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勾引
紫淵和南宮魅對視了一眼后,緩步走到門邊,拉開門,卻驚訝的說道:「爺,你怎麼來了?」她以為會是那個長的像骷髏的老翁。
洛銘低聲和紫淵說了兩句,紫淵點了點頭之後便向外走了去,隨手將門給關上了。
南宮魅見到紫淵久久沒有過來,房中隔著的帘子又讓她看不到門口發生了什麼,撐起身來,不安的喚道:「紫淵?」
沒有回應,卻緩步走過來一個身材修長,俊美無雙的男子,狹長的眸子溫柔的凝視著她,說道:「紫淵去照顧戒尋了,我便來照顧你。」
南宮魅微蹙秀眉,冷漠的說道:「紫淵在我身邊便很安全,何必要你過來?」她知道,在洛銘的心中,在乎的便只有她的安危。
洛銘自然的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了下來,認真的說道:「只有你呆在我的身邊,我才會放心!」
南宮魅偏開了腦袋,疏遠的說道:「何不讓四個人都呆在一起,那樣就不會有半點差池了。」
「多留意點二人空間有何不好?」洛銘薄涼的唇瓣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漆黑的眸中有的只是她嬌艷的容顏。
「我不想要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對愛情,對你,已經死心了。」磕上了眼眸,她很害怕他的好,她真的害怕她會堅持不下去,對他心軟了。
那一天,他做的真的過分了!喝醉並不是借口,他疏遠她,是真的傷害了她。就算現在會醒悟,或許也已經遲了,但他絕不會放棄!曾經那般恨他的南宮魅他亦然深深地愛著,更何況現在的她只是在生氣。
洛銘收斂了臉上壞壞的笑容,深情地說道:「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犯下的錯,我會一直等著你,直到地老天荒。」她已然是他的一切,隱居山中,他只願能和她永遠在一起。
「時間不會太久,找到雪蓮,我便會離開!永遠不再看到你!」她強調著,不管她最後是生是死,她都會離開他,那樣,他也不至於太過於傷心了。
洛銘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卻很好的隱藏了他的痛,溫柔的說道:「魅兒,好好睡覺吧,我就呆在這裡,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你的。」
今夜註定無眠,他要的只是南宮魅能夠得到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的聲音突兀的在黑夜中響起,驚得床上的人瞬間睜開了雙眸,只聞得外面傳來女子嬌媚的聲音:「公子,我是來送茶的。」
這裡是南宮魅和紫淵的房間,那女子卻知道洛銘在這裡,可見他們已經被監視了!
洛銘猛然站起身來,微皺的劍眉已經暴露出了他的殺意。
「不要。」南宮魅對著洛銘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去開門,而她自己則將眼眸閉了起來。既然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她也只有從他們的行動中找出他們的意圖,才好對症下藥。
洛銘明白南宮魅的意思,眼眸中的殺意在瞬間便被一片淡然所取代,走到門邊,輕聲的將門拉開。
來人正是嬌娘子。
濃艷的裝塗了厚厚一層,本就妖冶的五官更顯嫵媚,胸前的蓓蕾若隱若現,纖細的小蠻腰上有著些許晶亮發光的東西,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中。身下穿的是一條鮮紅色的紗裙,一條光滑勾魂的大腿沒有被任何衣物所遮住,透過紅色的薄紗,便能見其粉嫩雪滑。
櫻紅性感的唇瓣微微向上勾起,纖細的玉手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優雅的說道:「公子,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嫵媚的雙眸含情楚楚,秋波暗涌。
洛銘只是冷冷的看了嬌娘子一眼,轉身便向著屋內走去,如此性感妖冶的女人對他來說似乎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嬌娘子邪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但卻被她不著痕迹的掩飾了,擺臀扭腰的走了進來,優雅的將茶送到桌邊坐著的洛銘面前,笑得魅惑眾生,柔聲說道:「公子,請用茶?」柔弱無骨的腰肢似是無意般向洛銘懷中靠去。
洛銘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抬手準備將嬌娘子推開,卻聞到一聲瓷器碎掉的聲音,而嬌娘子隨著一聲驚呼已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嬌娘子手中的茶在她「手滑」時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邪魅的眼眸楚楚可憐的看著洛銘,纖細的胳膊環住洛銘的脖子,嬌聲說道:「公子,我怕……」豐滿的兩座玉峰貼上了洛銘堅實的胸膛,修長的手指從洛銘頸邊滑過,向著他的衣領里鑽去。
「滾!」冰冷的如同極地寒冰,兇惡的如同山間野獸,洛銘站起高大的身軀來,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將嬌娘子扔到了地上。
突然的天翻地覆讓嬌娘子有些措手不及,狼狽的摔在地上的她依舊顯得那般妖嬈嫵媚,只是片刻的錯愕之後,俏麗的臉蛋上再次掛上了妖冶的笑容,多姿的躺在地上,含情楚楚的說道:「公子,奴家是想來伺候你的。」修長的手指滑進了自己的衣領,本就有些暴露的香肩因她扯下衣衫來而全部暴露了出來。
「嘩……」鋒利的長劍拔出,洛銘用劍尖抵著嬌娘子的眉心,冷冷的說道,「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嬌娘子修長的手指僵硬住了,嫵媚的眼眸中泛著陰冷的光芒,絲毫不在意自己額頭上抵著的劍,嗜血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洛銘冰冷的臉頰。
她以為她可以搞定洛銘,竟沒想到他的定性竟然能這麼好!不止抵住了她的誘惑,還能抵住嗜魂香的藥性!
