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許外人進來

第三十章 不許外人進來

話說完,許笙歌便起身去了安置焦大郎的廂房,焦母和孩子都回去了,只留了焦娘子在邊上伺候。

焦大郎明顯好轉,焦娘子又看見了希望,多了盼頭有了精神,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柳連州讓人取了銀針來,和上一次一樣,沐晨風留在裡面沒有出去,幫她脫了焦大郎的衣裳方便她施針。

柳連州原本也是在一旁看著的,但是敏銳的聽見院子里的動靜,打量了許笙歌一眼,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抬手恭恭敬敬的對著姚知許一揖:「小師叔。」

姚知許微微頷首沒有吭聲,一身水雲錦白袍矜貴疏離,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廂房裡頭。

施針完畢,許笙歌再次借口調息,沐乘風從裡面出來掩上門,轉身就看見院子里多出來的兩個人。

目光對上姚知許片刻,又掃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柳連州,勾了勾唇抱著膀子站在門口。

今日到鎮上來,他換上了前一次來鎮上新買的衣裳,白底青紗,與許笙歌身上的水青色紗裙顏色相近,頭髮昨日還特地洗了,梳的整整齊齊散在身後,他自己用竹子削了一根簪子插在頭上。

懶洋洋的站在那裡,桃花眼微挑,似笑非笑,與姚知許這樣玉樹臨風穿戴將就的矜貴之人相較,氣勢也不差半分。

許笙歌趁著焦大郎未醒,從空間取了靈泉出來就開始打坐,這一回是真正的調息。

因為在她手裡最後一根銀針的時候,空間微微震了一下,她身體原本靈台盡毀,這副身體只打通了筋脈,還不曾築靈,這一瞬間卻有突現之感。

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彰顯著她真正踏進星辰曜日決的第一重。

此刻她身體筋脈中的靈力像是吸鐵石一般將周遭薄弱的幾乎不可感知的靈氣全部帶動起來,全部朝靈台之處涌去。

第一次突破著實有些意外,這裡顯然不是個安全的地方,然而她已經等不起了,若不儘快調動紛涌的靈氣,一舉築靈再擴充洗刷筋脈,她不但沒有下一次機會,甚至會再沒有機會,直接廢在這裡。

外面的天起了一絲絲涼風,就這一點點異動也讓姚知許敏銳的察覺出來了異樣。這風,不正常,有靈氣在波動,四面八方的靈氣都在往這邊彙集,越來越厚重。

除了幾大聖地,四象國的靈氣薄弱的幾乎讓人難以察覺到,此刻突然能讓人感知,著實反常。

他看了門口站著那裡的沐晨風,想著裡面施針救人的人,忍了再忍,才堪堪壓制住要衝進去一探究竟的念頭。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施針竟然都能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來。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在這一陣清風中漸漸變化,太陽悄悄隱去,頭頂霧蒙蒙的,卻見不到一絲雲朵。暗,也暗的極為勻稱。

沐乘風心裡遠不如表面上那樣淡定好長時間了,比上回時間要長太多了裡面還沒有動靜,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幾次都忍不住轉身推門,

但是想著許笙歌說的,她沒有出來之前一定要守好門不許任何人進去,心裡的擔憂焦慮只能硬生生壓下,還要裝作一副風淡雲清的樣子。

他又抬眼看了院子里幾個人一眼,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這幾個人都是沖著屋子裡那個病人來的,在等許笙歌出來。

霧蒙蒙的天像是要凝結成畫布一般,不知何時沾染了些濕意,沐乘風站在房檐下尚未察覺,院子里三個人卻感知的很明顯,杜仲急匆匆從外面進來,對著柳連州躬身道:「師父,外面來了兩個和尚,說是要借宿。」

柳連州眉頭微蹙:「布施一點銀兩,就說今日醫館有事,不便留宿。」

杜仲道:「弟子已經這般說了,但是兩人一直在門口站著,不肯離開。」

「那就讓他們站著好了。」姚知許突然開口:「守好前堂,必要時直接關了門市,不許讓外人進來。」

杜仲微微一愣,瞧見柳連州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沐乘風飛快的掃了姚知許一眼,這人什麼意思,守在這裡一動不動,外面的人也不讓進來,怎麼看起來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袖子下面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處,如此也沒有能減輕心中的焦慮。

好在杜仲剛剛走,房門就吱呀一聲被拉開,沐乘風猛然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許笙歌,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阿笙,你沒事吧?」

看著他一臉擔憂,許笙歌搖搖頭:「我沒事。」不止沒事,她這會兒好的不得了,不僅成功築靈,還一舉攀升到星辰曜日訣的第一重第二段。

這玩意兒修鍊起來有多難只有她自己知道,許家子孫門徒遍布九州,可真正能摸到門檻的少之又少,即便是突破了第一重築靈成功,能再進一步的少之又少,很多人一輩子就停留在第一重,不管怎樣都毫無寸進。

果然,她被人群起而攻之是有道理的,天才總是讓人嫉妒的。

一句話三個字就成功的安撫了沐乘風,緊繃了大半天的神經終於鬆開,許笙歌的目光從姚知許和木流商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柳連州身上:「柳大夫,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病人已無性命之憂,剩下需要服用至少兩個療程湯藥,就看柳大夫的了。」

她開的那方子裡頭,也就貝母和穿山甲值錢一些,不算太貴,可是兩個療程時間不短,一天一劑葯分熬三次,喝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瞧著那焦大郎一家,該是負擔不起這筆開銷的。若是柳連州願意做那善事,減免一點葯錢,或許能好過一些。

當然,她此舉並非自己是什麼慈悲心腸,而是她隱隱覺得自己在這個關頭突然突破與焦大郎的病有關,具體怎麼回事還有待研究,眼下顯然是不合適,只能回去再說。

柳連州點頭,進屋再一次給焦大郎把脈,姚知許也跟著進去,許笙歌掃了木流商一眼,瞧著他一身黑,頭髮散亂的披在身後,懷裡抱著劍,冷冰冰的跟冰雕似的。瞧了一眼就再不看第二眼,隨意的從走廊下去,在院子里的看那架子上分門別類晾曬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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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夫綱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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