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結盟友

第六章結盟友

跟著侍衛徑直的走進了二皇子府，明輝早已在庭院煮上了一壺好茶等著他了。

「翻墨見過二公子。」

「墨大人不必這般客氣，來者是客入坐吧。」明輝撩起寬大的衣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明輝特意的備上了一壺好茶，還等大人品評。」

「明輝公子盛情相邀，翻墨卻之不恭了。多謝公子，翻墨失禮了。」

說了一番客套話，翻墨才走到明輝面前，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墨大人請用茶。」

明輝拿起一個舀水的小竹筒，往煮茶水的壺裡由上至下一沉，指尖微微用力一竹筒茶水就被提了上來。隨後，明輝又往兩個斗笠狀陶瓷茶杯里各倒了半竹筒，將其中一杯推到了翻墨的面前。

「公子請。」

翻墨舉起茶杯，輕輕的晃動了幾下茶香立馬就從杯中飄散而出，而碧綠色的茶葉也如同一片片扁舟飄蕩浮沉。

「大人在天族為父皇盡心儘力多年，甚是忠心耿耿。」明輝慢條斯理的拿著茶杯淺淺的嘗了一口，似是無意的提到，「可在明輝的印象之中，卻從未聽大人提起過自己的過往以及……故人。」

「翻墨本就孑然一身，能夠在天族效命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翻墨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不知何來明輝公子口中所說的『故人』這一詞？公子還是莫要再拿翻墨取笑了。」

「哦，墨大人何必否決的這般快呢？要知道，越是流利沒有漏洞的回到，反倒是越發證明了內心的心虛。」

明輝的手指在桌面上時不時的敲動著，嘴角慢慢的往上彎起一個弧度。

「大人既然口口聲聲的否認自己有故人，那麼昨日為何要稱墨族的歲寒秋為老師呢？這豈不是自相矛盾，讓人覺得可疑嗎？」

「呵呵，看來公子也並不是表面所看起來的那般善良。原來早就做好了一個圈套，就等著我來鑽進去了。」翻墨算是明白了他話裡面的意思，笑了幾聲站了起來，「明輝公子有事不妨直說，就不必再拐彎抹角了吧。」

「莫要緊張，明輝可沒有要挾大人的意思。」明輝又用竹筒舀了些許茶水，添在了翻墨的茶杯裡面，「大人不妨再坐下來，喝一會茶如何？」

光是從今日這簡短的相處，翻墨就看到了平日里另外一面的明輝。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此刻就算是有再多的避諱，也只能先按捺住再說。

「不知公子還有何指教？」

「指教自然是談不上，明輝只是單純的想和墨大人攀談罷了。聽聞大人以往也是在墨族修習，拜夢枕西園歲寒秋為師。可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大人竟被逐出了墨族，這才來了我天族效力。」

翻墨面無表情的將視線移向了另一處，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不值得一提。」

「對，雖是陳年往事，可這墨族畢竟跟大人也是有切割不斷的聯繫在。但明輝想要知道的是，這次的刺殺大人是如何想到要將罪名推到墨族身上？好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墨族如今的三位當家也算是大人的同門師弟，當真忍心？」

明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翻墨的身上。似乎是要從他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什麼忍心不忍心的，墨族刺殺的動機明顯，翻墨只不過是按著規矩辦事。就算墨族人與我有分不開的關聯，可若是他們真的犯了錯，翻墨也只會大義滅親絕不姑息。」

「好好好，好一個大義滅親決不姑息。」明輝站起身來，伸出手鼓起掌，也總算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不知大人，可有這個意向與明輝合作？明輝也定不會，虧待了大人。」

「公子抬舉了。」翻墨想都未想便拒絕了，「翻墨既然身為陛下之親信，那麼自然是只忠心於陛下一人。若是讓陛下知曉翻墨與公子私下勾結，只怕是對公子而言並不是好事，不是嗎？」

「翻墨大人果真謹慎小心，難怪能得到父皇這般信賴和重用。」

翻墨看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於是主動說道，「多謝公子今日款待，翻墨尚有事務纏身，便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

