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願燈

第11章 許願燈

「喲,這是哪位記性不太好的,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踏進我們的院子嗎。」擇一正在院子的石凳上捧著一個笸籮擇豆芽菜。那指甲好像是在用力的掐著誰的脖子一樣。

「韓勝青呢。」雨晴咬著嘴唇,就算是不情願也是認了,起碼是嘴上是認了。

「小姐在休息。」擇一身子往門口微微的側了一下。

「桄榔。」雨晴一把把那剛剛擇好的豆芽給掀翻,擇一一身的白花花的短豆芽,像是那從陰溝里剛剛的爬出來一樣。

「來人,給我杖責出去。擇一的身上有幾根豆芽,就打她多少下。」勝青站在門口,臉色不好。擇一心裡更是惱火,這勝青本就是睡得輕,晚上一個蚊子都是會驚醒,這韓雨晴這麼大的動靜,估計,一進門的時候勝青就是醒了。

「不過是一個下人,你看他們敢動我嗎。」韓雨晴得意洋洋。是,那幾個的家丁是不敢動她。畢竟,十六年的大小姐是她。

突然來的一個美若天仙卻是性格溫若的女子,一下子說是大小姐,這府里的人也是不適應。

反而是這個醜八怪,那脾氣是與原本的大小姐是一模一樣。

「哦》是嗎。」既然別人動不了她,那就讓她自己發瘋吧。

韓勝青上前。「我有一張夫人年輕時候的畫像。不得不說真的會是跟那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呢,你說,同在一個屋檐之下,又是長得一模一樣,你說,這樣的兩個人會不會是有什麼淵源呢。」勝青拿出來一副手掌大小的畫。

在那韓雨晴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奶奶,她,她偷了我的臉,這張臉應該是我的。」韓雨晴哭哭啼啼的帶著勝青到奶奶的面前討個說法。

老夫人腿蜷縮著,稍微的一動既是滿身的汗水,不過是三天那膝蓋上的疼痛已經是深入骨髓。

「奶奶,這好像不是風寒,是毒。」勝青看著那丫鬟端過來的湯藥。「若是一直是食用風寒的藥劑,反而會使這傷痛更甚。」

「這葯是皇宮裡的御醫所開。老夫人喝了是有效果的。」丫鬟小心的解釋道。倒是難得的一個在韓府對勝青很是和氣的。

那老夫人依舊是拿起來那葯碗。

「奶奶,這葯喝下去,藥效一開始只能止疼一個時辰,慢慢的就是到了半個時辰。再後來就是時間越來越短,這不是醫病,這是要命,到那個時候,奶奶可是真的骨頭都是被掏空了。」

「會有什麼後果。」那小丫鬟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只要是走一步,全身的骨頭都會散架。」

