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潦倒落魄的王

第20章 潦倒落魄的王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夢緣客棧是國都之中最奢侈,最多達官貴人出沒的地方。

來這裡的人,不是二品以上的官職,根本不能入內,但有一個列外,便是你是一個家產萬貫的富豪。

店內的菜品,全是上等佳肴,難得一見的美味。店內的裝潢,全是鍍金的寶貝,處處都有珍貴玩物。店內的廂房,全是獨一無二的風格,充滿了特別的香味。

這裡,便是一個銷金的場所,是貴族展示他們雄厚家世的理想地方,也是攀升高位的良好機會。

夢緣客棧,端茶送水的小二,穿的也是上好綢緞。

「奕公子,你說我們今天是吃什麼好呢?魚翅熊掌都吃的乏味了!」一個穿著紫青色華服的男子一手摟著一個妖艷的女子,並著另一個同樣一身貴氣的男子走進了夢緣客棧。

叫奕公子的男子同樣摟著一個妖嬈的女人,嘴角扯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說道:「夢緣客棧每日都有新的菜品出來,還怕吃不到美味嗎?!」

「說的也是!哈哈……」紫青色華服的男子放聲大笑了起來,順手還在懷中女子的翹臀上捏了一把。

「奕公子和連公子來啦!歡迎歡迎!小的已經給二位公子備好了最好的廂房,裡面請。」奕公子和連公子剛一進來,便有一個小二諂媚的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就似見了主人的哈皮狗。

奕公子滿意的看著面前半彎著腰的小二,笑著說道:「本公子喜歡來夢緣的原因之一,就是這裡的態度!真不錯!這裡的狗奴才做的可是比自家府中的奴才還要好啊!」

對於奕公子口中的侮辱之言,小二卻依舊滿臉笑容,還連忙附和道:「奕公子說的好!來夢緣的客人都是上帝,上帝要我們做狗,我們就是上帝面前最忠實的狗!」

「這奴才懂事!來,這是公子賞給你的!」奕公子從懷中取出了一錠銀子,隨手便扔在了小二的腳邊。

「多謝公子賞。」小二趕緊蹲下身來將銀子撿起來,口中還連聲道謝著。

「讓開!」隨著一聲清冷的低吼聲,正準備上樓的奕公子被人推開,由於腳下不穩,還連著後退了兩步。

「什麼人?敢如此放肆!」奕公子被人當眾撞開,面上自然掛不住,冷冷的看向罪魁禍首,他憤怒的想要立馬將他給撕碎!

撞奕公子的人,是一個從樓上跌跌撞撞走下來的醉鬼。他一身月牙色長袍凌亂不堪,上面還沾著一些污漬,滿頭長發隨意的披散下來,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最特別的地方便是他一頭黑髮,竟有一束是白的,蒼老的白。

他根本不理會奕公子憤怒的吼叫,拿著手中的酒瓶,自顧自的向外走著,還不時的往口中傾倒著醇香的美酒。

只要有酒,一世瘋癲又如何?!

「站住!」不僅讓他丟了面子,還這般不給他面子,奕公子的怒火燃燒的更旺,將懷中抱著的美人推開,大步便向著醉鬼走去,修長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他要給他一個狠狠地教訓!

堅硬的拳頭狠狠地砸在醉鬼的腦袋上,他本就不穩的身子一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壺卻被他護在懷中,一滴未撒。摔倒在地上,他卻並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顧著嘴的將酒又灌了一口入腹。

看著醉鬼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奕公子更是氣的冒煙,大聲的怒吼道:「混蛋!去死吧!」抬起腳,他狠狠地向著醉鬼踢去。

奕公子飛踢出的腳和醉鬼的腰部猛烈的碰撞到了一起,本該被踢飛出去的醉鬼依舊躺在原地,但他的嘴角卻溢出了一絲鮮血。

一陣酥麻感從奕公子的腳踝處傳來,他踢中醉鬼身體那一刻的感覺,就似踢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一般,快要將他的腳骨給折斷了。他可是有功夫底子的啊!

