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新帝登基后,本就門庭若市的荊王府更加熱鬧,日日都有人上門拜訪。

江晚的肚子八個月了,自己不樂意招待那些上門送禮的人家,鍾離昭也不願意妻兒累到,索性就把這件事接手過去,將好厚一沓子拜帖拿過去,廢了一晚上時間挑出可以見的,交給府里的長史和女官招待。其餘的拜帖,全部叫流玉抱去廚房燒火了。

江晚靠在軟枕上喝著杏仁乳,揶揄鍾離昭道:「殿下越來越宜室宜家,在外頭是克己奉公、受人尊敬的荊王殿下,在家裡頭還是『賢良淑德』的好夫君。」

鍾離昭盤腿坐在她對面,用硃筆飛快地批著摺子,唇邊噙笑道:「你有孕在身,本就辛苦,為夫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只好為你分擔一二。」

「殿下不覺得丟人?」她從果盤裡捻了一粒葡萄,慢吞吞地吃完,用帕子擦乾指尖的汁水。

「嗯?」鍾離昭沒回答,擱下手中硃筆抬頭,看過來的目光帶著詢問。

「今早我父親來過,說我善妒不賢,挺著大肚子還霸佔著殿下,不給殿下納妾。還說我繼母坐月子的時候也沒把內宅事務拋下,偏我孩子還沒生,就把內宅事務拋給殿下做,壞了江家女兒的名聲……」江晚抬眸看他。

她話還沒說完,鍾離昭眉頭一皺便道:「這是咱們的家事,要外人多管閑事做什麼?你不必理會。」

「可不光是我父親這麼說,別人也是這麼說的?」江晚不高興。

「還說了什麼?」鍾離昭還沒反應過來,蹙著眉頭要給自家王妃出頭。

江晚冷哼了一聲,「說殿下府里冷清,王妃善妒霸佔著殿下,殿下懼內敢怒不敢言,都想著給殿下找兩個知冷知熱的人。」

「都怪殿下紅顏禍水,就知道招蜂引蝶!」她嗔怪道。

其實江逢鶴說話沒那麼不客氣,他畢竟已經吃過幾次虧,知道長女和自己不親是個白眼狼,若是惹她生氣了,可不會顧念父女之情。所以他的話說的委婉,一副全是為江晚著想的語氣,最後小心翼翼地提議,「你兩個妹妹年紀剛好,你又暫時服侍不了殿下,不如叫你妹妹來伺候你和殿下,省的殿下被狐狸精勾走了。」

話說的委婉,但意思就是想要叫江晚的兩個妹妹來王府,伺候自己的姐夫。

江晚懷孕后脾氣越發大,當即便冷笑道:「伺候我和殿下?怕是想登堂入室,自己來做這個荊王妃!」

江逢鶴面色一變,像是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這是你這個當姐姐的能說出的話嗎?」

江晚端坐著,抬著下巴道:「我說錯了嗎?原先你們覺得殿下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個短命的病秧子,所以一面嫉妒眼紅,一面又看不上我們。現在殿下身子痊癒,又當了攝政王,你們見我不聽話,便想著換府里的姑娘進來,好謀取王妃之位不是嗎?」

這是江逢鶴心中隱秘的想法,誰也沒有說話,現在被江晚看穿,指著江晚的鼻子罵起來,「數典忘祖的玩意兒,我江家造了什麼孽,養出你這個孽障!」

江晚面色平靜,喝了口茶抬眸道:「繼續罵,你做了那麼多齷齪事,罵一句我便叫人查一樁,到時候抄家滅族也是可以的。」

「你!你也是江家人!」江逢鶴怒道。

「我已嫁入皇家,現在是皇家之人。殿下本就疼愛我,根本不會介意我有沒有娘家。」江晚唇角一翹。

自己嫁給鍾離昭是什麼原因,她家大美人一直知道,怎麼會因為江家而遷怒自己呢?

江逢鶴氣急,卻知道江晚說的對,只好又賠笑道歉,忍氣吞聲地被江晚送客。

聽完這些,鍾離昭訕訕,摸著鼻子忙道:「都是本王不好,晚晚你千萬別動氣,這件事交給我去處理,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就說為什麼下午進門到現在,晚晚與自己說話總是有些陰陽怪氣,原來是因為這回事。

荊王殿下很生氣,自己明明已在眾人面前說的清楚,此生唯王妃一人,決不會納妾。可總有居心叵測之人,想要挑撥他和王妃之間的關係。

生氣的荊王殿下,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門,陰沉著面孔去上朝,朝臣們看見,私底下議論荊王這是聽到流言,覺得自己失了面子才做如此,眾人怕觸怒荊王便紛紛噤聲。

