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賭
「那今天晚上牡丹姑娘的要求是什麼啊？」其中一個人出聲說道。
老闆娘彎了彎嘴角，雖然不是豆蔻少女，但是多了一份成熟的風韻，輕聲說道：「往日里大家來鳳來樓常常以詩相會，牡丹姑娘說了。要想她心甘情願，就得先過了詩會的門檻，只有這樣才能進入下一輪。」
底下的人微微一愣，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是剛剛出聲的那個下人大聲說道：「這有何難。誰人不知我家少爺文采出眾。我勸各位還是早些放棄的好。」
說完，那個下人還得意的掃視了一眼，退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後。
顧劍看了一眼那人，頓覺眼前一痛。不為其他，只因為那個人的身上全部都掛滿了金光閃閃的金子。
顧劍看了一眼那人細小的脖子，眼裡閃過一陣無言，悄聲說道：「這個人將這麼多金子掛在身上，不覺得沉嗎？」
聽了顧劍的話，沐府其中的一個下人連忙湊近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是金家的公子，金家是這兩年突然暴富的人家，但是偏偏這金家少爺最是喜歡做那風雅人。在家裡召集了一群阿諛奉承的學子，整日里吹噓自己。」
「誰不知道金少爺財大氣粗，每每詩會總是要帶著一群人才能出門，不知道今天，金少爺又想靠誰贏的美人歸啊？」
「這是陳家的少爺，據說是陳大人的遠方表親。一直以來都看不慣金家仗著家裡有錢橫行霸道。」小廝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繼續說道。
顧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下人，輕輕說道：「可以啊，阿才。知道的很清楚嘛？」
阿才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輕輕說道：「公子們只是剛來這裡所以不太清楚，但是奴才一直都在這裡生活，自然會清楚一點。」
這邊沐府幾個人氣氛融洽，但是那邊因為陳家下人的嘲諷，兩家人又吵了起來。
老闆娘一看到面前這個樣子，連忙敲了敲手中的銅鑼，朗聲說道：「今天牡丹姑娘的要求就是，誰能在半柱香內做出最打動她的詩詞，就可以通過這一關。第一關只能有十個人入圍。」
說完，老闆娘揮了揮手，便有婢女有條不紊的捧著紙張和筆墨放在了各位少爺的面前。
「你們兩誰想試試？」杜宇看了一眼面前的顧劍和沐晨，輕輕說道。
顧劍抱緊自己懷裡的佩劍，往後退了一步，輕輕說道：「沐晨最憐香惜玉了，讓她來吧。」
沐晨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邪魅的笑容，輕輕說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便讓給我來看看，這面紗之下究竟是什麼仙女。」
說完，沐晨就上前拿起筆一揮而就。
顧劍看著面前沐晨的詩詞，眼裡閃過一陣詫異，輕聲說道：「沒想到你詩文果然不錯。」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老闆娘喃喃自語，看了一眼面前的沐晨，眼裡閃過一陣詫異，輕聲說道：「公子稍等。」
說完，就捧著手裡的詩詞急匆匆的遞給了帘子背後的牡丹。
沐晨摸了摸鼻尖，下意識的看一眼身旁的杜宇，訕訕的笑了笑。正好對上杜宇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這首詩還是前兩日沐晨去找杜宇的時候，無意中在他的桌子上看見的。當時墨跡還沒有干透，沐晨猜測也只會是杜宇寫的，剛剛就拿出來一用。
杜宇彎了彎嘴角，心裡暗想，另外詩仙知道自己的詩被人在這種情況下盜用會有何感想？
「這位少爺，牡丹姑娘請你上去一敘。」老闆娘言笑晏晏的看著面前的沐晨，言語中透露著一絲尊敬。
士農工商，不論是在什麼時候，有文化的人總是要比別人要容易獲得尊敬一些。特別是一些擁有大文採的人。
沐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而後慢慢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樣不妥。既然牡丹姑娘說了規則，那自然是需要按照規矩來才是。怎麼能主人家率先出爾反爾呢？」
老闆娘微微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輕輕說道：「不愧是能寫出那樣詩文的人。公子高見，既然如此，我就先給公子道喜了。想來以公子的文采自然是能闖過關卡的。」
沐晨輕輕的點了點頭，朝大廳里投來的若有若無的的眼神勾了勾嘴角，端的是一派風光霽月的模樣。
