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核驗
果然與她想的吻合。
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在這個時間檔口，分明就是有心人的故意謀划。
只是想起方才高氏找她的那一幕，淼淼有些弄不清她的用意，來翠雲軒也是她臨時起意的，高氏提前是不知道的，那賞了她這個手鐲，又是何意？
思索間，陌塵跑了過來，沈幽幽和白氏站在廊下等她，淼淼站起身，將手收在了袖子里，也將腕間的翡翠手鐲藏了起來，往屋內走去。
「這個時候能來看我一眼，姐姐記住妹妹這份情了。」沈幽幽拉著淼淼的手說。
白氏則上下打量了一番淼淼，她與淼淼並不熟，也不過是那日她與沈之葉被當眾責罰的時候，她曾遠遠地看過她一眼，此刻見了淼淼，也不過局促朝她笑了笑，淼淼恭敬地給她行了禮，喊了聲：「白夫人。」
沈幽幽卻將她扶了起來：「也就你還記得姨娘是白夫人。」
言語之間頗多寂寥，淼淼看了眼屋內，也不過只是今早發生的事情，這屋內的陳設便草率了許多，恐怕早上都無打掃丫鬟前來打掃，三人坐下，沈幽幽站起身想倒杯茶，伸了伸手，想起方才茶壺被她拿去給香兒了。
只是過了這麼半天，竟還沒回來。
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沈幽幽笑了笑，準備出門去找香兒，陌塵卻站了出來：「二小姐，您同姐兒聊吧，奴婢去瞧瞧廚房的熱茶燒好沒。」
沈幽幽點頭，坐下看著淼淼。
白氏剛成為夫人的時候，握著府里的掌家大權，那時連高氏的心腹都要跑來她這裡表忠心，手下的丫鬟婆子哪個敢不聽她的話？但凡生個氣，所有人都得巴結著，如今不過一些流言，連院里原本的丫鬟婆子竟也敢如此怠慢她們。
真是牆倒眾人推。
一時無話，還是沈幽幽主動說起今日之事：「妹妹也聽到了早上發生的事情了吧？」
淼淼點頭。
見她無不傷感的說：「不過昨晚大雨，睡得沉了些，晨間醒來便如此了。」
「昨夜姐姐安寢時可有什麼異象發生？」淼淼認真的問。
沈幽幽一怔，見淼淼臉上一片淡然，歪著頭想了片刻，而後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昨夜雨勢很大，我與姨娘用過晚膳之後，就各自回屋睡下了，半夜一道驚雷響起，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見窗外彷彿似有火光，不過睡意太濃，翻了身又睡著了。」
話里隱隱有自責之意，若是昨晚她多留個心眼，爬起來看一眼，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等事情，也不是我能阻止的...就算我起來瞧見了...」
「是啊。」白氏接過話頭：「這都是上天決定的...我們怎麼能阻止老天要劈哪棵樹呢？」臉上的張惶顯而易見，還要說什麼，沈幽幽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沖著白氏搖了搖頭。
看來，也是做了什麼事情，所以遇了這種事就輕而易舉的相信了這些流言，世人多是敬重鬼神的，這件事發生的玄乎，所以無人敢質疑這其中的問題。
淼淼嘆了口氣，復又問：「姐姐一向睡得可好？」
不知淼淼何意，沈幽幽還是答了：「我一向淺眠，稍有點動靜便醒了...昨夜...許是下雨的緣故...」
「二小姐，白夫人。」沈幽幽的話被推門而入的丫鬟給打斷了，淼淼轉頭看去，見這丫鬟穿了身再普通不過的綠馬甲，手裡端了盤糕點，盈盈跪了下來：「二小姐，夫人，奴婢瞧著你們早膳都沒用什麼，特意去小廚房做了些糕點來，你們不若嘗嘗？」
白氏的眼眶都紅了，親自起身將丫鬟扶了起來，嘴裡念念有詞：「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不同那些勢利小人。」
那丫鬟便將糕點端了過來，放在桌上，又低著頭退了出去。
沈幽幽招呼淼淼吃糕點，淼淼拿了塊綠豆糕，覺得方才那個丫鬟十分眼熟，卻識趣的沒有開口。
「誒，對了你剛才問什麼？」沈幽幽回過神來問。
淼淼淡淡一笑，說：「我路過花園的時候，聽那些花匠在談，說姐姐得了好機會，可以與大姐一同被教養嬤嬤教習。」
聞言，沈幽幽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雖然她頻頻向淼淼示好，但像這種可以在宮中退下來的嬤嬤手裡學習，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也是不願讓淼淼知道的。
遂搪塞了句：「也不過是我向母親求來的，不值一提。」
淼淼自然懂她的意思，越是這樣搪塞，她就越發知道這個嬤嬤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誰知白氏忽然說了句：「可不是呢，聽說這嬤嬤可是從宮裡出來的...」
「姨娘！」
白氏立時閉上嘴不說了，拿了塊糕點吃了起來，怕是早膳沒用，這會兒餓了。
沈幽幽看了眼白氏，有些尷尬的對淼淼說：「妹妹，不是我不願說，實在是這件事母親囑咐過我，不要同別人說起，我才...」
「嗯，我知道的。」淼淼點頭，反正對於這個教養嬤嬤，她也只是好奇她的身份來歷而已，至於去她那裡學習，她是半點興趣沒有的。
她這裡沈之葉留的大字和書還沒完成呢，若不是今日聽了這件事，她也是萬萬不會出來的。
陌塵端了壺茶走了進來，看樣子彷彿與人爭執過，只是陌塵沒說，淼淼也沒問，喝了杯茶，淼淼便主動告辭了。
沈幽幽將淼淼送出院外，拉了白氏進屋：「姨娘，我能得這個機會本就不易，你再到處去說，這不是招人嫉恨嗎？」
白氏訕訕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想讓你在別人跟前直起腰板嘛，叫人不敢小瞧你。」
「好了，以後像這樣的事情不要到處去說。」沈幽幽囑咐道，白氏趕緊點點頭，眼瞧著照這樣下去，恐怕晚膳都沒人送了，沈幽幽只得自掏腰包，讓香兒去外頭定了一桌席面回來，花了她不少銀子，白氏肉疼的不行，不過迫於沈幽幽的臉色，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