皇帝也看到自家小皇叔面色不好,關切了幾句,下朝後還留下小皇叔詢問,生怕小皇叔被欺負了。

鍾離昭說沒什麼,轉頭就去了吏部說江逢鶴年事已高,可以告老還鄉了。

江逢鶴本就官小位卑,覺得自己才三十多歲,還坐著靠女婿升官發財的美夢,卻不想被鍾離昭下令告老還鄉,一時間像是老了十歲,精氣神全都沒了。

既然告老還鄉,那必是要回鄉的,鍾離昭的人監督著江家人收拾行李,像押犯人似的將他們送回了禹州鄉下。

江愁余姐妹二人婚事還沒頭緒,就被扭送回了禹州鄉下,哭的跟兩個淚人似的,一直哭鬧著要見江晚,但沒人理會。

都知道姐妹二人為何得罪荊王,沒人傻的會傳話,求助無門的姐妹二人沒有辦法,終於認了命,嫁給了母親在鄉下為她們挑選的秀才。

江晚知道這些時,江家上下都已回了禹州,她無奈地笑笑,捧著鍾離昭的臉蛋在他腦門上吧唧一口,深情款款道:「殿下,我真是越來越稀罕你了。」

鍾離昭唇角一翹,捧著她的臉蛋親了回去,兩人親的忘我,衣衫半褪,髮絲糾纏在一起。

江晚懷孕后,不僅大的是肚子,身上也豐腴許多,尤其是上面雪白滑膩,一隻手根本掌握不住,鍾離昭本就氣息不穩,偏生江晚動來動去,令他血脈噴張,差點把持不住。

鍾離昭把江晚的衣裳拉上,蓋住泄露的春光,深吸一口氣道:「不行,太醫說的產期就在這幾日,不能亂來。」

實際上從孩子五個月開始,他們就沒同房過,沒想到王妃變得格外可口,勾的人差點眼冒綠光。

江晚靠在他懷裡,咬住鍾離昭的耳垂,聲音甜膩膩道:「可是人家想要……」

鍾離昭摁住她扒拉自己玉帶的手,義正言辭道:「不行!」

江晚看了他一眼,湊到他耳邊期期艾艾道:「可……可我好像……濕了」

她說的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卻又大膽地說了出來。

鍾離昭呼吸一滯,差點把人撲倒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麼,霎時間便冷靜了下來,盯著她粉紅的臉蛋問道:「你確定……不是羊水破了嗎?」

「……」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江晚忽然扶著肚子喊了起來,「我要生了,快去叫人!」

「哦!」鍾離昭胡亂地拉上衣服,披頭散髮,赤著腳往外跑,跑到一半膝蓋撞到凳子上,他痛的眉心都皺了起來,卻還不忘喊流玉和採風去叫穩婆進來。

等慌張地把穩婆和太醫叫來,鍾離昭進屋才發現江晚正坐在軟塌上,悠閑地吃著糕點。

「不是要生了嗎?」他緊緊地盯著江晚的肚子,彷彿自己才是那個要生孩子的人。

江晚咽下嘴裡的糕點,眨眨眼睛道:「還早著呢,我現在不吃點東西,待會兒怎麼有力氣生孩子?」

「……」鍾離昭舒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舒完,穩婆剛給江晚檢查完,把江晚扶到早就準備好的產房后,江晚忽然扯著嗓子嚎起來,「痛!痛痛痛!」

鍾離昭握著江晚的手,想要陪著江晚,卻被穩婆委婉地給趕了出去,「殿下在這裡也幫不上忙,不如到外面等著。」

江晚也不想叫鍾離昭看見自己生孩子的模樣,萬一以後留下陰影,不利於夫妻生活的和諧,所以擺擺手把人往外趕。

鍾離昭從產房裡出來后,雖然面容緊繃著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從他在外面走來走去,焦急的步伐中不難看出他的緊張。

江晚這一胎因為是頭胎,並且還是雙胎,生的很艱辛,從傍晚一直生到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時,產房中忽然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先出來的哥哥眉心也有一顆紅痣,皮膚雖然皺巴巴的,但是五官俊秀。后出來的弟弟,眉心雖然沒有紅痣,但是五官與哥哥生的一模一樣,日後應該都是個美男子。

聽到孩子出生了,鍾離昭舒了一口氣,同手同腳地往裡走,就連乳母把兩個孩子抱過來,也是隨便的看了一眼,便進內室去看江晚了。

江晚醒來,身子酸痛地厲害,可等看到身邊的兩個襁褓時,瞬間便覺得都值了。

兩個小傢伙生的一模一樣,除了哥哥有紅痣,弟弟沒有紅痣,小嘴巴小鼻子,那那都生的好看。

鍾離昭立在床前,滿目溫柔地看著她逗弄兩個孩子,忽然開口道:「辛苦你了,晚晚。」

江晚回頭,撅著嘴巴道:「那殿下要怎麼謝我?」

鍾離昭笑了,俯身撩開她被汗濕的髮絲,低聲道:「用餘生來謝王妃可好?」

江晚看著他,也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好呀!不許反悔!」

「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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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包子的番外,大概兩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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