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別碰我!

第21章 別碰我!

許久之後,紅影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眼眸黑了,梳好的頭髮散亂了下來,大紅色的衣衫也變得凌亂不堪。他跛著腳向著南宮魅走進了幾步,認真的說道:「魅姑娘,剛才鬧了一下,不好意思。不過,我來找你是真的有正事的!是月姬娘娘要見你,讓我來帶你過去的。」

「月姬?」南宮魅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她找我何事?」月姬娘娘在這個忘憂谷中可又是一個風雲人物,怪異的特別!

「帶你見一個人。」紅影微微有些臉紅的撓了撓頭,「不過我不知道是見誰。」

南宮魅將紅影從頭到底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緩緩地說道:「我這就去見月姬娘娘吧。至於你……就不用帶路了,陪著小豆豆小豆子多玩玩吧。」說完,白色的身影從晃蕩的鞦韆上躍起,在樹枝間的幾個跳躍便消失不見了。

「魅姑娘……」你可別留下我啊!紅影的話還沒說完,便又不敢說下去了,滿臉笑容的看著走上來的小豆子小豆豆兩兄弟,「你們要我陪著玩嗎?」

小豆豆笑的十分燦爛的說道:「當然啦!」他的手指還不斷的發出『咯咯』的響聲。

滿山的古木之中,蹲伏著一座小型宮殿,以木為壁為頂,以藤為欄,以花鋪路,柳葉垂絲,花香滿園。

南宮魅來到這座宮殿之前,便不再以飛的方式直接飛進去了,而是落步到了鋪滿花瓣的林蔭道上,緩步向著裡面走去。

不是她不想直接越牆進去快捷一些,而是月姬娘娘為了防止紅影每天在天上飛來飛去,特意在空中布了毒,雖然並不是很重的毒,可是卻也只有她一個人才有解藥,解毒的過程,還多少要受一些折磨。

走過花香四溢的林蔭道,是一道藤條編織成的大門,藤門之上,還綻放著美艷的花朵。

南宮魅推開了藤門,迎來了滿臉的水氣,清涼的水霧沾濕了她的羅裙,卻也洗去了她一身的塵埃。

藤門之後,便是一壁山崖,山崖之上,傾瀉而下的瀑流被月姬娘娘圈在了這座宮殿之中,別出心裁,圈山限流。

繞過飛瀉的瀑布,南宮魅終於走到了月姬娘娘所住的正屋。

走上幾級台階,推開木質的房門,寬敞明亮的大堂呈現在她的眼前。

粉紅色的輕紗代替屏風所在,迎著秋風翩然起舞,鮮艷的插花四處都是,藍色的小花順著木窗爬了進來,滿屋的香味,滿屋的優雅。

「魅兒,我可是等你多時了。」月姬娘娘身著一身嫣紅羅裙,千嬌百媚的半躺在楠木所制的大躺椅上,濃厚的妝容中有著他多情的眸,翹起的蘭花指風情萬種。

南宮魅雖然早就做好了看到這一幕的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想要轉身離去的衝動!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是嫵媚的很啊!不過,他可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啊!

但當初,若不是月姬在緊急時刻送來了冰藍草,只怕上官子炎這條半死不活的命早就成為一具冰冷的死屍了。南宮魅對她,多少還是存在著一些感激的。所以他叫她來,她便來了,雖然南宮魅並不怎麼能接受他是個十足的人妖的這個事實。

南宮魅極力隱藏了她的情緒,淡淡的說道:「月姬娘娘,找我來何事?」明明是一個七尺男兒,卻偏偏以月姬娘娘為名,真不枉費了他那張本就長的妖媚的臉蛋。

月姬娘娘多情的眼眸深情款款的看著南宮魅,溫柔的說道:「想你了。」

是不是她很久沒有殺過人了,這些人都活的不耐煩了?南宮魅的眼眸頓時轉冷,語氣更是僵硬的說道:「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無憂谷中住的人都是怪人,可別想能夠和他們相處的多麼順心舒服。

「你別急著走啊!」悠閑自得的月姬娘娘頓時急了,快速卻又優雅的從躺椅上下來,一眨眼的功夫便拉住了南宮魅的手阻止了她的離去,「我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的。」

南宮魅不著痕迹的將手從月姬娘娘手中抽了回來,轉眸,冷然的說道:「我有見他的必要嗎?」來見月姬娘娘,她已經開始後悔了,再去見他引薦的人,她還真的是猶豫了!

「絕對有!」月姬娘娘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了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容,「他對上官公子的蘇醒可能會起到幫助的哦。」

南宮魅心中的鬱悶終於減輕了一些,至少月姬娘娘讓她來還是為了幫她的!但她對月姬的態度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疏遠冷漠的說道:「帶我去見他吧。」她發現,不能對月姬娘娘溫柔了,不然,他那種女人柔媚的性子一上來,可就有的受得了。

月姬娘娘見南宮魅如此冷漠,也沒有了想要逗弄一下她的念頭,畢竟都曾是江湖中人,惹怒了她,動起手來,他也不一定撿的到便宜。而且,忘憂谷可謂是以和為貴的!

