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蔣曄大費周折,如今總算坐在周家的馬車內,才算鬆了口氣,抬手摘下頭上的幃帽,對著周宿溪甜甜地笑了笑。

周宿溪看她這般開心,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心想這丫頭怕是又闖了什麼禍,蔣家才不肯輕易放她出門了,卻並未多問。

寶祥閣內,清越與蔣晨說了偶遇周姑娘,蔣曄要與她同去鐘樓之事,蔣晨當即冷哼一聲站了起來,他就知道,這丫頭出來絕不會那麼乖。

只是待他與清越出來尋蔣曄時,寶祥閣內卻再也不見蔣曄的身影。蔣晨楞了一下回頭看向清越,清越也是一臉懵懂,方才明明還在這裡,正要著急,便聽蔣晨冷哼道:「這丫頭,肯定是趁你來告訴我的時候偷偷跑了。」

「啊?」清越聞言甚是驚訝,便有些著急地要去找人。

蔣晨倒是心中有數一般,不緊不慢地說道:「走吧,去鐘樓。」既然她悄悄跟周宿溪跑了,他去堵她就是。

兩人上了蔣家的馬車,行到一半,卻在趕去鐘樓的路上與周家的馬車迎面相遇。

馬車停了下來,外面的人對蔣晨說道:「二公子,外面好像是周家的馬車。」

蔣晨皺眉,不是說去鐘樓了嗎?

對面的馬車似乎也發現了蔣家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蔣晨剛撩開帘子就看到周宿溪帶著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他頓時心中一慌,覺得不對勁,急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周宿溪也正好行至馬車前,一見蔣晨也顧不得避嫌了,神色焦急又慌張地說道:「曄兒不見了!」

「什麼!」蔣晨見她這般慌張地走過來,已經猜到事情不好,饒是如此,聽到這句話還是大吃一驚,連忙仔細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蔣曄與周宿溪到了鐘樓門口后,忽然說對面的酒鋪有一種燒酒,滋味十分不錯,定要買來給她嘗嘗。周宿溪並未多想,竟放她一人去了,等了半晌還不見人回來才著急起來,連忙帶著人去找,對面的酒鋪里並沒有幾個人,目光所及,哪裡有蔣曄的身影!

周宿溪立時急了,好歹穩住心神,一邊命人在這裡守著,一邊上了馬車返回找蔣晨,這才有了方才一幕。

蔣晨聽完心中更是異常慌張,雖生氣蔣曄不長記性,出事不到一月又獨自一人亂跑,卻也顧不得計較這些,連忙跟著周宿溪到了蔣曄不見的酒鋪內。

酒鋪老闆見他慌慌張張闖進來似乎有些不解,卻還是從櫃檯後走出來招呼道:「這位公子,咱們這兒有上好的花雕,公子要不要嘗嘗?」

蔣晨搖頭,因為著急便無意識地抓了他的胳膊,問道:「方才可有見過一個姑娘,身量不高,穿藍色衣裳,戴著幃帽。」

酒鋪老闆聽了輕輕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周宿溪看著他驚訝道:『我明明看著她走進這家酒鋪的!」

蔣晨聞言皺眉,抓住掌柜胳膊的手暗暗用力,冷聲道:「你最好說實話,到底見沒見過?」

那掌柜被他用蠻力握住胳膊,疼得縮了脖子,連忙用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隻玉鐲遞到蔣晨面前,說道:「這是那位姑娘給的,說若是有人來找她,就說不曾見過,幫她拖延片刻。」不怪這個掌柜這麼快就出賣了蔣曄,實在是他看蔣晨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再看他身上穿得是名貴錦緞,自知得罪不起,自然自保要緊,何況,那姑娘給他鐲子的時候也只說拖延片刻,沒說不許他說啊,如今她也走了一會兒了,自己也算是信守承諾了吧?

蔣晨一看那鐲子,正是蔣曄從小帶到大的一對玉鐲中的一個,她倒是捨得,為了逃跑,隨手就送出去這麼一個玉鐲,當即從他手中抽出放入了懷中,又問:「她去了哪裡?」

「這我真不知道啊,她只讓我放她從後門離開,並沒說去哪裡啊。」掌柜眼睜睜看著手中的玉鐲被抽走,頓覺心抽了抽,上好的玉鐲啊,一大筆銀子,就這麼沒了!早知道他就不幹這事了。

「那她從後門離開后往哪走了?」

「我看她往南去了。」掌柜倒是機敏,放蔣曄離開后還悄悄看著她往哪裡走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蔣晨聞言鬆開了他的胳膊,命他帶自己到了後門,正待往南邊追過去,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丟給掌柜。掌柜慌張接了,卻覺得莫名,剛想說不要,便見蔣晨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掌柜掂量著手中的銀子發獃。

問過了掌柜,蔣晨倒是沒有那麼著急了,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今日出門就是蔣曄算計好的。一想到這丫頭竟敢算計自己,蔣晨便覺得一股怒氣直衝頭頂,恨不得現在就找到她狠狠罵她一頓,上元夜之事才過去多久,她又偷偷溜出來!

只是他想不明白,她這樣大費周折地算計自己,出門是要做什麼。如今只知道她是往南走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雖生氣她騙了自己,到底還是擔心佔了上風。

只是因不知她為何非要出門,找人也沒有頭緒,只能在巷子里胡亂地找,遇到岔路就更是為難,蔣晨眼看這樣下去人是找不到的,便向清越打聽:「你知道她今日為什麼要出門嗎?」

清越楞了一下,微微搖頭。

蔣晨看她搖頭,皺了皺眉,又到了岔路口,到底往哪裡走,他一時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周宿溪,她自然也毫無頭緒,因著蔣曄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如今她除了擔心還有些生氣。

蔣晨想了想決定這事還是得問清越,便停下來又仔細問道:「你好好想想,她這些天有沒有說要去做什麼?」

清越聽了低著頭想了半晌,腦子裡倒是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不過她抬頭看了周宿溪一眼,沒有開口。

她這點小小的動作被蔣晨盡收眼底,看了周宿溪一眼,對清越說道:「沒事,你說吧,周姑娘也不是外人。」

清越這才有些躊躇地開口:「姑娘這些日子倒是一直提起宋公子。」她說著小心地看了蔣晨一眼又補充道:「姑娘一直因為那日不能陪他去做證人,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宋祁?」蔣晨聞言本能地反問了一句,微微皺眉問道:「你是說她去找宋祁了?可是她知道宋祁在哪嗎?」

清越自然搖頭,姑娘也只見過他一面,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裡,方才她也不過是忽然想起才說了這麼一句,如今再想卻是應該並無可能。

蔣晨倒是覺得以蔣曄的性子,還真能做出來去找宋祁的事。只是她並不知道人在哪裡,那她到底去哪了呢?

蔣晨看著眼前的岔路,心一橫,竟然轉身往回走了。

清越與周宿溪對視一眼,皆是不解,連忙跟上問:「二公子,你去哪?」

「去找宋祁。」蔣晨乾脆地回道,又回頭看了周宿溪一眼安撫道:「周姑娘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就好。」

「這怎麼行?」周宿溪很乾脆地拒絕道:『是我沒看好她,竟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丟了,自然要把她找回來。」

蔣晨聞言挑了挑眉,勸道:「我待會兒騎馬去找她快些,周姑娘若是實在不放心,就在鐘樓等著吧。」

這次周宿溪倒是並未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既有了目標,蔣晨也不多做耽擱,徑直回到了鐘樓前,命人解下一匹馬,翻身上馬便直奔宋祁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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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河之君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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