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讓她活著受煎熬
羅思瑤掀開身上的破棉被，翻身傲然端坐在床上，假裝用鎮定來掩蓋自己的心虛：「慕容芷凝，你又來做什麼？你不是嫉妒我嗎？有本事你殺了小金寶，讓炎躍軒絕了后。否則，他早晚會立我的小金寶做太子的……」當她見到慕容芷凝身後的採桑時，像見了鬼一般，露出了驚惶的神色。
採桑走上前，往羅思瑤滿是血污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賤女人，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你的把戲早就被戳穿了，可你還在這裡上演著可笑的獨角戲！小金寶只是你和靳頊珩私通的賤種，你卻妄想用小金寶來傷害娘娘，殊不知，皇上和娘娘早就合好如初了，你打錯了如意算盤！」
羅思瑤仰頭哈哈大笑：「採桑，你怎麼還沒死？你不也是個賤種嗎？你就只配給叱雲思遠當小妾，你有什麼可趾高氣昂的？你們靳家嫌我身份低賤？我還嫌你靳家寒門卑微呢，靳家根本不配擁有我的小金寶。」
孟夏忍不住衝上前，就要動手打羅思瑤：「你這個惡毒的賤人，你有什麼權利決定靳家的事？你們不要和她理論了，讓我直接送她去見閻王吧！」
慕容芷凝一把抱住孟夏：「孟姐姐，殺了她，只會髒了你的手。她這樣活著，一點兒也不比死了更輕鬆，就讓她活著受盡煎熬吧！」
採桑上前又扇了羅思瑤一巴掌：「賤婢，這一耳光，是我替棋落打的。你這個惡毒的婦人，自有天來收你。我靳家雖然鄙棄你的出身和人品，更以出了靳頊珩這樣的小人為恥，但小金寶卻是無辜的，他是我靳家唯一的血脈，一定要回歸靳家的。羅思瑤，娘娘已經賜了小金寶名字，他現在叫靳慎，從今往後，誰也不知道他是你的兒子，只知道他是我們靳家的後代。」
羅思瑤歇斯底里地撕扯著棉被：「不……憑什麼？小金寶是我的，把他還給我。別看我羅家是罪奴出身，我根本沒把你靳家看在眼裡，把小金寶還給我，我就算親手掐死他，也不留給你們靳家……」
孟夏拿衣角擦著手：「娘娘說得對，這種齷齪的婦人，還是讓她活著受盡煎熬好些！」
楊鎖兒衝上前，朝羅思瑤臉上啐了一口：「賤女人，你就慢慢在這裡等死吧！」
羅思瑤撲上前，拚命地抱著慕容芷凝的腿：「娘娘，我知錯了，是我羅思瑤對不起你！請你念在當初我伺候過你的份上，替我殺了那個小雜種，求你了……」
孟夏抬起腳，將羅思瑤踢翻在地：「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樣的女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眾人退出了羅思瑤棲身的偏殿，擁著慕容芷凝往雲華宮外走，羅思瑤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不絕於耳：「慕容芷凝，我恨死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就算不能給炎躍軒做妾，但至少能在他身邊做一輩子奴才！都是你……你剝奪了我留在他身邊的權利，我恨你……」
慕容芷凝在雲華宮的院子里駐足：「本宮一時弄不明白，羅思瑤究竟天生就是個歹毒的女人呢？還是真如她所說，是本宮把她變成了這樣？都說人之初，性本善，一切都是有因果關係的！」
元藍挽著慕容芷凝的胳膊：「娘娘此言差矣！一個人的性格或許會隨著環境改變，但品行卻是骨子生成的。娘娘你遭遇了種種磨難，你難道不比羅思瑤更凄慘嗎？可你為何沒有變成惡毒的婦人？可見，羅思瑤的性格是她自己造成的，和你根本沒有關係。」