「跟我走吧。」月姬輕移蓮步,擺臀扭腰,拖著她長長的羅裙,向著外面的瀑流走去。

又來到了水霧滿天的瀑流之下,南宮魅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些,不願再讓水霧沾濕她的衣衫。

月姬卻走上前去,揚起頭來,將身子完全暴露在水霧之中,享受涼涼的液體沾上她的皮膚。濃密的睫毛搭在他的眼帘上,嬌嫩的肌膚吹彈可破,晶瑩的水珠掛在他額上的發梢上,就似發光的夜明珠。

若他真是個女兒身,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傾城美女。

許久之後,待水霧已將他的羅裙沾濕,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然後縱聲一躍,飛向了傾瀉而下的瀑流之中,他嬌美的聲音還在水霧中迴旋:「跟我來。」

見月姬娘娘消失在了瀑流之中,南宮魅沒有半絲猶豫的跟了上去,同樣縱聲跳進了瀑流之中。

原來,瀑流之後,是一個洞穴。

南宮魅進入洞穴之後,已經看不見月姬娘娘的影子了,她只能順著潮濕的洞穴向著裡面走去。

才開始,她還能聽見外面瀑流『嘩嘩』的水聲,可是越走,水聲便越小,直到完全聽不見了,這個洞穴卻還沒有走到底。

漆黑的洞穴之中,沒有半絲光亮,她只能靠著手中的火摺子照亮。洞穴不高,有些地方她只能彎著腰走,而洞壁和洞底,都是又濕又滑,若不是她輕功不賴,恐怕早就摔倒在地無法前進了。

一段路程的安靜之後,南宮魅的耳邊又出現了水流的聲音,隨著水流聲音的變大,她聽清了,這並不是來時瀑流的聲音,而是另一個稍小些的瀑流發出的聲音。

許久之後,她終於看到光亮了,自然的光亮,對於處在黑暗中很久的她來說,特別的耀眼。

走出潮濕的洞穴,如意料之中的,出現在她眼前的又是飛瀉而下的瀑布。只是這次她沒有呆在瀑布後面了,而是和它面對面。

「啊……」一聲瘋狂的暴吼震的水花迸濺,接著又是幾掌雄厚的內力打出,瀑布之下的潭水中水花漫天飛舞。

只見瀑流之下,一個全身濕透的,頭髮散亂,衣衫破爛的男子手腳都戴著沉重的鎖鏈,正在發瘋似的對著瀑流亂打亂揮,口中不時的發出憤怒的吼叫,似乎天地都是他所痛恨的存在。

一身嫣紅羅裙已經有些濕了的月姬娘娘站在瀑流邊,多情嫵媚的雙眸痛心的看著瀑流之下的男人。

南宮魅緩緩地走到月姬娘娘身邊,雙眸疑惑的看著瀑流下的男子,問道:「他是誰?」呆在忘憂谷中的人,都算的上是死過一次的人,也都看穿了生死,才會在這裡生活的快樂。雖然每一個人的性子都各不相同,及其怪異的,但卻沒有發瘋,痴狂的人。

「岳甸,十年前最有名的讀心者。」月姬娘娘專註的看著瀑流下的男子,漆黑的眼眸中有著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他曾是我最崇拜的人,可是卻在十年前無故失蹤了。直到我來到這裡,才又見到了他,但他卻已經瘋癲了。」

「是你鎖了他?」南宮魅轉眸看著月姬娘娘。

月姬娘娘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來時,他已經被鎖在這裡了。聽說,是谷主鎖的他,因為他瘋癲,破壞力太強了。」

「谷主?」南宮魅更加疑惑了,她似乎從來不知道這裡還有谷主的存在。

「就是小豆豆小豆子兩兄弟的父親,不過谷主行蹤向來隱秘,我並不知道關於他多少的事情,多年來,也未曾見過他一面。」月姬娘娘看著月甸的目光中有許多的無奈,「我曾試圖找到谷主解開岳甸的枷鎖,可是,只是徒勞。」

「你是想我幫你?」南宮魅憑著她的直覺直接說道主題,也不想多繞什麼圈子。

月姬娘娘笑了笑,卻也搖了搖頭,說道:「我尚且不能找到谷主,又怎麼能把希望寄托在才到谷中一月的你呢!我只是想告訴你,岳甸,或許能救上官公子。」

南宮魅把目光再次放到瀑流下正發著狂的岳甸身上,無奈的說道:「憑他一個瘋癲的人,怎能幫我?月姬娘娘,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也不用用這種辦法來安慰我的。」

「我並非是為了寬慰你的心才帶你來這裡的。」月姬娘娘終於將目光從岳甸身上移了過來,認真的說著,「岳甸並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瘋狂的,每到月圓之夜,他都會有一個時辰的清醒時間。他是讀心者,最能看懂的便是人心,上官公子沉睡不醒,或許他能知道讓他醒來的辦法啊!」

南宮魅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亮光,看著岳甸的目光多了一份審視,但卻也不敢因為月姬娘娘的三言兩語而輕易的將希望寄托在這個瘋癲的男子身上。

畢竟,有多大的期望,就會有多大的失望。

「月姬娘娘說的沒錯,岳甸確實是這世上厲害無比的讀心者,不過能不能讓那個上官子炎清醒過來,卻是個未知數哦!」從洞穴之中,大步的走出來一個身材壯健的男子,他手中卻很不協調的拿著一束雪白的小花,「所以,南宮姑娘,你就不要再等那個活死人醒過來了!你還這麼年輕美麗,這個忘憂谷之中,可是不止有他一個男人啊!」男子挺了挺他的胸脯,示意他就是那個男人。

從男子出現的那一秒開始,南宮魅的臉色便黑了下來,男子越是說,她的臉色也就越黑,只是那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男子卻還渾然不知的得意著。

在南宮魅發飆之前,月姬娘娘趕緊湊上前來,不滿的對著男子說道:「蠻牛,你沒事跑這裡來幹什麼?」

名叫蠻牛的男子一臉的笑容,目光繞開月姬娘娘直盯著南宮魅看,諂媚的說道:「我當然是來找南宮姑娘的!看,我還特地的摘來花朵,想要送給南宮姑娘呢。」說著,他大步的向著南宮魅走去,將白色的小花如珍寶般捧在胸前。