那老太太是聽了勝青的話碰到葯碗的手又是縮了回來。似乎是真的聽進去了。

「奶奶,我會盡量的下手輕一些的。」勝青為了保持好的姿勢,一直是跪在地上,就是一個軟墊子都不肯墊。就是扶著針跪了三個時辰,已經是屋子裡掌燈的時候。

拔下了一個個的銀針。「奶奶站起來試試。」勝青收起針。

「老夫人,真的是奇效啊。」丫鬟扶著老夫人在屋子裡連著轉了三圈。「大小姐,這能持續多長時間。明日還需要施針嗎。」

後邊這一句話是對著還是跪在地上,一隻手慢慢的搭在那椅子邊上,一下子又是掉下去的勝青說的。

「嗯。」勝青額頭上還是細汗,試了兩次還是沒有站起來。「勞駕。」笑笑向著那個小丫鬟伸出了手。

老夫人示意點了點頭,那丫頭跑了過去,很是費力的將勝青扶起來。

「夜深了,奶奶好好休息,明日這個時候我會來給奶奶施針。」勝青微微的低著頭,不去看那雙厭惡自己的眼睛。

「廚房裡有幾份老家送來的菜,拿過來。你也沒用餐吧,留下來吃口飯吧。」老夫人不等勝青回應,就是徑直去了桌位旁,桌子上已經是擺好了隨時準備好的飯菜。

「太好了。」丫鬟好像是比那勝青還是高興。扶著勝青小心的走到了那桌子旁。「我去給你拿碗筷。」

「瑩瑩,慢一點。看你跑的,慌裡慌張的。」老夫人帶著些寵溺的聲音,這聲音倒是在韓府里不常見。

瑩瑩?是那個表妹。難怪。

「你說是我中了毒,是什麼毒。」無聲吃過飯,老夫人跟那審犯人似的,這已經是在那勝青的意料之中。

「勝青只是胡說的。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了。」萎縮著手放在後背的地方。

看見這勝青還是心生厭煩,老夫人折騰了一天,半月以來難得的這個的輕鬆,倒是想要早點的休息了。

「小姐。那韓雨晴已經是在這裡呆了三個時辰了。就是不走,還蹭了飯,說是我們的飯菜不好吃呢。」一回來就看見那擇一正是守在院門口,向著那勝青稟報這院子里發生的事情,眼神已經是在勝青的身上掃了幾個遍。

「我沒事。」勝青知道她在擔心自己。笑笑就往院子里走。韓雨晴的來意她本就知道。

「咚。」一腳踹翻了那一個凳子,砸在那韓雨晴的腳背上。

「啊,誰要殺我,我的腳,我的腳沒了」韓雨晴趴在桌子上剛剛還是在流口水,這一下就是忽然的跳了起來了。看見地上的那個倒著的凳子,罪魁禍首,和是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似笑非笑抱著胳膊的這個嘴邊勾起寒意的女子。「你。」伸出手指指著韓勝青。「你是故意要我帶你去的奶奶那裡對不對,奶奶已經是明令禁止過,不准你這個不祥之人靠近奶奶的院子。」

「你知道上一個這麼伸手指頭的人是什麼下場吧。」勝青不氣不惱。只是嘴角輕抿,吐出惡劣的字眼。

韓雨晴像是手背上寒岑岑橫著一把刀,猛地縮回去了。

「你在我這裡無非就是為了那個東西,求人的態度你是有的吧。」韓勝青一扶裙擺,優雅天成的坐下。拿起來一杯清茶。淡黃色的色澤。帶著清香的香氣。

一舉一動都是十幾年骨子裡養出來的尊貴,一時之間竟是讓韓雨晴晃了眼。

「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韓雨晴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你不就是缺錢嗎,我聽到你給父親要月銀了,父親雖然不會一下子給你十六年的月銀,只是給了你三個月的。不過我可以給你啊。」韓雨晴在這方面是得意洋洋,自己有一個大夫人的娘,一個月可以拿著十幾個月的月銀呢。

不過,勝青開出的價,還是讓韓雨晴跌掉了眼睛。「十萬兩?你搶錢呢。」韓雨晴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你這張臉不值這些錢嗎。」韓勝青倒是微微的側過頭,臉上的疑惑讓被看著的人以為是自己是一個傻子。「不過。有些東西也是錢買不來的。有一味藥引。就是百萬兩,也未必能求得到,能不能成,還得是看你自己的誠意了。」

「我自然是有誠意,是什麼東西。」韓雨晴緊張兮兮的聽著勝青說的每一個字,生怕漏了下去什麼重要的信息。

「主子真的是要跟她換臉嗎。」擇一小心的給勝青用藥水浸潤眼睛。已經開始模模糊糊的有了視線,好在勝青過目不忘,對這個新的院子,早就是熟悉了。沒有穿幫。「還要她去找四十年的松子燈油。」

「你知道這個小院子原本是誰住的。」勝青左顧而言他。「是老夫人住過的院子。明日去買一些的硫磺灑在各個角落裡。」

「哦。」擇一也不問什麼,主子的事情就是照做就好。忽然,給勝青捏肩膀的手一頓。門外有客人。

「主子。這麼晚了我陪你出去吧。」看著一眨眼的功夫,主子又是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手中一把摺扇。

「三皇子何來雅興,喜歡跟蹤。」勝青走出幾步。來到今晚上的燈市。眼睛里映射出的是那頭頂的繁華火光。

「你的眼睛。」祁歡伸手就要觸及那勝青的眼角,滿眼滿手的疼惜,一雙殺人如麻的手何時是如此這般的小心過。

「滾。」擇一咬牙切齒的盯著那伸手阻止自己的裴松。裴松忍者自己的衣袖下面的皮被揪下來一塊的風險沒有動。掉了一塊皮總好過是丟了性命,三皇子是大發善心把他從沙場急招回來,可不是讓他再范舊錯的。

