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十
()裴凌南由南宮碧雲送出寧王府。
南宮碧雲當年是風月場裡面的一支奇葩,沒有想到竟然會委身給寧王做第三房夫人。不過裴凌南心中卻也有幾分羨慕,書房中兩人含情對望的那一幕,證明南宮碧雲沒有看錯人。
南宮碧雲欠身送裴凌南上馬車,「請大人代我向沈大人問一聲好。當年他送的墨寶,我還小心收藏著。」
裴凌南微笑著點頭,然後放下了帘子。
馬車緩緩啟動,駛進上京飄茫的夜色里。
「砰」的一聲,好像是車板被砸了一下。車夫懷疑自己聽錯,並沒有很在意。「啪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扔出馬車,摔成了碎片。車夫這才驚覺,回頭問了一聲,「裴大人,您沒事?」
馬車裡面先是一陣沉寂,而後傳出一聲怒吼,「沈流光,你看起來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居然給我混青,太過分了啊!!」
車夫抖了一抖,狠狠地抽了馬屁股幾下,恨不得把馬車裡面那個已經發瘋的女人速速丟回家。
裴凌南火冒三丈地回到房間,準備找沈流光算賬。雙雙說,傍晚的時候御史台來傳話,劉無庸做東請御史台上下官員去醉仙吃飯。
別看蘭台是個清水衙門,裡面的官員大都才華橫溢又自命不凡。就是因為書念得太多,都念死了,不懂什麼為官之道,所以才憋在一個小地方當著閑差。
碰到這種純讀書人的聚會,什麼懷才不遇,什麼文人相輕的心思肯定都得作作祟,吟吟詩,弄弄對,再罰罰酒,時間也就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月中天的時候,沈流光一身酒氣地被同僚送回來了。
那兩個同僚雖然面生,但一見裴凌南就擺出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裴大人,嫁都嫁了,昨日之日不可留。對沈編修好一些。」
「男人在家裡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容易去外面花天酒地。大家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裴大人和沈編修能夠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丞相和裴大人沒有緣分哪。」
裴凌南一頭霧水地攙過沈流光,目送兩個唉聲嘆氣的同僚遠去。
她問沈流光,「沈編修?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流光臉頰通紅,眼神迷離,眯著眼睛看了裴凌南好一會兒才說,「這位姑娘,你長得面善。」
裴凌南氣急,拽著他回了房。
回到房中,沈流光沾了床就呼呼大睡,裴凌南只得替他除去鞋子和外袍,順便擰了一把手帕,敷在他的額頭上。他一直在胡言亂語,一會兒說,「男子漢大丈夫,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一會兒又說,「急什麼!急了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一會兒又變成,「說了不關丞相的事,不關就是不關!」
裴凌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喝得這麼醉,但從他字裡行間的意思來猜,大體是在同僚們面前被揭了底,心中鬱結。
他平日里,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但說實話,男人會有幾個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與別人的流言蜚語?
她拿走他額頭上的手帕,想再去給他換一塊,手卻忽然被抓住。
「流光?」
沈流光借著酒勁,手中用力,裴凌南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抬頭詢問,「流光,你怎麼了?哪裡不舒……」她話還沒有說完,沈流光忽然低頭來吻她。濃重的酒氣嗆進她的鼻子和喉嚨,像是生飲了烈酒。
沈流光一隻手鉗著她的腰,另一隻抓住了她掙扎的兩隻手。
他的吻技很好,幾下輕舔逗弄,裴凌南便啟了牙光,把江山拱手相讓。她憤懣地想,至少證明那些不知道數量的小黃書,不是白看的。
一個女人的力氣對於一個盛年的男子來說,是微不足道的。甚至連掙扎都顯得很矯情。裴凌南本打算僵硬著身體,讓他履行作為一個丈夫的權利,可是當他把她的耳垂含進嘴裡,呼吸灌入她的耳蝸之後,她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掉了。
肌膚相親,呼吸近在咫尺。他伸手去解她的腰帶,她緊張地要去按住他的手,卻碰到了他滾燙的臉。
他醉了,只是受本能的驅使來與她歡愛。若是平日里的沈流光,只怕明年的今日,他們還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這樣想著,她便鬆了手,轉而抓著身下的褥子,側過頭。內心慌亂,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從眉心開始吻她,吻得很溫柔。手指纏繞著她的手指,掌心相扣。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乾涸的土地,他的吻便是雨露。久旱的生命,似為一場花事而靜靜等待。當他的目光觸到她胸前的那兩粒嫣紅的果實時,忽然翻騰起暗湧來。那樣的侵襲,**蝕骨,裴凌南弓起身子呻吟起來,躲著他的唇舌。
「流光……停下來……流光!」
