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慶王
聽聞此言,秦謹言率眾而出「在下趙國使者秦謹言,見過將軍!」
黑甲騎士將秦謹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方道「不知使者會不會騎馬?若是不會,某可帶使者一程,免得耽誤吾王時間!」
「不勞將軍費心,秦某不才,君子該掌握的六藝還是練得很嫻熟的!」秦謹言翻身上馬,動作瀟洒自然,待坐穩之後,雙腿一磕馬腹,駿馬四蹄揚起,擦過那黑盔將軍向著慶國大營方向奔去。
黑甲將軍被頭盔遮擋的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胯下黑色駿馬打了個響鼻,一個人立,調轉方向,四蹄揚起,帶出一溜煙塵。「轟隆隆~~~!」他身後的騎兵宛若一道黑色的洪流,緊隨而去。
未幾多時,那黑甲將軍就策馬追上秦謹言。黑色駿馬稀溜溜一陣嘶鳴之後,四蹄騰飛,硬是將秦謹言一人一馬甩於身後。
秦謹言胯下騎的汗血寶馬,本就為馬中之王,天性中就有一種屬於王者的驕傲,眼見著其它的馬在眼前馳騁,哪裡肯干,頓時四蹄急揚,化為一道紅色的閃電,緊追而去。
秦謹言這策馬一跑不要緊,趙國使團其他人傻眼了,傻愣愣的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會兒,這才醒過神來。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丟啥不能丟面子!
丟了面子在新君那裡如何抬得起頭來?
還要不要前(錢)程了?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追吧!!!!
眾人紛紛上馬,不管擅不擅騎馬的,都狠狠的給胯下的馬一鞭子,使勁抱著馬脖子,強忍住即將衝出喉嚨的尖叫,閉眼狂奔。
眼見趙國使臣如此狂野,被留下的慶國士兵有些傻眼,這還是重文輕武的趙國人么?
「傻站著幹什麼?收兵!」小隊的頭領一聲輕喝,喚回眾人神智,這一隊人馬動作迅速的整隊回撤,留下送秦謹言出城的一眾人馬,遙遙望著遠處的煙塵怔怔的發獃。
秦謹言的馬速很快,人馬合一,沒用多少時間就與那領頭的黑甲將軍並駕齊驅。
「你的騎術很好!」黑甲將軍揚聲贊道。
「你的也不錯!」黑甲將軍的稱讚並沒有讓秦謹言覺得高興,冷風嗆得他胃疼,秦謹言表情淡漠的回了一句。
「大膽!···」緊隨黑甲將軍的護衛大聲呵斥,「放肆!」沒等他把話說完,黑甲將軍不悅的低斥了一聲,將他未竟的話語堵了回去。
秦謹言心下暗自納罕,看來這位被盔甲牢牢擋住面容的將軍的地位很高,按理說慶國不應該對趙國這樣一個小國如此重視才是,慶國國君到底是為什麼派地位如此之高的將軍來迎接自己一行人呢?秦謹言並不認為他們有什麼值得慶國國主如此重視的價值,一時間他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慶國之主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王!」
「王,王回來了!」
「王!」
····
一聲連著一聲的呼喊將神遊的秦謹言拉了回來,他驚訝的看向黑甲將軍的背影,那個人居然是慶王。
秦謹言從馬上下來,將韁繩扔給候在一旁的兵士。整了整因飛馳而變得有些亂的衣服,又等了半晌,使團的眾人陸陸續續的追了上來。
「趙國使臣秦謹言求見慶王!」待人到齊之後,秦謹言揚聲道。
「宣!」王帳前的士卒一聲連著一聲的宣,不僅中氣十足,還帶著隱隱的殺氣,手中的兵器閃著寒光,隨著一聲聲的宣字交叉在一起,在頭頂上方形成刀陣。趙國使臣團中的大部分人不禁面色巨變,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時速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秦謹言絲毫沒有覺得意外,在心中暗道,如此做派才是正常。他對那有若實質的殺氣視而不見,神態從容的整了整衣冠,緩步向前走去。使團眾人受他態度的影響,慢慢的恢復從容,不由自主的學著秦謹言的動作慢悠悠的整理衣冠后,列隊隨著秦謹言從刀陣下走過。
進了王帳,秦謹言躬身施禮「趙國使臣秦謹言參見慶王!」
「免禮!」宦者高聲傳達著慶王的旨意,「賜趙使者坐!」
秦謹言在宦者的引導下,坐在慶王左下方空著的座位上。
「使者所為何來?」慶王的聲音低沉中帶著磁性,可以說是秦謹言聽過的聲音中最為獨特最為好聽的。
「謹言此次是代我趙國新主遞送國書而來!」秦謹言從袖中拿出趙無垢的手書,遞給身邊的宦者。
宦者雙手托著手書疾步走到慶王身邊大宦者的身邊,大宦者接過手書,躬身奉給慶王。
慶王看完之後,半晌無聲,就在秦謹言以為慶王會拒絕的時候,「趙王所求本王答應了!不過···」慶王話鋒一轉「本王有個小小的條件」
「請說!」
「本王要你任我慶國尚書一職!」聽了趙王的要求,秦謹言忘了尊卑之別,驚愕的看向坐在上首的慶王。
似是覺得秦謹言的表情很有趣,慶王單手托腮,一臉玩味的看著他「若是你拒絕,那本王只好遺憾的拒絕趙無垢的請求了!」
看出慶王所言並非玩笑,秦謹言一咬牙,點了點頭,「行!請王莫要食言!」
「呵呵,這句話同樣送給你,你不會希望看到惹怒本王的結果。」依舊是低沉好聽的聲音,但是說出的話讓聽的人心臟不由自主的緊縮,若是自己食言,秦謹言毫不懷疑這位年輕君王會將話中的威脅付諸行動,君王一怒,屍橫遍野恐怕將是最好的結果。
沒有得到秦謹言的回應,慶王輕哼了一聲「怕了?」
「本就沒打算食言,何怕之有?!」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秦謹言朗聲回道。慶王驀地哈哈大笑,朝中眾人看向秦謹言的目光越發詭異了起來。
國書已遞交,至於下一步該如何做,那就是趙王和慶王兩位國君之間的事情了。得到慶王的允許,第二天一大早,秦謹言匆匆率隊告辭離開。
回到烽裕關,時間已晚,已經不適合繼續趕路,秦謹言一行只得在烽裕關暫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