看著醉鬼並無什麼大礙,奕公子的怒火顯然沒有消退。他卻不敢再去踢他一腳了,後退了兩步,對著一旁的小二說道:「這個瘋子你們怎麼也放進來了?還真是壞了本公子今日的雅興!去給本王好生招呼他!把這個醉鬼往死里打!」

「這……」小二猶豫的看著奕公子,也不敢真正上前去打地上的醉鬼,「小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進來的,可是,進來這裡的便是夢緣客棧的客人,小的怎麼可以去毆打客棧里的客人啊!這是萬萬不可的!奕公子還請不要動怒!小的這就將他趕出去便是!」小二連忙對著一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過來將醉鬼給拖走。

奕公子和小二說話的空隙,原本躺在地上的醉鬼緩緩地站了起來,剛好站穩,他便又將手中的酒倒了些許進入口中,和著鮮血,又是另一番滋味。

「走!」走上來兩個身強力壯的護衛伸手便準備抓住醉鬼將他拖出去,卻在此時被人給至止住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一身華貴錦衣的星月在三四個婢女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她雙眸中充斥著憤怒,「連戰王也敢趕出去嗎?!」

奕公子和小二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心中不安的打著鼓,面上冷汗直冒,扯出笑容向著星月迎了上來,諂媚的說道:「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戰王不敬啊!戰王妃可不能冤枉我們啊!」

「啪……」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夢緣客棧之中,奕公子白皙的面龐上生生留下了五道紅印。

星月連看也不再看他一眼,直直的向著搖搖晃晃正向著門外走去的醉鬼走去,伸手便扶住了他的胳膊,大大的眼眸深情款款的看著披頭散髮的他,帶著哭腔說道:「王爺,你怎麼又喝成這樣了?臣妾帶你回府去吧。」

「走開。」依舊是清冷疏遠的聲音,醉鬼抬手便將扶住他的星月推的老遠,拿起酒壺,再次一口醇酒下肚。

他披散的長發被門外吹進的風吹起,露出他隱藏著的容顏,一雙狹長的眼眸空洞無神,俊美的容顏慘白似雪,早已不復往昔的神勇瀟洒。此人,正是從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戰王洛銘!

見到洛銘的真容,奕公子的腿依舊開始發軟了,若不是依靠身邊的女子,他早已癱軟在地了。他這是得了什麼霉運,竟然打了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戰王?!

「銘……」星月的淚水噴涌而出,再次奔跑到洛銘的面前,死死的拉住他冰冷的手,「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吧……」她找了他好久,終於又找到了他,她絕對不能再讓他就這樣又從她的面前搖走。

戰王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回過王府了啊!

洛銘這次卻並沒有將星月推開,而是目光迷離的看著星月,緩緩地伸出他修長的手,輕輕地卻又小心的撫上她嬌嫩的臉龐,呢喃道:「魅兒……你回來了嗎?」

「王爺……嗚嗚……我是星月啊……是月兒啊……」星月的心在顫抖著,身體在顫抖著,被洛銘冰冷的手指觸摸著,卻比不過心中的冰冷。她悲傷的看著她痴愛的男人,眼中充滿了絕望,她深愛他,他卻將她看做了別人,看做一個三番五次想要殺死她的女人!

有時候,她真想問他,到底誰才是他寵愛多年的女人?到底誰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為何她所有的幸福,在那個女人出現之後,全部都變了!

「對啊!魅兒再也不會回來了!」洛銘眼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沒有一絲停留的將手收了回來,越過星月,搖搖晃晃的向著外面走去,口中還一直笑道,「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

「為什麼……哇嗚……」星月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全然沒有一絲王妃高貴的氣質而言。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愛人寵的女人!

可是,她深愛了多年的男人,深愛了她多年的男人,如今,心中卻只有別的女人!他為那個女人瘋狂,再也看不見她了!或者,他從來就沒有看見過她!她只是那個女人的代替品而已!或許一直以來只是這樣!

「月兒!你是當朝王妃!怎麼可以這麼失禮的在當庭廣眾之下大聲哭泣?!」一個略帶責備和威嚴的聲音傳到了星月的耳膜之中,她的哭聲應聲停止,抬頭便看見了一個端莊美麗的女人。

「皇後娘娘……」星月大大的眼眸中還殘留著淚水,揚起頭來吃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皇后。

皇後身著便衣,穿著普通貴婦人的服飾,她優雅的蹲下身來,將星月從地上扶了起來。皇后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大姐姐一般輕輕地拍著星月的背,溫柔的對著她說道:「就算是再悲傷,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是作為皇家女人最重要的禮節!你懂嗎?」

星月腫著紅紅的眼眸,貝齒咬住唇瓣讓自己不再哭泣,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才乖。」皇后拉住星月纖細的玉手,面色威嚴的看著夢緣客棧大堂內的眾人,理所當然的下達著殘忍的命令,「這裡所有的人,殺無赦。」

星月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驚訝的看向端莊美麗的皇后,不敢相信這麼殘忍的命令竟然是這個看似溫柔無害的女人下達的。這個大堂之中,至少有十個人在!