很快，半柱香便燃盡了。隨著老闆娘將過關的十人做的詩詞一一展示在眾人面前。看向這邊的視線便越發的明目張胆了。
沐晨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輕輕說道：「大哥，救我。」
杜宇眼裡閃過一陣笑意，輕輕說道：「自己闖的禍，自己去收拾。」
「我不是隨了你的心意嗎？你今天過來不就是為了將這裡的水攪渾，順便高調在眾人面前亮相？」沐晨輕輕說道。
「機會來了。」
「這位公子，我家少爺傾慕牡丹姑娘已久，不知道多少錢才能請你代筆？」
沐晨看著突然擠開沐府下人硬生生插進來的剛剛說話的金家的下人，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你說什麼？」
那個下人明顯平時趾高氣昂習慣了，上下鄙視了一番面前的人，不耐煩的說道：「多少錢你就願意幫我家少爺代筆，贏的牡丹姑娘的芳心？」
沐晨看著面前提到牡丹姑娘時眼裡流露出來的噁心的神情，面上閃過一陣厭惡的表情，正準備說話，突然被一旁的杜宇拉住了手腕。
杜宇站起來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而後有些沙啞的說道：「金少爺，將你家下人領回去吧。用黃白之物來玷污我輩讀書人，這種行為著實不恥。更何況，這種由他人代筆的詩詞也未必是牡丹姑娘所想要的。」
金少爺聽見杜宇的話，看著旁邊一臉嗤笑的表情，面色漲紅，而後指著杜宇說道：「像你們這等窮酸書生我見多了，眼下這麼說不過是因為錢不夠多罷了。只要你能幫我獲得牡丹姑娘的芳心，我就給你一萬兩白銀。」
眾人聽的金少爺的話，眼裡閃過一陣詫異，而後靜靜的看著沐府這邊的人。
縱然有人因為金少爺的話心中不高興，但是能來這裡的大多都是紈絝子弟。看到這樣的情景，大多都是在看熱鬧罷了。
杜宇扶著桌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彷彿是被金少爺無恥的話給氣到了，猛的咳嗽了幾聲。
「誰稀罕你的仇錢。金少爺這麼闊綽，不如今天就將鳳來樓買下來，也讓我們看一看金家是不是真的這麼財大氣粗。」顧劍上前一步，冷冷說道。
聽的顧劍的話，鳳來樓微微一靜。其中有幾人眸光微微一閃，悄無聲息對著身邊的下人說了幾句。
杜宇冷眼看著有幾家下人悄無聲息的出去，眼裡閃過一陣幽光。而後抬起頭輕輕說道：「不知道金少爺可敢？還是說只敢說些大話沖門面？」
金少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是想簡單讓人帶個筆卻突然變成買下鳳來樓。但是一貫以來喜歡用錢來解決事情的金少爺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
金少爺抬起頭，氣憤的指著杜宇，大聲說道：「誰說我不敢。只要老闆娘今天願意將鳳來樓出售，我就敢買。你呢？你這個窮書生，這裡根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闆娘這鳳來樓你出個價。」
老闆娘看著面前的金少爺，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慢慢的說道：「金少爺不要說笑了。鳳來樓不僅僅是牡丹姑娘的棲身之所，也是其他姑娘的家。不管金少爺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的。」
金少爺聽見老闆娘說的話眼前微微一亮，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只要自己買下了鳳來樓，那這鳳來樓豈不是自己想要怎樣便怎樣？再想到最近府里父親一直擔心的事情，本來是為了賭氣的金少爺，突然說道：「老闆娘，你再好好想想。如今你也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想一直留在這裡吧？」
「沒錯，老闆娘。據我所知，前幾日還有你以前的親人過來尋你。既然現在金少爺願意幫你解決這個難題，你又何必如此為難呢？」陳少爺微微一笑，看著面前的老闆娘溫聲勸慰到。
老闆娘眼裡閃過一陣猶豫。
「芳姨，今天有這麼多公子在這裡你就將這鳳來樓盤出去吧。大家不會怪罪你的，你已經為了樓里的姐妹們付出很多了。」牡丹從幕後走到台前來，輕聲勸慰到。
老闆娘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眼裡閃過一陣淡淡的水光。而後慢慢的說道：「也好。那便乘著今天這個黃道吉日，我便將這個鳳來樓盤給有緣人。只不過一直以來大家都知道的，樓里的姑娘們一直都是自由之身，我只是給她們提供了住所，她們給我付了租金。僅此而已。」
牡丹看了一眼金少爺，眼裡飛快的閃過一陣厭惡，聲音猶如黃鸝一般，悄然誘惑到：「金少爺，你一定會i將鳳來樓盤下來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