一股暖流湧向她生命的入口。她無法逃,也擋不住,被一下下地推進一個未知的境地里。那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另一個的命,一個是另一個的魂。
當沈流光用手推開一扇門,那些流走於血液中,被命名為愛情的部分,化身為**的猛獸。他小心進入那座花園,芳香撲鼻,白晝亮烈得刺眼。而女子在零落的花瓣中低泣,身體瑩潔,像是一株國色天香的蓮。
「凌南。」他俯身親吻夢裡的那隻精靈,「我會對你好,會做你的天。」
裴凌南睜開眼睛看他,淚水朦朧中,有一雙璀璨的眼。
沈流光醒轉的時候,頭疼欲裂。他想抬手揉一揉頭,卻發現手被壓著。他睜開眼睛,看到裴凌南正枕著他的一隻手臂,而他的另一隻手還攬著他的腰。他們兩人身上都不著一物。發生了什麼?!他瞪著眼睛想,夢裡的花園,精靈,好像都不是虛幻,他們真的……
裴凌南嚶嚀了一聲,抬手用力地揉眼睛。
沈流光忙抓住她的手腕,「別揉,會腫起來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牽扯到酸痛的下身時,她一下子醒了,「啪」的一聲,把臉埋進枕頭裡,順便拉過被子把整個頭都包住。
沈流光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伸手輕輕拍了拍她頭上的被子,「凌南?你沒事?」
被子里發出嗡嗡的聲音,「我……我沒事。你……快穿好衣服。」
沈流光探身看了看床底下破破爛爛的裡衣,「好像不能穿了。我叫雙雙進……」
「不能叫!」裴凌南撲過去捂住沈流光的嘴,「絕對不能叫她進來!」
沈流光的眼中透出笑意,悶笑一聲,伸手抱住裴凌南。
「你……我……」事到如今,她還想掩飾什麼?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她緩緩放下捂住沈流光嘴巴的手,低頭說,「你……你不要抱著我……我……我不習慣……你你……不要不認……你要負責……」
她語無倫次地說話,沈流光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笑道,「我認,我都認。我還會負責。可是裴大人,你要下官負什麼責呢?」
她愣了一下。是啊,他要負什麼責呢?夫妻之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
她忽然想起了南宮碧雲,便抓著沈流光的胳膊問,「你,是不是去過青?本官手裡可是掌握著證據,坦白從寬。」
沈流光想了想說,「哦,是去過。不過是奉了劉老的命令,去找一樣東西。」
裴凌南一臉的不相信,「你和南宮碧雲是什麼關係?」
「南宮碧雲是誰?我只與一個姑娘談了一夜,她幫我找到了那樣東西。」沈流光微笑著,一副很坦蕩的樣子。
裴凌南鬱結。這年頭有男人上妓院上得這麼理直氣壯嗎?這男人在老實巴交,溫柔無害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一顆怎樣強大的內心啊?
「啊!」一聲慘叫打斷了裴凌南的思路。
本來雙雙像往常一樣,進來收拾屋子,順便叫醒今日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床的兩位主子。可是她一踏進屋子,就看到了眼前香艷的一幕。忍不住大叫一聲,狂奔出門,裴凌南想攔都攔不住。
那日之後,沈府關於少爺和少夫人的討論越發熱烈了起來。什麼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什麼強吻強按,豪氣衝天。要是誰給沈老爺子搭個戲檯子,估計他馬上能組織全府上下演一出香艷的西廂記。
裴凌南很火大,沈流光很淡定。
最讓裴凌南鬱結的是,吃飯的時候,沈老爺子居然向她推薦小黃書。縱橫古今,包羅萬象。沈賀年還說,夫妻之道,宜身宜心,宜室宜家,若想興國必先安家云云。得,看小黃書都上升到治國安邦的高度了。
吃過午飯,裴凌南先行離開,想尋一個安靜的地方想一想阮吟霄的案子要怎麼查。
她心裡很明白,新政首先要剷除的勢力便是寧王這一幫皇室宗親。這個節骨眼上寧王丟出阮吟霄通敵叛國的罪名來,只怕沒那麼巧合。而寧王所謂的證據,是翁照帆身邊的一個親信,現在被秘密關在刑部的牢房裡。
「凌南。」沈流光端著一個盤子,走到她身邊坐下,「你走的太快,連甜湯都沒有喝。天氣熱,喝了能降降火。」
裴凌南見他,多少還有些不自在。可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把甜湯遞到她面前。
「流光,我……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她紅著臉說。
「你問。」
「翁照帆這個人怎麼樣?」
她猝不及防地提起這樣一個南朝的臣子,沈流光顯然沒什麼準備。但活動的書庫就是活動的書庫,一口茶的功夫,便能娓娓道來,「翁照帆是南朝的老臣,為人耿直忠證,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他發于田畝之中,格外珍惜入仕的機會,為官多年,當過縣令,知府,現在是禮部尚書,有清譽。幾年前,先皇在世時,與南朝簽訂合約,也是翁照帆來談的。那時,北朝就沒有佔到什麼好處。」
裴凌南眼睛一亮,「這麼說,這個人本身就很厲害?」
「厲害。在地方的時候,把很多權勢通天的貪官拉下馬,在百姓中的聲名極好。對了,他與丞相的父親還曾是生死之交。」沈流光仔細觀察裴凌南變來變去的表情,笑著問,「裴大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沒……沒什麼。」裴凌南站起來,「我要出門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
她跑得急,把手裡一直抓著的紙都落在了石桌上。
沈流光把那張紙拿起來,上面寫著,「刑部大牢,梁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