「皇後娘娘開恩啊!」奕公子驚恐的跪到了地上,哀求著,「我是奕親王的兒子,不能殺啊!」

皇后卻看也不看奕公子一眼,冷然的說道:「看到了不該看的,都得死!敢對皇家貴族動手,更是該死!」說完,她揮了揮手對著身後的侍衛示意,轉身,拉著星月便走出了夢緣客棧。

「皇後娘……」奕公子的呼喊還未喊完,聲音便戛然而止了,緊接著,幾聲慘叫之後,夢緣客棧徹底安靜了下來。

樓上的人雖然知道下面發生了事情,卻沒有一個人敢伸出頭來看的,包括夢緣客棧的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能多聽一個字,多看一眼!即使死的是自己的人,也只能忍著不出來,等風平浪靜之後,再出來收屍。

星月原本充滿痛苦的心再布上了恐懼和害怕,她的全身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根本不敢回過頭去多看一眼。血腥的一幕,想著便覺得心驚膽寒。

在清澈的湖泊上的小舟之上,星月和皇后相對而坐,小小的桌上擺著各式甜品和名貴的茶水。

一旁坐著的一個婢女將泡好的茶水倒進兩個小茶杯中,好好地放在皇后和星月的面前,然後端坐在一旁,隨時等候著差遣。

皇后優雅的端起茶杯,輕撫茶蓋,小小的品了一口。

端坐在對面的星月根本沒有半絲品茶的心思,她面色蒼白,身子冰冷,僵硬的似乎快無法動彈了。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還是跟她有關,一時之間,她有些接受不了。

皇后很是清楚這其中的緣由,緩緩地說道:「要想有所作為,就必須得心狠手辣!同樣的,要想成為一個男人身邊的女人,就必須要用決然的手段排除異己,將他身邊的女人一一驅逐!只有這樣,這個男人才會看到你,他的身邊才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星月茫然的看著皇后,她此時已是心亂如麻。

皇後面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就像是大姐姐對著不懂事的小妹妹說道:「戰王為何如此痴迷如今的含格,就是因為她夠冷夠狠夠辣!這就是欲擒故縱!你想要再次得到戰王的心,就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你要獨立堅強起來,這樣才會再次吸引到戰王的目光。不要害怕,最怕的就是狠心不起來!」

「我該怎麼做?」星月就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救的看著皇后。如果和再次得到洛銘的心相比,就算讓她親手殺死那些人她也願意,又何必再為了那些人的死而內疚呢!

「其實本宮也是被遺棄的女人,同樣得不到男人的心。」皇后美麗端莊的臉頰上有著絲絲悲哀的神情,但卻也有著永不放棄的堅決,「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憑藉你我的權勢地位,總是會有翻身起來的一天!」

「好!以後我便聽皇後娘娘的!」星月使勁的點了點頭,對無助的她來說,有一個在權勢爭奪中翻滾多年的皇后幫忙,比她獨自一個人面對整件事情實在是好太多了!

一個月後

清秀美麗的高山之上,清澈的泉水順流而下,在陡峭處,直飛而下,形成了小小的瀑布。甘甜的泉水直飛入地上的一個小潭中,盪起一層層漣漪,沖刷著岸邊光滑的石頭。

泉水的周圍,盛開著許多奇花異草,爭相在這秋末冬初之時綻放,展示著最後的美麗。

幾米之外,有著一座小木屋,獨處在群花之中。

明媚的陽光穿過小木屋的窗戶,照在了屋內木質地板上。這間木屋很小,出了一張桌子之外,便只有一張木床。

此時,那張木床上,正躺著一個沉睡中的人。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優美悅耳的歌聲由遠而進,一個靈動的聲影背著一個裝滿草藥小背簍蹦蹦跳跳的進了小木屋,她開心的哼唱著一首二十一世紀的歌曲《落花》。

進了小木屋,她放下了背上的背簍,走到木床邊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有些失望的呢喃道:「都昏迷了一個月了,怎麼還不醒啊?是我醫術真的有問題還是他本來就不會醒呢?」

「哎……」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她在床邊的小木椅上坐了下來,單手撐著腦袋,美麗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俊美男子,喃喃自語著,「你叫上官子炎對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人怎麼樣,可是我猜想你一定是一個好人,不然魅兒也不會那麼喜歡你的了!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氣哦!」

她向著窗外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在躺著的上官子炎身邊小聲的說道:「我自從見到魅兒起,就好喜歡她哦!好覺得好親切哦!真希望我能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姐,可是我母親就只有我一個女兒!魅兒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她對人一點也不冷漠的,特別是對你,好的都讓我嫉妒呢!所以啊,你要快點醒來哦!你要好好疼愛魅兒,給她最大的幸福哦!」她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悲傷,興奮的情緒有一些低沉了下去,「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找不到我,他一定很難過的。」