「皇子。」勝青一擺手中摺扇。擋住了那伸過來的手。「小人心明眼亮。無礙。」嘴角淺淡並無半點的親近。

這女人是什麼意思。三皇子想起來那個吻竟是莫名的有一種的自己被調戲的感覺。

心裡有一個疙瘩。

「公子,這是許願的許願燈,把願望寫上去,寫的越大,越有可能成真。飛上天的越高就越是能早早地實現。也來寫一個吧。」那店家已經是將毛筆遞了上去。

「這裡的人都是恤的什麼願望。」勝青有些好奇的問道。

「公子,這每個人的願望都是不一樣的。」那店家世故的一笑。

「那我是要看看是哪個願望被寫的最多。最有可能實現啊。」勝青拿起了毛筆。對準那已經是有升起之勢的飛燈。

「來這裡的男子求的是功名,那女子嘛。」店家隱晦的看了一眼這兩個差別明顯的身形。眼底已經是有了敲定。「求的是姻緣。這位小公子不如替別人求功名了。」自以為是的一笑,以為這勝青身邊已經是有了男子,就是要替這個男人求一個功名。這是亂點鴛鴦啊。

「寫好了。」勝青話音剛落。燈帶著熊熊火光已經是飛走了。

「寫的什麼。」三皇子不依不饒。倒是有些逼問的架勢。

「姻緣。」勝青臉上那一丁點的害羞都不曾有。

「你寫了很多字。」

「很多的姻緣。」

「哦哦哦哦哦。」圍著一群的人的歡呼聲。

「是套圈。主子。」擇一倒是很是興奮。

「套圈?做什麼的。」勝青看著什麼都是新奇。這人世間不知道的太多了。

三皇子有些的疑惑的看了勝青一眼。順著她的目光落在了一隻兔子身上。

「就是將那竹圈套在那物品的上面,只要是能夠套下去,這東西就是你的了。」擇一興高采烈的給勝青解釋。不等勝青同意,手裡就已經是拿了一摞圈,自然是坑的那裴松的傻大個的錢,那貨還是樂呵呵的咧著大嘴。

不過擇一手臭,就是一個桃都將將的掛在上面,二十文錢。就是跟那老闆軟磨硬泡來的一個雞蛋大的酸杏。

「我家主子想要那個兔子。」擇一啃了一口那酸杏,臉色頓時變了,畢竟是二十文錢買來的天價的杏子,就是苦的也得吃了。

「哎,這樣還不如去買一個兔子呢,二十文足夠買一個大肥兔子了,有錢人就是燒的,何必呢。」旁邊的一直是搓著手看戲的懶漢嘀嘀咕咕。掃人性。

勝青眸子間的寒冷隔著那三個人都是能夠輕易的感覺得到,那人灰溜溜的走了。

美男就是美男。祁歡的身邊沒一會就是圍了幾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準備隨時暈倒倒在那美男的懷裡。

「哇。」

「唔。」祁歡那拿著一個竹圈都是有拿著劍馳騁沙場的架勢。帶著殺氣,那老闆是黑著臉也是將已經被套走的東西老老實實的擺上,看著那祁歡的手裡那還剩下的一大半的竹圈,干瞪著眼做這賠本的買賣。

三十隻兔子。擺在勝青的眼前。任由她挑。

「我,一隻也不要。」

祁歡的臉能抹下來一層薄冰。

「我要,我要,我要。」擇一好像是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的強有力的踐行者,被裴松硬生生的托在後面。

張牙舞爪的在那裴松的身上又是多了幾道口子。

「那不是刺史府的管家嗎,怎麼鬼鬼祟祟的。」裴松專門的調查過那刺史府的人,都是家世清白,不過是也是有些的印象。

不得已拖著那擇一跟了上去。

「你要是敢非禮我,我就閹了你。」擇一一路上還是警告他。

「噓。」裴松滿是嚴肅的趴在那牆邊看著裡面。

兩人靠近那小院子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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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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