嗜魂香,普天之下最烈的春藥,只要一吸入鼻中,立刻便會情慾高漲,不能自制。
嬌娘子端來的茶中是沒有嗜魂香的,而當茶水落地,和滿屋的玫瑰花向混合在一起的時候,便成為了最惡毒的春藥。
「銘……」南宮魅雙眼迷濛的看著洛銘,漆黑的眼眸中早已布滿了情慾,一張嬌美的臉蛋紅撲撲的。
「魅兒……」洛銘擔憂的看著南宮魅,轉眸再看嬌娘子時,目光更加的冰冷,「快滾!別讓我在這裡殺了你髒了我妻子的眼!」現在還不能殺了嬌娘子,不然就會打草驚蛇了。
嬌娘子性感的唇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祝你們擁有美好的一夜。」她身子輕盈的飄了出去,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房外的漆黑之中。
洛銘將劍插回鞘中,剛走到南宮魅的床邊,便被她纖細的玉手抓住,櫻紅柔弱的唇瓣吻上了他的唇,柔弱無骨的身子緊緊地貼了上來。
「魅兒……」他輕聲喚著,狹長的眼眸迷濛的看著眼前放大的嬌顏,堅實的手臂環上了她纖細的腰肢,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回應著她的吻,滿足著她的索求,任有她不安分的小手伸進他的衣衫中遊盪,同樣的,他也在受著嗜魂香的煎熬。
南宮魅漆黑的眼眸迷茫的看著洛銘,如夢初醒般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就像是做了一場瘋狂的夢,為何洛銘的唇瓣上會有鮮血,她不知道。
洛銘狹長的眸子淡然的看著身上的南宮魅,絲毫沒有了前一刻的情慾高漲,風輕雲淡的問道:「你清醒了?」
南宮魅疑惑的看著洛銘,問道:「我怎麼了嗎?」腦袋裡是亂糟糟的,太短的時間讓她不能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意識到她現在正以什麼樣的姿勢和洛銘呆在一起。
洛銘偏開了眼眸不看南宮魅,淡淡的說道:「你被下藥了。」南宮魅的春光可謂是暴露無疑,他剛解了情、欲的毒,再這樣下去,又會再被南宮魅勾起情、欲來了。
「下藥?」南宮魅為微蹙眉,努力的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一些,方才想到嬌娘子來過,她似乎還在極力勾引洛銘。
目光觸及洛銘古銅色的肌膚,堅實的胸膛,不安的感覺在心中升起,驚慌的去看自己的衣服,上半身的竟然未著片縷,而她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坐在洛銘的身上。
臉蛋迅速升溫,她驚慌的從洛銘身上翻了下來,扯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安的說道:「我剛才……做了什麼?」瘋狂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滅,她就像是一個饑渴了很久的女人,對著洛銘強取豪奪,而此時想起,她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想不起來了嗎?」洛銘半坐起了身,光著膀子靠在了牆上,微眯著眼眸看著南宮魅,「你差點就強、暴了我。」
「我怎麼可能……」她瞪大了眼眸,卻沒能將後面的話給說出去,因為事實就像是洛銘所說的一樣。
如果不是洛銘事先便在戒尋那裡拿了解藥,只怕現在她已經真的把他給強暴了!
俏麗的臉蛋紅的能煮雞蛋了,低垂下眼帘很沒底氣的說道:「因為中毒了才會這樣沒有抵制力的。」若是以前,至少她可以用內力支撐一會兒,也不會向現在這樣一點就著,弄的這麼丟臉了。
洛銘俊美的臉龐湊了上來,曖昧的說道:「不是因為我的魅力才失去抵制力的嗎?」他內心的慾望讓他要了她的,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讓外面的人如意,便將她處於危險之地,他也不能讓她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給了他,至少她現在是還沒有原諒他的,他不能再碰她了!
就算她一直都只屬於是他的女人。
「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讓我失去抵抗力!」她冷漠的說著,也不再因為這件事而彆扭的害羞了。
洛銘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翻身下床將自己的衣服穿上,說道:「快將衣服穿好,我們有事情要做了。」
南宮魅看著洛銘高大的背影,知道他是生氣了,伸出手,卻不敢去觸碰他。她不是一個貞潔的女人,也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而他依舊沒有嫌棄她要和她在一起,已經是她最大的幸運了吧!
將一旁的衣服拿過來穿上,淡淡的問道:「有什麼事情要做?」他一直都是叫她好好地睡覺什麼都不要管,現在卻說有事要做,讓她開始疑惑了。
洛銘輕挑劍眉,薄涼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欣喜的弧度,這應該是多日以來南宮魅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了吧,剛才她是大可以像之前一樣忽視他的話的。
心中什麼彆扭的感情都消失不見了,轉過身來,洛銘溫柔的說道:「他們不會讓我們好生睡覺,我們就和他們玩玩吧!想必你現在也沒有什麼睡意了吧?」如果經歷了這樣一場非風非雲的瘋狂還能睡著的話,他真的就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是南宮魅了,而是實實在在的一頭豬!