蠻牛喜歡南宮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南宮魅冷漠的拒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這頭牛就是學不會死心。

看著走上前來的蠻牛,南宮魅正準備以暴力將他趕走,眼眸卻被他手中捧著的白色小花所吸引了去,伸手便將花從蠻牛手上奪了下來,很是急切的問道:「這花你是從哪裡摘來的?」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她想要將蠻牛海扁一頓的念頭。

看到南宮魅拿了他帶來的話,蠻牛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根本聽不進去南宮魅說了什麼,只是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道:「魅兒,你接受了我的愛意嗎?」

南宮魅一手拿花,另一隻手已經用一根皮鞭纏上了蠻牛的脖子,將他緊緊地勒住,冷冷的說道:「說!這花是哪裡摘的?」手上的力氣在不斷的加重著。

「魅兒,你別……南宮姑娘……」蠻牛被勒的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也不敢再放肆,滿臉漲紅,「是月姬娘娘宮殿的後山上。」

南宮魅手腕一收,便將勒住蠻牛脖子的皮鞭給抽了回來,一個閃身,雪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洞穴處。

剛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蠻牛立刻沖著洞穴處吼叫道:「南宮姑娘,你去哪裡啊?等等我啊!」說著,便捂著還在發痛的脖子朝洞穴跑去。

月姬娘娘站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順便還冷言冷語的說了一句:「南宮魅恐怕已經出洞穴了,你的步伐,是怎麼也趕不上她的輕功的。別執著了,放棄吧!」看似柔軟的聲音,卻暗藏內力,怎麼也能傳到蠻牛的耳朵裡面去。

蠻牛聽雖然是聽到了,但腳下的步伐卻絲毫不帶減速的,依舊執著的朝著南宮魅撲去。若是他能聽進去別人說的半句話,恐怕他也不會叫蠻牛了!更不會一直對著不可能追到的南宮魅窮追不捨。

儘管很多次他都險些死在她的手上。

月姬娘娘宮殿的後山之上,果然盛開著一大片雪白的小花,南宮魅飛身而下,置身於雪白的花海之中,滿臉的欣喜。這種白色的小花,名叫鳳嵐花,有清心明目的功效,對沉睡之中的人最好,幫助人的睡眠,也可以使長久昏睡的人意識逐漸清晰。

鳳嵐花,對昏迷的上官子炎再好不過,所以她才會這麼急切的想要來採摘這花。

摘了一大束鮮花捧在懷中,飛身一躍,她向著含格的小木屋趕去。她離開那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將上官子炎交給含格照顧很放心,但她還是想要自己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南宮姑娘……你在哪啊?」蠻牛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趕到這個後山來,可是卻已經見不到南宮魅的身影了,滿滿的傷心,失望。

「小心點!」小木屋前的草地上,含格扶著上官子炎緩緩地走著,她專心的在幫助他練習行走。

已是秋末冬初,上官子炎卻滿頭大汗,他小心翼翼的再走了一步,放開了含格的攙扶,說道:「我自己試一試。」躺了太久,雙腿已經麻木了,連走路都必須要先適應才得行。最重要的原因也因為他的腿也在跳崖那次受了傷。

沒有了含格的攙扶,上官子炎只能全身心的來讓自己站穩,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抬起一隻腳準備向前走去,單腳支撐著的身體,有些搖晃。

額頭上的汗珠大點大點的開始滾落,他艱難的將抬起的一隻腳放到地上去,可是,腳剛一觸地,腳上便是一陣無力,身體直直的向前倒了去。

「誒……」含格正準備衝上去扶住上官子炎,但她的步子卻始終沒有邁出去,反而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很輕鬆的模樣似乎終於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身子向前傾倒的上官子炎,沒有摔到地上,而是摔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之中,剛回來的南宮魅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

剛採回來的鮮花灑落了滿地,南宮魅卻只是抱著懷中無力的男子,溫柔的聲音有些顫抖:「上官……你醒了嗎?」是夢嗎?還是他真的終於醒過來了!

上官子炎伸出雙手,也將南宮魅抱著,他的腦袋無力的靠在她的脖間,蒼白的臉上卻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溫柔的說道:「傻瓜,我沒醒怎麼會在這裡!」

南宮魅突然放開了上官子炎,絕美的臉蛋上微帶怒容,不滿的說道:「你好不容易才醒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要出來亂走動!若是你再昏倒,再不醒來,怎麼辦?」

「魅兒……」上官子炎深情的看著南宮魅,修長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肩膀,突然靠近,含住了南宮魅涼涼的櫻唇。

「唔……」上官子炎突然的親吻讓南宮魅有些手足無措,腦袋頓時蒙了,她想要推開他,卻在他甜蜜的吻中淪陷。

纖細的玉手情不自禁的環上了他的背,她熱情的回應著他,溫柔激烈的吻中夾雜著鹹鹹的淚水。

明月高懸,天上繁星滿布,黑暗中的光點在夜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秋風吹落枯黃的葉子,也夾雜著花草的清香拂過人的臉面,草葉上的珍珠閃耀著幽藍的光澤,隱隱約約的映出兩個相擁的身影。

南宮魅依偎在上官子炎的懷中,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眼眸中不禁意之間流露出的是幸福。

上官子炎緊緊地將南宮魅抱在懷中,迷人的雙眸專註的看著南宮魅絕美的臉蛋,輕聲的說道:「魅兒,為何要跟我跳崖?」洛銘的人不會取南宮魅的性命,更不會逼她跳崖,她現在呆在他的身邊,只能證明那時她隨他下來了。

「我說過,你是我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理由。」轉眸,一雙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黃泉路上,我永遠不會讓你一個人走。」

如果你不在了,就讓我陪你走過奈何橋。

她曾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半句虛假。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撞擊著上官子炎的心臟,或許是靈魂的感動,或許是永世不能忘懷的愛戀。

