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楊柯被打

第十五章  楊柯被打

「停。」看綠竹沒有了反應,徐媽媽喊住了家丁。拿著手帕掩住口鼻,走到綠竹面前,伸手探了探鼻息,「權爺,勞你跑一趟,把回春堂的司大夫接來。」

「是。」權爺領命而去。

「你們幾個,把她抬回屋子,把這小子鬆了綁,扔到外面去。」徐媽媽用綉帕掩住口鼻吩咐著家丁,「珍珠,帶幾個做粗活兒的丫頭,把院子里的地打掃乾淨,我最聞不得這血腥味。」

「是。」珍珠領命萬福。

「行了,鬧騰了一上午,我也乏了,沒什麼大事兒,別到裡屋來吵我。對了,珍珠,等會兒讓冷彤把茶葉送到萬爺家去。你們,」徐媽媽看了看幾乎嚇傻的姑娘們,「該幹嘛幹嘛去。以後都注意著點兒,別走了歪道。」

「是。」眾人戰戰兢兢行禮,目送徐媽媽離開。

「聖上今日不高興?」下朝之後,慕蹇煜來到了柔妃宮中,章柔一眼就看見了慕蹇煜滿面的愁雲。

「太平日子過久了,朕竟然養了一群只會議和的廢物。」慕蹇煜喝了口茶,發著牢騷。

「聖上也別惱,大臣們可能也有大臣們的顧慮。」章柔淡淡回應道。

「顧慮?他們就是一群怕死的老廢物!一個個的越老越怕死!」慕蹇煜把手中的茶碗磕得叮噹亂響,「尤德興!」

「雜家在。」尤公公一挑簾進了屋子。

「傳召,命二皇子凌熙,五皇子凌譽,九皇子凌煥去騎射場見朕!」慕蹇煜說完,起身就走。

「呃……」順哥被餵了一碗水后,長長出了口氣,慢慢緩醒過來。

「孩子,好些了么?」鄰居大娘焦急慈愛的臉龐印入順哥的眼帘。

「大娘……」順哥掙扎著想坐起來。

「板兒,把被子抱來,扶順哥兒起來靠著。」大娘抱著順哥,喊著自己兒子抱被子。

「大娘,我怎麼在這兒……」順哥靠在被子上,看到屋裡一副陌生的樣子,才發現自己這是在鄰居家。

「孩子,好孩子,你可算是醒了。」大娘喜極而泣,用手背擦拭著眼角,「孩子,你都昏迷兩三天了。板兒出工回來的時候說是在一個路口看見你的,當時你昏迷不醒,板兒就把你背回來了,回春堂的司大夫給你扎了幾針,又開了葯,喂你喝了幾天,你這才醒。司大夫說你這是驚嚇過度引起的。」

「大娘,」順哥翻身想下床,不料渾身無力,差點兒從床上跌下。

「什麼都別說了,先把身子養好吧。」大娘拍了拍順哥,離開了。

「綠竹……」順哥望著窗外若隱若現的月亮,喃喃自語,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綠竹趴在院中血淋淋的畫面,一陣惡寒順著脊骨竄入心窩。

「姐姐可聽說了,聖上準備挑選一名皇子代駕親征?」剛能下床的章婉與姐姐章柔在御花園涼亭中下棋聊天。

「聽聞是邊境的漆目一族不安分。」章柔低聲應道。

「可定了哪位皇子代駕出征?」

「大皇子夭折,二皇子即是兄長,又是王后嫡出的皇子,還能征善戰,武藝高強,想必定是二皇子無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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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聖上還召集了幾個成年皇子去了騎射場呢。」

「那凌翊?」章婉停下了落子的手。

「翊兒還差一歲呢。」章柔不以為然,雙眼緊盯棋盤。

「哦……」章婉沒有了繼續下棋的心思,拈著棋子的手遲遲不落。

「聽說,聖上為了安定二皇子的心,還解了王后的禁足……」章柔仔細看著妹妹章婉的表情。

「國家社稷為重,聖上自有斷決。」章婉淡淡說道。

「妹妹,你可越來越像雲妃了。」章柔覺得此時的章婉就連她這個親姐姐也越發看不透了。

「秋棠姐姐,綠竹姐姐去哪兒了?」霏兒窩在秋棠身邊整理著綉線。

「她應該得到她想得到的生活了吧。」秋棠綉著手裡的絲帕,頭也不抬,冷冷的回道。

「她想要的生活……那是什麼樣的生活啊?」霏兒仰著臉,看著秋棠。陽光從窗外撒進,照得霏兒有些看不清秋棠的模樣。

「不知道。」秋棠絲毫沒有猶豫思考。

「那秋棠姐姐呢?秋棠姐姐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呢?」霏兒又湊得近了些。

「不知道……」秋棠的聲音明顯有些落寞了。

「秋棠姐姐,我晚上可以挨著你睡么?」霏兒見秋棠不高興了,便撒嬌道。霏兒記得小時候,如果她惹父親生氣了,只要一撒嬌,父親就會笑了。

「為什麼呢?」秋棠放下綉帕,看著霏兒。

「昨天晚上我好像聽見鬼哭了,可嚇人了。」霏兒向秋棠懷裡蹭了蹭。

「鬼哭?」秋棠頓了一下,「那好吧。你挨著我睡。」自從目睹了徐媽媽行家法,姑娘們好幾晚上都睡不安穩了。不過這樣的家法,對於秋棠來說,恐懼程度遠比不上離家的那個深夜……