南宮魅心頭留過一陣暖意,輕輕地點了點頭,偏開了腦袋不再去看洛銘了。他的大度,他的溫柔,他深情的眸子,總是那麼輕易的便會讓她沉淪其中。
而可悲的事,她的解藥只有在事先服用之後才會不受影響,中毒之後便沒有可解的葯了,除了放縱。
斗骨俊美的臉龐一片冰冷,邪魅的眼眸中流露著殺意,冷冷的說道:「你敢去碰那個女人,便是自找的罪!」修長的手輕輕一推,便將不斷在他身上磨蹭的嬌娘子推開。
「斗骨……」嬌娘子楚楚可憐的看著冰冷絕情的斗骨,想要再次上前,卻被他冰冷的目光威懾住了,相處這麼多年,她可是很清楚斗骨的不可冒犯,若是斗骨不想碰她,她是絕對不能進他的身的。
體內的慾火在洶湧的燃燒著,握緊了修長的手指,她快速的向著一旁跑去。她不能奢望斗骨會心軟幫她了,更何況斗骨因為那個女人還在生氣,所以,她只能求助於自己了。
客棧的地下樓層中,有著一個三米見方的小池子,散發著別樣香味的池子中,不斷的有水蒸氣升起。
腿腳已經發軟的嬌娘子好不容易走到這裡,縱身便跳了進去,瞬間便被池中的水所淹沒。
這個池中的水便是整個客棧中有著玫瑰花香的原因,整個池中的水,混雜了數以千計的藥物加上人血熬成,芳香宜人,也帶著劇毒。
嬌娘子身上的毒若是不解,很可能就會因此喪命,但如果她是在這個池子中熬過這一夜,便不會喪命,只是過程有著非人的痛苦。
只是太過於可惜,她不能親手要了南宮魅的命!
撲通的一聲水響,池中的水花飛濺,毀面僧帶著淫惡的笑容緩緩地靠近嬌娘子,誘惑的說道:「嬌娘子,不用怕,我來救你了。」他可是想了嬌娘子想了好久了,不過她的身心都是放在斗骨的身上的,根本不肯讓他碰她一根手指頭。
嬌娘子緩緩地轉過頭來,眯緊了眼眸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毀面僧的模樣,認出了他來,憤怒的說道:「你來幹什麼?快滾!」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能暫時保持清醒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本就繃緊的神經開始顫抖,全身的細胞都向著毀面僧衝去,那裡有著她急切渴望的!可是,這個假和尚真的讓她噁心!
好不容易壓制住了自己身體本能的渴望,伸手想要將毀面僧給推開。
「額……」身體最本能的慾望如同野獸般吹殘著她的神經,在她心裡最後一道線崩斷之前,她修長的手已經將毀面僧按住,迅速的脫光了他們彼此之間的束縛,將那能減輕她痛苦的東西據為己有。
沉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嬌娘子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她一定要讓南宮魅碎屍萬段!
一身黑色長袍,弓著腰的老翁站在戒尋的門外,如同骨架的手勻速的敲著房門,另一隻手端著一盤新鮮的包子。
開門的是紫淵,她對這個骷髏老翁的印象一點也不好,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事嗎?」看著他手中的包子,她不覺得那是能吃下去的東西,雖然色香味皆全。
老翁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帶著些許興奮的說道:「姑娘,這是本店特意送的包子,希望你們品嘗。」
「我們不需要夜宵。」說完,紫淵便準備將門關上。
一直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手攔在了門上,熱氣騰騰的一盤包子被送進了門內,老翁聲音嘶啞陰冷的說道:「這是老闆送的,住在這裡的人必須要吃!」
紫淵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只覺脊梁骨不斷有冷氣襲來,看著老翁那張骷髏臉,真就像是看到了從地獄爬出來的骷髏一般,一時之間,竟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多謝了。」溫文儒雅的聲音,戒尋很有禮貌的接過了老翁手中的盤子,嘴角上是一抹無害的笑容。
老翁只剩皮的臉上扯出一抹猙獰的笑容,說道:「記得好好品嘗。」舉著燭火,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地向著樓下走去。
戒尋關上了房門,一隻手放在紫淵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溫柔的說道:「別怕,有我在。」
「我才不是怕,我……」抬眸,望如戒尋溫柔的眸子中,就似在絕望中找到了陽光一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戒尋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伸手攬住紫淵的香肩向著裡面走去,說著:「品嘗美味了!」就算紫淵是死士,殺人無數,可是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會是一個怕鬼的女人,殺的人更多,心中也便更加怕鬼的吧!
肩上傳來的是陣陣溫暖的熱流,暖進了心中也亂了心神,俏麗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環繞在鼻尖屬於他的氣息讓她忘乎了所以。
如果這個房間是無限的大,他能就這樣摟著她一直走著,那該是多好啊!
戒尋將那盤熱氣騰騰的包子放在桌子上后,只是看著,說道:「紫淵,你猜,這包子里裝的會是什麼?」
聞得戒尋的話,紫淵才猛然之間將彌留的心神給收了回來,看了看那包子,也沒有多想,說道:「自然是肉了。」雖然不會常吃這種普通人家的東西,可是卻也在一次出行任務的時候吃過一次。
「確實是肉!」戒尋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幾個包子,修長的手指拿起其中一個搬開來露出裡面的肉心。
看著那些肉心,戒尋兩道濃眉皺的更緊了,將包子扔回了盤子中,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面色冰冷如霜。
紫淵的目光也觸及到了那些肉心,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全部是肥肉,一絲瘦肉都沒有。但看戒尋的模樣,絕對不會是因為只是肥肉而憤怒,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戒尋冰冷的目光緊鎖那些肉心,一字一句猶如從牙縫中咬出來的一般道:「這些是人肉。」
「人肉?」紫淵驚訝的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肉心,雖然知道在貧困的地方因為過度的飢餓會吃死掉人的肉,可是卻也沒有聽說把人肉裝成餡,拿給別人吃的啊!