「唧唧……」窗戶上突然竄上來一直毛茸茸的小松鼠,漆黑的大眼眸咕嚕嚕的盯著有些走神的女子。

「呵呵……小可,你又來找我玩了!」女子看到窗戶上的小松鼠,臉上的愁雲立刻被吹散,變幻成了滿臉笑容,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伸手將小松鼠攬進了懷中,修長的玉手輕輕地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皮。

小松鼠溫順的呆在女子的懷中,還撒嬌似的用頭在她懷中蹭了蹭,伸出小小的舌頭友好的舔著女子纖細的小手。

女子抱著小松鼠又坐回了床邊的木椅子上,再次看向上官子炎時她的眼眸之中又充滿了歡快。似乎再憂傷的事情,也不會在她這裡停留太久。

「小可,你在這裡陪著上官哥哥哦!我去給上官哥哥煎藥,你要乖乖的哦~」她將小松鼠放在上官子炎的身邊,溫柔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站起身來準備拿著草藥去煎。

「魅兒……」一聲微弱的呼喊聲從上官子炎毫無血色的唇瓣中發出,他的一雙劍眉緊皺在了一起,似乎正在面臨著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女子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又陷入噩夢之中的上官子炎,她緩緩地在他床邊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著他緊皺的眉,輕啟紅唇幽幽唱出:「把你捧在手上~虔誠的焚香~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不求蕩氣迴腸~只求愛一場~愛到最後受了傷~哭的好絕望~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期盼你停住你流轉的目光~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

「魅兒……」一聲吶喊劃破黑暗,帶著深深的愛意,衝出無底的煉獄,上官子炎猛然睜開了他邪魅惑人的眼眸。

漆黑的眸子,有著邪魅,妖冶,也有著深深的情意,痴痴的看著他面前的人兒。多少夢中徘徊,他始終看不清她的容貌,他始終不能觸碰到她的肌膚,他甚至絕望的以為,黃泉路上,並不給人同行的機會。

原來不給人同行的機會,便給人再見的機會!他終於再次見到她的容顏了!這輩子深深烙印在心中的嬌顏。

「魅兒……我終於……終於再見到你了!」他痴痴的看著她,欣喜,激動,幸福漲滿了他的心,猛然撐起身來,將眼前的她緊緊地摟在的懷中,「這不是夢!我抱住你了!」

「我……我不是南宮魅!」被上官子炎抱在懷中的女子輕微的扭動她纖細的身子,想要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但卻又怕碰到他身上的傷,而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子炎絲毫不顧及因為用力而扯動了身上的傷口,他依舊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他害怕一放開她,她便消失不見了,再次成為他的一個夢,他固執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既然我沒死,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

「可是我真的不是南宮魅嘛!」女子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無奈,「我是含格!你愛的南宮魅在外面呆著呢!」

上官子炎聽完女子的話,身體便僵硬住了,緩緩地放開了懷中的女子,滿臉驚疑的看著她的臉。雖然有著相同的眉眼,但一個如同清蘭,一個如同血玫瑰,沒有半絲相同。

許久之後,他才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對不起……你和魅兒……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讓我一時之間……是我高興過了頭,才會冒犯姑娘!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含格從床邊站了起來,理了理她有些被弄亂的衣衫,嘟著嘴唇不滿的說道:「都說我和魅兒長的很像,可是,你也不用這般的虐待我吧!害的我胳膊痛死了!抱人有你這麼抱的嗎?是想要捏死人啊?」她揉著她微微發痛的胳膊,就像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姑娘。

「對不起……」上官子炎愧疚的看著含格,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該說該做些什麼了,甚至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哈哈……」含格雙手插在纖細的腰肢上,看著上官子炎大聲的笑了起來。

看著含格這樣突然的大笑,上官子炎只覺得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狀況了。尷尬的坐在木床之上等著她笑完了之後,才開口說道:「姑娘……」

「我叫含格!」含格很快的打斷了上官子炎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真的好可愛哦!難怪魅兒會這麼喜歡你!」

上官子炎一陣無語,他竟然也能被冠上可愛二字,還真是……奇葩!

他知道他自己現在身上大傷小傷一大把,不可輕易亂動,只好問道:「含格姑娘,魅兒是在這裡嗎?」他的心在快速的跳動著,顯得很緊張,因為這個答案的確定,對他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叫我含格!」含格揚起了腦袋,低著眼眸逼視著上官子炎。

上官子炎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但還是依言叫道:「含格,你能告訴我魅兒她在這裡嗎?」他真的很不明白,容貌長的這麼相似的兩個人,性子怎麼差的這麼遠!

