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配的命啊
不過白天盪鞦韆,瞧著娘親在葯園子的角落裡碾葯熬藥製藥;晚上泡個腳就能早早睡覺,這對於習慣現代生活的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不是原先的臉和身子,但是在這種純天然無污染的環境下,我的臉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就是有點吃不飽所以有些瘦弱。
而我感嘆時光荏苒的原因是,嫡女要嫁人了。也就是,轉眼間,這嫡女都要嫁人了。
我不是主角,所以我沒辦法嫁給這位三皇子。在我這位娘親的加持下,別說嫁給皇子,我連廚房的肘子都見不到,還皇子。
可我又不甘心,每天特別配合著我這位娘親把脈,查看我的情況,我也跟她軟磨硬泡表示這位三小姐大婚的時候我想出去討點吃的,我這位娘親答應我,如果身體真的沒問題,想出去看看十里紅妝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對我來說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這位娘親看太緊罷了。
而我娘親還因為最近沒人過來找事有些開心,我心裡默默吐槽她這種習慣受欺負的性子,但也沒說出來。
終於,變化也傳到了我們這間院子。有下人到這邊的院子門口掛了兩隻燈籠。
按理說,這嫡女嫁人,跟這府里經常來找茬的那幫人沒有衝突,怎麼偏偏嫡女要嫁人了,那幫嬤嬤們也不過來鬧事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嬤嬤們背後的靠山就是這嫡女的母親,也是這侯府里的大夫人。
說不定馬上要到她女兒大喜的日子,所以不想搞那些烏煙瘴氣的事情了。
我這個人自認為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但仗不住我這位娘親良善啊,總歸是允許我出門了,我必然不能讓這嫡女安安生生嫁出去的。
想到這兒,我這心情便不自覺有些雀躍了。
本來嘛,沒人不喜歡玩。本姑娘我,就更喜歡玩了。
我被允許出門是大喜日子的前一天下午,天氣沒怎麼冷,反而暖洋洋的,我蹦蹦跳跳跑出院子里看著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還沒走到正院,就聽見假山後面傳來說話聲。
「王爺闔第光臨,是下官的福分。」
「哎,侯爺不必客氣,與皇家結親,也算充閭之慶,本王本該明日過來的,但…」
「什麼人!」耳邊傳來怒斥聲,跟著我的胳膊肘子就被人狠狠壓制在假山上,臉也跟著被壓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一時間手臂和臉也分不清楚到底哪個疼了。
「放手!」先是急促的腳步聲,又是微沉的怒斥聲,剛剛那個所謂的王爺訓斥道:「這是侯府,本就有家眷會出現,你當這是哪兒!」
「哎。王爺莫氣。」中年人說話了,又恭恭敬敬給那王爺行了禮:「這是下官的女兒,天生有些痴傻,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恕罪啊。」
「無事,是本王的手下過於敏感了。」那位王爺說這將目光擱在我身上瞧了一眼,我有些生氣,左手揉著剛剛被壓制的右手,右手又繞過左臂揉臉,見那王爺好奇的眼神,我不由翻了個白眼,心想我這位娘親不想讓我出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因為出門就有可能挨打。
成天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總有疼的地方。
那王爺呆了也沒多長時間,這位侯爺很快就領著那王爺離開了這片地方。而我還在想剛剛那王爺瞧著我探究的眼神,大概覺得我不太像一個痴傻的姑娘,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了。
反正都說不會過來了,肯定也不會再見面了。但是人長得好看,劍眉星目,身型頎長,見多了瘦弱漂亮的男孩子,偶爾瞧見這種男人味十足的大叔,倒覺得挺養眼的。
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廚房,而我這次出來主要就是找廚房的,當然也有次要的,就是找找看有沒有使絆子的機會。
晃悠了小半個時辰,使絆子的機會沒有找到,不過倒是找到了一托盤的吃的,一碟子堅果,一盤子水果,還有一盤點心,我偷偷托著托盤跑到剛剛偏僻的假山處放下托盤準備大快朵頤。
畢竟來了這兒還沒吃過什麼好的,這見過一看就是皇宮裡的吃的,而且葡萄也個個滾圓,看著就很有意思。至於點心,我不咋愛吃點心,一會兒就留給我那位好欺負的娘親吃吧。
扯了一顆葡萄下來塞進嘴裡,正感嘆著這天然無功害的酸甜就聽到身後的人聲,冷不丁嚇了我一跳。
「你把本王的吃的吃掉了。」
我側目看著悄然而至的男人,就著盤腿坐在地上的高度順勢看了看對方的鞋子,也是普通的館靴,怎麼踩在地上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呢?
我摘下第二顆葡萄塞進嘴巴里的時候不忘抬頭看了看這個男人,雖貴為王爺,但看著並不傲然,不像那位三皇子舉手投足都恨不得擺出皇帝的架勢。
只不過這王爺眼球黝黑,看不到光。而我正側面掛著一隻燈籠,加上天色未暗,所以我的眼睛里大概有光,可此人卻沒有。而且,至於嗎?不就是幾顆葡萄嗎?
我抬頭瞧著對方,無論是專門跟蹤過來的,或者偶然遇到的,這人都不像是好惹的樣子。於是我也不扭捏,將懷裡的托盤放在地上,拍了拍旁邊的地面:「坐,一起吃。」
也許我看起來一點都不痴傻,但是我敢肯定,我不慌不忙的神情和被偷東西還坐懷不亂的舉止絕對讓這位王爺相信了。
而很明顯,他也愣了一下,走近我兩步低頭瞧著我,似乎在判斷我到底是真的痴傻,還是裝的。
大概要是平常人的話,肯定怕得不行了。
可我是平常人嗎?
「你吃不吃?點心和堅果是帶給我娘的,水果你可以吃。」我抬頭直直瞧著對方的眼睛:「我跟我娘親都沒吃過,所以要帶給她嘗嘗鮮。」
我的表情固執而有些小心翼翼,這最是打動人心。
「你都沒吃過?」那王爺將信將疑問了一句,正要俯身,旁邊就有身影一閃而過:「主子。」
俯身的動作沒做完,男人也不見生氣,只是右手輕輕撣了撣左手的袖口:「行,走吧。」
這男人沒機會俯身嘗一口我遞上的葡萄,也沒時間,便匆匆跟人走了。
我樂得自在,先是吃了一大半,然後將托盤和碟子都藏起來,自己揣著一大堆的東西,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不過經常關著門的院子今日卻大開著,燈籠也亮起了光,我站在大門外面聞到了陌生的氣味。
堅果咀嚼起來脆脆的,聲音從我的骨間傳進我耳朵里,伴隨著咀嚼聲的還有屋裡不太明顯的男聲。
誰來了?
「秋分,你終於回來了。」我哪位娘親看到門口的我,匆匆跑出來就朝我身邊來,在我還沒得來說話的時候,我這娘親就扯著我忘屋子走,一邊說道:「秋分,你二哥哥回來了,這次回來可能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