戒尋端起了盤子,開窗邊扔了下去,望著外面漆黑的天空,冷冷的說道:「今夜會比想象之中的更加難熬,這些人的目的,是吃了我們!」客棧中充滿的帶著絲絲血腥味的玫瑰精香,屋子裡放著的骷髏頭,現在又是人肉包子,已然讓他明白這家客棧到底是一家什麼樣的客棧了。
紫淵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不可置信的呢喃道:「世間真有這麼噁心的人?」縱使她的雙手殺人無數,可是卻也不曾想過,她所殺之人會成為盤中餐的!
戒尋修長的手指深深地陷在窗戶的木欄中,冰冷的語氣充滿了無限的殺意,憤怒:「殺了他們便不會再有這樣的人了!」
「找到了。」洛銘狹長的眼眸仔細的看著床邊那個凸起的木塊,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將它扳動,果然能動!而在它旋轉一圈之後,床榻上竟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床下,有著數不盡的階梯。
南宮魅漆黑的眼眸冰冷的看著床底下隱藏的那個通道,冷冷的說道:「果然有地下室。」她雖然一直躺在床上,卻並未發覺,而在和洛銘的那番風雲之中,洛銘卻發現了此床之下是空的。
如果一直都是南宮魅躺在床榻上,只要客棧中的人拉開另一道開關,她就會直接從這裡掉下去,只怕是粉身碎骨了。
圖財害命,想必也不過如此。
洛銘將房中的燭火拿了過來,對著南宮魅說道:「下不下去?」現在的南宮魅完全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他雖然有足夠的信心能保她周全,卻也擔心會有那萬分之一,不敢輕易犯險。
南宮魅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語氣冰冷的如同修羅臨世,道:「這個骯髒的地方,該是在人間消失的時候了。」怪只怪他們運氣不好,竟然害到了修羅。
洛銘薄涼的唇瓣勾起一絲弧度,他似乎又看到了過去那個冰冷絕情,殘忍嗜血的南宮魅了,而她又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是為自己而活,活的那麼精彩的女人!
走上前來,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嚴肅的說道:「下去后,寸步也不許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必須呆在我的身邊!」
南宮魅想要推開洛銘說她自己能行的,可是他的話卻又讓她只能點了點頭,她不能用她自己的生命來冒險,因她的生命關乎著他。
縱身一躍,洛銘帶著南宮魅跳入了那個漆黑的通道,前方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們。
狹窄漆黑的通道,只有無盡延伸向下的樓梯,空氣越來越潮濕,血腥的味道也越來越重,不多遠的牆壁上,便會看見斑駁的血跡。
洛銘緊緊地將南宮魅摟在懷中,擔憂的問道:「魅兒,有沒有事?」這種地方,對於她這種身體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勉強了。
南宮魅搖了搖頭,臉色一片蒼白,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向了前方,說道:「是死路。」一堵厚厚的牆壁擋在前方,阻斷了他們的腳步。
洛銘劍眉緊皺,狹長的眼眸中充滿了殺意,俊美的臉上冷的如同千年寒冰。
「繼續向前走吧!你們會見到想見的一切。」陰冷蠱惑的聲音從兩旁的牆壁中鑽了出來,話音剛落,他們面前那道厚厚的牆壁緩緩地向上升起,帶著巨石的摩擦聲。
洛銘將南宮魅摟的更緊,狹長的眼眸警惕的看著前方,如果有任何的異常,就是用手中的燭台他也會讓那個人粉身碎骨。
石壁開啟,沒有任何人在裡面,陰冷的風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向他們迎面撲來。
即使習慣了血的味道,南宮魅依舊一陣心驚,這樣的血的味道太過於濃烈,也有著腐臭的讓她噁心想吐的味道。
俏麗的臉蛋更加的蒼白,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了洛銘的衣衫,看著石壁后的空間的目光不停的閃爍著。
她已經猜到石壁後會是什麼了,光是想著就讓她覺得噁心,而那一幕幕應該就在前方,讓她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洛銘低首在南宮魅耳邊溫柔的說道:「有我在你身邊!」將燭台放到南宮魅的手中,修長的大手抽出了隨身的利劍。
洛銘摟著南宮魅緩緩地走下了台階,過了石壁,看到的並不是南宮魅想象之中的一切,而是一個乾乾淨淨的房間,雖然空氣中血的味道依舊十分濃烈。
他們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房間,出了許多橫躺在地上的有如棺材大小的箱子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在對面一側,有著一道木門。
洛銘和南宮魅對視了一眼,徑自向著拿到木門走去,在穿過那些箱子的時候,還是通過那個透明的蓋子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凍在冰塊中的人!每一個箱子里凍著的都是一個赤、裸的人,乾乾淨淨的,但有些人的身體卻有些不全了,缺失的部分似乎是被利器給割下來的。
這一幕,不覺讓南宮魅想到,現代時,曾見過的凍在冰箱中的豬肉,為了保鮮,也方便食用。
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有些膽怯的說道:「難道他們是在吃人肉嗎?」同類的血肉,她真不知道該是如何咽下腹中的。
洛銘將南宮魅的腦袋埋進了自己的胸膛,溫柔的說道:「別看了!」加快了腳步向著木門走去。他有些後悔帶南宮魅來這裡了,這些骯髒的東西污染了她的眼眸!
推開木門,竟然又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房間中放著的,依舊是木箱子。
洛銘始終讓南宮魅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胸膛,大步的向前走著,狹長的眼眸也越來越冰冷。
這裡,至少儲存了上百人的屍體!
