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各懷心思

景月進宮探視司徒康，他養在朱婕妤處倒也很是不錯的樣子。朱婕妤雖然自己不怎麼受寵，但是對於司徒康的照料卻很是盡心。而皇帝也因為司徒康在此，所以比過往來的也多些。

「六嫂，沒事的時候你多來看康兒好不好？」

離開的時候，司徒康抱住景月的一條腿，依依不捨的模樣。景月知道這孩子已經成熟很多了，他沒有見忘記他母親的死，但是卻再也不在旁人處提起。

如果可以，景月真想把司徒康接到自己的身邊，但是她不能，因為這已經是目前他最好的歸宿。

因為不能時時進宮，所以景月拜託闞婕妤替她多多盯著朱婕妤那裡的動向，一有動向便要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闞婕妤雖然對於司徒康是全然不在意的，但既然是景月託付給她的事情，便當作很重要的事情來辦。

知道一切不會那麼容易，但收到闞婕妤遞來的條子，景月還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真而心慌意亂。

「在想什麼？」

司徒風從外間走了進來，景月看他一臉疲憊的模樣，知道他定是在司徒曉那裡又吃了什麼苦頭。

「王爺，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在人屋檐下，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

景月和司徒風的眼眸對上，她苦笑起來，司徒風卻是一臉的坦然。

「別說我了，你臉上的愁雲慘淡，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如果信任我，不妨說一說，也算是排解。」

景月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在司徒風的面前，向來藏不住心裡的事情。

「王爺，司徒曉現在的風光恐怕也只是一時，對嘛。」

「我當然得這麼認為了，否則現在所做的一切難道都只為了給他人做嫁衣裳么。」

「王爺，但你可曾想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萬一在你們身後，還站著什麼人呢？」

「何出此言？你是聽說了什麼風生么？」

司徒風的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在考量景月的話中到底還隱藏著什麼。

「今天闞婕妤從宮中給我遞出消息，說是朱婕妤私下裡經常會去見太后。」

「原來是這樣。」

景月抬頭看向司徒風，可是他的神情卻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

「王爺，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么？」

「不奇怪呀，這宮中的女人要想活得長，總得找一座靠山，朱婕妤雖不得寵，但也能偏安一隅，不可能是真正的勢單力薄。」

「那王爺為何不早些提醒我呢，也好早些防範，不至於讓康兒落到太后的手中。」

「其實九弟現在可以生活在太后的羽翼下，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你覺得如果沒把他託付給朱婕妤，他現在在誰的膝下又可以真正過得好呢？」

景月嘆氣點了點頭。

「是啊，我不後悔，若不是太后，那就是賢妃娘娘。而賢妃娘娘也絕對沒有我們看上去那麼值得信任。」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但不論賢妃做了什麼惹你懷疑的事情，你在面上都不可以讓她不快。」

司徒風摸了摸景月的頭髮，輕聲叮囑道。

「放心吧，其實比起賢妃，或許有人更值得懷疑。」

「藏在心裡，這種事情不應該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

「王爺，這麼多年，你的心裡是不是也藏了好些事情。」

景月抬頭看向司徒風，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著景月笑。可是連那個笑容，似乎都透露著某種神秘的意味。

去延慶齋探望闞婕妤母子，多虧了闞婕妤一直明哲保身，他們兩個倒是過得安穩。

小皇子也已經會說話了，皇帝龍顏大悅，賜名司徒傑。

「這孩子的聰明勁，比起當年的九皇子，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景月看著司徒傑玩鬧的背影，同闞婕妤感嘆道。

「六王妃真是謬讚了，不過一個頑童罷了，哪裡比得上九皇子。」

「當著外人的面謙虛也就罷了，跟我就大可不必了。當初我是費了不少力氣才讓九皇子開口說話的，可是小皇子只是略略提醒過你幾回，便可以達到如此水平。」

「六王妃說的話，我從來都是牢牢記在心上的，你讓我抓住傑兒這幾年重要啟蒙時間，我可是一寸光陰都不敢浪費。」

闞婕妤欣慰地笑著，對像她這樣在深宮中沒什麼分量的妃嬪，有一個好兒子，那可是最值得驕傲的事情。

「看好小皇子，以後有的是你的福氣。」

「只要傑兒平平安安的，我就什麼都不求了。皇位由哥哥們繼承，只要繼承皇位的哥哥可以善待他就好。」

景月明白闞婕妤在暗示著什麼。

「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不過咱們之間的往來，還是要謹慎，別被什麼人盯上了。」

闞婕妤點了點頭，送景月離開。景月每次來延慶齋，走的都是旁人不知道的一個後門。延慶齋原本也不住人，在前朝是供給進宮給妃嬪們講經的尼姑住的。自從本朝皇帝信賴道教以來，便一直荒廢，直到闞婕妤主動要求搬進來。

從延慶齋離開，景月原本打算去太后那裡請個安，也使此次進宮有個正當的理由，卻沒想到在半路上偶遇了賢妃。

「賢妃娘娘。」

景月慌忙屈膝行禮，賢妃看著她淡淡一笑。

「好久沒在宮裡見到你了。」

「其實月影三五不時都會進宮來給太後娘娘請安，或許是沒有遇上娘娘。」

進出宮門的記錄，若是賢妃想查都能查到，這一點景月不敢隱瞞，便信口胡謅了個理由。

「月影對本宮，是不是先前的誤會還沒有消除呢。過去你也常去泰安殿的，怎麼最近都沒來了呢。」

「其實是月影擔心娘娘還在生氣，所以不敢來。」

「瞧你說的什麼話，該來還是得來。陪我走一段，怎麼樣？」

賢妃抬起手，示意她身後的人都退散開，景月立刻很是機靈地扶上了賢妃的手臂。

二人一路向前，還是賢妃先打破了寧靜。

「其實靈昭儀這件事，本宮也是被人利用。一時鬼迷心窮，事後悔之晚矣。」

雖然賢妃說話有些遮遮掩掩，但是景月聽得懂她的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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