等翻墨離開之後，明輝的貼身侍衛才又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公子，您就這麼輕易的放他離去了？」

「這次，他光是將矛頭引向了墨族，就足以證明他不會是我們的敵人。」明輝甩袖負背，冷笑了一下，「不過，總有一天他也會後悔今日不為本公子效命的決定。」

天族，蕊珠宮

為何昨日，花族的溪客客主會用那樣的眼神盯著我看許久？

明明我與她素未謀面，也未有過交集，那麼是何緣故？

但是，當年閉關前所得到的那股力量……卻是……

難道說……

原本正對著一池錦鯉出神的寒露，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前幾日宴會上的事。

這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竟讓她從中發覺了一些，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線索。

這些到底是巧合，還是說並非自己多疑？

「寒兒。」溫柔的身音從身後傳來。

「母親，父親。」

寒露轉過頭來看到是湘君和湘夫人，立馬就跟個孩童一樣跑過來，伸出手勾著湘夫人的脖子，親昵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母親，你們這回出去辦事就是幾個月沒回來，寒兒都想死你了。」

湘夫人伸出手摸著寒露的秀髮，寵溺的說道，「母親也想寒兒，這不執行完任務就來了你這不是？」

「哼哼，寒兒眼裡也就光有母親了，也不管我在這裡站了那麼久。」湘君故意的發出聲音，吃味道，「虧得還是我先提出，回來了就先來你這一趟的。早知道寒兒這般，就不該先來了。」

寒露和湘夫人相視一笑，不用多說什麼心裡就明白。

「誰說寒兒只顧著娘了，寒兒心裡當然也有爹啦。」寒露抽出手來，又圍在了湘君的脖子上，順便又在湘君的臉上親了一下，「這下公平了吧。」

湘君這才心裡平衡了，甚至還有些得意，那模樣真讓人忍俊不禁。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來打擾諸位的。」

魅夜本是來找寒露的，可沒想到剛進門就撞到了那麼其樂融融的一幕。本該他一個外人是不該摻和打斷的，可畢竟他也是有事而來，就怕再等下去就沒自己說話的餘地了。

「湘君，湘夫人。」

魅夜與他們夫婦二人身份地位相當，所以簡單的頷首就算是見過禮打過招呼了。

「魅夜大人倒是得空，來小女這蕊珠宮。」湘君也自然是客套。

「寒露，不知可否幫我一個忙？」

「何事？」

「來，你就知道了。」

魅夜伸出手抓著寒露的手腕，就帶著她出去了。

「誒……」

湘夫人不放心的看了他們一會，才轉過身來。

「魅夜雖放蕩不羈但他不會對寒兒如何的，你無需多慮。」

湘君伸出手將湘夫人的手納入自己的掌心，又幫她把耳邊飄下的碎發理好。

「我自然是知曉魅夜不會對寒兒不利，只是方才魅夜的那個舉動，讓我想到了寒兒也該到了議親的年紀。不知夫君可有考慮過這個？」

「我們的女兒，三百歲就已位列天族央月一職。況且，她在天族修為上頗有造詣，即便是我們也遠遠不及。以夫人看，能配上寒兒的又豈能是平凡男子？所以這事還是由寒兒自行做主為好，咱們忙著掌掌眼就足夠了。」

「夫君說的是，是我看的太淺了。」湘夫人點了點頭，「像寒兒這樣的女子，又豈會隨意的讓男子虜獲芳心。」

「既然看過了寒兒，那麼夫人也隨我先回去歇息，如何？」

「好。」

寒露跟著魅夜一路到了夢魂的住處『萬影皆因月』，本就有些疑惑。結果，沒想到更詫異的是，魅夜居然毫不費盡的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進來？」

魅夜似乎感應到了寒露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她。

「夢魂的住處都有設下一層結界，就算是我也未必能解開，你是怎麼做到的？」寒露問道。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救人要緊，還不快進來？」魅夜的嘴角抽了抽額頭上滿是黑線，「你自己進來看不就知道了？」