走過了好些個房間之後,再次推開木門,見到的終於不是同樣的房間和木箱了,而是木製的圍欄和過道,原來,他們是在這個地下室的二樓,而真正的地下室,是一個很大的穴洞。
剛下到地下室的最底層,最聽見了沉重的喘息聲,男人混雜著女人的,令人浮想聯翩。
洛銘帶著南宮魅輕聲的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便見到一個熱氣騰騰的小池子,而池子邊上,是一對正是瘋狂纏綿的男女。
洛銘目光冰冷厭惡的看著眼前這並不美觀的春戲,單手蒙住南宮魅的眼眸,另一隻手的長劍揮出,便要將他們一起斬殺。
「撲通」一聲水響,仍舊處在瘋狂之中的嬌娘子被推到了水池中,而毀面僧彈身而起,險險的避過了洛銘的致命一擊,手臂上卻也被劃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媽的!」毀面僧低聲咒罵著,雖然身體肥胖,行動卻十分敏捷,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幾米之外,隨手抓了一件衣服便將自己丑陋的身體給裹了起來,他的武器也被他拿到了手中。
嬌娘子從水中鑽出了一個腦袋來,緩緩地浮到池水面上靠著水池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嬌顏的臉蛋依舊泛著潮紅,妖冶的身體不安的扭動著,口中呢喃著:「斗骨……斗骨,愛我……」和毀面僧的瘋狂,她全然幻想成了是和斗骨的瘋狂。
見毀面僧已經將他醜陋的身體給遮住了,嬌娘子又是身在水中的,洛銘便將遮住南宮魅眼帘的手放了下來,狹長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毀面僧,隨時準備要了他的狗命。
南宮魅嬌顏的臉上是一片冷然,看著水中仍舊迷濛在無邊春色之中的嬌娘子對著洛銘說道:「去把那個和尚解決了,這個女人交給我!」敢當著她的面勾引洛銘的女人,便已經是她心中必殺之人!
洛銘從南宮魅冰冷的眸子中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來,雖然並不能確定,但心情也變得大好,溫柔的叮囑道:「千萬小心,我就在你身邊!」帶著南宮魅他也不好和毀面僧戰鬥,南宮魅雖然失去了武功,但對付神志不清的嬌娘子還是搓搓有餘的。
毀面僧看著他們有意對付嬌娘子,心中一陣大急,畢竟這個女人剛剛才讓他感受了一下醉生夢死的快感,握緊手中的狼牙鐵棒,大喝一聲便向著洛銘衝來,試圖救下嬌娘子來。
洛銘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個閃身便向著毀面僧撲去,他需要的是速戰速決!
南宮魅緩緩地走到水池邊,蹲下身來冷冷的看著目光迷濛的嬌娘子,幽幽的說道:「就算你現在神智清醒,能夠和以前的我大戰一場,也註定了逃不了死亡的命運!敢勾引我的男人,我便不會再讓你見到明日的太陽!」微眯眼眸,目光冰冷的如同嗜血的修羅,手中鋒利的銀針狠絕的刺進了嬌娘子的頭頂。
「額……」嬌娘子瞪大了眼眸,終於恢復了神智看清了眼前的人,可是卻只能不甘的張張嘴,從口中流出來的是鮮紅的血液,未能吐出一字來。
曾經妖媚的眼眸依舊睜的大大的,腦袋卻只能無力的垂下,失去了一切的生機。
「嬌娘子!」毀面僧一聲怒吼,眼眸中猙獰的布上了血絲,提起狼牙鐵棒拚命的向著洛銘揮去。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女人竟然就這樣死了,他一定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洛銘的長劍迎面而來,逼得毀面僧不得不後退,刀光劍影之間,毀面僧明顯處於下風,別說報仇,現在能成功從洛銘劍下逃脫便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了。
狼牙鐵棒橫空飛起,毀面僧的心臟暴露在了洛銘的劍下,冰冷的利劍刺進了毀面僧的肚腹,轉眼又要刺進他致命的心臟了。
「你若是殺了他,我立刻殺了這個女人!」清冷的聲音在洛銘耳側響起,心驚之下,看到的是一個一襲黑色勁裝的妖冶男子正掐著南宮魅的脖子,那修長的大手稍一用力,他的魅兒也就隨之在這世上灰飛煙滅。
身體剎那間的僵硬,毀面僧便將一把匕首送進了他的身體之中,他大可以一劍了結了毀面僧的命,卻只能飛速的後退好幾米,警惕的看著那個黑衣男人,冷冷的說道:「放開她!」肚腹之間的鮮血順著匕首不斷的流出,他絲毫不在意,狹長的眼眸關注的只有那個面色蒼白如紙的女人。
黑色勁裝的男人正是客棧的掌柜——斗骨。
他似乎很滿意洛銘的表現,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手一拉,便將南宮魅拉進了他的懷中抱著,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她滑嫩的臉頰,邪笑著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捨得殺了這麼美麗的小娘子嗎?她可是我的獵物,我還想要好好品嘗一番她的甜美呢!」滑潤的舌尖在南宮魅的臉頰舔過,邪魅的眼眸中儘是淫惡。
南宮魅偏開腦袋躲避斗骨的輕浮,冷冷的說道:「你會死的比想象中的更慘!」這個男人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從心底便萬分的排斥著。
「是嗎?」斗骨微眯眼眸,性感的唇瓣輕咬住南宮魅的耳垂,曖昧的吐著熱氣,「即使死,也是和你一起醉生夢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個感興趣過,他對她不再是獵食的慾望,而是佔有!
洛銘修長的大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腳尖一點,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揮舞著鋒利的劍便向著斗骨襲來,他誓要他死無全屍!