慕容芷凝輕撫元藍的臉龐：「藍兒真是個善良的孩子，一語點醒夢中人！藍兒，你和賀蘭將軍成婚時，你所有的親人和好姐妹，都不在身邊，你就不覺得遺憾嗎？」
元藍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藍兒也曾經幻想著哥哥和你、孟姐姐、採桑、鎖兒，都能出席藍兒的婚禮，雖然未能如願，但一點兒也不影響藍兒的幸福感。藍兒和賀蘭將軍的婚禮平凡而簡單，甚至有一絲缺憾的美，但在藍兒心目中，那是藍兒此生最嚮往的一件大事！藍兒就是急著想成為賀蘭將軍的新娘，因為藍兒怕他會反悔……」
孟夏把元藍摟進懷裡：「傻孩子，你配得上賀蘭將軍的愛。大哥知道你嫁給賀蘭將軍，一定會替你高興的。你也不必感到遺憾，我們雖然沒有出席你的婚禮，卻都在暗中祝福你。傻丫頭，能嫁給這們的好男人，咱一點都不虧！」
慕容芷凝的眼裡閃過一絲悲色：「本宮和炎躍軒的婚禮聲勢浩大，可大婚當日，本宮的心境卻如死灰一般，沒有絲毫的期待和喜悅。回首大婚當日的情景，本宮對炎躍軒充滿了憐惜，可婚禮上的缺憾，並不會影響我倆日後的恩愛，歷盡了種種磨難后的愛情，香醇得像一壇新開的女兒紅！」
元藍拉著慕容芷凝的手：「娘娘，你和皇上愛情，是如此的來之不易，才顯得猶為珍貴。你和皇上的真情，讓我們幾個姐妹，羨慕得不得了！可惜我們都是平凡的女子，註定了不能擁在你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娘娘，藍兒明天就要回吉斯汗了，以後想要再見，或許就遙遙無期了……」
慕容芷凝眼裡浮著一層淚水：「你明明知道我們以後相見不易，為何還要急著回吉斯汗？你就不能多逗留幾日嗎？」
元藍的臉上掛著不舍的神情：「藍兒也想和你們多聚幾日，可藍兒來一次上京，光來時的路程，就要耗費近一個月時間，這段時間裡，藍兒飽受對夫君的相思之苦。想想回程的一個月時間，藍兒的內心更是備受煎熬，恨不得早日回到夫君身邊，藍兒實在是太想念自己的夫君……再說了，藍兒也急於和夫君分享皇上的厚禮！夫君自從失了和宇、關希兩座城池，一直十分自責，他若是知道皇上肯歸還雙城，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慕容芷凝摸了摸元藍的頭：「沒有人的愛情是平凡的，每個小娘子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深愛著自己的丈夫。每一段愛情，都不平淡，都是轟轟烈烈的。本宮理解你的心情，也不會再強留你。今晚，本宮就在歸凰宮裡給你設個離別宴，我們大家，都要高高興興的，不許悲傷！」
孟夏扶著慕容芷凝走出雲華宮的大門：「娘娘，我明天要護送藍兒回吉斯汗了，就讓鎖兒留下來照顧採桑吧。等永寧的北城門竣工，我再和沈洪博、石將軍一起返回上京，向你和皇上復命。」
歸凰宮的正殿里，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響成一片。
炎躍軒用溫和的目光看著元藍：「藍兒，你和賀蘭將軍就這麼難捨難分嗎？連凝兒都留不住你了？請你告訴賀蘭將軍，等他收回和宇、關希兩座城池，華炎和吉斯汗的邊關就將正式解禁了，以後吉斯汗的牛羊馬匹，就能直接趕往永寧城外的牲畜市場交易了，有了華炎這麼大的市場，吉斯汗就再也不愁牛羊沒處賣了。」
慕容芷凝伸手抓住元藍的手：「賀蘭將軍雖然性子溫和，但人都是有脾氣的，他若是讓你受了委屈，華炎就是你的娘家！」
炎躍軒一臉的諂媚：「藍兒，你要讓你的夫君向朕看齊，朕絕對不會讓凝兒遭受絲毫的委屈！告訴賀蘭將軍，永寧城門竣工時，朕會帶著凝兒南下巡視，說不定，朕還有機會坐下來和他喝上兩杯呢！」
慕容芷凝眼裡閃著興奮的火光：「軒，凝兒真的還有機會重回永寧嗎？」