他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堅決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她為他所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從現在開始,該換做是他來保護她了。

南宮魅笑了,笑的傾國傾城,紅唇輕啟道:「不會有人再傷害我們了。忘憂谷,是最沒有傷害的天堂。」

上官子炎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依舊溫柔的問道:「你想要永遠生活在這裡嗎?」

南宮魅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些期望的看著上官子炎,說道:「你會陪我一輩子生活在這裡嗎?」

上官子炎目光閃爍了一下,有些不願有些猶豫,但只在那一剎那之後他便恢復了溫柔,點了點頭,說道:「會!」

南宮魅自然看到了上官子炎神色之中那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變化,心中有些失落,笑了笑,將目光投入了漫天的繁星之中。

她不會強迫別人,更不會強迫上官子炎同她一起呆在這裡,該如何走下去,她的心中已經明了。

上官子炎雖然才從昏迷之中醒來,但他身上的傷在昏迷期間可是用了不少珍貴藥物給治療,所以醒來之後,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了,再修養一段時間,所受之傷也就會痊癒了。

可是南宮魅依舊堅持要親自照顧他,喂湯喂葯,陪散步。

南宮魅用木勺子舀起碗中漆黑的粘苦的葯,吹走了葯的熱氣之後,小心翼翼的喂到上官子炎的嘴中,四目相對之時,無限柔情蔓延。

含格坐在一旁的桌邊,似乎對眼前肉麻的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也不管是否打擾了二人的甜蜜世界,開口便說道:「上官,你以前是什麼人啊?怎麼會被追殺到斷腸崖的?」

聽到含格的話,上官子炎愣了一下,將口中的葯咽如腹中,看著南宮魅不知如何開口。

南宮魅轉眸看向了滿臉好奇的含格,淡淡的說道:「他只是星則國的一個戰俘,是因為我才會捲入這場廝殺之中的。」

「這麼說,君子一怒是為紅顏了!」含格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澤,滿臉都寫著感興趣、感興趣,「魅兒,是誰追殺你的?」

含格才是整件事中的真正主角,只不過,被她所代替了。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是因為含格而起,所以,含格也有知道所有事情的權利。

南宮魅看著含格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是洛銘。」

「洛銘?」含格目光閃爍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是二皇子洛銘嗎?」

南宮魅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是戰王洛銘。」

「戰王?他果然去打仗了……」含格喃喃自語著,但又接著問南宮魅,「他為什麼會追殺你?」

「因為他以為我是你。」南宮魅的思緒回到了剛來這裡的最初,繼續說著,「我剛到軍營時,被當做姦細,為了生存,我只能代替了你的身份。可是卻沒有想到洛銘對你的恨是那麼濃烈,他千般折磨我和上官,為了報復,他還將我送進了皇宮。在皇宮中,我做了你的身份,含妃,最後是用計逃了出來,可是卻又被洛銘困住。上官誤打誤撞闖進了洛銘困著我的地方,我們一起逃跑被發現了,被洛銘的人追殺,才會被逼到跳崖。」她只能將事情簡單的概述一下,有些事情她不願提及也不想要提及。

「對不起,魅兒。」含格低垂下了腦袋,眼眶變得紅紅的,「讓你替我承受了銘哥哥的報復。」

南宮魅起身走到含格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若不是我假扮了你的身份,恐怕我和上官都不可能活到今天。沒有誰對不起誰,怪只怪天意弄人罷了。」最可笑的是,她們竟然都落到了這個山谷之中。

「魅兒……」含格抬起微紅的眼眸,小聲的說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別怨銘哥哥?」

南宮魅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和洛銘之間的恩恩怨怨,怎麼可能說不恨就不恨了呢!

見南宮魅不語,含格又繼續說道:「當初,我明知道銘哥哥會傷心,還是嫁給了肆,銘哥哥會怨恨我也是應該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請你別怨恨他好嗎?」

或許,正是因為含格的單純,她才會生活的這麼快樂吧!南宮魅暗自羨慕,卻也只能止步於羨慕。轉眸,深情的看著上官子炎,說道:「這個山谷,與世隔絕,可能再也不會回到紅塵之中去了。恨與不恨,又有什麼關係?我最愛的人就在我的身邊,已經足夠了。」她恨洛銘,恨他的殘忍,恨他霸道的佔有,更恨他親手殺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含格知道南宮魅不可能因為她的話而放棄對洛銘的恨,低垂著腦袋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或許恨,便是他們可以記住彼此唯一的意義了吧。

如果不能愛,便盡情的恨,也是對彼此永生不忘的記憶。

含格再次抬起了腦袋,晶亮的眼眸中閃爍著些羞澀的光澤,小小聲的說道:「那……肆他還好嗎?」

洛肆,被南宮魅傷的夠徹底的了!南宮魅對他,一直有著愧疚的感情。看著含格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他依舊很愛你。」洛肆的溫柔,洛肆對含格的深情,一直都是那麼濃烈。

含格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笑容,晶亮的眼眸之中卻又流出溫熱的液體,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肆一定很生氣,我離開了這麼久都沒有回去找過他。」

大大咧咧,天真無邪的含格,最能掛在心上的人,或許就是洛肆了。即使有著孩子般的性子,她對他的愛,依舊不比任何人淺薄。

南宮魅看著含格又哭又笑,自言自語的模樣,有些失神了。含格,真的很愛洛肆吧。可是,同樣愛著含格的洛銘,又是怎樣的心碎。

錯亂的愛,終是由人而起,霸道的佔有,自私的報復,一切都還是因為那最初的心動。

就讓一切在忘憂谷之中斷絕吧!不再回到塵世,一切都只是過去的記憶,可憶而不可及。

午飯過後,含格又恢復了蹦蹦跳跳快樂的模樣,興高采烈的跑去找鐵大哥玩樂去了,懷中還揣著她的小松鼠。

南宮魅扶著上官子炎走到一棵大樹之下坐了下來,此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更低山谷中的一片美景。