毀面僧眼角掛著一抹猙獰的笑意,他拾回自己的狼牙棒,跟著洛銘而來,想要用偷襲的方法至洛銘於死地。
「找死!」女人冰冷的低呵在一個木門邊出現,只見一把冰冷的利劍破空飛來,直接插入了毀面僧的胸膛,鮮血飛濺,他僵在了原地,竟不知自己是如何中劍的。
紫淵和戒尋和洛銘他們一樣,同樣是從床下的通道來到這裡的,剛出最後一道木門,便看見了毀面僧想要偷襲洛銘的一幕,紫淵果斷的便抽出自己的劍甩向了毀面僧,直接要了他的命。
洛銘的目標只有斗骨,狹長的眼眸布滿了血絲,招招致命,卻不傷及南宮魅一絲一毫。
斗骨的武器是鋒利的五爪,他的武功非常之高深,即使懷中抱著南宮魅,也和洛銘打的不相上下,甚至還能抽出閒情逸緻調戲一下南宮魅,看著她憤怒的模樣,他的心情就更加的好。
紫淵看的他們的打鬥有些頭皮發麻,洛銘受了傷,一時之間也不能將斗骨收拾下來,而南宮魅夾在他們之間,讓洛銘又有了顧忌,打鬥陷入了劣勢,洛銘不得不處於下風。
紫淵拿回了殺死毀面僧的劍,憤怒的說道:「我去幫爺!」說著,便欲撲上去。
「姑娘,你的對手是我!別弄錯了!」嘶啞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一手舉著燭火的老翁彎著身子步履沉重的走了過來。
面對一個看起來瘦弱的要死了的人,紫淵卻沒有半點的輕心,早在剛進客棧上樓的時候她便發現,這個老翁絕對不是一個那麼簡單的人,武功不凡,否則他上樓梯也不會發不出任何一絲聲響,而他的步子看起來又是那麼沉重。
紫淵警惕的看著緩步走過來的老翁,小聲的對著一旁的戒尋說道:「找機會幫爺,我現在無法抽身了。」要解決掉這個老翁,她也沒有把握需要多少時間,而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異常珍貴的。
戒尋點了點頭,向著身後退去,他必須遠離紫淵和老翁的戰場,否則不能幫到洛銘,反而還會連累到紫淵。
老翁骷髏似的臉上掛起一絲猙獰的笑容,邪惡的眼神卻是看著小心翼翼向著一旁走去的戒尋。
「你的對手是我!不要看錯地方了!」紫淵冷冷的說道,揮起手中的利劍已經向著老翁撲去。
洛銘和斗骨打的混天黑也,紫淵和老翁也打的不相上下,戒尋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點的地方,密切注意著洛銘和斗骨的打鬥,手中緊握著銀針,尋找著合適的機會將銀針送進斗骨的體內。
戒尋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卻也不敢有半絲的馬虎,暗運內力,在斗骨防禦鏤空的地方將銀針送出,只要銀針能刺破斗骨的皮膚,便萬事大吉。
銀針脫手而出,但他的危險卻接踵而來了,老翁飛甩出來的燭台已經向他飛來,速度之快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啊……」撕心裂肺的聲音從紫淵口中發出,她感覺到她的背脊似乎碎成了粉末一般,修長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戒尋的手臂,身子已經變得無力。
「紫淵……」戒尋驚訝的看著奮不顧身為他擋住燭台的紫淵,緊緊地摟住她讓她不至於倒地,漆黑的雙眸頓時被血色所充滿。
老翁不止將燭台扔向了戒尋,同時也發出了一個暗器擋住了戒尋想要暗殺斗骨的銀針,也趁這個時間,戒尋再次射出一根銀針,在老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鑽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鮮血飛濺,又一道深深地血痕在洛銘的手臂上留下,染紅了南宮魅的眼眸。
「銘……」南宮魅帶著哭腔的喊叫,心臟都似乎在這一刻裂開了一道口子了,痛的那麼的撕心裂肺,「你不要再管我了!殺了他!殺了他!」如果不是顧忌她,洛銘也不會被斗骨這般壓制。
洛銘悶哼了一聲,不做任何停留,再次向著斗骨攻來,而在斗骨將南宮魅推到他的劍尖時,他又不得不收回了劍,只能險險躲開斗骨的攻擊。
「哈哈哈……」斗骨放肆的大笑著,嘲諷的看著全身是血的洛銘,「你的男人也不過如此嘛!我才是最強大的男人,能夠讓你依靠的男人!」
「是這樣的嗎?」南宮魅抬眸,俏麗的臉蛋上盡顯妖媚之色,蒼白的唇瓣卻勾勒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弧度,漆黑的眼眸含情脈脈,「你不怕死在我的手裡嗎?」
斗骨看著懷中這般妖冶嫵媚動人的女子,竟然剎那間的失神了,而這剎那間的失神,便讓他妄送了自己的性命。
南宮魅修長的手指硬生生的插入了他的胸膛,跳動的心臟被她尖銳的指尖戳破,絕美的臉蛋上依舊有著那抹艷絕天下的笑容。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斗骨喃喃道:「你……你不是沒有武功嗎?」抱著她的時候他便檢查過,她沒有一絲內力,而能夠直接將手插進他胸膛的人,必定是應有深厚的內力才能做到的。
南宮魅冰冷嗜血的看著斗骨,狠狠地將他從她身邊推開,冷漠的說道:「曾經的我,是嗜血的修羅!」她現在確實沒有絲毫的內力,以至於身體都比常人更加虛弱,但在最緊要的時候,她卻可以壓榨出自己身體中僅存的力量,喚醒自己的內力,因此也是要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的。
斗骨性感的唇角依舊邪魅的向上勾起,妖冶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南宮魅,蠱惑的說道:「你真的是唯一一個如此吸引我的女人!讓我又愛又恨!下輩子,我一定要讓你做我的女人!」修長高大的身軀筆直的向身後倒去,邪魅的眼眸依舊帶著笑意,無悔的滿足。
他的雙手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被人殺死只是早晚的事情,而死在南宮魅的手中,是上天給他最大的優待了!臨死之前,她是觸碰到了他的心的,那個從來沒有任何人觸碰過的地方。
