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清理碩鼠

「你們運氣不錯。」

漁夫打扮的傢伙手裡提著鐵鏈，後面連接著里昂等一眾被抓來的人。

「最近需要人手，所以你們不會被送去喂海獸。」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冷笑道，「更何況，頭兒飼養的那隻古拉多斯不知道什麼時候逃走了，也不需要再餵了。」

古拉多斯……

里昂一愣，旋即露出一抹苦笑。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自己在海克斯流浪者號上遇到的古拉多斯，就是這群傢伙養的？

古拉多斯平時多生活在海底，以海中的其他動物為食，極少攻擊人類，偏偏這次里昂遇到的，竟然是一隻剛從人類手中逃脫的古拉多斯，也難怪會直接對他們的船發起攻擊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古拉多斯忽然異常的攻擊，也和恕瑞瑪發生的神跡有關。

沒走多久，里昂一行人就跟著漁夫來到了一座破舊的碼頭。

漆黑的碼頭裡閃爍著幾盞忽明忽暗的油燈，無數漁夫打扮的傢伙穿行其間，有的背著裝滿奇怪海生動物的漁網，有的拎著染血的砍刀各自忙碌著。

不遠處的海面上，幾艘漁船拖著滿載海生動物的漁網回到碼頭停泊。

陸上的漁夫見到漁船靠岸，便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計，朝漁船圍了上去。沒過一會兒，又一個個拎著裝滿海產的兜網，轉頭朝不遠處的倉庫趕去。

「你們幾個，男人負責搬運海獸，女人負責屠宰切塊，有什麼問題嗎？」牽著里昂幾人的那漁夫對他們問道。

忙不迭的點頭，畢竟能夠活下來，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奢侈了。

唯獨里昂不同，他對漁夫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那漁夫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看著里昂問道：「你小子為什麼不回答？」

「……」沉默片刻，里昂看著那漁夫，眼神中沒有絲毫閃躲，「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漁夫走到里昂面前，抬手就朝他肋間打了一拳。

想象中對方被自己打倒在地求饒的畫面沒有出現，里昂不但不痛，反而還一臉的微笑，反倒是那漁夫感覺自己的拳頭又疼又麻。

「該死的臭小子！」

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漁夫抽出腰間的砍刀便對著里昂砍去。

「住手！」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那漁夫彷彿被人施了禁錮的魔法，整個人忽然停下了動作，眼神中也不禁閃過一絲恐懼的色彩。

急忙放下砍刀，漁夫低下頭，完全沒了剛剛的氣勢，轉過身去，對身後緩緩走來的一個人道：「尊敬的魚叉手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放了他，我要他為我工作。」

說話間，那人已經來到了里昂等人面前。

身上穿著海獸皮縫製的輕便衣衫，腰間掛著一把帶倒鉤的尖刀，刀柄後面連接著一條鐵鏈，連在他腰間的金屬腰環上，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長期在海邊生活，使這人的皮膚乾裂發皴，一道道猙獰的傷口早已結疤，十分猙獰。

「沒聽到嗎？」眼中閃過一抹幽藍的光，他手中尖刀忽然刺出，瞬間刺穿了那漁夫的胸膛。

眼中閃過不解的疑惑，漁夫就這樣莫名的死去。

屍體被倒鉤掛住，男人一腳蹬在漁夫屍體上，狠狠將他踹飛出去，屍體落在碼頭上，血液很快就和地上的污漬混在了一起。

「你跟我來，其他人去那邊。」

他一刀砍斷了里昂手上的鐵鏈，轉過身，朝屠宰碼頭的角落走去。

里昂見狀，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個倉庫附近，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這裡是我的屠宰場，」那人背對著里昂，看著面前的倉庫道，「我一個月沒有回來，裡面已經出現了很多碩鼠，你去清理掉，我就保你安全。」

抓老鼠？

里昂猶豫片刻，便點了點頭。

若對方真的可以說話算話，那就算抓點老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忽然想起了什麼，里昂有些尷尬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先生，」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里昂只好用了尊稱，「可以給我一把武器嗎？」

那人沒有說話，就那麼站在原地。

過了片刻，他從腰間抽出一支短匕，匕首刀刃處覆滿了鋒利的鋸齒，遞給里昂道：「我叫派克。」

「多謝，派克先生。」

接過鋸齒短匕，里昂便轉身進了倉庫，準備去對付碩鼠了。

派克見他進去，便對著身邊不遠處的陰影處輕聲道：「可以了嗎？」

「多謝。」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角落陰影處悠悠傳來，聽起來有些熟悉：「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的。」

「那就好。」派克面無表情，將倉庫門牢牢鎖上，轉身離開了。

再看那陰影處，早已沒有了任何人的身影。

進入倉庫中的里昂嗅著空氣中那腐爛腥臭的味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捂住口鼻，他可能不去呼吸身邊惡臭的空氣，一步步朝里走著。

一扇斑駁生鏽的鐵門擋住了他的去路，里昂用力扭開已經被空氣中的鹽分腐蝕的扳手，用肩膀將鐵門一點點頂開。

蹭著門縫，他剛一穿過鐵門，腳下便是一滑，整個人撲倒在地。

身下滿是散發著惡臭的液體，里昂趕緊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來，心裡直犯噁心。

他現在身處倉庫——也就是派克口中屠宰場的內部，身邊到處都是用來屠宰切割海獸的工作台，檯子上滿是砍刀留下的痕迹，和已經乾涸發黑的血液。

一些海獸的斷肢殘臂和散發著惡臭的內臟堆在倉庫一角的鐵桶里，桶邊上圍滿了一種長有黑褐色毛皮，大小和尋常犬貓差不多的嚙齒類動物。

「那個應該就是碩鼠了……」

看著那身形龐大的碩鼠，里昂咬了咬牙，一步步緩緩朝前走著。

他不想驚動那些碩鼠，否則一旦對方有所察覺，想要獵捕就會更加困難。

雖然里昂盡量控制腳步聲，但對於敏銳的碩鼠來說，那微弱的聲音還是太響了。

正在圍著垃圾桶進食的碩鼠忽然停下了動作，紛紛轉過身來，雙眼閃動著幽幽的綠色光芒，視線盡頭，正是里昂。

吱吱——

幾隻膽子大些的碩鼠忽然動了起來，張開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朝里昂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