」

一平認真地點頭。

「那一平能陪長得很像阿秀的弟弟玩嗎？」

「好的！」一平拍拍胸脯。

綱吉朝秀吉眨眨眼，又豎起大拇指表示沒問題。

秀吉撅著嘴不說話，看著辮子頭小孩一路小跑朝自己所在的病床的方向跑來。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藍波掙斷了繩子，哭著從頭髮里掏出十年炮筒，一平不小心絆了一跤，摔了過去，之後是「砰」的一聲爆炸，粉色的煙霧充斥整個房間。

綱吉下意識地跑過去將棕發小孩抱在懷裡，秀吉縮成一團咳嗽不停，漲紅的小臉埋在綱吉懷裡，肩膀不住地顫抖著。

煙霧散去，十年後的藍波懶洋洋地倚坐在床頭，襯衫半敞，而地上，一個陌生的少女提著外賣盒子，茫然地環顧四周。

「呀咧呀咧，十年前的我又隨便玩十年炮筒了……」少年藍波用一雙庸懶的眸子掃過提外賣盒子的少女，落在棕發少年和棕發小孩的方向。

「是十年前的彭格列，還有秀吉。哦呀，還是難得一見的縮小版。」

綱吉有些驚訝：「大人藍波知道變小的阿秀？！」

「沒錯啊，這種事雖然很少發生，卻不是沒有過。」少年藍波打著哈欠說。

「你的意思是——」綱吉小心翼翼地說。

「十年後，我會變成大人……？」秀吉緩緩接道。

少年藍波朝趴在綱吉懷裡的棕發小孩露出迷人的笑容：「安心啦，十年前的阿秀。」

秀吉緊緊抓著綱吉的袖子，有些不可思議地注視著少年藍波，一雙棕色的大眼睛里閃著光亮。

「我……會長大……嗎？」

「會的，一定會的。阿秀……」綱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同樣帶著些許激動的顫音，「大人藍波這樣說我才想起來，之前我見過十年後的阿秀！！！」

秀吉低頭，看著自己緊握著的小小的拳頭。片刻之後，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雙腳騰空，他被自家哥哥用雙手托起舉到半空中。他回過神，低頭看著綱吉。

棕發少年笑著仰頭望著秀吉，那神情似乎比秀吉還要高興。

「阿秀會變回去的！太好了！！」

「喂，放我下來！」

「阿秀你不用擔心了！」

「喂喂，沒聽見我說話啊？！放我下來！」

綱吉全然不顧當事人的抱怨，開心地舉著棕發小孩在原地轉圈。

突然，他停下動作，轉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與少年藍波一同出現的少女。

那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看起來年紀少年藍波差不多大，梳著樸素的雙麻花辮，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少女穿著一身飯店的白色工作裝，手裡提著外賣盒子，一臉焦急地看著綱吉。

「拉麵要糊了！澤田先生，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急著把外賣送到川平先生府上啊！」

「你你你是……？」被可愛的少女注視著，綱吉舌頭打結。

「我是一平啊，澤田先生！」

「一平是女孩子？！」綱吉和秀吉同時驚叫出聲。

他們倆全都傻了眼，十年前的橢圓臉辮子頭，十年後竟然會成長為一名可愛的女孩！！！

少女眨眨眼睛：「話說回來，兩位澤田先生都出乎意料的小啊……」

「這裡是十年前啊，一平，」少年藍波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擺POSS，「你的拉麵送不到了。」

少女一平有些生氣地轉向少年藍波：「藍波！！那怎麼辦呀？！拉麵糊了的話，我會被川平大叔罵的！！！」

少年藍波開始毫無形象地摳鼻子：「等嘍！」

一平懊惱地轉向綱吉：「澤田先生……」

看著少女一平可憐兮兮的樣子，秀吉轉轉眼珠，之後緩緩道：「那今晚吃拉麵好了。」

綱吉：「哎？！」

秀吉抓著綱吉的袖子：「我說，我要吃拉麵！」

少女一平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的望著綱吉。

綱吉終於明白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小聲說：「真拿你沒辦法啊……那今晚就吃拉麵好了。」

——就好像普通兄弟的對話。

「一平，你手裡的拉麵可以賣給我嗎？」

「嗯，川平大叔的那份我可以回店裡拿新做的。」

綱吉掏出錢包付了一份拉麵的錢。

少女一平接過錢，跟少年藍波一同消失在粉紅色的煙霧中。

辮子頭小孩坐在地上眨巴著小眼睛，疑惑地看著四周，奶牛裝小孩趴在床上，鼻涕眼淚抹得到處都是。

秀吉的肚子早就咕嚕咕嚕叫了，之前因為礙於面子而拒絕了綱吉切得香蕉，此時聞著外賣盒子里飄出的香氣，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打開盒蓋，濃濃的香氣撲面而來。秀吉終於忍不住湊過去張望，卻在看見拉麵的瞬間拉下臉。

「魚丸的？……我不想吃魚丸。」

「喂阿秀不要挑食啊！」

「哼，其實我不愛吃拉麵。阿綱，你去買別的來。」

「T口T阿秀……」

——剛才的默契都是錯覺嗎？！

綱吉內牛碗面地在心裡想。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三更

好睏……爬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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