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遲來的真心

第五百六十九章 遲來的真心

「曹文丞,你可知你到底都做了什麼?」皺著眉頭,邵司瑾冷冷看著牢籠之中的白衣男子。

但看男子相貌、氣質,根本與他現在所在的環境格格不入,可男子眼中的翻湧不斷的怒氣,卻暴露了他內心的骯髒。

「做了什麼?你們不是都知道嗎?」勾起唇角,即便這個時候,曹文丞依然還是那般翩翩公子模樣。

可越是如此,邵司瑾看得愈加憤恨。

他曹文丞就是靠著這副純良模樣,不知欺騙了多少人,又害死多少性命,導致無數家庭支離破碎。

這是邵司瑾萬萬不能容忍的。

他猛地一下砸在牢門上,鋼筋鑄成的鐵門只是微微晃蕩,發出了「哐啷哐啷」的震動聲,而他的拳頭,卻已然破開幾道血口子。

鮮血順著邵司瑾緊握的拳頭一直低落在地,殷紅之色在這昏暗之地是何等耀眼。

「殿下消氣,莫要因為此人傷了自己。」

林皓林翰兩人就站在邵司瑾身後,親眼看見他這般自殘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勸道。

曹文丞的所作所為卻是叫人氣憤,但考慮到邵司瑾身上還有傷,自然得悠著點。

拍了拍邵司瑾的肩膀,林世謙也忍不住嘆息一聲。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曹文丞會被抓住。

事情,還要從那天慕容子衿不請自來說起。

「殿下不妨同我做個交易,我幫你抓到這件事的幕後黑手,你放過一個人。」叫住邵司瑾,慕容子衿臉上的笑容是那般從容。

可沒有人知道他隱藏在袖袍下的手是如何顫抖。

「哦?這世上居然還有叫慕容殿下如此重視的人?」邵司瑾淡淡一笑,笑容轉瞬即逝,「那要看慕容殿下的誠意了,畢竟你們奉瀛的所作所為實在叫人無法信任。」

「自然。」

聽到邵司瑾的回答,慕容子衿知道,他已經成功一半。

而他之所以敢對邵司瑾提出這個交易,自然,早已胸有成竹。

曹家滅門是因為不忠不義,貪官腐敗之事早朝廷之中早已司空見慣,而曹家在裡面可謂是起到了領頭羊的效果。

在林家的幫助下,皇帝成功抓住曹家腐敗的證據,方才正式下令滅門。

身為曹家家主的曹鎮南自知難逃一死,也早已了斷了苟活的想法,可他萬萬想不到,這一切,竟然早已被曹文丞算計到了。

「爹,我不想死。」

曹鎮南的隔間,曹文丞正坐在圍欄邊,他的一張俊臉毫無血色,但唇角卻掛著一抹奇異的笑容。

曹鎮南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便聽曹文丞的聲音繼續響起。

「錯的是你,是曹家,而不是我。」曹文丞的聲音極輕,卻剛好讓曹鎮南聽見。

「文丞……」他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麼,卻被曹文丞的下一句話驚地待在原地。

「做錯的是你,該死的是你,若不是你狸貓換太子,意圖謀反,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可我,憑什麼要放棄本該屬於我的皇位,而以一個罪臣之子的名義冤死?」

「曹鎮南,該死的,是你們曹家啊……」

「你!」

看著曹文丞眸中的譏諷,曹鎮南好似一瞬間反應過來什麼。

可與此同時,他只覺得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就連曹文臣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時之間都像是出於夢境之中。

沒有人知道,這天夜裡在大牢里發生的事情。

更沒有想到,曹鎮南的死,其實是某人棋局中的一步。

在迷昏了曹鎮南之後,曹文丞早已安排好了人與他身份調換,那天在刑場上死的人,其實不過一個替身。

他故意製造了混亂,就是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個秘密。

可他沒想到,曹文雪竟然會陰差陽錯的逃走,而她逃走之後,不僅沒有被重新抓回,竟是意外來到了奉瀛。

之後的整整三年,曹文丞就像一隻蟄伏在暗處的蠍子,他一瞬不瞬的盯著京城所發生的的一切動向,更是無數次在邵司瑾和皇帝的眼皮底下作亂。

直至今日,這條狡詐的蠍子,終於被人捉住並且砍掉了他危險的毒針。

「呵呵,就算這樣,你們又能如何?不過是殺了我,我早就不畏懼死了。邵司瑾,我最遺憾的就是沒能殺了你,沒能殺了整個皇室!」

「就憑你?」林世謙冷笑。

想他一大把年紀,最後居然是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算計了,心中自然也憋著一股火。

誰都沒想到這一切的事情發生居然是因為曹文丞的復仇,小小年紀就能夠擁有如此心性,實屬可怕。

沉著眸子看向此時正端坐在牢籠中的曹文丞,繞是林世謙也忍不住在心裡小小的驚了一下。

幸虧他們成功抓住了曹文丞,否則再讓其生長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曹文丞,絕對不能活!

林世謙剛想張口詢問邵司瑾要如何處置曹文丞,忽然門口傳來一聲通報,卻見皇帝一身龍袍,步履匆匆的朝他們走來。

「皇上有些話想要單獨審問這個逆賊,還請諸位出去等候。」

皇帝身邊的太監說道,他面容年輕看著不過二十七八模樣,阿福死後的第二天,便被委派到皇帝身邊服侍。

不過小太監自己心中也清楚,他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了阿福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的。

聽到小太監如此說,眾人又看了看皇帝,卻見他眸中滿是嚴肅的對他們點了點頭。

林世謙輕嘆一口氣,他沒有多問,轉而領著身後十餘人走出大牢。

想來,有些話還是讓皇帝和他單獨聊清的好。

直至腳步聲徹底消失,大牢之中重新恢復了一片寂靜。

皇帝看著草席上那個乖巧安靜的白袍少年,眸中登時湧上名為複雜的情緒,幾次張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許是因為大牢實在太過安靜,曹文丞的嗤笑就格外清晰。

「怎麼,皇上是專程來看我這個罪臣之子最後一面的嗎?」

他在罪臣之子四個字上格外加重幾分力道,似乎想要以此來譏諷皇上。

果不其然,皇帝的臉色有一瞬間變了。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皇帝滿臉歉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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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娘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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