炎躍軒滿臉的寵愛之情：「怎麼沒機會？永寧是屬於你的城池，永寧的開城大典，怎麼能少了你？朕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今年冬季年前，櫻花開放的時節，朕要帶著你重返永寧，朕要讓舉國上下，見證你創造的奇迹！」
採桑撇著嘴：「皇上，您如此寵著娘娘，倒讓我們這些平凡的小女子，都顯得灰頭土臉的！」
叱雲思遠調侃道：「怎麼就灰頭土臉了？我難道不疼你嗎？每個男人愛妻子的方式都不一樣，我對你的愛，也並不比別人少分毫！」
慕容芷凝眉飛色舞道：「本宮有一個絕妙的主意！孟夏、採桑和鎖兒都和永寧城有緣，皇上何不在永寧城開放的大日子裡，為她們三姐妹，共同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藍兒離永寧近，也能同時出席她三人的婚禮，真是一舉兩得！」
炎躍軒連連點著頭：「朕覺得這個主意真不錯！在永寧為三對新人同時舉辦一場婚禮，這個主意還真是絕妙，只有朕的凝兒，才想得出來！朕先在永寧為她們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等回到上京，再為她們擺上一次婚筵。朕要像嫁妹妹一樣，把她們三人嫁出去！」
孟夏和楊鎖兒撫掌叫好，唯獨採桑愁眉不展：「皇上，這件事不妥當！我身份卑微，又豈能在婧容公主出嫁前，先嫁給叱雲思遠？這樣不合規矩，也會傷了婧容公主的心！我不能同意。」
叱雲思遠反駁道：「採桑，你怎麼就身份卑微了？皇上已經為你父親翻了案，他雖然不肯官復原職，你靳家也是體體面面的人家了。再說了，有皇上賜婚，炎羽她也不敢反對，我娶她可是有條件的，她若不識好歹，我索性就抗婚了！」
炎躍軒調侃道：「小武子，你真是得了朕的真傳，還學會寵妻了？朕支持你，你立場堅定，誰也不能阻止你娶採桑。採桑，你放心吧，婧容公主那裡，朕去和她說，朕答應過你，你和她同是正妻，不分上下，想必她也不會計較你先嫁給叱雲思遠的。」
採桑囁嚅道：「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叱雲思遠表白道：「採桑，別可是了，你就別瞻前顧後的了！你撿回了一條命，還有什麼比我倆今後的幸福更重要的？你病重期間，我已經向天下人表示了生死相隨的決心，誰要反對我倆的婚事，我就毅然和他決裂！」
炎躍軒譏誚道：「小武子，話先別說得太滿了。若是王父跳出反對，你有這個膽子和他作對嗎？你和朕一樣，自小就怕他。」
武思遠矯情地一梗脖子：「我心意已決，即便是王父反對，我也只能忤逆他了！採桑，沒有人能阻止我娶你！」
炎躍軒哈哈大笑：「唉呦小武子，你簡直比朕還要肉麻。是不是啊凝兒？」慕容芷凝嬌羞地輕捶他的胳膊。
採桑羞得滿臉通紅：「誰讓你和家人決裂了？我說過，哪怕是無名無份，只要能跟著你，我別無所求。你若是為了我，惹你父母親生氣，我不嫁也罷！」
慕容芷凝掩口輕笑：「你們二人哪裡是在爭執？分明就是在打情罵俏啊！好了好了，採桑你是非嫁不可的，至於你皇妹的身份，也是沒有人能撼動分毫的。」
楊鎖兒討好抱著採桑的胳膊：「採桑，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鎖兒真羨慕你，皇上收你作義妹，你就是一位公主了呢！我楊鎖兒今生也是值了，竟遇到了兩位公主，其中一位，還成了皇後娘娘！」
炎躍軒高興地連連點著頭：「鎖兒，你也不用羨慕別人，你未來的夫君，也是了不得的人，你也是位將軍夫人嘛！」眾人撫掌大笑。
正在這時，齊尚明進了正殿，附在炎躍軒耳邊輕聲耳語，炎躍軒的雙眉，慢慢地縐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