上官子炎坐在南宮魅的身側專註的看著她,卻沒有抱著她,猶豫了很久之後才不安的喚道:「魅兒……」

「嗯?」南宮魅沒有回眸,看著順流而下的溪流發著呆。

「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上官子炎顯得很不安。

南宮魅換了一個坐姿,用手反撐著地,淡淡的說道:「我聽著的。」

「我……」上官子炎邪魅的眼眸閃爍的看著南宮魅,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下了狠心說道,「我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士兵,我是星則國的太子!輝赫國會突然停戰回朝,也都是因為我!」

南宮魅卻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轉眸看著上官子炎,淡淡的說道:「這又如何?」

上官子炎倒是很驚訝南宮魅平淡的反應,不安的說道:「之前,我一直隱瞞著你,你……不會生氣嗎?」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他竟然是在因為這個而那麼局促不安,很是淡然的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並不一定全部都必須要讓別人知道的,你對我也不列外。而且,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了,只是沒想到你是太子而已。」

「魅兒……」上官子炎痴痴的看著南宮魅,對於她的這般善解人意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感謝她了,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話雖如此,但以後你若是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絕對不會有半點的隱瞞。」他最大的秘密,便是他的身份。

南宮魅將頭埋在他的懷中,溫柔的說道:「我只要呆在你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魅兒,有一個問題我能問你嗎?」上官子炎的聲音很輕,「如果你不想說,我也可以不知道。」

南宮魅閉著眼眸靠在他的懷中,柔聲說著:「你問吧,若我能告訴你我便會說。」有些事情,是她的秘密,她永遠也不會開口對別人說起。有些事情,是她的痛,她更不願意讓他知道。所以,她對他,總是會存在著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並不認識你,可是你卻像是認識我。之前,你和我相識嗎?」上官子炎依舊緊緊地抱著她,但他的眼眸中卻顯得很不安。他一直不敢問這個問題,他怕回答會是一個他不能承受的答案。

「相識。」南宮魅睜開了眼眸,目光卻顯得很迷離,「我曾見過你,只是你不認識我而已。那一面,我便已認定了你!」若是要一輩子在一起,她就要給他一個最為安心的答案。

「見過我?」上官子炎低眸,疑惑的看著南宮魅。

「之前,我是個浪子,夜潛軍營,想拿些銀兩繼續流浪。可是,卻見到了月夜下的你,只是一眼,我便再也不能忘記你的容顏。」南宮魅繼續想著,「但我並不知道你是誰,後來又在輝赫國軍營見到被俘的你,才會……那般失禮。」第一次見到上官子炎,她對他便又抱又親,還說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話,真是……太不矜持了!

「第一眼見到你,我便被你吸引了。」上官子炎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邪魅的眼眸痴痴的看著南宮魅櫻紅的唇瓣,「那是我第一次嘗到如此甜美的唇。」

「你……」南宮魅瞪了上官子炎一眼,臉蛋有些微紅。一直以來,她都將她全部的情給了上官子炎,可是卻忘記了他並不是上官穆少,他還只是才認識她而已便要接受她濃烈的感情。

「從此以後,這張甜美的唇,只屬於我!」上官子炎抬起南宮魅微尖的下巴,霸道的宣布著,並且吻上了她的櫻唇,貪婪的掠奪著她的甜美。

青山綠水之間,南宮魅和上官子炎忘情的親吻著對方,修長的手緊緊地抱著彼此。

不知何時,上官子炎已經將南宮魅壓到了身下,他細密的吻灑落在了她滑嫩的脖間,修長的手滑到她的腰間解開了她腰間的束縛。

南宮魅猛然睜開了她閉著的眼眸,情慾的刺激讓她飄飛的意識回體,下意識的,她伸手想要推開身上的上官子炎,纖細的玉手卻被他的大手握住,他溫暖的體溫傳遞到了她冰冷的手心。

上官子炎咬住南宮魅的耳垂,吐著熱氣道:「魅兒……我想要你……」

「不!」幾乎是本能的,南宮魅猛然用力,將上官子炎從她身上推開,雙手環住她已經有些暴露的肌膚,目光閃爍而驚恐的看著上官子炎,「別碰我!」

當上官子炎說要她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之中,出現的竟然是洛銘那張冷峻的臉龐,那雙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卻在說:他愛上她了。

被南宮魅推到在地上的上官子炎有些錯愕看著南宮魅,但立刻便溫柔的說道:「對不起,魅兒,是我太心急了。」他不應該這麼著急的要她,畢竟她的心中已經留下了洛銘的陰影,可是他又好想立刻將那個陰影從她心中趕出去,讓那個人永遠的在她的記憶中消失掉。

南宮魅的目光中布上了些許害怕和恐懼,她抱著自己的雙腿,身體輕微的顫抖著。洛銘的臉,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他冰冷的眼神,將她的孩子活活殺死。

永遠不可能減輕的痛楚,是洛銘霸道的佔有和殘忍的虐殺。

「魅兒……」上官子炎輕聲喚著如受驚的小鳥似的南宮魅,緩緩地靠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中,「我不會碰你的!不會的!」

艷紅的玫瑰花瓣順著溪流緩緩地流走,不斷灑下的玫瑰花瓣,給整條小溪都鋪上了紅艷艷的色彩,就似一條紅色的地毯。

小溪邊的樹木上,全掛上了紅艷艷的紙花,有的紙花還剪成了一個『囍』字。

有的樹木葉子已經落完,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榦,樹枝之上,便掛上了紅色的紙花,就似一顆顆開著紅花的樹。