「慕凌熙聽旨,朕封你為祥王,即刻率十萬大軍,趕赴邊境,與左將軍一同平定叛亂!」經過幾天的煎熬,慕蹇煜終於在一片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呼聲中放棄了御駕親征的想法,在成年皇子中選中了二皇子代駕親自。

「兒臣遵旨!兒臣定不負眾望,誓死平定叛亂!」慕凌熙拱手道。

「此次跟你一同前往的還有龍、虎二位將軍,」慕蹇煜緩步走下龍椅,蒼老粗糙的手搭在慕凌熙肩頭,「你年紀尚輕,並沒有真正上戰場的經驗,此次出征,遇事要多與二位老將軍商量,切不可一意孤行,意氣用事。」慕蹇煜少見得對兒子如此語重心長。

「兒臣明白!」

「退朝後去跟你母后告別吧。」

「是!」

「娘娘,別哭了,二皇子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丫鬟春箋安慰著泣不成聲的王后。

自從昨日知道聖上這個決定的時候,王后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噼里啪啦流個不停,「我的熙兒……」王后哀嚎一聲昏了過去。

「娘娘!快傳太醫!」春箋高聲急呼。

「呼~」秋棠再次被噩夢驚醒,坐起身,長長吁了口氣,靠在牆上,平復著心情。

「唔……唔……」若有似無的聲音飄進秋棠的耳朵,秋棠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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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凝神仔細聽著,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好像是個人。秋棠心中暗自思忖。輕手輕腳下了床,推開屋門,四下無人,秋棠順著聲音找去,七拐八繞,來到了後院柴房。柴房門上纏著鐵鏈上著鎖,秋棠也不敢使勁推門,怕鐵鏈碰撞聲音太大引來權爺。從門縫往裡面望去,借著照進柴房的月光,勉強可以看到地上似乎趴著一個人。正當秋棠想再看仔細一點,譙樓上打起了四更鼓。再過一會兒權爺就要來院子里巡夜了,秋棠趕忙躡手躡腳溜回了屋子。

「來啊!押大押小?買定離手!」黑夜中,燭火搖曳,陵城裡最大的賭坊人聲鼎沸,贏了錢的興高采烈,手舞足蹈,輸了錢的咬牙切齒,血灌瞳仁。

「押小!」一個男子氣急敗壞的喊著。

「少爺算了吧。」旁邊一個小廝拉了拉男子。

「是啊,楊少爺,這一晚上輸了不少吧?還有得壓么?」旁邊的人跟著起鬨。

「小子,見過么?」被稱呼為楊少爺的男子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玉璧。玉璧在燭光下瑩潤通透,泛著柔和的光。

「少爺!」小廝見了這玉璧,臉都嚇綠了,「少爺,我的祖宗啊,您,您怎麼把老爺的玉璧偷來了呢?」

「滾蛋!」楊柯惱羞成怒,一腳將小廝踹了出去,「我爹的就是老子我的!壓上!」

「楊少爺這次押大押小啊?」荷官瞄著楊柯那塊玉璧,手中的骰盅嘩啦嘩啦的響得更厲害了。

「押小!」楊柯雙眼通紅,青筋暴突。

「開!」隨著荷官嘶啞的喊聲,骰盅打開,三顆滴溜溜的骰子穩穩落桌,三個通紅的圓點刺痛了楊少爺的雙眼。

「楊少爺,對不住了,您明兒請早吧。」荷官伸手準備收取桌上的玉璧。

「啪!」楊柯一把打開荷官的手,搶過玉璧揣在懷裡,一把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銀元銅錢撒了一地,趁著眾人哄搶,他拔腿就向門口跑去。

「呼啦啦」從四周跑出三五個壯漢,圍住了賭坊門口。「楊少爺留步。」身後傳來了賭坊老闆沈掌柜的聲音。

「沈掌柜。」楊柯自知逃不掉了,轉過身笑嘻嘻的深施一禮,「沈掌柜別動怒嘛,咱們有事好商量。」

「好商量?怎麼商量啊?」沈掌柜拿著煙袋緩緩站住,「你掀了我的桌子,砸了我的場子,商量什麼啊?給我打!」

一聲令下,一床薄被子兜頭蓋下,三五個壯漢一擁而上,石頭般的拳頭雹子一樣的砸下,楊柯只覺得天旋地轉,卯足了渾身力氣喊道:「快回去讓我娘來救我!」黑夜中只見剛剛楊柯身邊的小廝一溜煙沒了蹤影。

「停吧。」大約一袋煙的功夫,沈掌柜出聲攔下了拳腳,「咱們是開門做生意,是要錢,不是要命,真打死了,咱們都要吃官司的。把他拉到後面,擦洗一下,喂點水。」

「是!」壯漢們拖走楊柯離開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街道上響起了慌亂的馬車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斷催促著。馬車在賭坊門口停下,從車上跳下一個穿金戴銀滿頭珠寶身穿綾羅綢緞的婦人。婦人一下車就哭喊著:「我的兒!」跌跌撞撞衝進了賭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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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影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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