「不在。」含格左右搖了搖腦袋。

希望的火焰,在瞬間被熄滅了。上官子炎眸中的光澤暗淡了下來,全身顯得那般的無力,疲憊。

含格幌了幌腦袋,嘟著嘴巴說道:「你幹嘛這副表情嘛?我說她沒在這裡,又沒說她不在這附近啊!」

他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可是,他卻更加的興奮,喜悅!連忙問道:「她現在在哪?」

含格摸著下巴,想了半天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好像是去鐵大哥那裡去尋找能讓你醒過來的方法去了。」

上官子炎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是落地了,南宮魅能夠去尋找讓他醒來的方法,就證明她是平安無事的。雖然不知道他昏迷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知道她是平安的,他就已經知足了。

上官子炎稍稍向後退了一些,將背靠在身後的木板上,問道:「你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嗎?」他好想現在就見到她!

含格蹲在地上,抓著小松鼠的尾巴搖晃著,也不再看上官子炎,隨意的答道:「不知道。」

他確實不該問她的!這個丫頭,應該就不會有正經的事情可干可說!他輕聲的嘆了口氣,閉上雙眸休息著。

含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轉頭直勾勾的看著上官子炎說道:「你不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你昏迷了多久?你昏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上官子炎睜開了眼眸,嘴角掛上一抹淺笑問道:「你會告訴我嗎?」

「如果你告訴我你是一個好人,我就告訴你。」她甜甜的笑著,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童。

上官子炎被古靈精怪的含格給逗笑了,點了點頭,好笑的說道:「我是好人!大好人!」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吧。」含格在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開始敘述了,「這裡是斷腸崖的谷底,我們叫這裡無憂谷。這裡是與世隔絕的存在,除了小豆子小豆豆兩兄弟出生便在這裡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走投無路跳崖之後而在這裡劫後餘生生活下來了的。」含格將凳子拉來靠近了上官子炎一些,小聲的說道,「這裡的人,每個人都不一樣,陰陽怪氣的,以後你可要小心點哦!」

他覺得他最應該小心的就是面前的這個女子!

上官子炎依舊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問道:「那我昏迷了多久?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南宮魅是跟著他跳崖了!除了感動之外,他還感到心疼。

含格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一個月零兩天!你落下來的那天正在下雨,是鐵大哥發現你並把你從湖中撈出來的,過不了多久,魅兒也掉了下來了。她的傷沒有你重,第二天便醒了,你嘛……若不是鐵大哥醫術好,恐怕你早就死翹翹了!受了這麼多傷還能活,你真的好頑強哦!」

上官子炎的臉上出現了三條黑線,他真的分不清出含格所說的話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呢?而且,他一個大活人,能用從水裡「撈」起來這個詞嗎?他又不是垃圾!

寬闊清澈的湖泊靜靜地淌在懸崖邊上,依偎著高聳入雲的懸崖,就像是靠著她痴愛的情人。

湖泊邊上,有一座全以巨石修建起來的石屋,冰冷的色調,嚴肅而沉寂。

一個面色冷峻,臉部稜角分明的男子背著雙手,筆直的站在石屋的窗邊,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平靜無波的湖面。

「鐵大哥……」一身雪白羅裙的南宮魅拿著幾種草藥走到男子的身邊,秀眉微皺,認真的注視著手中的幾株草藥,「雪芙,紫蘭,天菊,骷草,尋香,這幾種草藥混合在一起,能不能對上官的傷勢起到好處?」

「你對草藥的認識,確實很豐富獨特。」鐵閱讚賞的看著南宮魅,同時卻也搖了搖頭,「這些草藥混合在一起,對療傷確實有著奇效,可是,卻也不足以讓他醒過來。」

「那我再找。」南宮魅沒有絲毫氣餒,轉身便向著一旁的草藥堆中扎去。

「南宮姑娘……」鐵閱走到南宮魅身邊,伸手阻止了她,「上官兄弟的蘇醒,光靠藥物是不夠的。」

南宮魅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傷,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又怎會不知道?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到別的辦法能幫助他蘇醒了!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她好怕,好怕他永遠都這樣躺著,不會再睜開那雙邪魅的眼眸了。

鐵閱將手伸出,想要拍拍她的肩安慰下她,可是終究礙於世俗之禮,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將手收了回來,說道:「他會醒來的……其實,有人一直在幫助著他醒來。」