小溪邊不遠處的木屋中,更是布滿了喜紅的色彩。木屋的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囍字。

「一拜天地……」月姬娘娘陰柔的聲音從木屋之中傳了出來。

木屋正堂之中,一對身著紅艷的新人緩緩地彎下了腰,虔誠的拜了天地。

同樣一身鮮紅的月姬娘娘滿懷祝福的站在一旁,欣喜的看著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多情的眼眸中還徘徊中晶瑩的液體。

含格身著一身鵝黃色羅裙,站在月姬娘娘身邊,開心的看著拜著天地的兩人。

鐵閱如刀刻般的臉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笑容的站在含格身邊看著正在拜堂的兩人,不經意之間,他轉眸看了一眼開心無比的含格,眼眸之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無奈。

蠻牛站在鐵閱身邊,滿眼怨恨的看著對面站著的上官子炎,一廂怒火似乎快要衝出腦門將他的頭髮給全部燒掉了。

紅影正站在蠻牛身邊,用手肘子抵了抵蠻牛,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就別看了!上官公子不僅功夫比你好,長的也比你帥多你,你就別痴心妄想了!」蠻牛在知道上官子炎醒了之後,就怒氣沖沖的跑去找過上官子炎比武,結果,輸的不止狼狽~

「哼!」蠻牛悶哼一聲,不滿的瞪了一眼紅影,「老子的事不用你這個毛孩子插手!」

紅影的臉色立刻也陰沉了下來,惡狠狠地說道:「待會出去比武!看你是怎麼被毛孩子給教訓的!」

南宮魅站在另一側,如小鳥一般依偎在上官子炎的懷中,看著正在拜堂的兩人,不禁露出笑容來。

小豆豆小豆子站在南宮魅的身側,雖然這個電燈泡當的很亮,可他們的目光只在那對新人身上,對自己身上發的亮光渾然不覺。

歷經磨難的兩人,終於在這與世無爭的地方得到了他們的幸福,願他們的幸福能夠永永遠遠的這樣下去。

居住在忘憂谷中的另一些怪人也都呆在這裡,看著新人拜堂,每一個人的心情也被他們的幸福所感染,變得很不錯。

「禮成。」月姬娘娘喜悅的聲音傳進每一個人的耳膜之中,「新人入洞房。」

新郎拉著紅帶,帶著他的新娘,滿懷幸福的向著裡屋走去。終於,經歷了生生死死之後,他終於娶到了她,可以和她長相廝守了。

夜晚,小木屋外的草地上擺上了兩桌豐盛的酒席,忘憂谷中的眾人熱鬧的飲酒作樂。

一身嫣紅的月姬娘娘將正和蠻牛打的不可開交(就是蠻牛在後面追,紅影到處逃跑,最後把蠻牛累的半死不活,紅影幸災樂禍)的紅影給拖了回來,將笛子扔給了紅影給他奏樂,而他則為眾人翩然起舞。

月姬娘娘纖細的身子柔弱無骨,似水般柔軟,嫣紅的羅裙隨著擺動,就似一朵盛開的牡丹花。修長的玉手蘭花指翹,多情的雙眸秋波暗涌,妖媚的臉蛋風情萬種,一顰一笑之間,攝人心魄。

紅影生性頑劣,但吹笛子的技術含量可是不能夠小瞧的。一聲聲優美婉轉的笛聲如清泉拂過人心,伴著月姬娘娘每一個舞步,都是那麼的和諧優美。

同樣是一身紅衣,紅影卻是柔中帶剛,不失男子氣概,月姬娘娘則是柔美可人,讓人心生憐愛之意勝過葬花黛玉。

此刻盡情舞蹈的月姬娘娘,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本是男子,絕對會把他當做一個難得的紅粉知己。

一曲舞畢,月姬娘娘額間隱現些許汗漬,優雅嫵媚的行禮之後,對著拍掌叫好的人說道:「光是我一個人跳舞實在乏味,不然我們找點新的樂子,也總比只是悶著喝酒來得好啊!」

「好啊!」只有一米高的萬嘍首先從木凳上跳了下來,很感興趣的接著說道,「月姬娘娘說所的樂子是什麼樂子啊?」

「搶綵球!」月姬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由新郎拋出綵球,我們一起來搶,範圍不得離開木屋一里遠,一個時辰之內,誰搶到綵球的次數最少者,為輸,搶到球次數最多者,為勝。輸者,必須接受勝者給出的一個懲罰,無論什麼,必須做到!」

「不行!」蠻牛跳了出來,不滿的說道,「我蠻牛的輕功根本不如你們,怎麼也不可能搶贏你們啊!而且,紅影這個傢伙的輕功可是無人能及,若是讓他拿到了球,我們還怎麼搶啊?」

月姬娘娘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些,很是平淡的答道:「這就要靠你自己想辦法了啊!若你害怕,也可以不參加。」

「你……」蠻牛用手指著月姬娘娘,很是憤怒,但礙於面子,還是賭氣的說道,「誰說我怕了!搶就搶,我蠻牛還怕過誰嗎?!」

月姬娘娘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一切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她將目光移到了新郎身上,對著新郎點了點頭,說道:「新郎官,可否開始了?」

「嗯!」新郎點了點頭,從含格手中接過綵球,將球舉起,準備拋向空中,可是,他又突然將綵球抱回了懷中,「蠻牛兄弟輕功弱於大家,這第一個綵球,就讓蠻牛兄弟抱了吧!」說完,他大步的走到蠻牛面前,將球放到了蠻牛手中。

