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隱瞞

遊盪者之後又打來電話回應，說是沒見過的生物，會報告給復聯調查，並讓何南不要跟外人提起此事。

「跟月光騎士也一樣？」

「月光騎士是自己人。」遊盪者笑了笑：「你能跟我說的也都可以告訴他。」

「……我們昨天談過的那件事也一樣嗎？」何南皺起眉頭，扭頭看了看雪莉，確信她不會聽到。

「哦，那要看你怎麼想了。」他的語氣無比輕鬆。

何南的想法，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他不希望再有第四個人知情。

「剛剛你也給誰打電話了，對嗎？」他走出書房時，宮野志保如此問道。

「對。」何南點了點頭：「我問了遊盪者，他也不知道這種生物的底細，說會報告給復仇者聯盟，讓我們別跟外人提起見過這東西。」

「那恐怕你說的有點晚了。」雪莉提醒他：「我已經告訴警察了。」

「警察多半也是會封鎖消息，所以沒關係。」何南走到昨晚毒液入侵的窗子，看著它憂心忡忡：「……這簡直就是離譜！它已經關得不能再嚴了，可這對怪物一點用都沒有。」

「畢竟從監控錄像來看，它是可以變成液體的……除非事務所泡在水裡都能確保一點水也進不來，否則這間房子在它眼裡和沒有門窗根本沒區別。」雪莉的神色也顯示出一絲疲憊：「雖然通常來說，有人真想半夜進來殺了我們，那門窗本來也是攔不住的……但它這種悄悄潛入的方式還真夠可怕。」

「直到這樁案子了解前，都不能掉以輕心。」何南拉開窗戶看著從遠方大路上疾馳而來的警車，感受著冷風對大腦的衝擊，讓思維更加的冷靜下來：「不愧是皇後區，出警速度就是快。」

來了一胖一瘦兩個警察。

這兩位都是老熟人了。

他們經常在這條街巡邏。

胖子叫馬丁·高爾頓。42歲的棕發白人男性。老警察，以前曾經當過警監，一年前因違反命令擊斃一名超級罪犯而被降職，干起了巡警的老本行。

瘦子叫馬克·霍巴特。22歲黑髮白人男性。新來沒多久的巡警。馬丁·高爾頓的搭檔。

在如今大多數警察都被紐約人民厭惡的情況下，這兩位風評算比較好的了。

雖然馬丁偶爾會受些小賄——比如白拿小販一個漢堡什麼的，但總體上無傷大雅。

何南每次看到馬丁·高爾頓這樣便感到心裡不是滋味。

這個可憐的中年男子因仕途受挫、無法如當初夢想的一般伸張正義而對警察的工作不再上心。

他從前可不是這樣。

靈魂徹底融合完成的何南清晰記得從前的馬丁對於自己的身份多麼自豪。

可如今就天天想著混日子。

「馬丁……你喝了多少酒過來的？」何南聞著他身上一股酒臭味，無語的調侃道。

「一口而已。」馬丁哈哈笑著：「警局派我來你們這查一個……一個什麼怪物？你們現在連怪物的案子也接了嗎？」

「是它半夜闖進我們家裡，不是我們邀請它來的——你好啊，馬克？」何南也和那位年輕的巡警打起招呼。

「你好，何南先生。」馬克一板一眼的打著招呼，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緊張：「請跟我們說說案件詳情。」

於是，雪莉帶他們去看了監控錄像。

馬丁的表情也和馬克一樣迅速嚴肅起來。

那之後，便是一大堆走流程的對話。

比如，覺得那怪物可能是誰、它都可能翻了什麼資料等等。

警察只能把它們記錄下來，大概率並不能據此破除案件。

這一點，就連他們也承認。畢竟毫無線索。

「我們一定會儘力調查清楚的，何南先生、雪莉小姐。」馬克匆匆在本子上寫完了最後一項目擊證詞，將它揣入了兜里：「你們的事務所可能不再安全了。要申請保護嗎？」

「謝謝，不必了——如果這東西真想殺我們，那住你們警局裡應該也沒意義。」何南搖搖頭：「根本不存在完全沒縫隙的房間。」

「是啊。」宮野志保還吐槽了一句：「而且被你們保護的人才更容易出事。」

這主要是指，被警方保護起來的人，往往都得罪黑幫和犯罪團伙了。

他們非常容易出意外。

涉及到某些勢力的案子時，甚至死亡率一度能高達百分之百。

人們在憤怒之下，諷刺這種現象為「被警方保護必死」。

被雪莉這麼說后，那態度無比嚴肅的年輕警察馬克顯然有些不情願，似乎準備開口反駁。

然而，被馬丁阻止了。

「好了，孩子。」馬丁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執法記錄儀關掉。像我一樣。」

「為什麼？」他有些不解。

「因為案子結束了，開著費電。」馬丁嫌他動作慢，直接伸手把它擰掉了。

「……你有話跟我們說吧，馬丁大叔。」何南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

「是啊……不方便被執法記錄儀記載。」馬丁笑呵呵的坐在了沙發上：「我能來杯咖啡嗎？」

「當然——馬克也來一杯嗎？」何南走向咖啡機問道。

「……水就行了。」馬克顯然困惑無比，接過了雪莉倒來的水，有些放不開的坐在了馬丁身邊。

「屏幕上那個怪物……」馬丁喝了口咖啡，眯起眼睛：「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但似曾相識。」

「你見過？」何南愣了一下：「什麼時候？」

「兩年前——確切的說，兩年零三個月前。」馬丁似乎因回憶而沉默少許，接著壓低嗓子說道：「就是金並被逮捕那晚。知道吧？我就是因為那天晚上抓了一大批黑幫和一個小頭目，立下功勞，才升職為警監的。」

他說的那個晚上，何南有印象。

當時震驚了全紐約。

一統紐約八大幫派的金併當時得到了一種能讓人力大無窮、身軀如岩石般堅固的強化藥劑，便給許多手下發了這種藥物，因某種目的突擊了復仇者聯盟大廈和復仇者公館，造成了無數傷亡。

最終，金並被遊盪者擊敗，進了孤島監獄——可是很快便保釋出獄了。

「就是那個晚上……我在金並大廈高層遠遠見到了那種怪物和遊盪者打鬥。可是速度太快，完全沒看清。」馬丁輕聲說道：「總共也沒幾個人看見，所以警局後來找到了所有目擊者，要求保密，還在各種傳播媒介把這事給壓下去了……看你們驚訝的表情，果然不知道吧？」

遊盪者剛還跟我說他沒見過……

……果然也是隱瞞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