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開始查辦

第一百二十章 開始查辦

殷璃在接下來的幾天,幾乎天天都會抽空往大理寺跑一趟。

大理寺上下的官員起初還以為是他們犯了什麼錯,才會讓皇太女天天來盯他們的稍,嚇的他們整日都提心弔膽的,直到見皇太女對三十年前渙州的一樁舊案感興趣的那一刻,這才明白,感情這位殿下是來查案子來的。

康樂郡王福漢卿原本在他的郡王府逍遙快活的度日,這幾天也被她提溜了過來,成了查辦這件案子的主要人員。

這日,天氣不甚太好,眼見著外面已經起了涼風,殷璃卻是待在大理寺的檔案庫里,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福漢卿曉得他對這樁案子的看重,但因她身份特殊,眼下又是在宮外,不免有些擔心,適才開口提到,「殿下,這世間也不早了,看這天色怕是等會兒還要下雨。如今已到秋涼,最是容易感染風寒之時,殿下還是早點回宮為好;剩下的事,臣會看著辦的。」

殷璃聽出福漢卿語氣中的催促之意,但卻是半天沒動,直到將手中的資料徹底看完之後,才揉著有些酸脹的眼睛,說:「孤又不是那泥捏的人,隨便被雨水一澆就會生病,放心吧,孤心裡有數。」

說到這裡,殷璃就走回到一旁的圓桌前,順手摸了涼茶,就喝了兩口,沒有絲毫嬌貴之氣,「漢卿,你現在手邊掌握的情況如何了?對於這樁案子,你可有自己的看法?」

福漢卿手中也捧著一摞資料從架子後面走了出來,將東西擱在圓桌上后,就坐到了殷璃的身邊,擰著眉,顯然進展不是很讓他滿意,「殿下,不瞞你說,這已經是一樁三十年前的舊案了;就算是當年這樁案子的偵辦還算是上心,可是如今留在這裡的資料卻是已經不多了,況且就今天來看,這資料中真正記載的有用的東西也沒多少。殿下如果真的想要查辦這件案子,除非是有神跡降臨,不然再想通過這些細枝末節的線索找到真兇,只怕是難上加難。」

殷璃倒是沒有那麼灰心喪氣,看向福漢卿,道:「孤就知道這是一樁很讓人頭疼的懸案,所以才會專門叫了你來幫忙偵辦,你可別想瞞著孤,孤可是專門派人去探聽過的,以前我們的康樂郡王的襲爵之前,那也是任職過大理寺,聽說經由你手偵辦的案子,是整個大理寺里最少出現冤案的;如果不是你這個人的性子,不喜歡過於張揚,恐怕如今這大理寺卿的位置,早就是屬於你的了吧。」

福漢卿不太好意思的騷了騷自己的後腦勺,道:「殿下真是謬讚了,臣以前的確是在大理寺任過職,之所以兢兢業業的當值,也不過是因為朝廷給臣發放了俸祿,臣不要拿著俸祿享著朝廷的恩惠,卻任何事都不幹吧。所以,就小打小鬧了幾年,沒想到臣過去的事兒都被殿下查了個底朝天,看來臣在殿下面前,果真是半點秘密都沒有了。」

殷璃輕笑著,道:「若是我們的郡王爺將過去的功績說成是小打小鬧,那你這也未免也太謙虛了。」說到這裡,殷璃的話頭就是一頓,目光嚴肅起來:「漢卿,孤知道讓你幫著孤來查這件事,的確是有些辛苦你了;但是你也清楚,孤身邊真正能交付的人並不多,你和薛海都是孤可以真心相信的人。只是薛海他一個京兆府尹有屬於自己的衙門,不好方便插手人家大理寺的事,你這個郡王爺雖然在朝堂上擔任著不輕不重的官職,可是你的身份畢竟擺在這裡,再加上又是個真正有能力的,所以對於這件事,只有你能幫著孤。不瞞你說,這樁案子對孤來講十分重要,因為只有將這件案子給破了,孤才能說服一個人來給墨池治病;換句話來講,孤大駙馬的性命也算是被你捏在手中,他能多活幾天,還是過段時間就駕鶴西去,也全看你了。」

「殿、殿下,這事情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

殷璃看著表情都有些不太對勁的福漢卿,輕輕一笑,歪著頭道:「你看孤現在的樣子,像是在同你說笑嗎?」

福漢卿艱難的吞咽了兩口口水,最後拳頭一砸桌面,道:「既然殿下誠心同臣說了這些,那臣當然是不能辜負殿下的重託,請殿下放心,臣一定會竭盡全力來辦這件事。」

殷璃道:「孤不僅要你竭盡全力,還要你以最快的時間,明白嗎?」

福漢卿點頭,道:「殿下放心,臣知道了。」

就在殷璃同福漢卿說話的時候,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殿下,三駙馬來接您回宮了!」