蠻牛滿懷感激的看著新郎,就差流下眼淚來叫一聲再生父母了。可是,蠻牛還沒用感動完,便覺手上一空,綵球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

他憤恨的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在這時候搶了他的球,卻看到的是紅影那張壞笑的臉蛋,頓時火冒三丈,大罵道:「紅影,你個小兔崽子!把球還我!」說著,便向著紅影追去。

紅影拿到綵球,一眨眼的時間,便已經竄到了十米開外。隨後眾人才反應過來,跟著紅影追去。

「哼!有我紅影在,你們一個球也別想搶到!全部都當大輸家吧!」紅影在樹枝之間快速的飛竄著,看著追來的人已經被他甩的很遠了,他洋洋得意的大笑著。

「你高興的太早了!」隨著小豆豆憑空冒出來聲音,一顆小石子就似長了眼睛一般向著紅影的腳踝追來。

看著小石子破空飛來,紅影只覺心底冷氣直冒,憑著絕頂的輕功,他險險的避過了飛來的石子,速度也不得不慢了下來,雙腳落到了地上來。

「謝了。」突然從草叢之中竄出來的小豆子滿臉笑容的看著紅影,以極快的速度將綵球從紅影手中搶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紅影伸手便想將綵球搶回來,卻在剛伸出手的那一剎那便將手給縮了回來,目光恐懼的看著遠處站著的小豆豆。

在他手原來放著的半空中,一刻高速飛行的小石子快速的穿過。

小豆豆的彈弓就像是專門為他所準備的一樣,無論他跑的再快,他射出的小石子總是能準確的射中他,這也是他為何那麼害怕小豆豆射出的石子的原因了。

趁紅影不注意,小豆子腳底抹油,抱著綵球快速的向著小豆豆跑去。在距離小豆豆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將綵球拋出,扔到了小豆豆手上。

小豆豆一手抱著綵球,一手還是拿著彈弓,警告的看著紅影一眼之後,抱著綵球便向著一旁跑去。

紅影無奈的看著小豆豆逐漸遠去的背影,卻沒有勇氣追上去,他實在是害怕小豆豆專打他腳踝的彈弓啊!

紅影沒有追上去,並不代表別人沒有追上去。紅影的頭頂上,快速的掠過一道墨黑色的身影。

紅影的臉上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他不能從小豆豆手上把綵球搶回來,別人卻可以啊!只要綵球離開了小豆豆,他便有機會了!懷揣著無限的希望,紅影身形一閃,跟著那道墨黑色的身影而去。

小豆子小豆豆抱著綵球跑了很遠之後,覺得安全了才停下來喘了口氣,可是一口大氣還沒有出完,對面便出現了一個威武的身軀。

小豆豆將綵球拿給小豆子抱著,舉起手中的彈弓警惕的看著對面站著的男人,一步步的向後退著。

所來之人,正是鐵閱。他一張刀刻的俊臉毫無表情的盯著小豆豆小豆子,邁著步子一步步向著他們兄弟二人走來。

小豆子緊緊地抱著懷中的綵球,不安的說道:「小豆豆,怎麼辦?」雖然他是哥哥,可是很多事情都是靠小豆豆來解決的,他所會的便只是廚房的料理。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小豆豆鬆開了握著石子的手,讓石子破空飛出向著鐵閱射去。

小石子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鐵閱的手臂之上,可是,並沒有帶來想紅影那樣疼痛的效果,鐵閱依舊半步不減的向著他們逼近。

「就算你是銅皮鐵骨,我也要給你彈出幾個洞來!」小豆豆拿出懷中揣著的小石子,不斷的向著鐵閱打去,每一下都是用出了他最大的力道。

小豆豆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握著彈弓的手有些發軟,看著鐵閱的目光就像是看到鬼無常一般。

已經挨了好幾十個石子的鐵閱,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邁著步子向著綵球所在的地方走來,突然間,他所邁的步子變大,一眨眼便來到了小豆豆的面前,伸手便將他手中的彈弓搶了過來,語氣僵硬的說道:「玩夠了!該休息了!」說完,他健壯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小豆子面前,小豆子懷中緊緊抱著的綵球已經來到了他的手中。

不帶任何停留的,鐵閱拿到綵球,大步便走,幾個閃身,已經離開的老遠了。

小豆豆和小豆子只能呆在原地,無奈的低垂著腦袋。

鐵閱拿著綵球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前面有動靜,正準備換方向離開,卻聽見了一個柔美可人的聲音在叫他鐵大哥。

離開的腳步頓時僵硬在了原地,他不自主的回過頭來,滿眼寵溺的看著對面緩緩走過來的女子。

含格一雙晶亮的眼眸楚楚可憐的看著鐵閱,嬌滴滴的說道:「鐵大哥,我還沒有抱過這個綵球,你就讓我抱一下好嗎?」

「額……」鐵閱愣愣的看著含格,不忍心拒絕可愛的她,可是也不能將球交給含格,心中人神交戰,激烈異常。

「鐵大哥……」含格眨巴著眼眸,可憐巴巴的盯著鐵閱看,一隻小手伸出來還不時的摸了摸綵球,卻也不搶,「你就給我抱一下嘛~」

「含格丫頭,這是比賽,我不能……」鐵閱十分為難的看著含格,已經開始手足無措了。

鐵閱的話還沒有說完,含格晶亮的眼眸之中便湧出了溫熱的液體,一臉的凄美可憐,小聲的抽噎著,還不忘說道:「鐵大哥不願把綵球給我,我不要便是……嗚嗚……」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鐵閱緊張的看著哭泣的含格,就似著火了卻找不到水澆火一樣,趕緊將綵球遞出來,「我沒有不給你!快拿著!」

女人的眼淚能淹死一個男人,含格的一滴眼淚,就可以讓他喘不過氣來!