南宮魅抬眸疑惑的看著鐵閱問道:「誰在幫他醒來?」

「含格丫頭。」鐵閱的眼眸中有著許多寵溺的神色,「你也知道,那丫頭沒什麼長處,有的就是那活潑開朗的性子!就算是對著一隻不懂言語的小松鼠,也能蹦蹦跳跳半天,說一大堆不明所以的東西。近來,你是不是有教她唱歌?」

「是啊。」南宮魅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和上官醒來有什麼關係?」含格本就是個能歌善舞的女子,她一直纏著她要她教她唱歌,她只得對著她唱了一次,可是,一首歌只要唱一次,含格便能記住全部旋律,將歌兒重新唱出來。

「上官兄弟會被吵醒。」鐵閱臉上的笑意更深,「如果一直對著沉睡中的人說話,時間長了,會將他從深睡之中拉回到現實中來。你不善於言談,可是含格會,你們容貌本就相像,音色更是相差不了多少,她整日呆在上官兄弟身邊說個不停,自然會讓上官兄弟以為是你在他身邊,出於對你的愛,他也會掙扎著醒來的。」

「真的嗎?」南宮魅疑惑的看著鐵閱深邃的眼眸,她知道這樣的說法沒有根據,或者只是用來安慰她的,可是,她願意去相信!

「你不信鐵大哥了嗎?當初,我說過他沒有生命危險,便讓他活了下來,如今,我說過他會醒,他便會醒來!」鐵閱有些不滿的瞪著南宮魅。

「我自然是相信鐵大哥。」南宮魅低垂下了腦袋,心中依舊有些惆悵。南宮魅自身醫術本就高超,可是鐵閱對醫藥的研究,更是在她之上,不然,他也不會將性命垂危的上官子炎從生死邊緣給拉回來了。

鐵閱轉過身將目光再次放在了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淡淡的說道:「當初,我也是這樣昏迷不醒的,可是,沉睡中,一直聽到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我的耳邊響起,久而久之,我便被這個聲音給帶回現實中來了。」

南宮魅再次抬眸,看到的是鐵閱寬闊堅實的背影,寬大的肩膀彷彿能夠撐起一片天來。這個男人,也是曾經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男人,也是被逼才會選擇跳入斷腸崖這個萬丈深淵的。她走上前一步和鐵閱並肩站在窗邊,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迷離的看著一汪湖水:「我相信你!他會醒來的!」

或許所有人都能夠看出,鐵閱對含格有不一樣的感情。可是,獨獨含格不知道,她只當鐵閱是個寵愛她的大哥哥。

鐵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來,說道:「前幾日我去看上官兄弟的時候,發現他的沉睡已經沒有那麼深了。我想,幾日之內,他必會醒來!」

南宮魅的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山中清新的空氣,說道:「嗯!我相信他!」

小木屋中,瀰漫著粥的香味。

含格蹲在爐子邊上,用一把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不時用木勺子攪一攪鍋中的粥飯。

見到粥的粘稠程度已經很好了之後,她用一個木碗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端到上官子炎的身邊。

上官子炎原本以為她會喂重傷的他喝粥,可是卻沒想到她只是將粥塞到他的手上,並且理所當然的說道:「勺子被我折斷了,你就這樣喝好了。現在還有些燙,自己吹著喝吧。」說完,她走到爐子邊,再盛了一碗粥,在桌子邊上坐下,用鍋中的勺子攪著她碗中的粥飯,邊攪邊吹,十分滿足的吃了起來。

上官子炎看著手中滾燙的粥飯,不禁一陣無語,這樣等,是要等到何時才能將這碗粥喝進肚中啊?而且,她不是說沒有勺子了的嘛!那她為什麼就能用勺子呢?

口中只有苦澀的感覺,看來他昏迷的期間可是被灌了不少的葯啊!粥可比要美味多了,但飢餓的他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含格大快朵頤。

很是鬱悶的將手中的粥放在床邊,目光向著窗外美麗的景色看去,期盼著看到那抹他心心念念的倩影的出現。

離開湖邊的石屋,南宮魅緩緩的慢步在清山綠水之間,向著含格的小木屋走去。

一條流淌著碧綠河水的河流上,橫掛著一座樹藤編成的弔橋,一陣風吹過,便不住的搖晃。

南宮魅走在弔橋上卻如履平地,就像是散步一般悠閑。她也漸漸發現,因為無憂谷這些總是與眾不同的地方,她的輕功可是提升了不少。

過了弔橋,便是樹木花草的天堂。粗壯的古樹就似一把綠色的大傘,將陽光盡數擋在了外面,不讓其透過一絲。大樹比腰圍還要粗的分支上,無數滕蔓垂了下來,或在半中間又回了上去,或者直接和花草接觸,鑽到地中去了。

