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顧興河狠人?
許先生小木屋裡。
顧興河愣了好一會後,才尷尬的笑了笑,「許先生,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許先生道。
顧興河當然明白,把許先生當最後一片月華的話,那就是傳功給自己,這樣一來,許先生馬上就會死。
這個時候,也只能踹著明白裝糊塗了。
「許先生,您還是別開玩笑了,月華我已經收下了,我出去后,會向全江湖宣布,我收下了月華。」顧興河抱著一個空盒子說道。
「你還是不明白。」許先生道。
顧興河有些為難,「許先生,您讓我怎麼明白,這樣做有意義嗎?就算我接受了你的…最後一片月華,我也不會因此無敵,我最多能收穫一些捷徑,而您卻要付出一條性命,這太不值了。」
傳功並不是說,把對方的功力全部接受過來,每個人練的功法都各不相同,就算是同一種功法,練出靈氣品質也不同。
何況顧興河練的是紫陽真氣,和靈氣本就不同。
要是接受許先生的功力,那結果只能是把自己撐死,天道規則,也不允許有這樣的bug。
否則一代代傳下來,那後人的功力還得了,那不得成神仙。
傳功只是一種傳承,意思就是把許先生這一輩子的經驗,都傳承給顧興河,順便還能給他提高一下身體素質。
需要時間去消化,才能化為己用。
這實在太不值了。
「顧興河,剛剛我說過的話,我不想再說一次,你必須得面對現實,這個時代和任何一個時代都不同了,利益至上深入人心,先知的身份,只會讓他們好奇,卻不會敬畏,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了你嗎?」許先生著急道。
把窗戶一推開,外面的打鬥聲,一下傳了過來。
這個小木屋,竟然還是隔音的。
外面是五顏六色的光芒,各種各樣的招式,非常的絢麗,甚至還有顧興河非常熟悉的紫陽真氣。
這說明,衛逸開始動真格的了。
「他們都是沖著我來的?都是朝堂的人?」顧興河問道。
許先生點頭,「我知道你很無辜,你不過是帝主手下的一顆棋子,但是你確實得罪了朝堂,他們要殺你,也不是因為想要你的命,實際上,他們是想通過殺了你,以此來證明,帝主有些決策是錯的。」
說來說去,自己就是一顆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唄。
這帝主還真是無情啊,上次還專門派人來給自己送忠義鐧,現在就看著他們來殺我了。
帝主的腦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這估計沒任何一個人說的出來。
就算是先知也不行。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顧興河說道。
「雖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成心想搞事情,也是很大的麻煩,他們盯著的僅僅是你,也不是第一天了,更不會是最後一天。」許先生說道。
「所以您要傳功給我,讓我有保護自己實力?」顧興河說道。
許先生點頭,「我不知道這樣說,合不合適,但是這就是一個事實,你能走到今天,並不全是你的努力,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多少都幫過你,特別是衛逸和南宮尋樂,沒有他們,你能這樣一帆風順嗎?」
顧興河搖頭,「不能,我很感激他們。」
「你也不能靠他們保護一輩子,況且,你現在有了家庭,有了更多的顧忌,他們想對付你,有很多的方式。」許先生繼續說道。
說起這個。
「趙欽箐不會有危險吧?」顧興河著急問道,這邊完全不用擔心,他們根本不可能殺得了自己。
只是怕趙欽箐有一個好歹。
「這個你可以放心,李冬在她身邊。」許先生說道。
顧興河點了點頭,有李冬在,就算打不過,跑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你還要猶豫嗎?」許先生問道。
顧興河自嘲一笑,「這算什麼?」
「什麼算什麼?」許先生不明白他的意思。
「您說了,我這一路走來,遇見太多的貴人,比如說我師父,我師兄,南宮尋樂,還有您,這算什麼?」顧興河說道。
「這算是對你的一種認可。」許先生說道。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種待遇的,只有讓他們打心裡服,才會豁出性命保護他。
「或者說因為我是先知。」顧興河說道。
「你可以這樣認為,但是這並不重要。」許先生說道。
「但是對於我來說很重要,許先生,不知道您站在我的角度想過沒有,如果我接受了您的傳功,這算是什麼,算我殺了您?」顧興河捏著拳頭說道。
他有一種尊嚴受辱的感覺。
但是他還只是一個弱者,弱者沒有尊嚴可言,還要對這些大人物的保護,懷有感激。
「許先生,我給您說一個故事吧,一個書本里沒有的故事,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顧興河說道。
許先生點頭,「這個故事我希望不要太長。」
顧興河便開始說道:「就說通城有這麼一號人,還未出生,就不受父親待見,出生后就更不用說了,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就因為犯罪,被判了三十年,而他的母親,因為一個人養不活他,帶著謊言嫁入了本以為的豪門。」
「這個孩子從小就在白眼裡長大,過的居無定所的生活,一直在流浪,全天下這麼大,卻沒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所以他很快就放棄自己,得過且過。」
「直到長大,三十郎當的人了,還和一個小孩子一樣,說真的,我開始是非常看不起他,但是他後來,做出了讓我瞠目結舌的事。」
「他為了從未見過面的妹妹,為了守衛他妹妹的幸福,為了盡一份做哥哥的義務,去拼去搏,直到付出生命。」
這個人說的就是孫曼玉的大兒子,侯建。
一個非常矛盾的人,他既是一名屌絲,還是一名無賴,但是他又富有正義心,不做違法的事,卻也能利用趙欽箐的美貌,去給自己直播間炒作,好賺取收入。
膽子很小,又怕事,經常氣孫曼玉,卻很有孝心。
侯建這個人實在太矛盾了。
但是他為了不拖累趙欽箐,為了能守護她一次,失去了生命。
當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顧興河認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罪,包括自己。
最後也只得出一個結論。
「他是這個時代犧牲品,這樣人很多。」許先生說了出來。
很有抱負,但是身邊的人,都阻止他去做,很有理想,但是現實直接扼殺了他,有很重親情,但是周圍的人都不認他。
他能怎麼辦?
只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哪怕被別人罵成沙雕,也要做下去。
「許先生,您不會扼制我的進步吧。」顧興河說道。
「你認為只有親手得到的,才是真的,別人給你的,都是施捨?」許先生問道。
顧興河點頭,「我是這樣認為的,我不想當侯建,只知道索取,最後忘了進步,不自量力轉入一場漩渦,白白丟了性命。」
就算是瞠目結舌,但是顧興河依舊是看不去他,因為他遇到一點挫折,就先放棄了自己,沒有能力,還要多管閑事。
他不死誰死?
「能把人生的每一次阻礙當成是墊腳石,把上蒼的不公,當成是磨鍊,你不會是他,但是你對自己是不是太嚴格了點。」許先生基本已經放棄了,但還是想了解,現在的顧興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別人都說,對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狠人,我不這麼認為,我認為能控制住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狠人,許先生,雖然月華很有誘惑力,你也很有說服力,但是我必須得控制住我自己,我想走的路,可能比您給我安排的路,要更長,長的多。」顧興河笑道。
那這麼一說。
顧興河就是一位狠人。
「既然如此,那我把月華留給別人吧,你只管下山回家,沒人能阻攔你。」許先生說道,江湖中的天花板,終於踏出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