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她記憶缺失
怎麼回事,她好像記得些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了,昨日哥哥約了寒哥哥今日賽馬,她也去!
可他們人呢?
就在蓮霜沉擰著眉感覺腦中有些空曠時,墨重胤帶著非亦白進屋來。
透過屏風,蓮霜沉看著一前一後兩個身影。
侍兩人繞過屏風進來,不是哥哥和寒哥哥,是剛剛離開的那個人和別外一個陌生人。
墨重胤進屏風后見蓮霜沉坐著,他無奈站於一旁,讓非亦白去給蓮霜沉看診。
蓮霜沉看出他們沒有惡意,也就讓非亦白給她診脈。
蓮霜沉盯著非亦白直看,這個男人相貌有些奇怪,看著偏陰柔,女氣,看年紀,好似跟哥哥差不多。
蓮霜沉忘了初去驛站那一日,非亦白高聳雲峰,肌理線條又分明,堪稱尤物。
非亦白把完脈收回手,他轉頭對墨重胤道:「是根汁起效了,竟然這麼快就醒了,倒是讓人意外。」
墨重胤想翻個白眼賞他,就知道他用根汁是拿蓮霜沉試藥了。
他上前將非亦白拉開,沒好氣的道:「你意外,要是阿沉出了什麼意外,我讓你意外。」
非亦白哼哼一聲:「見色忘義。宮主大人你這回可要捂緊些,別再叫人見著了,這燃焦果古樹的根汁已經用完,再有下次,可沒有根汁來救她。」
墨重胤斜眼睨他,非亦白當即閉上了嘴。
他看向蓮霜沉,鄭重的道:「沒有下次了。」
蓮霜沉就這麼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一直沒有開口。
終是墨重胤覺得不對,他道:「阿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阿沉?是叫她嗎?
她看看墨重胤,在看看站到一邊去的非亦白。
她張了張口:「這是……哪兒啊?」
出口的聲音叫蓮霜沉自己都一震,嗓子干啞,聲音有些破嗓,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的聲音變得她自己都陌生了。
就算嗓子在怎麼干啞,那聲音也不會變得很離譜。
知道了這一點變化,蓮霜沉臉上的震驚更濃了,她剛剛查看自己的身子,身子也變化了許多。
除了心口的那一個紋印,她的身子好似長開了。
這不是她吧?
這是誰?
她又是誰?
蓮霜沉頓時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而墨重胤聽她嗓子干啞的問這是哪兒,便示意讓非亦白倒杯水過來。
他柔聲的與她道:「這是連城山莊,你出事後,司……樊皇帶你來的。」
非亦白倒來了水,墨重胤接過水杯遞到蓮霜沉嘴邊,他道:「來,先喝點水,慢慢喝啊。」
蓮霜沉嗓子也確實不舒服,便就著墨重胤遞過來的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來。
待蓮霜沉喝完杯中水,墨重胤又道:「你餓了吧,不過你睡了三天,只能先吃點粥食。」
蓮霜沉被墨重胤溫柔輕風的關愛著,她咽了咽還有些乾的嗓子,點了點頭。
墨重胤覺得醒來的蓮霜沉太乖巧了。
沒有之前的渾身是刺,也沒有那些盈盈算計,單純乖巧得讓人恨不能抱著她狠狠親兩口。
可蓮霜沉方醒來,他不能這樣。
墨重胤轉眸看向非亦白,他道:「你去讓廚房煮些粥來。」
非亦白微睜了雙眸,把他當什麼,他好歹是一介化手素醫仙,他都幫他救人了,竟還讓他做這些奴僕該做的事,他不幹。
墨重胤卻由不得他,又不是讓他去煮,「還不快去。」
墨重胤著急輦人,非亦白只得受著氣,不情不願的去讓人煮粥。
蓮霜沉現在身邊沒一個熟識的,她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敢做聲。
剛才那些認知已經讓她駭然不已,這會兒獨有墨重胤還坐在榻邊,瞧著她眼裡是低低的笑意。
她不敢多說什麼,怕她說錯話,當即只有滑下身子,墨重胤看她要躺下,便搭把手,卻聽得蓮霜沉道:「我有些累,想再睡一會兒。」
她亦是單純乖巧,簡單的幾句話,叫墨重胤喜愛極了。
他給她捏緊被角,道:「好,我會一直守你的。」
蓮霜沉眼底有驚恐,她不敢看墨得胤,翻身面朝里。
遇到這種事,她那裡還睡得著。可是不裝睡,叫她怎麼面對榻邊坐著的那個人。
一閉上眼,耳邊幽幽傳來墨重胤的聲音,輕輕淺淺,他道:「阿沉,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就回墨宮。」
墨宮?
蓮霜沉好像在哪裡聽過!
對了,斛州城裡有一個最大的胭脂行,叫墨下天,有些人就稱它為墨宮。
是要帶她回那個胭脂行嗎?
