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陌鈺盺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發現,慌亂之下竟從高處墜了下來一頭的雜草泥土。
司徒靜光著腳呵呵的跑了過來。
「這哪家的公子,竟這般站不住腳跟。」
滿臉的逗趣。
陌鈺盺埋首在地上毫無反應。
司徒靜皺眉,臉上閃過擔憂。
「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這也太不經摔了吧。」
說著便伸手想要一探究竟。
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司徒靜一把拉下,司徒靜與此人一般埋首在泥土雜草之中。
司徒靜怒然起身朝著陌鈺盺便是一掌,卻被陌鈺盺穩穩接住,一掌更是被鉗制緊握松不得。
「這哪家的公子這般無理惡俗,我好心瞧著是否安好,卻被你這般捉弄。」
司徒靜一臉的憤怒。
「是小姐嘲笑他人在先,怎又抱怨起他人來。」
陌鈺盺一臉的父玩世不恭和壞笑。
「你……本小姐何來嘲笑,只覺好玩便多說了幾句而已,哪知公子這般心胸狹隘。」
司徒靜怎樣都掙脫不開那隻手,一臉的無奈。
「公子還不放手,你這般待我,旁人瞧見了我他日如何許個好人家。」
「這荒郊野林的何來旁人,就算瞧見了,本公子屈就娶了你這蠻橫的女子不就行了。」
「你願娶我還不願嫁呢,鬆手。」
司徒靜一改嬌柔態,怒目一吼。
「不放。」
陌鈺盺挑眉一笑。
司徒靜突然發功鎮開了陌鈺盺緊握的手。
「喲,看不出來呀……這身手……與我不分啊。」
眼中滿是欣賞。
司徒靜正要說什麼卻瞧前方一看便急急縱身離去。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中有誰,年方几許啊。」
陌鈺盺緊緊跟上追問著。
「銀柳,四海為家,江湖之人皆是家中人,年芳……」
司徒靜垂頭輕笑,隨即發功瞬間甩開了陌鈺盺。
「江湖有緣時再告訴你。」
空中傳來聲聲爽朗的笑,陌鈺盺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
「你我定會相見。」
陌鈺盺堅定的說著。
吵鬧的街頭,燈火通明,酒樓喧囂,青樓高呼。
青樓里似有人領著熱鬧的源頭。
一青墨素衣,簡潔的頭髮高束,只額間的些許碎發墜落遮在眼瞼處。
一臉壞笑,眼珠子時不時的轉著,樓上包間的陌鈺盺挽起唇角輕笑,靜靜地瞧著司徒靜想要幹什麼。
司徒靜一手抵著劍,一腳卻是高抬抵在桌上。
「自知,這青樓是老媽媽的,老媽媽素來愛賭,我今兒想跟老媽媽來一把如何?」
臉上微紅顯然飲過酒。
「喲,這位公子,我老媽媽可以與你一堵,可這賭注是什麼你得說清楚啊。」
老媽媽坐在對面眼帶不屑的磕著瓜子。
「有,有,我找找……」司徒靜一臉醉意一雙手在懷裡來回扒拉,一雙眉頭更是皺的緊。
「喲,公子,你搓丸子作賭呢?」老媽媽輕笑一聲,周圍轟然大笑起來。
「放屁,諾,找到了,就這個。」
將一塊雞蛋大小的墨玉往桌上一擺,眉頭一揚好不瀟洒。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老媽媽一臉嚴肅,隨即轉臉一笑。
「不知公子想要怎麼賭。」
「簡單,我贏了我要你這間酒樓,我輸了這玩意就給你了。」
說罷打了一個飽嗝。
老媽媽臉色一沉,隨即瞬間一笑。
「好。」
於是上來兩幅骰子,六個骰子,全六最大,如果一柱擎天則破六,何為一柱擎天,就是六個骰子疊在一起每一面的數字從上到下都是一樣,紅一朝天。
簽訂了一賭協議。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司徒靜讓老媽媽先,安靜的聽著。
老媽媽將骰鍾一放,所有人屏住呼吸。骰鍾一開,六個六,所有人唏噓。
司徒靜皺眉咬唇。
「我這不是輸定了嗎?」一臉的為難。
老媽媽見狀就要去抓那塊玉,司徒靜按住那隻手。
「總要給我個機會,萬一我贏了呢。」司徒靜挑眉咂嘴。
老媽媽一臉嫌棄的甩開了司徒靜的手,滿臉的不耐煩。
司徒靜醉意似濃,將骰子裝進骰鍾里,不知是真醉還是糊塗了,搖搖晃晃的來回撿了好幾遍。
「公子啊,就你這樣還是棄了吧。」有人起鬨。
「我這樣怎麼了?我這樣說不定就我贏了呢,我若盈了我就是這酒樓的老爸爸了。屆時今日的酒錢都免了。」
司徒靜怒吼一聲站在桌上呵呵的笑著。
「那誰姑娘的錢是不是也免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所有哈哈附和著。
司徒靜一臉為難搖頭。
「喝的是我的可以白喝,可是身子是各位姑娘的,怎能免單呢?想要免單的回家睡自己媳婦去。哈哈哈哈哈」司徒靜大笑起來搖搖晃晃起來手裡的骰鍾也跟隨著搖起來。