清新的空氣伴著淡淡的花香瀰漫在幽深的林子中,輕輕的拂去人心中的污穢和煩躁。

這裡,是深谷,卻更像是美麗的天堂。

深藍色的花朵鋪了一地,花從之中,緊緊地相互依偎著兩個人。

女子俏麗的嬌顏羞澀的藏在男子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幸福將她帶到了雲端。

相貌端正的男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緊緊地摟著懷中嬌小的人兒,就似他最珍視的寶貝。低頭,在她耳側輕聲說著甜言蜜語。

甜美羞澀的低笑聲在花草叢中回蕩,無處不充滿了他們滿滿的愛意和幸福。

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就連南宮魅從他們不遠處的小道上走過而毫無所知。

南宮魅路過他們,只看了一眼,便如陌路一般越走越遠。她的嘴角,卻因他們而勾起了一絲笑容。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對曾歷經磨難,到最後被逼得跳下斷腸崖的淵源。終於找到了一片只屬於他們的天地,從此再無顧忌的去相愛。

過不久,他們就會在這無憂谷中舉行他們的婚禮,將他們的幸福帶給活在這裡的每一個人。

走過那片花叢沒多遠,便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以手攀藤,快速的向著南宮魅飛撲而來。

「魅姐姐…」他們雙腳剛一落地,便興奮的拉住南宮魅的玉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便急不可耐的拉著南宮魅走。

冷漠冰冷的南宮魅,面對這兩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卻怎麼也冷淡不起來。她任由他倆拉著她的手奔跑,臉上也未能隱藏住她輕鬆喜悅的心情。

這兩個少年,身高,身材,相貌,穿著,都是一模一樣。他們是在這裡出生的孩子,純潔的心靈,沒有被染上一絲塵埃,擁有著真正的快樂。

他們一個叫小豆子,一個叫小豆豆,是最親密無間的兩兄弟。

在他們身上,南宮魅感到了真正的單純的快樂和無憂無慮,一直在黑暗中生活著的她,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兩個純潔的孩子,對他們,她便特別的疼愛和寵溺。這也讓這兩個少年特別喜歡她,似她為可親的姐姐。冷漠冰冷的南宮魅,面對這兩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卻怎麼也冷淡不起來。她任由他倆拉著她的手奔跑,臉上也未能隱藏住她輕鬆喜悅的心情。這兩個少年,身高,身材,相貌,穿著,都是一模一樣。他們是在這裡出生的孩子,純潔的心靈,沒有被染上一絲塵埃,擁有著真正的快樂。他們一個叫小豆子,一個叫小豆豆,是最親密無間的兩兄弟。在他們身上,南宮魅感到了真正的單純的快樂和無憂無慮,一直在黑暗中生活著的她,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兩個純潔的孩子,對他們,她便特別的疼愛和寵溺。這也讓這兩個少年特別喜歡她,似她為可親的姐姐。

走的越遠,地上開著的藍色小花也就越少,但雪白的花朵卻越來越多,覆蓋住了苔蘚,給地面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地毯。

小豆子和小豆豆兩兄弟帶著南宮魅來到一棵巨大的古木面前,他們興奮的指著樹枝上吊著的以樹藤做成的鞦韆,驕傲的說道:「小時候,母親帶我們玩鞦韆的時候,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這幾日,我們特地做了一個鞦韆給你。魅姐姐,你會喜歡的吧?」他們眨巴著清澈的眼眸,滿懷期待的看著南宮魅。

只有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在破舊的屋子前的樹下盪過鞦韆,那時候,她還算的上是一個無憂無慮,只懂呆在母親懷中撒嬌的小女孩。

母親的笑容,她永遠清楚的記得,可是,和母親呆在一起的記憶,卻已經那麼久遠了!

從她的母親在她眼前死去之後,她便再沒有玩過鞦韆,再沒有過過一天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吊在大樹上的鞦韆,線很長,離地也很遠,迎著秋風,緩緩的盪著。

南宮魅痴痴的看著慢搖的鞦韆,小時候感動的回憶都湧入了腦海,似乎她又聽到了母親溫柔的呼喚。

或許,這個忘憂谷,就是讓她忘記曾經種種痛苦的地方。

她放開了小豆子小豆豆的手,緩緩地向著鞦韆走去,迎著滿天飛舞的落花,纖細的倩影飛上了懸在半空中的藤板。

雪白的羅群隨著鞦韆的蕩漾而飛舞,漆黑的髮絲翩然起舞,南宮魅閉著眼眸,享受著落花從面上拂過的殘香,將身心全然寄託給承弧度滑行藤條。

小豆子小豆豆站在大樹之下,滿臉笑容的看著玩的正歡的南宮魅。看到南宮魅這麼喜歡這個鞦韆,他們比自己喜歡還要高興百倍。

南宮魅對他們雖然可親,可是卻也寡笑,此刻,看到她的笑容,他們發現了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

