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贖身
金少爺還沒來的及思考老闆娘話語背後的深意，就聽到牡丹的話，看著對方眼裡盈盈的水光。金少爺突然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是那英雄救美的英雄。
「牡丹姑娘，你放心這件事情就交在我身上了。」金少爺眯了眯眼，看著面前的牡丹姑娘臉上露出了一個色眯眯的笑容。
牡丹姑娘看了一眼金少爺，眼裡好像藏了說也說不完的話。
「老闆娘，你說。多少錢。」金少爺收回自己戀戀不捨的目光，大聲說道。
「老闆娘，我也想為你出一份力。你說吧，多少錢？」陳少爺收起來自己的摺扇，臉上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輕輕說道。
老闆娘微微一愣，而後曲膝福了福身子，輕輕說道：「多謝二位少爺。」
「陳思揚你什麼意思？你又要跟我作對？你不怕你爹回去家法嗎？」金少爺看著面前的陳思揚，一臉氣憤的說道。
陳思揚就是陳家少爺，他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嘲諷的說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嗎？反正價高者得。那位兄弟你要來嗎？」
陳思揚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杜宇幾人，一臉無害的說道。
北街新搬來了一家姓沐的人家，聽說是從北邊搬來的。聽說因為主人家身體不好，所以一直都沒有出門。但是儘管如此，那家的幾個公子見過的人都說是天人下凡。特別是其中一位，猶如天外謫仙。
杜宇點了點頭，輕輕說道：「自然。我等雖然是剛來這個地方，沒有什麼熟人，但是卻也都是堂堂正正的君子。金少爺如此以言語侮辱，我們哪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陳思揚眼裡閃過一陣玩味，而後看向場下的人，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大家也可以一起來參與參與。老闆娘，開始吧？」
老闆娘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輕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說鳳來樓的底價是二萬兩白銀。」
老闆娘開口后，場面安靜的一瞬。而後便有人率先說道：「三萬兩。」
「五萬兩。」金少爺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心裡默默盤算著自己大概能動用多少錢。
「十萬兩。」陳思揚敲了敲桌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十五萬兩。金少爺該你了。」杜宇掃了一眼金少爺，挑釁的說道。
「少爺...」金少爺旁邊的人輕輕的拽了拽金少爺，眼裡閃過一陣害怕。
「怎麼？堂堂的金大少爺也會怕了？」陳思揚發出了一聲嗤笑，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誰說我怕了，二十萬。」金少爺一把將旁邊的下人推開，面色漲紅。
陳思揚輕輕的挑了挑眉頭，笑著說道：「金少爺果然豪橫，沐少爺你還要嗎？你要的話可就要被金少爺買下了。」
杜宇看著陳思揚誘惑十足的話，勾了勾嘴角，輕輕說道：「我沒有金少爺大方，所以我就出二十萬零一文。」
陳思揚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金少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稱讚道：「沐少爺果然大方，改日我們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杜宇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向一旁胸脯不停顫動，身子微微顫抖的金少爺，輕輕說道：「怎麼樣金少爺？這就認輸了嗎？」
「金家可是蘇州城裡的首富，金少爺是首富的少爺，那以後就是下一個首富了。沐兄你這話可說的不對。誰都會怕，金少爺怎麼會怕呢？你說對不對？」
陳思揚扭頭看著旁邊的金少爺，笑著說道。
金少爺看著以往一直跟自己爭鋒相對的陳思揚，眼裡閃過一陣得意，大聲說道：「三十萬，有本事你再來。」
杜宇站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手，讚賞的說道：「不愧是金少爺，老闆娘還不趕緊將契約拿出來。金少爺出手這麼大方，咱們可不能掃了金少爺的興。雖然今天我沒能幫老闆娘一個忙，但是我剛來這裡，今天大家的酒水錢我出了，還希望大家以後能夠多多關照。」
踏進鳳來樓的大門便需要三千兩紋銀，這一晚上的茶水錢雖然沒有多少。但是有人請客總比自己花錢來的有面子。更何況這個人剛剛還懟了金家的大少爺。
以往金少爺仗著家裡有錢，沒少嘲諷在座的這些人。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冷眼旁觀這沐少爺和陳少爺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將金少爺給套路了。
