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究竟為何

第十四章 究竟為何

也就是說,流琊這樣的身體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拖著這樣的身體還能掌權血滴子,流琊啊流琊,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難道為了禍害國家,你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嗎?

「我們來的時候比較倉促,沒有準備多餘的馬車,委屈蘇姑娘和公子同乘了。」風烈說道。

而他這話說的雖然是委屈了蘇辭鏡,但語氣卻很明顯的是覺得委屈了流琊。

「嗯。」蘇辭鏡沒有多說,抬腿便上了馬車。

可就在她抬手揭開帘子,準備走進馬車的時候,卻又突然轉頭朝風烈看了過去:「不知駕車的人是誰?」

風烈一愣,不明白蘇辭鏡這句話的用意,卻還是如實回答:「自然也是我們的人。」

「是嗎?」蘇辭鏡略帶思索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直接走進馬車。

留下風烈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

蘇辭鏡為什麼問起駕車的人是誰?

難道……

風烈的眉頭輕皺,終是朝原本駕車的人做了不必來的個手勢,自己親自駕車。

在他看來,蘇辭鏡會問這個問題絕非偶然,定然有自己的小心思。

可他哪裡知道,就在蘇辭鏡確定是風烈親自駕車以後,唇角立刻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因為,這才是她問那個問題的真正目的。

從第一眼看到風烈,她就知道風烈對她有極重的戒備。

既然對她有戒備,那對她說的話也必然會反覆思索好幾遍。

而人有時候怕的,往往不是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只等馬車走出了一段路,蘇辭鏡這才揭開帘子,好似驚訝的說道:「竟然是風統領親自駕車?」

聽到這話中的驚訝,風烈只當是蘇辭鏡的計劃被他破壞了,頗有些不屑:「還是我親自駕車比較放心,以免有人想整什麼幺蛾子。」

「風統領說的有人怕不是我吧?」蘇辭鏡淡淡勾唇,卻不等風烈開口,便又接了下去:「風統領似乎不太喜歡我?」

「我與蘇姑娘並無交情,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不過例行公事而已。」到底是流琊訓練出來的,連話都說得滴水不漏。

可惜,他遇上的人是蘇辭鏡。

只見蘇辭鏡輕笑一下:「不過其實連我自己都感到很奇怪,我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流琊公子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死活都要趕過來救我。」

「……」知道是自己之前跟屬下說的話被蘇辭鏡聽見了,風烈輕皺了皺眉,卻還是鎮定開口:「公子辦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們做屬下的不敢多加揣摩。」

「是嗎?不過流琊所中的毒似乎不簡單啊,剛剛竟然連那些殺手都打不了。

要不是最後用了點計謀誆哄那些殺手自盡,恐怕……現在躺在馬車上的就不是病人,而是死人了。」蘇辭鏡故意試探風烈。

正所謂一個人越缺乏什麼,就越在意別人提起什麼。

如果流琊身上的毒只是小事,風烈聽到這話,頂多不屑她小看了流琊。

可如果流琊身上的毒……

「蘇姑娘,我雖敬你是客人,但也絕對不允許你咒詛我們公子,還請你嘴上放尊重一點,免得大家撕破臉不好看。」這話雖然說得也還算客氣,但蘇辭鏡明顯可以感覺到風烈生氣了。

不是不屑,而是生氣。

他甚至沒有反駁她說的那句,流琊竟然連那些殺手都打不了。

看來,流琊所中的毒是真的不簡單,而他的身體……

所以說,是她誤會了流琊?

流琊剛剛之所以不動手,並不是他不想幫她揪出隱藏在這些殺手背後的人。

而是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動手。

想要擺脫那樣的困境,他只能說一些具有威懾力的話,逼這些殺手自盡。

畢竟,誰都知道血滴子手段的可怕。

比起自盡,應該沒有人會選擇活著落到血滴子手中吧。

他正是抓住殺手們的這個心理,才制定出了這個計劃。

包括後來他說的那些話……

當時她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只覺得流琊是在**她。

可現在仔細想來,流琊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怒她,故意要氣她離開。

他是察覺到自己身體支撐不了,他是不希望讓她發現他身體的秘密,他……

一想到流琊竟然硬撐到自己轉身才吐血昏迷,一想到流琊握住她手時候的那種冰涼觸感,蘇辭鏡的一顆心就不由得揪了起來。

「明明中了劇毒,明明不能動手,卻還是不辭辛苦的趕過來救我。

甚至不惜倒在我面前,不惜將自己陷入這種人為刀俎,你為魚肉的境地。

流琊,你究竟是為什麼了什麼?

我對你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蘇辭鏡看著昏迷中的流琊,迷茫問道。

……

為了防止蘇辭鏡逃走,風烈硬是把蘇辭鏡安排到了流琊的房間里,卻似乎是又擔心她會趁著流琊昏迷,傷害流琊,所以他自己也帶著一大幫人擠進房間,監督蘇辭鏡。

導致原本就不大的房間里,氣氛尷尬到極點。

蘇辭鏡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床頭看著流琊,安靜的思索著什麼。

風烈則帶著一幫血滴子站在她身後,數十目緊盯著她的後背,彷彿她一有異動,他們就能用眼神把她刺穿。

最安逸的,反倒是昏迷在床上的流琊。

看著他緊閉著的雙眼,纖長的睫羽在眼臉上蓋下一片氤氳,竟然是難得的溫柔與美好。

蘇辭鏡抬手用沾了溫水的帕子輕拭了拭他冰冷的額頭,只覺得那股子涼意由指尖一直傳遞到了全身。

她輕輕皺眉:「他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冷?」

「……」風烈自然不會把真相告訴蘇辭鏡,所以思索了片刻,終是吐出一句:「天冷。」

「那就把暖爐搬過來,血滴子應該還不至於連這點炭都用不起吧。」蘇辭鏡沉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向來冷靜的她,在面對流琊這具怎麼也暖不起來的身體的時候,竟然也止不住的有些慌亂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生怕他的生命會在這冰冷中流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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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謀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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