蓮霜沉輕輕嗯了一聲。
墨重胤原本是不寄希望的,畢竟對現在的蓮霜沉來說,打垮凌家,報仇才是她第一要做的事。
凌家還沒有被打垮,她父母和哥哥的仇還沒有報,她怎麼就答應隨他回墨宮了。
要知道,他之前為了讓她回墨宮,她苦苦哀求於他,甚至可以死在這裡。
墨重胤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他又道:「你剛剛是不是答應了,我沒聽到。」
蓮霜沉縮了縮身子,墨重胤這般問,她卻不敢說了。
墨重胤又道:「我沒有要逼你的意思,你想做的事,盡可去做,但……你不能在離開我的身邊了,我怕……她還會對你不利。」
蓮霜沉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誰會對她不利?她為什麼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她只是睡了一覺,怎麼醒來就變了……
蓮霜沉閉緊了雙眼,她寧願相信這是夢,或許她睡醒了,這夢就消失了。
蓮霜沉又不說話了,墨重胤只得幫她理了理頭髮,而他手碰到她的發,她好似抖了一下。
墨重胤這下更覺不對了,他仍是輕聲的道:「是不是做什麼惡夢了?」
惡夢?
是啊,現在這就是一場惡夢!
她要快點醒過來。
她要爹爹,娘娘,哥哥還有……寒哥哥。
想到那個人,她唇邊就淺淺的彎了彎。
墨重胤沒有在說話,蓮霜沉渾渾噩噩間,也沒睡著,是粥煮好了,非亦白臉上不善,手上是任勞任怨的給親自端了來。
墨重胤看蓮霜沉身子在抖,她還時不時的會囈語一句:「哥哥……」
有時候哥哥前還有一個字,聽不怎麼真切。
墨重胤伸手搖了搖她:「阿沉……阿沉,醒醒……」
蓮霜沉被墨重胤搖醒,她以為是哥哥,從小她做惡夢,醒來必是哥哥守在她榻邊。
「哥哥……」蓮霜沉掙扎著醒過來,原本是想坐起身去抱住哥哥的。
可她身子沒有痊癒,一力之下沒能坐起來。
但她的手卻是緊緊握著榻邊人的。
然而入眼榻邊人還是惡夢裡的那張褶皺臉,她頓時抽回手,被驚嚇得終是大叫了出來。
司亭寒還沒進庭院就聽到了屋裡的尖叫,叫聲有些恐懼,是蓮霜沉。
也來不及驚喜蓮霜沉醒了,只怕蓮霜沉有什麼危險,衝進屋去,大聲喚道:「霜兒……」
榻上,蓮霜沉身子縮到角落裡,她無助的顫抖著,害怕極了。
司亭寒進來時,別的都不由蓮霜沉細想,只那一聲呼喚,蓮霜沉便如見到救星,望著入口。
等她見到進來的司亭寒時,她身子沒那麼抖了,一時間也沒錯認出司亭寒來,但司亭寒身上有她熟悉的影子。
墨重胤當下對非亦白道:「她這是怎麼啦?」
言下之意是不是葯錯了。
非亦白攤攤手,他道:「看樣子是做了個惡夢,驚嚇著了。」
墨重胤哪裡容他看樣子,招他過來:「你快給她看看。」
但蓮霜沉顯然是排斥的,她驚恐的道:「你別過來……」
這種情況,誰都始料不及,司亭寒不得又喚了她一聲:「霜兒……」
蓮霜沉聽到這呼喚,這才冷靜了些,但仍然驚恐萬分。
蓮霜沉盯著司亭寒瞧了許久,然後才不確定的道:「寒……寒哥哥……」
聽她這麼喚他,司亭寒頓時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爽朗的笑。
他上前坐到榻邊,道:「霜兒,是我,我是你的寒哥哥。」
蓮霜沉搖搖頭,臉上仍是疑惑,司亭寒以為她不相信,於是又道:「霜兒,我就是你的寒哥哥,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是誰?」
這下墨重胤可以斷定蓮霜沉不對勁了。
怪不得蓮霜沉從一醒來就很乖巧,說話方式和語氣都不一樣,原來是……
墨重胤轉眸看非亦白,他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本座解釋清楚!」
墨重胤幾乎是低吼出聲,非亦白瞧瞧蓮霜沉,在看看墨重胤,他道:「畢竟是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人,可能現在記憶不全,慢慢來……」
蓮霜沉所有的狐疑在非亦白那句記憶不全下得到了解釋。
她問司亭寒:「你真的是寒哥哥?」
司亭寒忙點頭,道:「真的,真的,我是司亭寒。」
蓮霜沉好似明白過來了,她點點頭,又道:「我們不是約好今日要去賽馬的嗎?怎麼……」蓮霜沉是想說,怎麼人都大變樣了,然後又想起非亦白那句記憶不全,難道賽馬已經過去了?
而蓮霜沉這句話,讓司亭寒頓時判斷出她是從什麼時候失憶的。
花想容沒有騙他,果然讓蓮霜沉忘了一些東西,忘記了墨宮,忘記了墨重胤,還忘記了……父母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