金少爺愣愣的在眾人的起鬨下頭暈腦脹的簽下了契約。
老闆娘將契約收起來，一臉笑意的說道：「多謝大家捧場，那咱們現在就繼續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金少爺聽見老闆娘說的話急忙站起來說：「怎麼還繼續呢？我已經將鳳來樓買下了，這樓里的姑娘現在都應該是我的了。」
老闆娘聽見金少爺說的話，面色一變，將懷裡的契約拿了出來，正色道：「之前我就已經說過，這樓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是自由的。我與金少爺，陳少爺，沐少爺買賣的只是這鳳來樓。並不包括鳳來樓裡面的任何一個人。」
「金少爺倘若你反悔的話，那我現在就將這契約給作廢。」老闆娘說著便作勢要將契約撕毀。
陳思揚連忙說道：「老闆娘別著急，想來肯定是金少爺一時糊塗了。堂堂金少爺怎麼可能會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呢？你們大家說是吧？」
在座的人早就得了家裡的一些提醒，巴不得看金家從此落魄下去。都在起鬨說道：「這些銀兩對金少爺來說不值得一說，老闆娘趕緊將契約收起來，咱們還要看牡丹姑娘的表演呢。」
老闆娘拱了拱手，眼裡閃過微微的水光，福身說道：「我代樓里的姑娘們金少爺，謝謝大家往日的照顧，各位都是真正的君子。」
說完，樓里的婢女和姑娘齊齊說道：「多謝金少爺，多謝各位公子。」
眾人心裡本來還隱約有些忐忑，被這些溫柔如水的姑娘們一說，瞬間都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好像這三十萬兩紋銀是自己出的一般。
金少爺本來就不甚清楚的腦袋在這些鶯鶯燕燕的聲音當中更加的迷糊了，哈哈大笑道：「老闆娘，你放心。這裡有十萬兩，剩下的現在我就讓下人回去給你取錢。」
「金少爺辛苦了。」老闆娘笑著接過下人手中的銀票。「那咱們現在就繼續了？」
「現在請剛剛勝出十位公子走上前來，牡丹姑娘要問你們各位一個問題。」
「在問問題之前，我想先說一句話。」牡丹姑娘身姿婀娜，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面紗，一雙秋水翦瞳裡面彷彿包含了千言萬語。
「牡丹姑娘儘管說就是了。」陳思揚笑著說道。
「牡丹這一輩子寧願青燈黃卷，也絕不會為妾。牡丹知道諸位少爺不管是家世還是模樣都十分出挑，也知道自己是何身份。所以此時此刻，若是哪位少爺覺得做不到剛剛牡丹所說的那句話，牡丹只會稱少爺一聲君子。」
牡丹說完以後，堂內突然變得無比寂靜。
就算是一般的商賈之家也不會願意自家的孩子去娶一位風塵中的女子為正妻。哪怕這個人聲名遠播，潔身自好。
杜宇彎了彎嘴角，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說道：「牡丹姑娘值得以正妻相待，只是在下身體不好。就不耽誤牡丹姑娘的終身了，在下退出。」
陳思揚也朗聲說道：「大家都知道的，我已經許下了婚約。看來我是沒有辦法消受這個美人恩了，我也退出。」
轉瞬面前的十人還只剩下三個人了。
杜宇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金少爺，輕聲說道：「金少爺你的婚約只怕是自己做不了主吧？」
金少爺正準備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十分尖酸的聲音說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想要正妻之位。你們這些風塵女子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我家成兒是不可能娶你這種不乾不淨的女子進步的。哪怕是個良妾的身份也不可能。」
「娘。」金少爺看了一眼面前的金夫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小聲說道：「娘，你怎麼過來了？」
金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金少爺，氣憤的說道：「我若是不過來，只怕整個金家都要給你賣出去了。誰允許你花三十萬兩將這些不乾不淨的人買回去的？咱們金家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嗎？」
說完，金夫人上下打量了著旁邊的老闆娘，眼裡閃過一陣嫉恨，氣惱的說道：「有的人可真是不要臉，這麼大的年紀還做著沒羞沒臊的事情，也不知道臉面兩個字怎麼寫。也是...什麼樣的好人家的女兒能來這個地方呢？」
老闆娘下意識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金夫人，一臉冷漠的說道：「金夫人，如果你也是來我鳳來樓做客的。那我鳳來樓打開大門歡迎，但是如果你只是藉機了鬧事。那麼，不好意思，請你出去。」
「我也不想來，如果不是有人不要臉勾引我家成兒拿三十萬買這爛泥中的鳳來樓。此時我還呆在家裡跟老爺說今日家裡的事情呢。」金夫人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