南宮魅坐在藤板上,享受著鞦韆蕩漾帶來的快樂,可是,卻在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后,睜開眼眸有些冷然的看著掛在鞦韆上的人。

「紅影,你來幹什麼?!」還不待南宮魅開口,小豆子便很氣憤的對著鞦韆上掛著的人大吼了起來。

紅影,面目清秀,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艷紅的長袍,如若無骨的纏在鞦韆一旁的藤條上,跟著鞦韆前後蕩漾。

南宮魅對於突然出現來打擾她興緻的紅影顯然很不滿,眉頭微皺,伸手一揮,便想將這個討厭的傢伙給趕下去。

「魅姑娘可別動怒啊!」紅影滿臉不正經的笑容,身子一扭,便纏到了另一根藤條上去,讓南宮魅的手揮了個空。

「哼!」南宮魅冷哼一聲,再次揮手,以更為快速狠辣的速度向著紅影砍去,可是,結果紅影依舊躲了過去,並且緊緊的纏在藤條之上。

接連好幾次,南宮魅出手,紅影都會很快的躲閃過去,根本不讓南宮魅觸及到他一點。他就像是一條很滑的泥鰍,在快速晃動的鞦韆上左右纏繞。

「太過分了!這傢伙仗著他看家的輕功欺負魅姐姐呢!」小豆子狠狠的瞪著不斷閃躲的紅影,氣的直跺腳。

「哥,別著急!看我給他點顏色看看!」小豆豆的眼中同樣充滿了憤怒,但卻也多了一份冷靜。他拿出隨身帶著的彈弓,安上石子,眯著一隻眼眸瞄準紅影那雙不斷變換步伐的腳。

「小豆子!你可別亂來啊!」小豆子的石子還沒有彈射出來,紅影便驚慌的大叫了起來,臉上不正經的壞笑變成了驚慌的表情,迷幻的腳步也有些亂了。

「誰讓你敢惹魅姐姐的!我就讓你飛不起來!」小豆豆沒有因為紅影的哀嚎有絲毫的心軟,眼眸微眯,彈弓之中的小石子破聲飛出。

「小豆豆!你就一點不顧及兄弟之情……啊……」紅影看著小豆豆手中的石子彈出,就似看到了鬼一般,也再沒有心思來和南宮魅繞圈圈了,一心思的都撲在了飛來的石子之上。

好不容易險險的避過了破空飛來的石子,他還來不及喘口氣放鬆一下,迎面又是一掌,莫大的推力讓他再也纏不住藤條了,直直的向著地上跌去。

打不贏,逃還是行的!半空中,紅影翻轉身形,準備以腳落地,然後再跑便不會有人能抓住他了!

「啊……」又是一聲哀嚎,腳還沒來得及落地的紅影只覺得腳踝處一陣劇烈的疼痛,狼狽的和大地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摔到地上的紅影坐起來便抱住他穿著紅色鞋子的腳,一臉痛苦的模樣,還來不及抱怨兩句,便將不甘心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小豆豆拿著彈弓,和小豆子一起圍在了紅影身邊,他們心中的憤怒很充分的表現在了臉上!

來不及再顧腳踝上的疼痛,紅影立刻滿臉諂媚的笑著說道:「小豆豆小豆子,好兄弟,我來找魅姑娘是有正事的!」

「我們只知道你欺負魅姐姐!」小豆子和小豆豆同時伶起了拳頭,狠狠地向著地上的紅影砸去。

「啊……兩位好大哥!我知道錯了……別打臉……別……」方才囂張不已的紅影只能抱著腦袋,護住他白嫩嫩的臉蛋,痛苦的哀嚎著。

他的輕功,好到無人能及,可是,一沒有施展輕功的空間了,就是一個農夫,也能把他給海扁成國寶大熊貓。

仍舊坐在藤板上隨著鞦韆蕩漾的南宮魅一臉好笑的看著地上鬧得正歡的三個少年,她的心情又變得好起來了。雖然滿氣憤紅影仗著輕功無敵就來招惹她的,不過她卻也喜歡他們這種無拘無束的性子。

最小也是十六歲的少年,紅影也已經十八歲了,若在紅塵之中,可能已經是當爹的人了,可是在這裡的他們,就和二十一世紀學校里的孩子一般,還只知道玩鬧。

這就是純真,她從很小便失去的東西,她也只能羨慕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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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夫君破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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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潦倒落魄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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