南宮魅目光冷漠的看著斗骨倒下,對他死前所說的話充耳不聞,轉眸,擔心的看著滿身鮮血的洛銘,輕聲說道:「銘,你沒事吧?」若不是為了救他,她也不會逼出內力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洛銘疑惑的看著南宮魅,搖了搖頭道:「沒事!」大步流星的向著她走去,現在他只想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
心頭的一顆大石放了下來,南宮魅輕鬆的在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呢喃道:「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斷開,纖細的身子無力的向地上倒去。
「魅兒…」洛銘驚慌的趕到南宮魅身邊扶住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絲毫不顧自己身上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目光閃爍的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你怎麼了?快醒醒。」南宮魅能夠殺死斗骨,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而她突然出現的力量,正是他擔心的源泉。
戒尋好不容易才從紫淵的受傷中冷靜下來,這下又看到南宮魅昏迷,趕緊抱起已經失去直覺的紫淵來到洛銘身邊。
給南宮魅把脈之後,眉頭皺的更緊,當機力斷說道:「把她們先帶上去!這裡太危險了!」雖然已經都死了四個人了,可是這個客棧里還有沒有其他人他卻不知道,也絕對不能讓她們兩個再待在這麼潮濕的地方,只有一有閃失,她們兩個都會死。
天色漸漸明亮開來,客棧的客房中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南宮魅是最重要的人物,即使戒尋的心中再關心紫淵的傷勢,也不能先給她治療,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南宮魅身上。
從受傷便昏迷的紫淵臉色蒼白的躺在南宮魅的身側,除了剛受傷時她的幾處大穴被戒尋封住保住了性命之外,沒有再服過任何療傷的藥物。
戒尋每兩根手指中都夾著好些根銀針,漆黑的眼眸緊張的凝視著南宮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
南宮魅的腦袋和身體上已經被插上了數不清的銀針,濃密的睫毛緊緊地閉著,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生氣。
洛銘修長的手緊握成拳,手心中已經有了不少的汗漬,狹長的眼眸不安的看著床塌上那虛弱的人兒,心臟的跳動都顯得那麼的無力。
看著自己最痴愛的女人那麼虛弱的躺在床上,還可能隨時從他身邊永遠消失,他卻什麼都不能做,深深的無力感和痛苦抽打著他的每一個細胞。
如果不是他的無能,南宮魅也不會受傷的!那時的南宮魅,是為了保護他才會拚死一搏的!
而她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很可能付出她本就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生命。
毒火攻心,內力亂竄,經脈面臨崩潰。
升起的太陽驅逐了黑暗,將整個沙漠照的一片金黃。
戒尋臉色一片慘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嚴肅的說道:「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我們必須快點趕到極寒之地取得天山雪蓮,否則她會等不到的。」若不是之前讓南宮魅服下過續命金丹和一片雪蓮花瓣,經過這次恐怕她早已命喪黃泉了。
心中懸著的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兩道劍眉也終於舒展了些,看著她的目光極盡溫柔。
「我們現在就起程!」狹長的眼眸中有的只是南宮魅,他急切的想要帶她去找到雪蓮。
「現在還不行!」戒尋濃眉緊皺,漆黑的眸子擔心的看著床塌上躺著的另一個人,「我必須要救她!」他緊張的神情,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間的關心,他對她重視的程度超越了想像之中的。
洛銘這時似乎才注意到了紫淵的存在,看了她一眼后,走到床邊溫柔的抱起南宮魅,淡淡的說道:「我在馬車中等你。」他並不介意他的屬下有情,因他也是為情所困。
戒尋詫意的看著洛銘,才醒悟過來方才他因為紫淵對他的主子是有多麼的不敬,若是以前,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洛銘將南宮魅抱了出去,戒尋也不敢再多去想那些雜亂的東西,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紫淵身上,已經耽誤了這麼久才開始治療她,希望她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紫淵受傷不輕,卻也沒有威脅到生命,在戒尋高超的醫術下,很快便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
只要醒了,就不是那麼嚴重的問題了。
看著紫淵緩緩地睜開了眼眸,戒尋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漆黑的眼眸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興奮。
他輕輕地握著她纖細的玉手,溫柔的喚道:「紫淵…」在她奮不顧身的擋在他的面前那一刻起,她便完全占具他的心了,雖然她在年齡上還算得上是他的姐姐。
「公子…」紫淵輕啟蒼白的唇瓣,細長的柳眉不安的皺著,「你沒事吧?」
一陣暖流從心底流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心疼和寵溺,溫柔的說道:「我沒事!」已經傷成這樣了擔心的還是他,怎能叫他不從心底感動?