剛踏進夢魂的房間裡面，寒露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深感不妙一把推開了魅夜嫌他擋路就跑進了內室。

「小露珠你這人……」

對她抽風似的變化魅夜是措手不及，絲毫沒有防備差一些就被她給推倒在地了。

「夢魂，夢魂。」

寒露看著夢魂躺在床榻上眉目緊閉，伸出手晃了晃他也不見得有反應，才抓起他的右手手腕伸出手指搭在了脈上。

「今日在陰陽術館，我等了他大半天也沒見到人影，覺得不對勁就來這裡找了。」魅夜這才找到機會，解釋寒露先前的問題，「沒想到剛叩門門就打開了，我看他這副模樣不對勁，這不就把你給找來了。」

「原來是一個歪打正著，我還以為你的功力精進了，嚇我一跳。」

魅夜聽她這麼損，可就不樂意了，「喂小露珠，你說這話我咋聽著那麼難受呢？」

「不過也得虧你警覺性夠高，不然夢魂就該沒命了。」寒露將自己的手拿開，又把夢魂的手放進了被子里。

「切，這話說的真敷衍。」

「好了別貧了，過來幫忙。」

「做啥？」魅夜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寒露站起身來，從衣袖裡面拿出一瓶藥粉扔進了魅夜的手裡，「他的腹部不知被何物劃了一道，你先幫他清理撒上藥粉包紮好，順便再給他換身衣服。」

魅夜一挑眉，明知故問道，「為什麼要我幫他處理？你就不怕我越弄越糟糕？」

「魅夜，我不管怎麼說也是姑娘家。夢魂他是男的，男的！」寒露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差點就一腳踹上去了，「再廢話，我們就陰陽術館見！」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姑娘家，不容易。得了我知道了，你去煎藥吧。」

魅夜見好就收不再跟她說笑了，規規矩矩的辦正事了。

在魅夜把一切收拾妥當了之後，寒露也熬好了葯給夢魂餵了下去。

半晌過後，夢魂才慢慢的轉醒。

「你怎麼在這裡？」

睜開眼睛看到的人是魅夜，夢魂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掙扎著就要起身。

「你別亂動，不然我剛給你綁好的傷口又得裂開，還得要我重新弄。」魅夜本身歪在床邊的架子上都快睡著了，聽到響動立馬醒了，「別看我的眼神跟個仇人一樣，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還得多謝我。」

「哼。」夢魂一臉的不屑，將頭往旁邊一偏。

「喂，你身為天族堂堂良月大人，難道對待救命恩人就這態度嗎？」

「你們兩個真夠吵的，也是可以的。」

寒露本在外室鑽研一本典籍，冷不防的聽見這兩隻在吵架，實在聽不下去就進來了。

夢魂看到是她，眸中略帶驚訝，「寒露？」

「嗯。」寒露應了他一聲，長話短說，「傷了你的利器上面塗了散雪霜，所以你才會失血過多而陷入昏厥。這次你還真別不信，要不是魅夜及時發現你還真的沒命了。」

魅夜雙臂交叉，再次看向他，「你看吧，小露珠都這麼說了，你總該相信了吧。」

「散雪霜？難怪昨日我即便是用內力止血，也是徒勞無功。」夢魂恍然大悟。

「也得虧你昨晚沒有設下結界，才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既然醒了就沒多大的事情了，我先走了。」

魅夜看也沒自己什麼事情了，乾脆也先出去比較好。省的某個自尊心超強的人，被人家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又該不高興了。

等他們走後，夢魂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腹部，上面纏著厚厚的一層。

「綁的真難看。」

撩起衣衫看了一眼又嫌棄的放下來，可嘴角還是揚起了一絲弧度。

墨族，亭子內

今日授課完畢，墨族的三大掌家便偷閑了一會聚在這裡對弈。

君凌霜以一敵二，獨對林著雨和葉凝華二人，且落子收子皆使用內力調動。而對面的這兩個人，自然是不敢造次，規規矩矩的用手指捻住棋子，擺在棋盤之上。

三人雖是在對弈看似風輕雲淡，實際上也是在討論著心中所擔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