含格抬起了濕潤的眼眸,仍帶著哭腔問道:「你真的要給我嗎?」

「那是當然!」鐵閱堅決的點了點頭,將綵球塞到了含格的手中。

抱著綵球,含格突然轉哭為笑,一臉的快樂得意,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和鐵閱保持了一段距離之後,她笑著說道:「謝謝鐵大哥了!」說完,轉身便跑,很快的便消失在了這片林子之中。

含格快速的逃開,鐵閱才清醒過來他是上了那個丫頭的當了。氣憤的跺了跺腳,卻也無奈不能對她真的生起氣來。

「含格丫頭,你可真是把鐵閱那個木頭吃的死死的啊!」萬嘍從樹上跳了下來,剛好擋住了含格的去路,一臉壞笑的看著含格,「不過我不是鐵閱,所以,快把綵球給我吧!」

含格一瞪眼,將綵球緊緊地抱在懷中,堅決的說道:「哼!絕對不會給你的!」說完,轉身她便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萬嘍嘴邊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一米高的身材卻很快速的向著含格追去。

只是片刻的時間,含格和萬嘍之間的距離便近在咫尺了。只需要再加把勁,萬嘍就可以追上含格把綵球給搶回來了。

「嘿嘿……綵球是我的了!」萬嘍行至含格左側,高速奔跑之中,他伸出手準備將綵球從含格懷中搶過來!

「這並不見得!」含格憤恨的說著,使勁的將懷中的綵球向前拋去,同時也停下了奔跑的步子。

萬嘍沒有想到含格會將綵球拋出,伸出的手便抓了一個空,回過神來想要再去抓綵球時,卻見到綵球已經安穩的呆在了另一個人的懷中——南宮魅。

南宮魅嫵媚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萬嘍,冷冷的說道:「欺負含格算什麼本事?是個男人就到我的手中來搶吧!」

「哼!南宮魅,就算你是個殺手我也不會怕你!」萬嘍冷哼一聲,向著南宮魅撲去。雖然身高不如別人,可是他的武功可是一點不弱的!

南宮魅也同樣向前走去,在萬嘍即將接觸到綵球的時候一個閃身,便從他身邊繞過,去到了他的身後。

萬嘍氣憤的直跺腳,轉身,便又如餓狼一般向著南宮魅撲去。綵球,他可是勢在必得。

這次,南宮魅和萬嘍交了手,以內力來看,他們幾乎相差無幾,誰也不能壓制到誰。剛剛分開,萬嘍便又向著南宮魅撲來,一根皮鞭從他手中飛出,向著南宮魅手中的綵球捲來。

一個閃身,南宮魅靈活的避開了皮鞭,可是,同時她卻發現了危機的存在。沒有做多餘的思考,她果斷的將綵球向著一旁的上官子炎拋去。

綵球剛一拋出,她的懷中便伸過來一雙手,若是綵球還在,必定可以趁這個機會將綵球抱走。

一身紅衣的紅影出現在了南宮魅的身邊,他收回了落空的手,目光直直的看著飛向上官子炎的綵球。

上官子炎上前一步,準備接住飛來的綵球。

「綵球是我的!誰也別想搶!」隨著一聲爆呵,蠻牛健壯的身體憑空出現,笨拙的跳起來便攔路接住了空中的綵球。

上官子炎劍眉微皺,快步上前,伸手準備搶回綵球。

「小心了!」一把鋒利的刀子破空飛來,直直的向著上官子炎刺來,在上官子炎不得不停下來躲避刀子的時候,萬洛矮小的身子快速的竄到了蠻牛身邊,眨眼之間便將蠻牛手中的綵球給搶了過來,接著一個轉身,便向著灌木叢中鑽去。

「萬嘍子!別忘了還有我!」紅影高聲說道,隨著身形一閃,便跟著萬嘍追了過去。

上官子炎被搶了綵球,又是在南宮魅面前,心中自然超級不爽,腳尖一點,便飛身向著萬嘍追去。

這裡還剩下兩個人便是含格和蠻牛。含格百無聊奈的走到蠻牛身邊,嘟著嘴巴說道:「蠻牛,你可好了!搶到了兩次球,已經不用做墊背的了!」

蠻牛眼眸睜的圓圓的,還處於被搶了綵球的迷惘中,半響之後,才暴呵出聲:「萬嘍,你個混蛋……」

蠻牛這邊一個怨一個怒,而萬嘍這邊,卻也不得好過。

萬嘍在灌木叢中快速的奔跑著,只祈求著那一個時辰的時間快點過去,他可是被紅影追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哼!」紅影冷哼一聲,再次加快前飛的速度,黑夜中只留下了他的一道紅色殘影。

「啊……」緊接著,便是萬嘍一聲痛苦的尖叫,他站在一棵大樹之前,捂住自己被撞破的腦袋,痛苦不堪。

方才就是紅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晃蕩了一下,讓他沒有看清前面的路,才會直接撞到了大樹上面,而紅影竟然趁他被撞的空隙,搶走了綵球!還真不是君子專趁人之危啊!

紅影剛搶到綵球,上官子炎白色的身影便追了上來,眨眼之間離紅影便只有咫尺。

「媽呀!這速度還真快!」看到上官子炎追了上來,紅影抱著綵球便快速的逃竄開來,一個閃身,便已經跑離了幾米遠。

上官子炎也不做絲毫的停留,腳如塌風的向紅影追去。紅影雖然輕功絕佳,可是現在恢復了體力武功的他,也並不會弱於紅影。

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在月光照射的林子中快速的穿行著,由十多米的距離在不斷的靠近著,但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著。

罈子上燃著的香,已經燃到了香尾,即將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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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夫君破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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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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