隨著司徒靜猛然跳下桌,骰子往桌上一放,一雙眸子好似一頭狼緊緊的盯著對面的老媽媽,一點都不似醉酒之人。
老媽媽慌亂站起,手中的絲巾被緊緊抓著。
一個低頭再抬頭又是滿臉醉意,老媽媽摸著額頭懷疑自己是否瞧錯了。
「吶!大夥,別說我不夠仗義,你們猜這骰鍾里到底是我贏還是輸呢?」
「贏!贏!」
「贏!」
「贏!」
幾乎所有人都被司徒靜感染般的高呼著。司徒靜挽唇輕笑很是滿意。
「去去去,瞎嚷嚷什麼。」老媽媽就沒那麼開心了。
「看好了,今夜我就是這青樓的主。」
自信而不拘一笑,緩緩的打開骰鍾。從上到下數字都是一樣,紅一對天。
老媽媽緊張的將手中帕子一丟毀掉了司徒靜的骰子。
「你出老千。」
「骰子,骰鍾,都是你的人拿來的,我何來老千可出?」
司徒靜一臉醉意將黑玉拿起放回了懷裡。
「……你……來人,給我把這小子趕出去。」老媽媽顫著手指揮著。
「願賭服輸,簽了賭約還可作賴?」
樓上傳來冷冽的聲音,卻又帶著嘲諷。
老媽媽臉色一百。
「再說了……」忽然一頓,只聽樓上忽然,飄下一人現在了司徒靜與老媽媽之間。
「要說出千的話,也是媽媽你吧。」
陌鈺盺一掌震碎了老媽媽方才用過的骰子。
老媽媽臉色由白至青。
「那又如何,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我想賴就賴。」老媽媽徹底放棄。
指揮著一幫打手圍攻司徒靜。
「兄弟,這事還是我自己來,我若就這麼被趕我走了,我接下來怎麼管理這麼多人。」
司徒靜一把拉來陌鈺盺,幾個招數下來打敗了老媽媽引以為傲的打手們。
「我說老媽媽啊,你這青樓里來來去去的消息怎麼也比我多,竟然說我乳臭未乾,我堂堂銀柳刺頭少,被你這麼說,很不開心。」
一聽這個名號,老媽媽瞬間跪了下來。
「老媽媽我有眼不識泰山,別說這青樓我輸得心服口服,只求小少您留我給你管事。這一輩子都干這行,若不在這行老媽媽我也難以擇活啊。」
老媽媽臉色發青一臉討好的說著。
「我呢,像來磊落也不喜暗作之人。」
司徒靜將拋在空中的骰子抓住一把捏碎,看似毫不在意卻是滿是怒氣。
老媽媽顫巍巍的跪下。
「是我老媽媽不知好歹,手段下做了,小少本事高超,我心服口服。」說罷不停的扇著自己。
「罷了,老媽媽你年紀大,我不讓你空手而退,我給你一場錢財你可滿意!?」
司徒靜說著俯著身子,將手中的通用銀票遞到老媽媽眼前,老媽媽仔細瞧了瞧銀票上的數字后,由驚訝轉變驚喜,拿著銀票就塞進懷裡。
「小少客氣,老媽媽我這就收拾回老家,日後若定當聽小少差遣。」
司徒靜挽唇輕笑。
陌鈺盺瞧著司徒靜輕挽起嘴角。
「有緣已再見,現可否告知幾許年芳。」
司徒靜抬頭望去慢搖醉意。
「公子你認錯人了吧,我一個大老爺們何來年芳。」說罷一個嚷嚷起來。
「今夜來此之人所飲酒水小爺當家給你們全免了。」
一聲大吼引的全場歡呼,原來就忙的小二更是不停的換著酒,端著茶水。
陌鈺盺一把拉著司徒靜上了閣樓關上了房門。
「我看你哪是磊落之人,簡直狡猾之極。」
陌鈺盺瞧著那張依舊醉意的眼神和一閃而過的慌張,心下便笑了起來。
「既然公子這般善酒,便與我對酒當歡吧。」
說罷倒起酒來。
「我可不是陪酒的姑娘,公子若喜歡男人,我不介意給你找個水靈的,我可做不得陪酒的事。」
司徒靜一臉醉意的準備起身,卻是一頓轉過身。
「你的酒錢我可不免。」
未離開的腳步便被一把拉了回來跌坐在陌鈺盺的一旁。
「無妨。」說罷拳頭大的金子放在了桌上。
醉意的眼猛的放光坐了起來一把將金子放進了懷裡。
「來來來,不醉不歸啊。」說罷主動的倒酒起來。
陌鈺盺挽唇不語。
月色高掛,花樓嬌娘已入酣,因免費的酒水本該在半夜時分歸家的人都醉在了大堂走廊上。
小二門累的汗都來不及擦就著一張椅子上就睡了過去。
只樓上的包間人影晃動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旁邊的空酒瓶散亂高疊。
陌鈺盺神色淡然一臉淺笑的瞧著司徒靜開始眼神飄忽。
「公……公子,容我先去如廁下。」話語含糊,顫悠悠的撫著桌子。
陌鈺盺一把拉住司徒靜卻因飲酒太多手腳一軟,兩人雙雙跌到。
陌鈺盺酒量很好,卻也是到了他自己的一個極限,卻想要瞧著眼前的人想要耍什麼花樣。
情不自禁的注視著身下的人。
司徒靜眼神朦朧卻帶了慌張。
陌鈺盺微微一笑。
「你一個姑娘何來那樣的酒量。」一雙眸子極其的溫柔,騰出一隻手來將司徒靜額間的髮絲清理了下。
「我向來不信什麼一見鍾情,現下想來這世間也沒有什麼不信之事。」
嗓音低沉帶著藏不住的情意,一張溫柔的臉緩緩的朝著身下之人落去。
忽然醉意襲來沉睡過去,也不知自己怎麼了,那一刻陌鈺盺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就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