一聽到從外面傳了進來的聲音,福漢卿就含笑站了起來,看向殷璃,「都說了這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怕是過會兒還會下雨,殿下不聽臣的話,總該要聽一聽駙馬爺的話吧。」

殷璃聽出福漢卿語氣中的促狹打趣兒之意,一時還是有些羞赧,站起來就走到門邊,親自將房門打開,立刻就看見身著暗紅色錦袍的陸遙長身玉立的站在外面,在他的手邊,還拿著一把油紙傘,看地上的濕潤,殷璃詫異道:「沒想到這麼快就下雨了?這剛才天還是好好地呢。」

大理寺的人也是心思靈巧的,在聽見殷璃這麼說之後,趕緊便道:「殿下若是覺得冷,微臣這就去給你端上來火盆,供殿下取暖。」

不等那大理寺的官員下去置辦,就被殷璃喊住,「現在端什麼火盆?不過是天氣突然轉涼下雨罷了,如果現在都用上了火盆,到了冬天來了,那孤豈不是要裹著被子上朝了?算了,孤看這雨怕是要下大,要不咱們暫時先在這裡避一避?正好,孤有些餓了,這樣,你們去備些簡單的吃食,再溫上兩壺好酒送上來;正好也能祛祛身上的寒氣。」

大理寺官員領了殷璃的命令,立刻就著手去辦。

而殷璃則是走出房門,牽了陸遙的手就將他拉進房中,感覺到他掌心溫熱,一時還有些羨慕,「要不說你們習武之人就是得天獨厚,外面這麼涼,你這掌心還是熱熱的,真是讓人羨慕不來的好體質啊!」

陸遙先是含笑朝著福漢卿點了個頭打招呼,然後這才回牽上她的手,感覺到掌心中膩滑的小手透著冰涼,不免有些心疼,就開始嘮叨起來,「你也知道自己的體質虛弱,需要平日里多多謹慎?今天的天氣不好,你在離開東宮的時候我就再三叮囑你,要你早些回來,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可是現在呢?這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眼見著天都要黑了,你還不回家;殷璃,你這是唬我唬上癮了是不是?」

殷璃被語氣突然變重的陸遙嚇的縮了下脖子,怯怯的抬起頭朝著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真的生氣了?哎呀!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嘛,我也沒想到我這一來大理寺,就脫不開身了。其實,這件事還是要怪福漢卿的。」

「什麼?我的錯?」福漢卿真有種人在旁邊站,鍋從天上來的冤枉感;一時,滿眼無辜的看向殷璃,大有一副『殿下,你在這個時候將臣賣出去,真不會良心痛嗎』?

可事實上,殷璃在這種時候,向來是沒有良心的。

只見她悄悄地對著福漢卿眨了幾下眼睛之後,就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阿遙你是不知道,福漢卿他這個人的辦事效率是有多低,你看這麼多材料,由我親自幫著他,他才看了這麼一丁點;若不是我抽空在旁協助,這三十年前的懸案,什麼時候才能找出真兇啊!」

福漢卿看到了殷璃遞過來的眼神,一時無語凝噎,面對著三駙馬略顯不滿的神情,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駙馬息怒,是臣過於魯鈍,這才不得不將殿下留下來幫我;駙馬還是不要責怪殿下了,說到底都是臣的錯。」

陸遙瞅著認錯的福漢卿,又低頭看了眼不斷對著他點頭的殷璃,在長吸了一口氣后,算是原諒了她,「罷了,看你這一天忙活的,八成也是真的脫不開身。只是福大人,若是您真的能力有限,何不多找幾個人幫你?你也知道,殿下在宮裡還有一大堆的事,不可能時時留在這大理寺里幫你看這些資料,你說是吧?」

看來,三駙馬這是真的全然信了殿下的話了,不僅有些埋怨他,還開始懷疑他的工作能力了。

此時此刻,福漢卿真有種全身都是嘴但都說不明白的憋屈感,只能挺直了脊樑,捍衛自己最後的那點薄面,「駙馬請放心,臣定會竭盡全力的將這樁案件調查清楚,不會拖累了殿下,也不會讓駙馬再為殿下憂心。」

殷璃聽著陸遙同福漢卿的對話,真的是在心裡對他感到了深深地歉疚;但是,她也是沒了辦法不是嗎?誰讓她在陸遙面前向來都是慫的,再加上今天,她是真的一時忘神,忽略了時間,偏巧還被阿遙抓了個正著;此時,不找個人出來替她頂鍋,那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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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駙馬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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