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慘敗
王壬裝完逼就跑，留下一地眼球。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晚上進入系統空間，需要接著挑戰人設。
人設三，看似老態龍鍾，實則不可小覷。
從潛力、背景、傳承各方面看，人設三遠遠超過人設一。
王壬甚至猜測，這老頭不光凝聚元力，養出神念，甚至將二者融煉為一，凝聚出法力。
這還怎麼玩兒？
王壬很是苦惱，忍不住用手裡的小刀，在床板上一戳。
嗤一聲輕響，三指厚的床板被刺穿，動靜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這是？」
王壬這才發現，手上的小刀，竟是楚萬的飛廉劍。
「怎麼到我手上了？」
……
楚萬躺在床上，額頭一抹紅印，昏迷不醒。
幾位同伴神情擔憂，圍在床邊。
「謝仙長說了，他的傷不重，睡一晚就好了。」
「只是，楚萬的家傳寶劍，竟然被王壬奪走。」
「楚萬醒來，怕是不肯干休！」
「是啊，王壬空手就這麼厲害，如今有了寶劍，豈不是更可怕？」
……
王壬打了個噴嚏，「肯定是順手帶回來，明天托畢崇轉交，還給楚萬。」
飛廉劍雖然是寶劍，但王壬並不垂涎。
「嗯，先把玩幾天！」
王壬端詳手中短劍，見此劍的材質紋理，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帶著某種神秘的美感，越看越是入神。
「莫非是法器？」
王壬微微用力，飛廉劍震動起來，元力毫無阻礙貫徹其中。
嗖嗖，劍尖冒出三尺光芒，將窗前木桌削去半邊。
「不是法器？」
王壬有些失望，法器只能以法力驅動，飛廉劍能吸收元力，可見並非法器。
饒是如此，這件寶劍的威力，也讓王壬很是心動。
甚至於，不知不覺中，王壬心中起了一絲貪念。
「這把寶劍，對我有用，又是我戰勝對手所得，還什麼還？」
王壬突然心頭一驚，猛然驚醒。
「這個想法不對。」
「寶劍雖然厲害，但真正決定勝負的，應該是持劍之人。」
「楚萬手持寶劍，照樣被我一指頭戳倒。」
「我若是貪圖寶劍，依賴寶劍的威力，進而荒廢修鍊，將來就是第二個楚萬，沒法守住這把寶劍！」
王壬的心頭，變得澄澈無比，念頭通達一片。
目光落在飛廉劍上，只有欣賞，沒有貪婪和佔有。
「把玩幾天，還給楚萬！」
王壬下定決心，便將飛廉劍放在床頭，準備夜間的試煉。
系統空間，只剩下白髮老頭的人設三，靜靜站在原地。
王壬雖然知道，這些註定淘汰的人設，類似於NPC，但系統做得太過真實，令人難分真假。
「請賜教！」
王壬朝白髮老頭一拱手，試煉開始了。
嗖，王壬周身元力流轉，帶著剛猛的衝刺力量，幾個呼吸殺到白髮老頭面前。
拳頭灌注元力，足以擊碎岩石，朝著老頭的咽喉擊去。
於此同時，在王壬的神念感知中，白髮老者彷彿一截枯木，沒有半點元力或神念流轉的跡象。
等到拳頭擊中對方咽喉，全程沒有半點阻攔。
王壬心頭升起古怪感覺，「難道要贏了？」
白髮老者的濃密眉毛下，原本昏昏欲睡的雙眼，陡然睜開了。
兩道目光，落在王壬眼中，竟比烈日下的陽光，更加刺眼幾分。
「唔！不好。」
王壬的神念當中，無數尖銳的絲線襲來，刺穿他的防線。
下一刻，這些絲線洞穿王壬全身，將他戳成篩子。
第一局，慘敗！
自進入系統空間以來，王壬從未敗得這麼快、這麼凄慘！
過了片刻，王壬才緩過神來。
系統空間的優勢，不管受多重的傷，哪怕是被打死，都能原地復活，等於有無數次重來機會。
王壬仔細分析，老頭殺他的手段，竟是神念層次的攻擊。
那些銳利的絲線，根本就是對方神念所化，一瞬間洞穿王壬。
如果在現實當中，王壬早已涼透了。
「果然，神念層次的攻擊，比元力交手更加兇險。」
元力強弱、技巧的比拼，局限在肉身層次，最兇險的地步，無非是一劍穿心、利刃割喉。
先前王壬和人設一交手，哪次不是百十來個回合，方能分出勝負。
換成和老頭交手，對方的神念攻擊一出，王壬當即潰敗，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好厲害！」
王壬決定改變戰略，重點加強神念防禦，然後發揮自己優勢。
優勢在哪裡，王壬年輕力壯，對方老邁，憑藉肉身力量碾壓。
前提是，王壬必須抵擋神念攻擊，近身攻擊對方。
第二輪開始！
王壬一開局，便將神念裹住全身，如同盾牌防禦。
與此同時，他利用元力技巧，腳下飛快竄出，一步步接近白髮老頭。
白髮老頭站在原地，照舊將神念分化成萬千絲線，鋪天蓋地朝王壬覆蓋而來。
王壬心中感嘆，也就是他身懷神念，還能看出對方攻擊的脈絡。
換做畢崇在此，怕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一眨眼就被殺了。
神念攻擊，針對的是魂魄方面，外表看不出傷勢，實則早已魂飛魄散，留下一具空殼。
嗖嗖嗖，尖銳絲線刺在神念上，不復先前勢如破竹。
這回王壬早有準備，不惜耗費神念，盯著對方的絲線攻擊前沖。
「十米、五米、兩米半……」
王壬默默估算距離，等衝到對方面前一米不到，當即繃緊脊背，雙足蹬力借力，一雙胳膊匯聚全身元力。
「你敗了！」
兩拳砸落，如同陷入棉花團，速度快速衰減。
王壬吃驚看到，白髮老頭舉起右掌，輕飄飄、軟綿綿，擋住他全力出手的兩拳轟擊。
下一刻，老頭眨了眨眼，一股神念化作大鎚，擊中王壬額頭。
王壬腦袋爆炸，再度失去知覺。
沒有第三輪，王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第一個感覺，就是太累了，比前幾天更累。
這種累，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疲倦，和肌肉酸痛、關節酥麻不同，確切來說，應該是無精打采、神思渙散。
王壬這才驚醒過來，神念級別的交鋒，的確有可能對魂魄造成損傷，如果傷勢累積起來，對現實中的他，也有可能造成嚴重損傷。
「這下可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