紫淵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擔心的問道:「爺和南宮姑娘有沒有事?」
戒尋心疼的看著紫淵,修長的手輕輕的撫上她毫無血色的臉頰,略帶責備的說道:「大家都很好!倒是你,傷的這麼重,才該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
紫淵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紅暈,漆黑的眼眸閃著絲絲喜悅的光澤,虛弱的說道:「只要主子沒事,我就很好了。」她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主子的安全,這是存在她心中不可更改的真理。
濃密的睫毛緩緩地垂下,等不到戒尋再說什麼,她的思緒便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兩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照顧兩個受了傷的女人,細心的讓人目瞪口呆。
就這樣,幾日的時間平靜而有趣的度過了,極寒之地近在眼前。
洛銘早已派人打探清楚這附近的情況了,在雪山角下,有一個富裕的城鎮,城鎮中最重要的地方便是萬寶樓,裡面有來自全天下各地的人帶來他們最珍貴的寶物拍賣,而想要上到雪山,最好的隨身物品在萬寶樓裡面能買到最完備,齊全的。
這裡也便流傳了一句俗話:到天山來,沒去過萬寶樓的,就算是白來了。
馬車在萬寶樓的側門停了下來,守在門口的丫環立即迎了上來,拉開車簾溫柔的說道:「各位貴客,廂房已經準備好了,裡面請。」
隱藏在洛銘身邊的十三個人是隨叫隨到,他早已派遣其中一人在這裡訂好了最貴的廂房,門口的丫環便是萬寶樓的老闆特意派來接待他們的。
敢訂最貴廂房的人,不是達官顯貴便是一方首富,自然是生意人最喜歡的顧客,也便會受到最好的待遇。
被戒尋抱在懷中的紫淵滿臉通紅,低垂著眼帘嬌羞的說道:「公子,我可以自己走的。」幾日來的休養,又服用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她的傷勢快速的恢復著,已經能緩慢的走動了。
戒尋很是理所當然的抱著紫淵向外走去,不容抗拒的說道:「等我確認你完全好了,你才可以一個人獨立行動!」他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中的霸道和疼愛,就像是丈夫對著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般。
紫淵想說她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嬌弱的,可是卻也喜歡他對她的關心,一時之間,竟想要永遠這樣柔弱下去,那樣他就會一直那麼溫柔的照顧她了。
戒尋和紫淵之間越來越深的情素自然是被洛銘看在眼中的,而反襯他們的,卻是他心底深深的悲哀和痛楚。
狹長的眸子沒有透露出他心底任何一絲悲傷的情緒來,凝視著南宮魅,溫柔的問道:「我抱你出去,好嗎?」或許她會拒絕他,他已經做好了被她拒絕的準備,但也沒有準備要放棄過。
南宮魅斜靠在馬車的邊角上,漆黑的眼眸看向了外面拉起帘子的那個丫環,禮貌的說道:「姑娘,能扶我出去嗎?」臉色蒼白如紙,如果不是必要,她根本不想要睜開眼眸來。
丫環有些詫異,隨即在臉上扯出一抹笑容來,點了點頭道:「好的。」走近馬車來,小心翼翼的將南宮魅扶起來向外走去。
洛銘神色落寞的看著被丫環扶著環緩地向外走去的南宮魅,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她們走了出去。
紫淵和南宮魅對視了一眼后,緩步走到門邊,拉開門,卻驚訝的說道:「爺,你怎麼來了?」她以為會是那個長的像骷髏的老翁。
洛銘低聲和紫淵說了兩句,紫淵點了點頭之後便向外走了去,隨手將門給關上了。
南宮魅見到紫淵久久沒有過來,房中隔著的帘子又讓她看不到門口發生了什麼,撐起身來,不安的喚道:「紫淵?」
沒有回應,卻緩步走過來一個身材修長,俊美無雙的男子,狹長的眸子溫柔的凝視著她,說道:「紫淵去照顧戒尋了,我便來照顧你。」
南宮魅微蹙秀眉,冷漠的說道:「紫淵在我身邊便很安全,何必要你過來?」她知道,在洛銘的心中,在乎的便只有她的安危。
洛銘自然的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了下來,認真的說道:「只有你呆在我的身邊,我才會放心!」
南宮魅偏開了腦袋,疏遠的說道:「何不讓四個人都呆在一起,那樣就不會有半點差池了。」
「多留意點二人空間有何不好?」洛銘薄涼的唇瓣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漆黑的眸中有的只是她嬌艷的容顏。
「我不想要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對愛情,對你,已經死心了。」磕上了眼眸,她很害怕他的好,她真的害怕她會堅持不下去,對他心軟了。
那一天,他做的真的過分了!喝醉並不是借口,他疏遠她,是真的傷害了她。就算現在會醒悟,或許也已經遲了,但他絕不會放棄!曾經那般恨他的南宮魅他亦然深深地愛著,更何況現在的她只是在生氣。
洛銘收斂了臉上壞壞的笑容,深情地說道:「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犯下的錯,我會一直等著你,直到地老天荒。」她已然是他的一切,隱居山中,他只願能和她永遠在一起。
「時間不會太久,找到雪蓮,我便會離開!永遠不再看到你!」她強調著,不管她最後是生是死,她都會離開他,那樣,他也不至於太過於傷心了。
洛銘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卻很好的隱藏了他的痛,溫柔的說道:「魅兒,好好睡覺吧,我就呆在這裡,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你的。」
今夜註定無眠,他要的只是南宮魅能夠得到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的聲音突兀的在黑夜中響起,驚得床上的人瞬間睜開了雙眸,只聞得外面傳來女子嬌媚的聲音:「公子,我是來送茶的。」
這裡是南宮魅和紫淵的房間,那女子卻知道洛銘在這裡,可見他們已經被監視了!
洛銘猛然站起身來,微皺的劍眉已經暴露出了他的殺意。
「不要。」南宮魅對著洛銘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去開門,而她自己則將眼眸閉了起來。既然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她也只有從他們的行動中找出他們的意圖,才好對症下藥。
洛銘明白南宮魅的意思,眼眸中的殺意在瞬間便被一片淡然所取代,走到門邊,輕聲的將門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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